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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美好的回忆


  “真是拿你没办法,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绿绮说完之后,要去柜子里拿了一床新褥子:“这床褥子你还记得吧,过去可是咱们俩一针一针缝好的,我一直没舍得盖,今天你来了,我才舍得拿出来。“

  绿绮的话让端木尔岚很感动,看来在绿绮的心里,自己的分量还是很重的,在一片烛光当中,两个人还像过去一样,躺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绿绮没有和苏子佔说过话,只远远地看过他两眼,觉得他是一个俊逸挺拔的男人,但她不知道端木尔岚是不是真心喜欢他,于是轻声问道:“你以后会和苏子佔成亲吗?”

  端木尔岚歪着脑袋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也许以后会嫁给他吧,但现在我还说不清楚。”

  “那你喜不喜欢他呀?你对他是什么感觉自己应该很清楚啊。”

  “要说喜欢的话,有那么一点点吧。”端木尔岚的脑海里又浮现出苏子佔的笑容,他一直都是这么温厚的男人,从来不会对自己发脾气,刚入王府的时候,端木尔岚觉得很不习惯,看哪都不顺眼,动不动就对苏子佔发脾气,但苏子佔却用宽厚的胸怀包容了她,不仅加倍对她好,而且处处为她着想,只是希望有一天她能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

  苏子佔的心思端木尔岚不是不明白,但她总觉得两个人之间似乎还少了点什么,见端木尔岚一直不说话,绿绮以为她在思念苏子佔。

  “你才跟他分开多长时间啊?现在又开始想他了吗?还说对他的喜欢只是一点点,我看你是真的爱上他了。”

  端木尔岚感到脸上有些发烫,要说起爱的话,她还真不知道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是想永远和他在一起吗?还是看到他会突然心跳加速,她对苏子佔的感觉应该还不是爱,至少现在不是。

  “我哪里有爱上他呀?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罢了,如果像你说的那样,我已经爱上他,那我肯定是迫不及待要嫁给他,怎么还会像现在这么犹豫呢?”

  绿绮认真的想了想,觉得端木尔岚说得也有道理,喜欢和爱是不同的,爱应该比喜欢更绵长吧,不过绿绮也没有爱过什么人,她在这胭脂楼里,每天都要用最美的笑容迎接来往的看客,她的心已经有些麻木了,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才会让她怦然心动。

  在她的眼中,台下面的所有看客都是一样的,他们坐在台下就是为了欣赏自己的笑容和舞姿,他们有或多或少的银两换来一时的新鲜,他们看中不过是自己姣好的容颜和标致的身段,有哪一个男子真的愿意把自己娶回家里,一生一世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呢?说到底,这世间也没有什么事值得依靠的。

  见绿绮在发呆,端木尔岚用胳膊碰了碰她:“你在想些什么?我看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绿绮笑了笑回答道:“我只是在想,我未来的夫君是什么样子,以后我会爱上一个什么样的男子?”

  “看来你也想嫁人了呀。”

  “这世间有哪一个女子不希望寻一位有情郎呢?我也不例外。”说到这里的时候绿绮突然想起了端木尔岚的母亲莫红绾,她也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回眸一笑百媚生,但她的结局又是什么呢?为深爱的男子生**儿,却一生无名无份,最后在这胭脂楼里香消玉殒,所谓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终究只是一场空。

  “有的时候我会为你的母亲感到不齿,她是这么美好的女子,可是耗尽了一生也没能嫁给她爱的男人。”

  端木尔岚也经常为母亲感到惋惜,她美丽聪慧温柔可人,父亲对她一见倾心,然而短暂的情爱过后,然而却终究没有将她娶进门,没有给她一个名分。

  “你的母亲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当初如果不是她收留我,我可能就流落街头了。”

  绿绮在八岁那年失去了双亲,从此颠沛流离,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后来她来到胭脂楼,为了填饱肚子每天只能在大街上乞讨。那天中午,莫红绾出去买胭脂,看到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得知她父母已经不在人世,就立刻决定把它带到胭脂楼,从那以后,绿绮就成了端木尔岚的玩伴,她们越来越亲密,两个人后来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端木尔岚知道绿绮喜欢跳舞,就让她跟着胭脂楼的师傅学,绿绮天资聪颖,对歌舞的悟性很好,所以渐渐的她也开始尝试登台演出,她改编的梅花舞,第一次亮相就博得了满堂喝彩,从那以后她也有了名气,胭脂楼带来了更多的看客。

  “母亲临终前嘱咐我,要我一定看好胭脂楼,因为这是她一生的心血,可我没能完成母亲的遗愿,眼看着胭脂楼下个月就要关门了,到时候你准备去哪里呢?”

  绿绮突然感到很悲伤,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认真的想过,没有了胭脂楼,我何去何从呢?她也在胭脂楼住了很多年,这里的一花一草都是她的回忆,见绿绮有些惆怅,端木尔岚知道机会来了。

  “其实今天我专程过来求你,并不是为了我自己,我住在府上衣食无忧,胭脂楼对我而言也只是记忆的片段,之所以希望把它保留下来,一方面是为了我娘,一方面也是为你考虑。”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还是希望我能跟你入宫,做皇上的妃子,可是你有没有认真想过?倘若有一天皇上不喜欢我了,我又如何在宫中立足?”

  绿绮的担心在端木尔岚的意料之中,她已经想好了如何打消她的顾虑:“皇上并不像你想的那么薄情,他对你一见钟情,你的清秀可人深深地打动了他,在他的心里你是独一无二的,你若做了他的妃子,他定会一生一世守护你,绝不负你。”

  皇上之前对端木尔岚作出了承诺,只要绿绮嫁给她,他就会一生一世对她好,端木尔岚看出了皇上的用情之深,更何况,如果绿绮入宫,她们两姐妹又能天天在一起了,她们在宫中相互扶持,绝不会受到他人的欺凌。借绿绮没有立刻作出反应,端木尔岚就知道她已经有些动摇了。

  “你要是能入宫的话,我们姐妹两个又在一起了,母亲视你如己出,从小就疼爱你,把你当成亲生女儿,这胭脂楼耗尽了她毕生的心血,我知道你和我一样,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样,每天都热热闹闹的,我让你入宫并不是害你,只是希望我们能经常见面,相互有个照应。”

  听完端木尔岚的话,绿绮有了一些触动,看来她的确不是只为自己着想,只是宫中的生活再好,绿绮也没有任何的向往,她只希望这一生能自在安乐,不求富贵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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