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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待月西厢(3)


  

他们只愿分分秒秒在一起。

云桥两个星期回一次家,路远的车接,路近且家长放心的骑自行车。

苏红对他爸妈说:“我长这么大了,也需要锻炼锻炼,以后不用接我,我骑自行车回家。”

“那怎么行,万一遇到什么事儿怎么办?”

“有什么事儿呢,都这么大了,再说金晓男、路端那么多人呢?”

“有作伴的就行,搞好团结,不要闹气。”

“没事儿的,放心吧。”

葛业是尓格村的,和云桥在一条街上,用两只脚丈量,不到二十分钟时间,现在葛业偏要骑车子。

他们在前面骑,他就在后面跟,就像间谍似的,连续好几次,都没有被他们发现。

葛业发现:苏红家好认,离大队不远,红房子上面还盖了一间屋子。

他想跟到苏红家,又怕被人家打出来。

“你们苏家寨多少人?”

“几千人吧,比你们村子小得多。”

“你家的房子很特殊,一眼就认出来。”

“你怎么认识我家,路端说的?”

“没有。”

“我们村儿你有亲戚?”

“也没有,我暗中保护你,一直送到你家。”

“我怎么没发现呀?”

“暗中保护,能让你发现?我想到你家去玩。”

“千万别去,我父亲脾气爆,非把你打出来不可。”

但葛业不听话,周六还是去了,他找了路端,在这方面路端不傻,他就去找苏红。

苏红很惊讶:“你怎么来了?”

“金晓男等你呢,他说我们三个一块儿学习。”

“金晓男怎么不来?”她感到奇怪,但还是去了,结果走到路端家就不走了。

“你是不是图谋不轨,约会我?”

“哪敢呀,你看看这是谁?”

葛业窜出来,吓了她一跳,她又气又急又笑又恼:“你怎么来了?你敢骗我?”

三个人玩了一小会儿,路端回家了,两个人玩了一大会儿。  他们怕人看见,就到麦田里聊天。

“我该回家了,晚了爸爸打我一顿。”苏红说。

果然回到家,她父亲问:“这么晚才回来,身上的土是怎么一回事?”

“不小心摔了一跤,和苏红、路端一块学习,老师说要形成学习小组,数学你们又不会!”

他说的很可怜很委婉,父亲没有拒绝的理由。他的女儿长这么大,也没撒过谎。

“晓南,一块儿学习的时候,要多帮助苏红。”

“啊……对对对……行行行……”

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就这事儿,旁观者迷,当局者清。金晓南是个机灵的孩子,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事儿逢谁谁都撒谎,说实话谁都不高兴,说谎言谁都很完美。

古人轻生死,重离别。高渐离送荆轲,花荣送宋江,祝英台送梁山伯,更厉害的是杨六郎和任炳互送,您送我,我送你,一直到天亮。

这些经典既豪放又悲壮,今天也是如此,葛业千里迢迢送苏红,就像送情郎唱的那样,泪眼蒙蒙,依依惜别。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念去去,望千里烟波,更与何人说。

葛业把苏红送到村口,苏红又回送他。

“快回去吧,否则你爸爸不放心。”葛业很关怀。

“我这近,你那远!”

“如果有人劫你,你就提我爸的名字,葛大伟,或者我哥的名字葛气。”

事有巧合,一次下午,姜玉老师非要召开班干部会议,延迟了几分钟。葛业飞跑出去,不见了苏红的身影。

他不放心,骑车子到苏家寨。刚走到半路上,就见三四个小痞子围着一个女孩,那女孩儿哭哭啼啼。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拿钱!”其中一个道。

“我没有,钱都已经花光了。”

“没有,我搜搜。”

另一个上去就搜身,把苏红吓得打哆嗦,缩在那儿不敢动,那人顺着他的下肋向小腹摸去。

“求求你们了,我真的没钱。”苏红求饶。

“前面有网吧,要不陪哥们玩会儿?”另一个人去拽苏红。

葛业见是苏红,停下自行车厉声道:“放开他!”

“呦呵!多管闲事儿,你以为你是谁呀?”

几个人围住葛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揍他!”

葛业也不是善茬,一个人打四个。他拽住那个个矬的头发,皮都快掀下来了,他狠狠地咬了那人一口,疼的他呲牙歪嘴儿。

那几个人如暴风雨般,连打再踹。他不哭不叫。把那几个吓着了。

“有种的留下名字,谁认输谁是王八蛋。”葛业说。

“小子,哪个村儿的,怎么这么横?”

“尔格村葛大伟认识不,葛气是我哥,我叫葛业。”

那几个人听到他的话怔了怔,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说:“耗子,走!”

苏红看着头上大包小包、脸上血淋淋的葛业,不知道怎么说好:”疼吗?”

“不疼,皮外伤,要知道他们是谁,给他们没完。”

“不打了,行吗?”

“你别管了,赶紧回家。”

回家的事简短解说,一家子气不打一出来。葛气听说“耗子”两个字,咬牙切齿地说:“周一上午别去上课了,尔格镇中路上劫着,看看是不是那小子。”

周一中午,葛气老早出了镇中校门,带着五六个兄弟,就在必经的十字路口横着。

等那几个黄毛来了,葛气大声的喊:“耗子,看爷爷。”

其中一个果然看了过来,葛气问葛业:“三儿,是不是他们几个?”

“哥哥,就是他们。”

那几个听到,撒腿就跑,后面五六个人拿着大棒就追,上去咔嚓咔嚓横揍一顿,只打的那几个人抱着头,蹲在地上。

“哥别打了,我错了,不知道是咱家兄弟!”。其中耗子说。

“你瞎了眼,敢打我弟弟,尔格镇不打听打听。”

“哥,错了!”

“赔钱?”

“赔多少?”

“两千!”

“两千,不让他赔,谁打我家的小子,给谁拼命!”

只见一个大汉过来,身高一米八开外,体重二百多斤,膀大腰圆,五大三粗,此人正是葛大伟。

“叔叔,饶了我吧!”

“谁打你打得最重?”

“那个黄毛戴眼镜的!”

葛大伟抡起蒲扇大的手掌,啪的打在那人脸上,五个手指鲜红的烙在上面,眼镜都飞了。

“不打听打听,敢惹老子。”

一群回家的孩子绕着走,生怕惹出事端。还有几个老师模样的,也装作没看见。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少一事儿不如没有事儿。

“干什么啦?”

老远一辆面包车,横在路上,按着喇叭,祁湖月办事儿路过这儿。

“ 没事,没事,接孩子呢?”葛大伟阴转多云。

“没事儿就好,别打架,小心拷你们!”

“绝对不打架,放心吧!”那几个挨打的学生说。

祁湖月看着他们解散,然后开车走了。

期末考试,葛业又和苏红在一个考场,这次他们没有商量,大眼瞪小眼,什么都不会了。

成绩揭晓,苏红倒数第五,葛业倒数第一。

葛大伟说:“他娘的,他们老师会个屁,我家的孩子小学一年级净考100分,现在数学他妈的考10分。我家孩子考不上全怪云桥,以后千万别上云桥上了。”

苏红的爸爸给从容打了电话:“从老师,这次考试,苏红七科吃了三百多分,比上一次低了二百分,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你能解释吗?”

从容说:”问你家闺女,她最清楚。”

苏红说:“你们烦不烦,天天分分分的,还让不让别人活,再说唐家寨。”

一听唐家寨,俩人都不说话了,那村里一个男孩,父母说了两句就那个了。

她母亲说:“快过年了,就别问了,出了事儿咋办?让她上辅导班儿。”

好吗,这下可热闹了。苏红除舞蹈、书法外,还补了数学、英语、语文。开学后,两个星期休息两天,结果两天也不休息了。

六日不让我休息,我就周一到周五休息,在云桥去找葛业,浪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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