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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新总统


  印度政府很聪明的将废钞日定在美国总统大选投票的那一天,2016年11月8日,想在全球主流媒体都无暇顾及之时,打一个闪电战,等美国总统大选尘埃落定,印度也完成了废钞,不会给国际金融市场投机者任何可乘之机。

  可惜,可惜。

  华腾公司在印度央行内部有很多情报源,最重要的当然是网络技术领域的信息采集,将这件事调查的很清楚。

  早在半年前,印度央行就已经在悄悄印制价值十万亿卢比的新钞,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政府下令废除旧钞。

  印度这个国家,很多事情都是有通病,包括军事在内的大部分对外采购都要求技术转让和本地生产,结果,本地生产往往意味着高成本、低质量,在本国钞票印刷厂的管理上更是漏洞百出。

  印度央行一直是将钞票设计、印刷工作交给3家外企——美国钞票公司、英国印钞厂德纳罗集团、德国GDC捷德公司负责,出于所谓的大国尊严,又在国内开办了四家印钞厂,最主要的一家就是孟买安全印钞厂——名为“安全”,实则一点不安全。

  印度的新钞虽然是完全在本土设计,本土生产,但因为缺乏技术实力,从印钞纸到水印技术、变色油墨的选择,都还是英国德纳罗集团转让的那一套东西。

  徐腾派遣的高级合伙人全权负责此事,一直到7月份才将所有事情都查清楚,通过孟买安全印钞厂拿到了尚未发行的新钞,然后在华腾高科某部门的协助下,用了最先进的技术仿制母版,在安哥拉的一家印钞厂秘密印制伪钞。

  这位高级合伙人最终选择安哥拉印钞厂的原因很简单,一、没人管;二、这家安哥拉印钞厂和孟买安全印钞厂的设备、油墨、印钞纸、防伪水印技术都来自于英国德纳罗集团。

  这里面还有一个很尴尬的事情。

  正常来说,一个国家更换新钞,必然也要对本国银行系统的所有验钞机进行升级,但是,印度连这种技术也严重缺乏,银行系统的所有验钞机都是英国德纳罗集团提供的,所有的升级也必须由德纳罗集团负责。

  这一次更换新钞时,印度在设计新钞时,完全遵循老钞票的防伪密码和规则,就是换一个花样而已——除了省一笔升级费用外,印度政府刻意搞一次突然性的换钞,打击黑市经济,根本没有时间升级银行的验钞机。

  这意味着印度银行系统的验钞机,几乎不太可能分辨出安哥拉伪钞和印度的新钞,唯一的分辨手段是钞票的编码。

  所以说,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流氓有技术。

  2016年!

  徐腾几乎无法用语言形容他在这一年的喜悦与收获,全球经济的回暖和华银AIG财团净资产的创纪录增长,华腾工业4.0的IAS体系创立,以及针对日本贿赂智库机构和国际传媒的反射镜计划,让国际世界和中国民众意识到日本的阴险卑劣,这都是最好的回忆。

  至于韩国和台湾自己送上门的三星手机事件、萨德问题、两岸问题,更是三次神助攻,让华银财团及华腾工业联合体坐收其利。

  然而,时间的流逝并不以徐腾的意志为转移,无论徐腾对这一年有多少依依不舍的留恋,这个2016年还是无法阻挡的成为历史的车轮。

  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他一个人,静静的在书房度过,在冬季阳光的映照下,喝一杯好茶,什么事都不做,就这么安静的享受2016年的最后一日。

  这一时,这一刻,徐腾真心觉得这个即将成为历史的2016年就是他的人生巅峰,不能更美妙了。

  几天后。

  2017年的第一周,徐腾乘坐专机抵达美国纽约,前往德兰普大厦拜访即将上任的德兰普总统。

  人生啊。

  此一时,彼一时。

  在没有成为共和党候选人,没有在总统大选获胜之前,德兰普家族对徐腾是什么态度,现在又是什么态度,堪称是戏剧性的大反转。

  徐腾并不介意。

  巍峨高耸在纽约上东区42街的德兰普大厦,金碧辉煌的顶层豪宅,这就是德兰普总统的生活和家庭。

  徐腾非常了解美国,也非常了解这位即将成为总统的德兰普先生。

  有人说,德兰普先生对世界一无所知,愚昧,蛮干,疾世愤俗……这些都只是所谓国际主流媒体给他贴上的标签,在徐腾看来,这只是一个对美国现状非常不满的老年右翼富豪。

  年纪大的老人,要么像戴维-洛克菲勒那样,越老越高雅,越绅士,要么就像德兰普一样,越老越顽固,有些自大,有些不讲道理。

  这是人之常情,每个人都会有老迈的那一天,慢慢跟不上时代的信息量和变化的趋势,何况康纳-德兰普先生是科赫兄弟那样的共和党人。

  徐腾早已习惯和这样的老人家打交道。

  当徐腾的座驾和车队抵达德兰普大厦时,纽约的媒体,美国的媒体早已抢先抵达,围堵在街道的两侧,大量的摄像机和电视台记者云集于此。

  对徐腾来说,美国并不是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在露天环境公开露面的时间越短越好,但他还是和那些被纽约警察隔离开的记者们抬手致意,随即在小德兰普和伊维卡-德兰普夫妇的迎接下,以及特勤局特工的护送中,进入德兰普大厦。

  在他抵达之前。

  AGI安全公司已经和德兰普家族及团队交待的很清楚,为了避免被窃听,所有人都不得佩戴手机,会谈室及其周边三十米内不得有任何电子器材和设备。

  徐腾率领自己的团队抵达时,所有人的电子产品也都要上缴保管。

  到目前为止,徐腾已经有一年半的时间没有见过这位德兰普总统先生,此番再见面,双方都还是很客气,但在德兰普先生的身上,脸上,眼睛里,再也看不到过去的那种敬畏仰慕之情。

  现在,德兰普先生和徐腾一样,都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男人之一。

  这依旧是一次家族会晤。

  毕竟,两个家族的关系一直很不错,相互关照的典范。

  奇怪的地方在于,德兰普总统还是将自己的两个儿子排除在会谈人员的范围外,让他的女婿和女儿参加会谈,以及他的首席顾问施蒂恩-班伦。

  德兰普总统身边的这个政治团队,有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于维尔伦斯-沃坦德和伊丽莎白-福尔摩斯小姐的推荐,特别是伊丽莎白,她对共和党与美国政治的了解,以及她的人脉都比德兰普总统深厚的多。

  施蒂恩-班伦是一个例外,他拥有一个非常右翼的网站,并且一直是亲自主持这个网站的运作,在美国有着极高的知名度,堪称是白右翼的极端代表。

  德兰普总统在竞选初期就自行挑选这个人,担任首席策略顾问。

  关于徐腾支持德兰普家族,以及支持康纳-德兰普参加竞选这件事,在整个美国可能不超过十个人清楚,施蒂恩-班伦并不在这个行列。

  但是,施蒂恩-班伦是一个极度聪明的人,也非常博学,只是思想有点极端的人,他只用眼睛观察,听语气就知道,AIG集团对共和党及德兰普先生的竞选支持,很大层度是来自于徐腾的指令。

  这一刻,他忍不住要仔细盯着徐腾多看几眼,他很清楚,或者说,这一刻更清楚的意识到,这是世界上最有权势的大财团资本家,也是他立志反抗的那些人中,最厉害的那一个。

  徐腾能感觉到这种敌意,但他还是很随性,并没有急着聊生意的事,而是和康纳-德兰普先生聊一些家庭里的琐碎小事。

  几分钟后,大家开始讨论正事。

  中美关系、税收、医保法案、能源政策、朝鲜问题、TPP……!

  康纳-德兰普先生本质上就是一个很愤怒的美国盎格鲁-撒克逊裔的白种老男人,对美国的现状严重不满,同时,他很有钱,很有名,在共和党缺乏合适竞选人的混乱局面里,他以一种强势的态度吸引了茶党支持者和中下层白种选民,最后在共和党的基本盘上,通过抢夺五大湖铁锈区的摇摆州,一举获得更多的选举人票,最终赢得了总统大选。

  德兰普先生对美国的现状非常不满,但他其实并不确定,该用什么办法扭转这个局面,改变这个现状。

  康纳-德兰普先生是一个很成功的美国商人,拥有70亿美元的身家,但在德兰普先生及其家族的心中,这个世界上最成功的商人,最聪明的资本之神必然是徐腾。

  在这个时刻,虽然在心态上已经不用唯徐腾马首是瞻,不用再仰视崇拜,康纳-德兰普先生还是主动邀请徐腾前来造访,像朋友一样的谈一谈。

  他们确实是朋友。

  如果没有这个关系,徐腾根本没有必要支持康纳-德兰普参加总统大选……至少在德兰普家族看来,情况就是这样,在他们心中,没有徐腾通过AIG集团和伊丽莎白-福尔摩斯小姐在幕后协调,他们的父亲也无法赢得大选,甚至连共和党候选人这一关都很难闯过去。

  “毫无疑问,我们有着几百个问题要理清楚头绪,但我们是商人,我们还是得用我们最擅长的方式思考问题。”徐腾并没有急于给出他的建议,反正时间上还是很宽裕的,他这一段时间都会住在纽约。

  即将继任为新总统的康纳-德兰普先生主动邀请徐腾到美国访问,可不是单纯为了分享智慧和出谋划策,而是希望徐腾出手摆平美国媒体的那群疯狗,还有民主党那群疯狗,还有共和党内部的那群疯狗。

  康纳-德兰普先生真心觉得这个美国已经彻底疯了,他都是总统了,这些疯子还在疯狂的反对他,我艹,没天理啊!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徐腾只能答应对方的邀请,亲自到纽约,尽力摆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此时此刻,徐腾还是想一想,观察一下康纳-德兰普这位候任总统人的真实态度,对方到底是不是要和中国搞起,连他都不是很确定。

  国内也一直在建议他抓紧时间到美国走一趟,搞清楚这个问题。

  对于徐腾,德兰普家族的基本尊重还是有的。

  在徐腾抵达之前,他们特意重新布置了这间茶客厅,将一对镶嵌金丝的鎏金高背单人沙发椅摆设在靠墙的位置,另外两侧摆设是一对配套的长椅。

  康纳-德兰普坐在正席,徐腾坐在次席,位置稍微偏一点,伊维卡-德兰普及其丈夫阿什利-库纳坐在父亲右侧的鎏金沙发长椅上,施蒂恩-班伦则单独坐在徐腾的左侧,中间是一张特别选购的椭圆形白色鎏金茶桌。

  这是伊维卡-德兰普做的事。

  徐腾一眼就能看出来,只有女性才会如此心细,很早就重新选购了一套沙发茶桌,以备不时之需。

  他还是先喝一口茶,稍微想一想。

  “当我们接手一家新公司时,首先得制定一个底线目标,至少不能亏损,其次才是长期目标。对你来说,在成为总统之后,你同样有两个目标,底线目标是成功连任。我的建议很简单,如果你想成为最终的赢家,你就必须让敌人更少,让朋友更多。”

  徐腾和身边的康纳-德兰普先生提了一个基础的建议,“这意味着,你必须尽快找到更多盟友,减少敌人,这样才能更好的开展工作,追求一个不错的执政成绩,然后成功连任。我相信,对美国民众来说,他们根本不想得罪任何国家,不想管太多的事,他们只是需要一份体面的工作,而不是门卫和清洁员。我知道你很欣赏俄罗斯人,但是,俄罗斯人根本解决不了美国民众的需求,所以,在棋盘上,我们将俄罗斯的问题先放到一边去。”

  “那意味着,我们至少可以缓和与民主党的关系,也可以和共和党内部大多数的参议员保持良好的合作。”阿什利-库纳在关键时刻,为徐腾给予一个助攻,说服他的岳父不要妄想扭转美俄关系,做了这么多年的死敌,不差这四年的任期。

  “参谋长联席会和陆军很想解决这件事,和俄罗斯合作解决中东问题,石油公司也希望我们尽快解决ISIS的问题。”施蒂恩-班伦并不是坚定的亲俄派,但在这一刻,他决定站在徐腾的对立面。

  “中东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已经折腾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年半载的时间,至于石油公司,伊拉克70%的油田是在我的手中,我都不急,埃克森美孚公司那边有什么好急的。”徐腾终于确定,施蒂恩-班伦是真正货真价实的白右,确实有种族主义倾向,宁可相信斯拉夫人,也不会想和中国合作。

  这人据说很博学,书读的很多,看来都没读什么好书。

  “现在的情势很简单,我刚买了一家地产公司,有一栋内部存在各种犯罪集团的烂尾楼,那我的最佳选择只有两个,要么卖掉,要么等一段时间再处理,先将容易处理的业务搞好,因为不管是做生意,还是打仗,我们首先得解决钱的问题。”徐腾和康纳-德兰普先生有着很好的共同语言,他的意思很简单,处理中东问题要花钱的,在没有将钱的问题解决之前,别的事就别急着推进了。

  “我们必须先处理资金的问题。”康纳-德兰普先生是一个很不错的生意人,很快就理清楚头绪,不管这些人怎么提建议,没有钱,中东就是一个永远处理不了的烂尾楼。

  “相信我,总统阁下,即便是美国,也根本没有人关心俄罗斯,没有人真正的关心中东,特别是你的选民,他们要的是解决经济问题。”

  徐腾继续给这位总统继任人打一剂强心针,坚固他的新想法,别管俄罗斯,先处理经济问题,“所以,问题很简单了,我们首先要制定目标,底线的第一目标和更高的第二目标。第一目标就是尽可能多的解决经济问题,创造更多的就业,让选民看到真实的改善。此外,你的任上需要提名两位,甚至是三四位最高法院的**官,我们必须赢的很漂亮,必须提名最年轻的知名保守派法官。在这两点基础上,我们再逐步解决中东问题,最后,我们必须尽可能的让美国民众意识到民主党是蠢货,他们毁了美国。这四个问题就是底线,总统阁下必须要精力解决它们。”

  “Shun,就像我总是要和别人说的那样,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商人,你总能在最复杂的事情中,找到那些最重要的问题。”康纳-德兰普这位老人家显得特别高兴,虽然徐腾说的这些,他其实比谁都更清楚,他只是需要一个足够信任,足够聪明的人告诉他,你的想法就是对的。

  “现在,我们来谈经济问题。”徐腾并不着急,娓娓道来,“首先,我们要分析美国经济为什么变得糟糕了,关于这一点,很多人都说了非常多的理由,民主党的税务,北美自贸协议,中国问题,日本问题,德国问题。现在,我来做一个总结。”

  “全球拥有70亿人口,如果这些人都和中国一样,人均GDP接近一万美元,那这个世界就非常美妙了,美国是最大的获益国,中国其次,欧洲、日本、韩国,以及中东、俄罗斯和澳洲这些资源出口也将获益颇丰。”

  “我们的这个理想是对的,但是,美国并没有让民众成为获益者,恰恰相反,让民众成为输家,美国企业之中,实际上也是一部分获益更多,一部分受损。”

  “那么,我们要如何解决美国的经济问题,答案很简单,让更多的美国企业和更多的民众也成为赢家,我相信政府工作就和管理财团一样,我们得理清楚头绪,想清楚最根本的道理,再去解决问题。”徐腾在说这些话时,没有任何一个人反驳,甚至没有人插话,因为他是这个领域最有资格说话的人。

  康纳-德兰普先生只是连续点头,默默用心的听着徐腾的建议,听徐腾如何将复杂的问题梳理清楚,理出最根本的矛盾。

  “为什么,美国的很多企业和民众,没有在这个全球化贸易结构中获益,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但我们依然可以将问题梳理的更简单。”

  “实际上只有一个原因,发展的不平衡。德国是目前世界上第二大的贸易顺差国,如果从操控汇率的三个基本原则来判断,德国其实操控汇率了,但为什么没办法指责?因为欧元汇率的决定权在欧盟手中,整个欧元区的经济一团糟,而汇率是经济竞争力的反馈,竞争力强则汇率高,竞争力弱则汇率低。所以,当前欧元的汇率必然要走低,弥补整个欧元区的经济竞争力不足缺陷,而这就导致德国的产品更具性价比,更便宜,更容易被采购。”

  “最简单的表现就是在德国和美国处于相同工资水平上,在美国本土采购的汽配零件,价格反而要高于从德国进口的产品,这就不合理了。”

  “中国也是一样,中国有14亿人口,大部分人口还无法适应高附加值的工作,只能从事低端工作,收入必然微薄,但是,至少有2亿人口能从事高附加值的工作。换句话说,中德的问题是一样的,发展的不平衡。”

  “对欧盟来说,他们需要时间让南欧、东欧国家重新振作起来,但我认为,欧盟恐怕是做不到了,未来二十年,欧盟只会越来越糟糕,他们根本没办法改革。”

  “至于中国,这就只是时间问题,十年后,中国人均GDP达到1.7万美元时,或者是接近2万美元时,情况自然就会改善。对美国来说,解决中美投资协定是第一大任务,让美国企业更多的投资中国,让美国产品更多的出口到中国,同时让中国企业更多的投资美国,形成一个中美经济共同体,这就行了。”

  徐腾在中美经贸问题上稍微有点避重就轻。

  “问题在于,中国的发展速度越来越快,对美国构成的威胁也越来越大,而且,随着中国的发展,会不会是越来越多的中国商品出口到美国?”施蒂恩-班伦终于抓住这个破绽,迅速反击,试图证明徐腾终究是中国人,只会为中国说话。

  “你必须搞清楚一个基本的世界贸易分类问题,中国主要是向中产阶级和低收入阶层供应商品,这意味着,中国在美国的出口规模增长有限。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收入的提高,我们以后也不太可能继续向世界供应低收入阶层的商品,因为我们的劳动力成本高了,竞争不过越南和印度。”

  “美国不能去和中国竞争,那意味着,美国得将工人收入水平降低到中国的标准,包括你的税收政策,土地政策,全部都要跟中国对准,最后是物流和运输成本问题,美国的西海岸根本容纳不了那么多的工业人口。”

  “对美国来说,最优的选择是和日本、韩国、欧洲、台湾竞争,将美国过去转移到这些国家的产业,尽可能多的收回来。在全球主要大国中,中美在经济、政治层面是绝对性的互补关系,我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在半导体材料和设备领域,日本占了一半,中国必须从日本进口,如果美国产品的质量相同,价格更低,我们为什么不从美国进口?”

  “美国的石油和天然气储备也很丰富,为什么不能向中国出口?互相给予最多优惠,分享彼此的市场,在政策性和收税性的操作,尽可能确保出口商品的到岸价格比别人优惠,这就够了。”

  “中美是世界上最大的两个单一市场,只要中美合作,优先保障对方的利益,其次再考虑其他国家的问题,我不认为中美经贸关系存在冲突。”

  “我再举一个更简单的例子,中国和欧盟的贸易是平衡,和美国的贸易就不平衡,为什么不能改一改,让中美贸易走向平衡,中欧贸易走向不平衡?”

  “台湾、日本、韩国,迄今都还是对中国贸易的顺差国,为什么,这些顺差部分不能调整到美国?我个人认为,这才是美国应该竞争的产业,也不会降低美国工人的收入水平。”

  徐腾大致谈一谈自己的判断,顺便也要提醒康纳-德兰普,“当然,你要注意人口和劳动力资源的问题,美国看似适龄劳动人口多,将黑人青年去掉,你的青年劳动力资源就不行了。我是亚裔,所以,我不会有种族歧视,但是问题客观存在。我们在美国的工厂,最头疼就是必须招聘适当数量的黑人,实际上根本就招不到合适的,企业支付了薪水,聘请的员工却根本不能达到标准,还没办法处理。我们的汽车工厂,超过一半的工人是五十岁以上的老人,真的很麻烦,这是美国必须要解决的问题。现在的问题很复杂,我们在美国的投资中,金融、半导体、网络技术、制药产业更容易招聘到合适的员工,其他都很困难。”

  “我们是否可以吸收更多的拉丁移民?”伊维卡-德兰普提了一个小建议,“或者是亚裔移民?”

  “不好处理,美国现在不仅需要继续吸收高技术移民,也需要吸收35岁以下的青壮年劳动力,还要想出策略,教育更多的黑人青年遵纪守法的参加工作……当然,这可能有点难。你们还要意识到,亚裔青年中,移民意愿最强烈的往往不是最好的选择。”徐腾尽量不直接提及宗教问题,但是,在座的都很清楚。

  “我能做的只是帮助总统先生理清楚问题的根本,给您一些基础的建议,具体要怎么做,还是需要您和您的团队协商出好的办法。”徐腾其实没有什么好办法,他就只能这么说一说。

  禁穆是必然的,如何有遴选的吸收青年劳动力移民,这是一个问题,如何教化黑人青年,这是一个更复杂的问题。

  “现在其实还有一个很复杂的问题,那就是高科技对华禁售,我给你们一个很简单的数字,我们在欧洲的投资中,至少有700亿美元的科研项目都是为了解决美国对华的高科技禁售。”徐腾再提醒康纳-德兰普先生,这个问题也必须处理,当然,这也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在国会内部想要推动这件事的难度很大。

  “我们应该和中国达成一个对美国更有利的贸易投资协定!”康纳-德兰普先生是很老派的美国人,很清楚,有些问题在美国根本搞不定,干脆抓一个最容易搞定的事。

  他其实将这件事的很大希望都寄托在徐腾身上,指望徐腾游说中方接受这件事,对美国让利。

  “单纯的让利是不妥的,你需要两只手同时出击,一手促进中美贸易投资协定,另一手搞定美国内部的出口限制和税收问题,最终让美国产品在中国的到岸价低于日韩欧。相应的,你也要保证中国产品到美国的到岸价低于竞争对手,这就是我们必须弄掉TPP的原因。”

  “强者是天然的盟友,也必须结盟,和弱者结盟永远是给自己增加麻烦,为了牵制中国,不惜伤害自己的国民,不惜向日本、越南让利,这只有最蠢的政客才会这么做。”徐腾说一个最经典的话,这是他和德兰普家族说过的商业准则,他只和有实力的家族、企业合作,所以,他永远是赢家。

  “我真的认为你说的非常正确,强者是天然的盟友,也必须是盟友。我们可以增加新的盟友,可以和中国结盟,让那些只想赚美国的钱,还只会拖累美国的国家都靠边站,这就是我的答案。”康纳-德兰普并不是第一次听徐腾说这句话,立即吸收了徐腾的观点,变成自己的观点,向他的女婿阿什利-库纳和首席策略顾问施蒂恩-班伦强调这一点。

  “问题是我们如何和中国达成更好的协议,建立更好的关系?”施蒂恩-班伦毕竟是这里唯一专业搞政治和舆论的,暂时不能挑战徐腾的权威性时,他必须提醒所有人,特别是总统先生,别傻了,你很难实现这件事。

  “我们首先要让美国舆论界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中国并不会挑战美国的霸权,关于这一点,我可以代表政府直接做出承诺。你们要理解,中国的国际政治理想是一种很典型的孤立主义,这是中国政治的一种传统,洁身自好,只要自身的利益不受损伤,就不会过问外界的事情。”

  “即便中国的综合国力和国民GDP超过美国,中国也依然不会试图取代美国的世界领袖地位,对美国来说,和中国实质性达成盟友关系,就可以借助中国的力量维持领袖地位,唯一的牺牲是适当照顾中国的利益,不去伤害中国的利益。我个人认为,相比美国为了维持领袖地位付出的代价,这简直是最低成本的方法。”

  “我们是最强的两个国家,我们可以协商,相互照顾对方的利益,至于其他国家,我们没有必要管太多。当然,大多数时候,我们还是要顾及其他国家,这就像分蛋糕一样,美国先切一块最大的,中国再切一块,然后欧洲,其他人依次分剩下的。”

  “什么是国际秩序,这就是国际秩序。欧盟总是希望超过美国,优先切走最大的一块,或者是和美国平分,即便是实力最不济的时候,也希望是仅比美国切的小一点点。问题是他们根本没有这种实力了,还需要靠美国支撑他们切割利益,最荒诞的地方在于,在国际经济的竞争中,欧盟和日韩一直是美国最大的竞争对手。”徐腾尽量用康纳-德兰普先生这位继任总统能听懂的方式,简单直接的将问题说清楚。

  “这就是我一定要请Shun尽快到纽约的原因,我一直说,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看吧,我从未说错过!”康纳-德兰普很高兴的向在场所有人强调,他的决策是对的,先不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让徐腾到这里来,帮他理清楚头绪,再帮他解决那群已经疯掉的美国媒体和民主党,还有那些已经疯掉的共和党。

  “我们是商人,我们信奉同一种理念,用同一种思维考虑问题,我们用实力说话,这就是我们的方式。其他人可能不懂我们的想法,但我们是对的,我们总能说服他们听我们的安排。”徐腾和康纳-德兰普说一说这番话,也是提醒对方,别人暂时不理解你是很正常的,别急,别制造更多敌人,尽可能尝试说服对方别做敌人。

  “Shun,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我们也都是很成功的商人,如果你是美国人,我一定要邀请你出任副总统,我不是说麦科不好,我是说你才是最聪明的那个人!”康纳-德兰普先生再度强调徐腾的聪明,强调他们的关系很好,很好,非常好。

  此时。

  徐腾也意识到了,康纳-德兰普先生的词汇量确实有点问题,夸奖别人的方式翻来覆去就那么一句话。

  这才多长时间,已经用了五次“聪明”这个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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