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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贪小便宜吃大亏


  2013年4月中旬的这一天,徐腾在首都的瑞麟宅西厢院的长廊里,一壶茶,一张藤椅,安静而隽永的坐着,倚靠在松软舒适的藤椅里,静静的想着心思。

  北平的春季暖风轻轻吹拂。

  此刻,徐腾难免有点唏嘘,他浪费了4个月的时间和激情,结果只是证明了他和其他中国人一样的幼稚,以为华银财团发展至今,终于有资格进行更大规模的产业整合和兼并,幻想通过和瑞典资本层的合作,一步到位,在多个产业领域实现终极突破。

  这一切都只是痴人说梦,就像瑞典资本层以为他们可以凭藉自身的技术优势,通过和华银财团的整合,占据整个中国的市场一样。

  这都是一种富有想象力的幼稚。

  事实证明,中国人只有靠自己的努力,才能创立真正领先世界的企业,即便是华银财团也不例外,再有钱,再有势,也买不到世界级的优质企业。

  事实证明,中国人只有靠自己的努力,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倒对手,才能赢得世界,才能赢得真正的尊重和平等。

  徐腾是那种领悟力最强的中国商人,他现在才能醒悟,这已经不算晚,或许还算是很早的,这些年正在积极参与海外并购的很多中国企业老板,恐怕还都没醒呢!

  譬如,宝利的林董事长。

  此时,距离瑞典首相莱菲尔特总理大臣抵达中国访问,还有最有几天时间,徐腾明知中瑞产业整合谈判已经不太可能有更多的成果,也不能现在就轻言放弃。

  除了他暂时退出谈判,稍作休息,其他的二十多位华银财团联席合伙人,以及十多家央企、国企董事长,都还在继续加快加紧谈判,试图在最后几天时间取得更多的突破。

  截止今日,双方的四十多个政界、工商界谈判组,陆续谈成了21份合作框架协议和4份跨国产业整合协议,除了徐腾亲自主持谈判才在硬合金和刀具、机床领域达成的3份产业整合协议,其余都是锦上添花,看似有意义罢了。

  特别是国机集团和TMC达成的那份合资协议,纯属凑数,还不如自己用心搞呢。

  徐腾今天虽说是要休息,可也没打算真闲着,特意邀请宝利集团的林董事长和宝利的执行总裁丁总,到瑞麟宅聚一聚,闲谈一个上午。

  对宝利集团来说,徐腾是最大的债主,他说要见面时,林董事长其实是有点心慌慌的,怕被催债。

  宝利当初收购沃尔沃的时候,林董事长亲自拜会徐腾,借了14亿美元完成这桩国际收购,徐腾这般精明,当然不会在合同里按照美元计价。

  徐腾借的是17亿美元,合同上则是125.5亿RMB,毕竟当时RMB对美元的汇率升势很明显。

  这个生意,林董事长现在想来真是亏,贪小便宜,只看到徐腾给出的利息较为优惠,没想到RMB从07年到13年,连续6年不停的升值。

  林董事长自然也不用太难过,当年吃了徐腾这个亏的中外企业不是他一家。

  所以,徐腾今天一个电话打过来,林董事长二话不说,立即带着副手丁总前来赴约,带着热烈的诚意扑面而至,笑脸而来。

  顺便,林董事长也想问问华腾汽车试图并购沃尔沃卡车和客车业务的谈判,到底如何。

  刚在瑞麟宅的西厢院长廊里见面,还没有客套几句,丁总就迫不及待的和徐腾询问一番,来瑞麟宅的路上,他还和林董事长商量,要是华银财团想继续并购宝利集团的沃尔沃轿车业务,那就干脆了当的狠狠敲一笔,毕竟想要和华银财团硬扛,死的会更惨。

  “不怎么样。”徐腾一句话,浇灭了林董事长和这位丁总的忧虑与幻想,邀请他们先坐下来,随即问林董事长,“下盘棋吧?”

  “哎呀,我这个围棋水平太臭,不敢和您过招啊。”林董事长的围棋水平不是太臭,而是根本就不怎么会,只是闲暇之余学过一些基本规则。

  “理事长是中国商界的围棋大师,业余六段高手,谁敢和您下棋啊?”丁总拍个马屁,顺便给自家老板找个托词。

  “业余六段算什么高手,我在大学的时候,围棋社总共5个社员,3个比我厉害,我就能欺负一下凑热闹的那个学妹。”徐腾不是很高兴的撇了撇嘴,和林董事长换一个提议,“那咱们正好三个人,斗地主吧,消磨时间。”

  “斗地主好啊,我和理事长是地主,咱俩联手斗老丁的这个贫农。”林董事长哈哈一笑,庆幸自己多带了一个人过来。

  牌局很快就玩了起来。

  结果,明显还是徐腾更厉害,半个小时就将林董事长和丁总的筹码赢的差不多了。

  有个东西叫智商,还有一个东西叫陪练。

  徐腾的陪练是顾晨、柳俊生、陈健,大家每周都有一两次牌局,人多就玩桥牌、梭哈,人少就玩斗地主。

  “理事长,华银财团和沃尔沃的谈判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我们外边的人听说,您这边是想收购整个沃尔沃集团,对吧?”丁总这一次陪林董事长过来,就是负责为老板开口说话的。

  徐腾在国内,那是一般老板能见到的吗,就是林董事长这个级别想要安排一次会晤也不容易。

  他忽然让林董事长到瑞麟宅做客,这显然是有事要谈,按照林董事长和丁总路上商谈的种种可能性来看,两人估测,华银财团收购沃尔沃的事,很可能是板上钉钉了,所以,准备继续将沃尔沃轿车也纳入旗下。

  徐腾真要开口,林董事长自知是没办法拒绝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狠狠敲一笔竹杠,套现赚一笔就跑吧。

  “哪有的事?你要知道沃尔沃是瑞典第二大的军工集团,怎么可能完全收购?”徐腾矢口否认这种荒诞的想法,“我们真正想要收购的是沃尔沃的建筑工程与矿山、隧道机械产业,以及它的民用船舶动力系统业务。工程机械这一块,华腾重工去年的总销售额是190亿美元,沃尔沃是94亿美元,船舶动力系统,华腾重工去年卖了不到20亿美元,沃尔沃则是我们的一半规模。”

  “反正我们从今年1月开始启动正式的谈判,刚开始还是很乐观的,现在只能我们中国人想多了,瑞典人更是神经病啊。”徐腾自嘲的一笑置之,将手里的牌合拢起来,示意林董事长和丁总不用继续玩牌了,谈正事吧。

  “理事长,我倒觉得不收购沃尔沃的这些业务也是好事,真要说出来也不怕您笑话,我收购沃尔沃轿车公司也有五年时间了,到现在为止,我还得反复和他们强调,我才是老板,让他们按照我的决策做事,简直像是杀了他们一样。”林董事长忍不住跟着徐腾吐槽,说完就有点后悔,感觉不妙。

  “其实,我这一次请你来,也是要谈沃尔沃轿车公司的事,当然也不是替我,而是替长安集团做个说客。”徐腾将事情说清楚,免得对方误会,他就是一个中间人,做为双方的债主出面斡旋这笔交易,能成就成,不成就算了。

  “这样啊……现在还真是流行国进民退啊。”林董事长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吐槽,这是欺负人吗?华银财团联手央企欺负一个小小私企,他要上网发帖控诉这两个鸭霸。

  这么多年了,华银财团基本是只和央企做朋友,国内商界心里都明白,106家央企,87家是华银财团的大客户,四大行对此都是无计可施,前些年还为此闹出过大矛盾。

  “你收购沃尔沃有5年时间了,除了最初20亿美元的投入,后面也累计投了14亿美元用于弥补亏损和新车型的开发,我看了你的财报数据,基本只能算是薄利,算上融资成本,恐怕就有点亏了。”徐腾确实是柿子捡软的捏,这一次真是替长安集团做收购服务,如果有可能,也会一同参与投资,“长安的朱总,你也是比较熟的,人不错,反正是国家的钱,他不会和你算的太细致,不会让你们吃亏。”

  “理事长,您这个事可真是不应该啊,大家都是私企,您应该帮我们啊。”丁总忍不住要埋怨一句,虽然心知肚明,知道这话说了也是白说。

  华银财团哪一天算是私企?从一开始就是从省到中央的重点扶持对象,在国内,那比央企都鸭霸。

  这么多年了,华银财团和宝利的合作一直就是不平等条约,在零配件体系上,宝利一直是尽量采用中腾集团的配件,换取华银财团在融资上的优惠。

  林董事长这些年仔细想想,其实这个融资服务都是坑杀,当初还不如答应中信和汇丰银行的融资条款呢,现在是两边都被套住了,金融服务必须采用华银财团的,零配件体系也不是说换就能换的。

  宝利以前有自己的发动机研究部门,虽说不成气候,好歹是有产品和科研实力,后来一直采用华腾汽车的发动机,慢慢也就荒废了自己的部门,直到收购沃尔沃轿车公司,才重新有了V8级别汽油发动机的研发团队——当然,成本也太高了。

  前两年实在是有点扛不住了,宝利就将这个部门和团队又出售给华腾汽车公司抵消部分债务,价钱还相当的便宜。

  现在都说徐腾是中国的经营之神,林董事长算是最深有体会的人……他就这么说吧,和徐腾合伙做生意,你就真的必须非常小心,因为到处都是坑,除非是央企、大型国企,或者是完全跟着华银财团做配套的私企,否则还是离华银财团越远越好。

  几年前,至少在2008年的那会儿,林董事长还没有这种觉悟,那时,华银财团国际投资部门的唐海玲,登门拜访林董事长,提议为宝利集团提供融资和并购服务,帮助宝利收购沃尔沃轿车业务……几个月后,全部搞定。

  自此,宝利就患了一种病,越来越完全依赖华银财团,新车型的开发是由华腾汽车的英国罗孚汽车技术中心提供全套服务,主要零配件、内饰、车桥、车载电子系统依赖中腾集团,发动机、底盘依赖华腾汽车和宝马、福特合资的宝福华汽车技术股份公司。

  甚至连宝利的汽车广告营销业务,也是华银财团的神州传媒集团负责,在海外由神州传媒集团的国际合作方WPP集团负责。

  这两年,林董事长终于感觉有点不妙了,因为他在和华银财团的合作中确实省了不少钱,但要仔细一算,最后还都是给了华银财团的金融业。

  他更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贪小便宜吃大亏啊!

  这一刻,这位林董事长内心真是非常逼厌的,他真觉得自己一直都很珍惜与华银财团的合作,但没想到,在华银财团的眼里,他的价值还是远远不能和央企相提并论。

  这一刻,林董事长甚至默默无声的拽拳望天,发誓要让华银财团知道自己的厉害。

  “你也别想太多,这谈不上欺负,或者不欺负,有一点,丁总说的对,咱们都是私企。私企就只谈赚钱的事,豪华轿车确实很赚钱,但这个事实又能有多少,你们拿下沃尔沃轿车业务这么多年,对宝利有任何提升吗?”徐腾有一说一,反问对方。

  “我们的沃尔沃轿车业务在国内卖的很不错啊,理事长,我们说实话,沃尔沃轿车毕竟是全球知名的豪华车品牌,绝对不是国产车能比拟,这是我们的黄金招牌,怎么可能转让呢?”丁总积极参与谈判,因为林董事长是老板,不能正面和徐腾这位华银财团的理事长正面较量,坏了交情就真麻烦了。

  “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你骗我,还是骗你自己?我自己用心经营捷豹和路虎这么多年,客观说,对我自身的华腾品牌没有任何帮助。所以,我将这两个二三线的品牌卖了,直接换奥迪,专注国内的公务车市场。即使是奥迪,对华腾汽车有多大的帮助?我介入汽车行业比你们的晚,华腾汽车发展的快,其实完全是靠我自身的号召力,一直以来,我们也是用高科技企业做汽车的姿态去做产品设计和营销,才能让华腾汽车快速切入中端市场。”

  “咱们在这个行业都干了十几年,账都是一门清,外国资本持有的外国品牌才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你们持有的外国品牌叫做不洋不中,哪怕是纯粹在海外设计和生产,格调也就掉了下去。说到底,咱们的消费者崇洋媚外。我呢,情况比你们好一点。”

  “我2月份收购的奥迪,消息传到国内,奥迪在国内的销量不跌反涨,增幅超过20%,在海外的销量也涨了7%。这是我特有的优势,林董事长,咱们俩说真心话,您搞不到这个待遇,因为咱们的消费者就是这样,您改不了他们的想法。”徐腾的这番话算是说的很客气,很礼貌,但也说的很透彻了,宝利这边也犯不着嘴硬,事实就是宝利收购沃尔沃之后,不仅没有达到利用沃尔沃提高宝利形象和销量的目标,反而拖累了沃尔沃轿车在国内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形象。

  在沃尔沃轿车的设计风格和定位上,宝利做为老板和资本控股方,与沃尔沃轿车公司内部的矛盾冲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林董事长和宝利很努力,还是很难压住那帮瑞典人,徐腾也很客观的说,中国企业在海外的收购,最大的挑战就是西方人的那种盎格鲁-撒克逊主义的文化优越心理。

  收购目标是中小企业时,这种情况都还好,越是大企业和著名的企业,这种问题就越复杂。

  华银财团在这方面算是压力比较小的,毕竟是众所公认的世界第一资本财团,老外不服也得服。

  “我们这边有人提议完整的收购沃尔沃轿车、卡车和客车业务,在华银财团内部进行整体性的运作,我也考虑过,最终的答案是不这么做,特别是这段时间的谈判,我可以说,我们也压不住这帮人。”徐腾其实是很无奈的摊开手,没有继续说下去,让林董事长再考虑一段时间。

  “理事长不愧是经营之神,我现在确实也是进退维谷,继续做下去,自己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迎来好日子,卖吧,又不甘心。”林董事长也只能是一声感慨,承认徐腾的判断和评价,他当初收购沃尔沃时的那些豪迈想法基本都泡汤了,一个也没实现。

  有人说,他收购沃尔沃轿车,至少是拿到了很多技术……放屁,现在除了全球前十的国际车企巨头,其他有几家是正儿八经拥有完善汽车工业技术的,哪怕是一汽、上汽这些央企,也都是花钱聘请海外的汽车技术公司负责设计新平台。

  具体的生产上,完全都是各种零配件凑一凑。

  林董事长这么说吧,现在的国内真正有技术含量的研发型车企,唯有华腾汽车公司一家,真正搞了全套的技术,而且是花了血本收购和日复一日的砸出来的。

  他现在其实最大的想法是让沃尔沃轿车单独在国内上市,如果有央企要收购,那就按照股价来。

  “这个生意确实不太好做,但我建议你将3/4的股份拿出来,长安集团拿一半,我和银瑞达财团也认购一部分,简单来说,我的策略就是将这个资产重新国际化。当然,我也不隐瞒你,我的长江经济带战略就是这样,这两年会继续扩大和上汽、东汽和长安集团的合作关系,组建一个规模更大的汽车工业联盟。宝利集团如果愿意跟着一起发展,我们很欢迎。”

  “我的态度和立场呢,你也是清楚的,我是开银行的,不会得罪,也不会过分的偏袒哪一方。我投资实体经济只是要搞一个体系出来,不指望在实体经济上赚多少钱,在我的这个体系内,谁赚多,谁赚少,那就各凭大家的本事。”徐腾将话说的非常清楚,他肯定会偏袒央企,毕竟央企才是大客户,但也不至于去坑其他的中小客户。

  沃尔沃轿车的这个资产搁在宝利的手里,其实根本发挥不了多少价值,最好的策略是将大部分股权高价卖给国企,按照徐腾的方式重新搞国际化运营,其实也不错。

  “行,都听理事长的安排。”林董事长同意了,随即问徐腾,“理事长,您估测长安集团能出多少钱?”

  “哈,这个事啊,我就不操心了。反正我的事情就是出面提一个共赢的方案,大家如果都同意,那才找个时间凑在一起,好好谈一谈。我这边具体的谈判工作还是唐海玲和陈志辛负责,他们也比较熟悉各方嘛。”徐腾笑了笑,没有直接报价。

  “我是真的很羡慕理事长啊。”林董事长也笑一声,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徐腾这个级别犯不着自降身份和他们面对面的谈价钱。

  各个方面谈不拢了,吵翻天了,徐腾再出来调解一下,那还差不多。

  “对了,其实我有一个事不太理解。”林董事长也不是经常有机会能见到徐腾的,难得见一次,总要多问点事,虽说他也做了几十年生意,但和徐腾一比,天然就不处于一个级别。

  一个世界级财团的理事长,一个国内中等规模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平台的高度不同,位置不同,段位不同,需要处理的问题不同,差距自然不能用做生意的时间长短来估量。

  “你说。”徐腾喝一口茶,微微抬腕看一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的空闲时间。

  “我其实和国内的很多同行都挺惊诧,一是您怎么说服大众集团将奥迪出售给您的,二是华银财团这些年对捷豹和路虎花了很多心思,您也投入不少钱,怎么舍得让给大众?三是这种旗下子品牌的互换确实有点很罕见啊,让我都有点不能理解啊。”林董事长也太珍惜和徐腾单独面对面谈话的机会了,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唔……我真心觉得主要是我们中国人有奥迪情结,感觉买下奥迪很震撼,欧美市场对奥迪和捷豹的态度差不多。”徐腾一语中的,他其实也有奥迪情结,以为奥迪是大众集团的皇冠,在鲁博士纯粹从市场销售数据分析之前,也没有考虑过奥迪的问题。

  实际上,大众集团的皇冠是宾利和保时捷,至于奥迪,大众集团还真不是那么重视,奥迪公司在很长时间里只是大众集团的代工厂和平台设计企业。

  “其实,你仔细想一想就能明白,宝马集团在过去十年,一直是凭借技术平台的控制权胁迫华银财团,以小博大,掌控整个宝福华汽车联盟。这种情况下,宝福华联盟肯定是大众集团的死敌。反过来,当华银财团控制宝福华汽车联盟,我就可以和大众集团展开广泛的合作,因为我的死敌是日韩车企,而大众集团的死敌是丰田、宝马和奔驰。”

  徐腾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提醒林董事长和丁总,“做生意,到了一定级别,最重要的东西就不是品牌和销量,而是平台之间的纵横。你从这个角度去理解问题的本质,就会明白大众集团为什么要不惜一切代价和我们合作。因为宝福华联盟和大众集团是体量相当的两大平台,对手是丰田、通用这两个大平台。当然,最核心的问题是我们有钱,只要保时捷家族想变得更富有,想兼并更多的德国优质企业,他们就永远无法对我们说不。”

  目前的大众集团,第一大股东是保时捷家族,控股率是50.3%,第二大股东是华银财团——江州华腾工业控股公司,持股率是14.72%。

  这一点就决定了,华银财团推翻宝马集团以小博大的统治,掌控整个宝福华汽车联盟时,必然会将大众集团拉入自己的阵营,扩大合作范围,通过联合研发、联合采购和金融合作,降低成本,获取更丰厚的盈利率。

  事实上,以华银财团的实际财力,随时可以开出一张让保时捷家族无法抵挡的支票,将大众集团纳入旗下。

  对保时捷家族,对大众集团来说,它们确实有钱,但和华银财团比,它们只是全球资本世界的中产阶级,还是需要华银财团在幕后支撑。

  在全球资本市场,保时捷家族不会只投资汽车产业,而在全球科技产业,大众集团也早已蠢蠢欲动。

  徐腾、华银财团,为大众集团提供的合作就包括完全控股MAN集团,完全整合MAN集团,下一步则将锁定MTU集团,实现保时捷家族的野望,让大众集团不仅是汽车制造商,也将超越西门子集团,成为德国最大的企业。

  保时捷家族要付出的那个筹码只是奥迪公司,和他们即将得到的融资服务相比,这简直是微不足道的筹码。

  这是真正的双赢。

  徐腾很谦虚,用“我们”这个词说明保时捷家族和大众集团无法拒绝的对象是华银财团,但是,林董事长和丁总都明白,真正无法拒绝的对象永远是徐腾和徐家_The-ShunFamliy。

  徐腾确实是有点小装逼了,仔细想想,忽然有点感慨,告诉林董事长,“所以,我其实不太明白瑞典人为什么要拒绝,不理智,对吧?”

  “是啊,沃尔沃集团确实不太理智……!”林董事长陡然惊醒,终于知道徐腾为什么要帮长安集团收购沃尔沃的轿车业务。

  哎呦,他可真是倒霉,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沃尔沃集团傲慢的谈判态度和要价,一定是将徐腾这位大爷气的不轻,这会儿就开始准备报复对方了。

  林董事长和副手丁总互看一眼,大致的猜测都差不多,徐腾真的不高兴,本来只是想收购沃尔沃的工程机械业务,毕竟沃尔沃集团在这个领域也赚不到多少钱了,结果没想到,居然惨遭拒绝。

  如果……他们的猜测没有错,徐腾的新计划是将沃尔沃集团整的很惨,很惨,然后再彻底兼并,就是要让瑞典资本财团们明白一个很浅显的道理——没有人可以对The-ShunFamliy说不。

  此时此刻,林董事长和丁总都真的很想给徐腾竖起大拇指,佩服,发自肺腑的佩服……徐爷,您真有钱,够气派,够男人!

  由彼及此,林董事长也能想象,他要是对徐腾说不,下场恐怕只会比沃尔沃集团更惨,惨无人道的惨!

  吗的,在中国做生意,苦逼啊。

  林董事长以前一直觉得央企和国企太霸道,特别是国企银行最霸道,现在想想,只能说自己以前太年轻,太没见识,在中国生意场上,最霸道的男人显然是徐腾,没有之一。

  原因很简单啊,别说是私企,央企、国企、国企银行见到徐腾也只能跪啊,这还不叫霸道吗?

  第三元首果然名不虚传。

  林董事长今天算是彻底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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