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殊死一战
“山上根本就没有兔子,你所以为的天真可爱不过是沾染了邪气的怪兽所幻化的假象。而你怜悯的那些老弱病残,也不过是高级怪兽所用的障眼法。我再和你说一次,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要用心去看。你的修为不差,只是心思用得不到。以后要改,不然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关于这一点,若木已经和我说过许多次,我没听烦,他想必都是说烦了的。只是我这般的没有记性,也让他头疼得很。
他坐在我的榻边说了许久,不过是在告诉我要分得清是非曲直,知道什么是敌我,用意只在要我学会保护自己,不要上了别人的当。
我只嗯嗯的应着,心中却在为明日即将开始的与人的对决而担忧,一直惴惴的。
次日早上起来,我一直磨蹭着不肯换战衣,只为拖延那即将到来的与人对战的一刻。
若木看穿了我的心思,他说再给我半盏茶的时间,若是我仍换不好衣裳,便将我原样扔进去。
我受制于人,不敢怠慢,乖乖的换了,再由他亲手扔进空间。
果然,今日的山上一只动物也看不着了,遇上的全都是一身黑衣遮着脸的人。
他们各个身姿矫健,一身凶气,见到我也不说话,挥刀便砍。
我嫁上天之前从未与人正面的打斗过,所有的实战经验全部来源于若木对我的训练。虽然练得时间不长,但也算得了他的真传,招式应对算是轻松。
接连打败三个黑衣人,我开心坏了,自以为与人比拼比对付怪兽要简单。早知道如此,我就不杀那些怪兽了。
却不料越往前走,遇到的人越是厉害。我这才知道,刚刚开始的那几个,许是若木安排用来给我活动筋骨的,后头的才是真正要与我对决的人。
这一路共遇到七个黑衣人,越往后出现的越是厉害。见了我挥刀便砍,连个喘气的功夫也舍不得给我留。才到半山腰,我已经胳膊酸疼、灵力涣散,累得打不动了。
天色黑了下来,不知不觉间,我竟在半山上耽搁了一整天的时间。
每天这时,若木都会及时出现再将我拎回去,然后热汤暖被的歇上一晚。
可这次若木却久盼不来。
我抱着空空如也的肚子在山坡上坐了好一会儿,确定他这是不会来带我回去了。
许是我打了一天才打到半山腰,任务没有完成的原由。
他不来带我,我是绝对找不到回去的路的。
看来,这夜我将在这荒山上独自度过了。
这若木,心真够狠的,也不怕我被老虎吃掉。我恨恨的骂着他,将脚边的草扯得七零八碎,也无法纾解胸口堵着的怨气。
待腿脚有些力气了,我又爬起来继续向山上走。
双腿又酸又痛,手臂软得拿不住剑,赤冰自动的藏了起来。还有这赤冰,许是这些天都喝饱了,不管我面对什么样的对手,它都绝对秉持着我不挥动他坚决不动的原则,完全没有了刚开始那一两日的兴奋。
我被气得肝儿疼,若木折腾我也就算了,连怀一我签了血契的赤冰都不帮我,这也太欺负人了。
只是再怎么辛苦,我也还是会坚持下去。因为路是我选的,自然要由我走下去,死也要走下去。
半夜里,终于在一个山坳里找到一棵果树,摘了两棵果子喂我一直在叫的五脏庙。
果子又酸又涩,但好歹能裹腹,荒山野岭的,有吃的就不错了。此进的我无比的怀念若木曾带我去吃过一次的烤野猪,要是这里也有野猪就好了,虽然我烤出来的味道不一定赶得上若木,总归要比酸果子好上许多的。
刚将最后一口果子咽下去,身前出现个黑影,来了个特别雄壮的男子,也蒙着面,手中拎着柄冷光闪闪的长枪。只看那持枪的姿势便知道,修为绝对在我之上,且是个久经沙场之人。
那人提枪便刺,我只觉一条尖锐的冷风袭面而来,本能的向后掠出,赤冰出现在我的手中,却平静似水,没有以往的那种急切。
来人攻势凌厉,速度极快,我无暇思虑其他,举了剑便迎了上去,使尽浑身解数的与他周旋。
为了活命,我必须得殊死一战。
此时,我便是连惦记的和离也抛在了脑后,一心想要取胜保命,此时的我如同个面对敌人的真正的战士。
我已经打了一整天,又没有吃晚膳,体力流失得极快,被那人的攻势逼得不断后退。
第二百零五个回合,他的长枪泛着冷光直奔我的面门而来,而我已经没有力气躲闪,眼看着便要命丧于此。
我自知不敌,闭上眼睛拼死将赤冰递了出去。
只呼扑的一声,浓郁的血腥味道扑鼻而来。有什么溅到了我满脸,热烫又粘稠。
我以为自己死了,吓得张眼一看,那人仍保持着攻击的姿势,只是那一枪刺空,而我无意递出的那一剑则正好刺穿他的喉咙。
滚烫的血液不断的喷出来,溅得我满脸满身。
我慌张的撤回赤冰,向后缩了两步。
那人鼓着两只死鱼般的眼睛不甘的瞪着我,扑通一下跪在我的身前,继尔扑倒在地。
我亲眼见着他的魂魄从头顶心溢出来,炊烟一般的随着风散了。
魂魄散了,他也死透了。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第一次彻彻底底的杀了一个人,连同他的魂魄一起。
我的心像被疾风暴浪碾压一般的难受,收了剑便冲过去将他扶起。
我那一剑正中要害,虽知一切都是徒劳,我却控制不住我的手。
“喂,你不是真的死了吧,我不是故意的,你醒醒。”
那人陡然张开眼睛,目光中清明一片,哪里有受了重创的半点迹象。他掏出把又细又窄的柳叶短刃精准的刺进我的胸口。
我只觉胸口一凉,膝盖发软的跪在了地上,亲眼看着粉红色的血拧成股的朝下流。
晕死过去之前,我想起若木说的那番话。
他告诉我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要用心去体会。他说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将自己的命送到敌人的手中握着。
正是如此。
因为我的一时仁慈,亲自送了自己的命。
我将手探进胸前,微笑着闭上双眼。
还好,天旨还在!
只要有天旨,我便不再是太子侧妃。做人时我不能离开天族,做魂我一定要自由自在,再不受制于人。
我躺在地上绝望的看着头顶树叶缝隙中的一小块月亮,眼前浮现出阿爹阿娘兄姐们的脸,还有桃花源,我看到她们痛哭的样子,还有若木站在我的坟墓前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仿佛在说我蠢。
对不起,若木,我没听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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