第49章 七夕甜蜜小剧场
【超前小剧场, 慎入!慎入!慎入!非要看那就不怪我了】
通透敞亮的厨房,朝阳映着一道人影。
文斯从冰箱拿出两个鸡蛋,本来是打算油煎的, 考虑到不适合油腻,临时改成水煮后切片, 搭配火腿、生菜、吐司, 简单叠起, 斜刀一划两个简单的三明治便成了型。
然后是西红柿、紫甘蓝和煮熟的西兰花加上点花生碎拌成沙拉, 锅里的薏米粥已经熬好了, 盖子一揭, 米香四溢。
文斯将早餐装盘拿出去,整个屋里里却还是静悄悄的。
他摘下围裙搭在椅背,转身进了卧室, 床上的人还躺着, 背对门口, 还保持他刚起床后看见的那个姿势。
文斯无奈直摇头, 从昨晚乱吃飞醋, 能别扭到现在也是够了。
放在之前,如果有人和他说某位霸总很小心眼儿,文斯是坚决不会相信的, 而且还得要把那个胆敢打他弟弟小报告的家伙怒怼一顿,而现在, 文斯是不信也不行。
“闻礼。”他推了下他。
啧,没反应。
文斯叹了口气, 抱胸站在床边,等过一会儿还是不见反应,摊手, “粥该凉了,我走了,你不想吃就继续睡吧。”
床上的人轻轻咳嗽两声,捂着嘴,像为掩住声调。
文斯本欲离去的脚步一顿,心里稍稍不是滋味儿,虽说这醋吃得没道理,但起因也的确在自己,他想了想,试探,“要不,我端来喂你吃?”
这次总算见那人动了动,不过依旧不答话。
文斯回到餐厅,往托盘里放盘子碗的时候,听到卧室那边传来流水声,闻礼好像起来了,在洗漱。
文斯以为他改变主意,探半身进去,露个笑脸问,“你要出来吃吗?”
闻礼对着镜子认真刷牙,眼神在文斯明显做作的笑容上扫过,缓慢但坚定地——摇了摇头。
“哎,好吧。”
文斯于是仍旧把早餐都端进卧室里,将床头柜当餐桌,没一会儿,浴室里的人湿着
头发就出来了。
闻礼直接穿浴袍靠坐到床沿上,表情严肃地盯着文斯手里的碗。
“我是病人。”他说,嗓音嘶哑,但不容置疑。
文斯无奈地与他大眼瞪了一会儿小眼,最终在弟弟的威压下妥协,他点头,“好好,你是病人。”
不过喂饭前先放下碗,扯来闻礼肩上搭着的毛巾,“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头发都没擦,还想烧得再犯糊涂?”
文斯半发泄似的,单腿跪在床边,用力拿毛巾在闻礼头上揉了一把,过后又不自觉放轻力道,仔仔细细给他擦,嘴里抱怨,“有干发仪也不用,就知道让我给你擦。”
坏弟弟!
虽然男人出浴后不擦头就那样湿漉漉的样子的确也有点……嗯,小性感。
但文斯可没忘记,自从他在一次无意中表达了这重欣赏后,某人洗完澡就再也不擦头发也真是叫人很无语了。
更尤其每每当那些水珠从对方头发上滴到自己脖子里,又痒又凉又黏黏的难受,却偏他还强词夺理什么:会帮你弄干净的。
文斯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撩拨了一下,手上动作不自觉放慢,这时闻礼却突然转了转头,毛巾被他带得一滑,文斯下意识随着看去。
浴袍系带松松绾在男人腰间,胸肌往下腹肌往上,三分在外七分在里,先前从发梢滴落的水珠,在漂亮的肌肉线条上留了几道湿润痕迹。
闻礼抬眼,按住文斯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唇角微微翘起。
“在想什么?”他低声问。
“……”文斯于这熟悉的问句里,怔怔眨了眨眼,突然腾地就将手里毛巾盖在闻礼脸上。
三下五除二把头发擦完,他气呼呼坐到一边,以嘲讽来掩盖砰砰躁动的心跳,“叫你得瑟,着凉了吧!”该。
闻礼拿下毛巾,放在一边,看文斯自己端着碗已经开始吃早饭,竟然像是不打算管他。
他略一思忖,道,“我饿了。”
文斯自顾自喝粥,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他主导冷战。
闻礼默默看他
一眼,唤声,“哥哥?”
文斯拿勺子的手微颤。
半晌,他抬起眼皮,余光飞快地瞥了闻礼一眼。
那么大只的男人,坐在床边,用种宛如看谈判对象似认真又执着的眼神瞅他,头顶被揉得乱糟糟的,眼圈因为感冒而微微发红,说这话时难得有点儿可怜兮兮。
文斯被打败,认命地放下自己的碗,端起另一碗粥,“张嘴!”
语气恶狠狠的,典型嘴硬心软,闻礼面上依旧神色淡淡,却无比顺从任他一勺一勺喂,他就一勺一勺咽。此时岁月静好,倒让文斯仿佛回到从前,还以为自己当真拥有世界第一乖弟弟的那些时候。
虽然现在与梦想有些出入,但看着闻礼那样子,还是不免动容。
文斯心想:他刚才好像是对弟弟有点太凶了。
而且昨晚说到底确实是自己的错,临时加班忘记知会人家,半夜辛苦去接还被看到和女主角暧昧戏码。
但文斯以人格担保,只是暧昧戏而已,他现在连拥抱戏都要酌情考虑,也不接偶像剧,所以感情戏都很少了,说实话他自己不想拍那些,总想超越形象挑战多点稀奇古怪的角色,但架不住极偶尔特殊情况。
总得来说,还是某人小心眼儿……
所以,“那个,别生气了,对不起。”
大脑还在分析前因后果,嘴巴已经自作主张,文斯明明是想着闻礼错得更多一些,自己却先把道歉的话说出了口。
闻礼吃一半粥,听到这句抬头看他,像是早有准备,答道,“原谅你,下不为例。”
文斯:“……”好嘛,对错就此石锤。
他郁郁翻了个白眼,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事翻篇就算了。之后两人便没再说话,房间里只剩勺子和碗轻轻碰撞的声音。
阳光透过窗帘,洒满格子被面,衣柜推拉门的缝隙里露出颜色深浅、风格不同的两层衣服,而另一侧的床头柜上,两部手机摆在一起,旁侧的相框中,是它们共同的主人。
文斯送空盘子去厨房时,那个早
上说着“头晕不想起”的人也跟在他身后。
“我洗碗。”闻礼说。
文斯嗤鼻,“都这样了,快回去休息。”
虽说分工明确,但偶尔洗一次碗又不是什么大事。
可闻礼坚持站在洗碗池前,像一堵高墙,文斯只好把盘子递给他,然后像是无所事事般靠在台边,观察他如何一丝不苟将那几个盘子洗得又白又亮。
突然文斯想起件事,走出厨房,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个塑封的口罩。
虽然他们都很久没感冒过了,但文斯可还记得,刚认识时某人说过的话。
闻礼洗完盘子,看一眼那口罩,擦干手上的水,转身走过来。
文斯以为他是要拿口罩戴上,结果对方径直走向他,却是一把揽住他的腰,转瞬拉近彼此的距离。
然后不由分说,一个热烈的吻落下了来……
厨房的窗户很大,盛夏时节阳光落了整面,像是镜头里那种高光灯,一双身影位于灯晕中央,由两相分隔至于无间亲密。
碗池最后的水声也渐渐静了,换作另一种缠绵难抑的声音,与心跳相比,不知孰更急切。
文斯大脑已然开始缺氧,闭着眼的视野里忽白忽暗忽而又是一片让人晕眩的高亮。多少次了,直到现在他也没彻底学会该怎么换气。
丢脸……
明明两个人是同一起跑线。
文斯思维跟不上当下,到不知多久,才终于被松开,他大口喘着气,用仅剩的力气怒甩一记眼刀,只可惜这刀子是软刀,浸过春水波光潋滟的,不仅毫无威慑力,反而更像某种无言的邀请。
“哥哥……”
低沉嗓音蛊惑似的重复,文斯身上的家居服随着那只手摩挲的动作泛起褶皱。
衣料帖合腰线,掌下温度隔着薄薄一层熨帖过来,文斯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坐到流理台上,闻礼就站在他身前,扣住他后脑迫使他低头,而他则是微微仰头看向他。
那双眼里此时深深倒映着一对影子,文斯按住闻礼作乱的手,却抵挡不住他无
遮无拦的视线,脸上愈发燥热,就像能清楚从对方眼神里看见自己此刻那副丢盔弃甲的狼狈样子。
可不想就这么示弱。
“你感冒了。”文斯不满地指出。
“是啊,我感冒了。”
闻礼一点点在文斯唇上轻啄,从嘴唇到耳畔,明明动作温柔,却又仿佛在霸道地划定地盘。
文斯缩着脖子躲他,“会传染的,你现在不怕了?”
是姐姐就怕,是哥哥就不怕?什么强盗逻辑。
闻礼却贴得他更近,将文斯整个人圈在自己的势力范围里,挤出最后一丝零星空气。
他说,“你告诉我的,热伤风不传染。”
文斯被噎了一下,又有点好笑,“你就确定你是热伤风了?”
闻礼埋首在他脖间,懒懒道,“昨晚出很多汗,又吹了空调,不是热伤风是什么?”
“那我怎么——”
文斯刚要反驳,飘远的理智及时回笼,紧急刹车,才下了几分热度的脸倏忽红到脖子根。被扯得半垮的领子后,那颗痣也依稀跟着红透了。
可闻礼抬眸看他,低笑着指出,“有我在上面替你挡着,空调当然吹不到你。”
话音才落,安静的厨房陡然一阵乱响,好像连续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发出骨碌碌的金属声,不过才几秒,那声音就没了。
文斯打不过闻礼。想逃,可惜已经不可能逃得掉了。
晨曦如幕,一扇磨砂门隔开里外,光线被窗户折射,一缕缕一束束,落在地上变成圈圈光斑。
跳跃的空气里轻尘飞舞,好似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牵扯攀缠。
随着时间推移,它们变幻了大小、形状、位置……如同这个城市里每天都在擦肩而过的人和事,谁也不会注意到,某扇窗内,这属于两个人的世界。
“喂,大早上……这里是厨房……”
“我刷牙了,也洗澡了。”
来往的抗议和狡辩里,夹杂着愈渐紊乱的呼吸。
文斯不知气得还是怎样,断断续续说不完整话,原来这才是刷牙洗脸洗澡洗头的真
正意图,他明白得太晚。
“你别……我真的会感冒的……”勉强发出一声呜咽,又被尽数捕捉。
光洁的流理台上十指交缠,肌肤温度将冰凉的砖面晕出一层蒙蒙的影子,整个空间都是灼热。
男人嗓音暗哑,一字一顿,“那样也好。”
“你这人……唔……”不讲道理。
可文斯永远不会知道,某位腹黑霸总心里想的是,要什么道理呢?感冒了,哥哥就能陪他一起待在家里,不用和那个摆明是想勾引人的小绿茶女主角拍戏了。
就这么简单。
哦对了,需要补充一点,他其实根本就没生病,至于为什么早上会突然发烧,那都是跟戏精哥哥学的,拍脸红戏的小窍门之一,热毛巾捂脸而已。
更何况,到底生没生病,难道体力不足以充分证明吗?
两个小时过去,趴在床上浑身散了架似的文斯,被人圈在怀里昏昏欲睡,筋疲力尽。
而从那后,他最怕听到的一句话大概就是那句——
“哥哥,我感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双叒:全文完。
感觉这个完结点还比较真哈~(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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