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有知识的高级流氓
华银系除了徐总徐妈，一共有十七位高级合伙人，重大决策要集体投票，徐腾就是去年在澳门过春节时，新增的第十七位高级资深合伙人，一步到位。
蒋宁远、马光源也是高级合伙人，这两位既是经济委员会的委员，也是专走上层路线的华银系御用学者，老蒋这两年活动量少一点，小马活动量大一点，常驻首都，又在各省广泛活动，到处开讲座。
这两位牵头，组建了亚太经济研究院，每年派送几千万的研究经费，定期举办一些讲座，手里掌握着《经济学杂志》、《经济学研究评论》、《经济学刊》等多份有点份量的世界经济学刊，还在国内发行《亚太经济研究》、《城市经济学刊》、《产业经济学刊》，在国内经济学界拉拢了一批老中青三代专家。
马光源在保监会担任理事，找关系硬塞过去的，专职负责游说公关，给华夏保险公司开绿灯。
华银系这么拼，依然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拿到各省的所有保险牌照，由此也能想象那家即将诞生的富邦保险公司到底有多牛，背景有多硬。
胡春元这位上汽老总被吓得有点惨，两边都不敢得罪，慌慌张张坐车离去。
这场饭局不欢而散。
到了这份上，徐腾大致可以确定，华腾收购罗孚汽车公司的事已经没有问题，这家英国汽车公司虽然归属宝马持有，但还是拥有一个完整的平台体系，包括发动机都不用受制于宝马，只有MG系列跑车在后期采用宝马的N52和M5系列引擎。
宝马收购罗孚以后，一直想要通过零部件的一体化降低罗孚的运营成本，甚至试图取缔罗孚位于英国的运营总部，结果都没未能成功。
英国人在很多方面的倔，一点不比德国人差，真的太会作死，历年亏损超过几十亿美金后，宝马终于忍无可忍，直接拆了这家MG&Rover公司，卖掉MG&Rover旗下最畅销的陆虎品牌及其系列产品。
有一点。
胡春元万万没有想到，徐腾自始自终没有告诉他，华腾收购MG&Rover公司的直接价格是“10”英镑。
事实的真相是伦敦的一位私人投资公司在2001年以10英镑的象征性价格，收购了罗孚的所有资产，宝马保留了一份回购协议，即在五年内，宝马公司有权以极低的价格回购MG&Rover公司的51%股权，同时，宝马继续向MG系列跑车提供发动机。
这家私人投资公司就是英国凤凰资本公司的前身。
现阶段，英国凤凰资本公司正在和宝马进行最后的协商，赎回这个回购条款，否则，谁敢扩大MG&Rover公司的投资，谁敢弄到中国生产销售？
李达霄告诉胡春元，华银系肯定能收购成功，唯独不说原因，因为不管怎么弄，至少有49%的股份已经在华银系的手里。
今年是2004年，这个回购条款的价值已经大打折扣，徐腾现在关注的是发动机问题，MG&Rover虽然有成套的V8发动机技术，被宝马拆开出售的英国Ondrives汽车传动电喷公司，也被凤凰资本悄无声息的回购，但在过去七年里，MG名爵系列跑车都是使用宝马N52/M5的2.8L、3.0L系列发动机。
MG&Rover本身没有维持这种大排量引擎的研发，也不需要，小胳膊小腿的，真心玩不起。
徐腾素来喜欢两条腿走路，他还在盘算收购英国独立汽车发动机和变速箱设计商Ricardo公司，整合成一家更完整的位于英国的汽车巨头。
这些事最终能否成功，那是另外再说，徐腾只是挥霍一笔小钱，慢慢布局，一点点的玩，估计也玩不大，毕竟这个市场的竞争太激烈。
总之，他开心就好，不亏本就行。
徐腾暂时都不用操心华腾汽车的这些事，送胡春元这位上汽老总离开马勒别墅，他就上了楼，在书房里打开笔记本电脑，收发一些邮件，和李达霄这位华夏金融集团总裁讨论一项更重要的业务。
两人正聊着，人在台南的华腾汽车公司总经理陈志辛发了短信和邮件，通知徐腾，正式拿下了台南振荣汽车公司的丰田特锐生产线。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车型修正一下，做点微调，差不多就能生产销售，其他民营汽车公司最头疼的地方是汽车产业牌照，这一块，华腾集团的江州汽车制造厂从95年引入菲亚特乌诺一开始就有，但仅限于微型车。
徐腾用TM-QQ和陈志辛总经理谈了半个小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对方在说后续的工作计划，想法很多，多到五十多条提议。
徐腾一般都是用“嗯”、“不错”、“还好”之类的话回复着，喝一杯绿茶，偶尔看看手机短信，偶尔和身边分析财报的李达霄谈几句。
他在外面考察了半个多月，见了不少省市领导，一直不回江州……谁知道他在考察什么？江州市委和省里已经急得火烧眉毛。
某人终于扛不住了，深更半夜亲自给徐腾发短信，骚扰徐腾，“蒋院长提出的约法三章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华腾集团在工业3.0领域的所有投资，省市两级贷款和其他政策一定积极保证到位，省农商行和江州商业银行的股份化改革，华泰保险公司和华腾系的其他公司都可以优先参与。”
“淮州煤炭工业集团股份化上市，华腾系优先参与，IPO计划由华腾系负责。”
“省里对你的华腾系期望极高，不会有任何压力，任何公司和个人，绝对不能干扰华腾系的正常运作，本省汽车工业的整合也完全可以由华腾集团牵头。”席某人连发三条基本没有任何原则的短信，速度还很快，估计是指挥秘书发短信，他自己口述。
“哦！”徐腾回复的很短，言下之意，身为一个男神，我不希望你继续骚扰我。
这位领导前几年一直指责高书记在国有资产流失的问题上，责无旁贷，如今轮到他做主，迫不及待的就要制造几个更大的国有资产流失惨案。
别的不说，江淮省毕竟是老工业基业，目前有五个汽车工业的盘口，江州有江州汽车制造厂、江州工程机械总厂，江北市有华菱重卡，淮州市有江淮客车制造厂、淮州农用机械厂。
江汽、淮农机在98年改组，合并成江州汽车制造总厂，转让给江泰集团接盘，省市两级不再给予财政补贴和输血，很快就彻底搞砸了，另外三家一直靠省市财政输血，凑活还能混。
江州工程机械总厂是以重型工程机械为主，生产散装水泥车、混凝土搅拌车、混凝土泵车、物料运输车、油罐车，还有工程叉车之类，至少在本省，这厂还能靠地方保护混口饭吃。
华菱重卡命苦，国内卡车是斯太尔系一统天下，它是80年代引入三菱系重卡技术的独苗，因为配件远不如斯太尔系便宜广泛，这些年混的很惨，但肯定比江汽混的好，至少有产品可卖。
江淮客车一直没机会引入国外技术和生产线，就靠自己捣鼓面包车、轻型客车和中巴混口饭吃，一直在山寨，从未超越过谁。
席某人估计是从蒋宁远和陆岩副省长那里查清楚了徐腾的底牌，听说徐腾真的手捏上百亿资金，准备大搞工业3.0，一时激动，准备为徐腾量身定制一个国有资产流失的大惨案，一鼓作气，都扔给徐腾的华腾汽车接盘。
草。
徐腾差点一口血吐在手机屏上，真心感慨，这位席某某是真不将老百姓的钱当钱啊！这样的人也能当一把手？徐太子不服啊。
“省里的四家汽车公司集体整合在华腾集团旗下，由江钢集团、淮煤、淮化代表省里持股，将整个江淮省的汽车板块集体上市融资，打造一个江淮省的工业旗舰。”席某人的换届工作估计是十拿九稳了，现在已经意气勃发，开始全盘考虑本省的经济和工业发展规划，抓住徐腾的华腾系往死里撑。
席某人可能也很委屈，这穷省，除了徐腾，他已经找不到第二个能干点大事的资本家，陈安邦必须走，留在省里肯定会坏了大事，庆州顾家三兄弟，那简直是虎狼之辈，吃相太难看，在庆州那边早已民怨沸腾。
席某人已是磨刀霍霍，准备动手宰了顾家这群红二，正本清源，平息民怨，省得庆州的上访率高居不下，每年都有几十个职业上访队，有组织有纪律的冲向首都天安门拉横幅，他真的受不了。
至于华煤铁的那群扛着央企大旗的北方游击队，赚钱的拼命抢，不赚钱的拼命扔，省里几家上市公司都是他们在坐庄，各种违规不守法，更不能用。
江钢、淮煤是硕果仅存能盈利的省资大型国企，不用省里补贴，省里现在做梦都怕这两家大型国企自己作死玩垮了，岂敢将汽车工业这种要命不要钱的爱国事业砸在他们头上。
席领导环顾江淮，悲惨的面对人生，除了徐腾，他已经找不到第二个合适人选，
虽然徐腾不听话，没关系，席领导自恃平生最拿手的本事就是驯服资本力量，因为资本家都贪财，只要抓住这个要求，领导永远有办法逼迫资本家乖乖就范。
“听说你已经并购了意大利的博通汽车设计公司，还在兼并英国罗孚公司和台南的振荣汽车，看，这就是你们民营企业的工作效率，这就是资本运作的优势。省里的财政很紧张，现在就需要民营企业发挥制度优势，大干特干，大上快上。”席某人开始给徐腾上课。
“嗯。”徐腾这样的商界男神，面对追求者的长篇大论，回复一个“嗯”就算是表明态度了，请你别再骚扰。
他将手机放在旁边，喝一杯温热的绿茶，清心寡欲，在笔记本电脑上翻看浙大海纳公司的财务资料，这才是他和李达霄在上海会晤密谈的关键事项。
江淮省的那些汽车工业盘口，全部加起来，未来也不如浙大海纳一家的逼格更高，市值差距更大。
与其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夕阳产业，他还不如抢先弄走浙大海纳的三大业务板块，将硅晶体、DCS数控系统、光电监控系统拿下，投入重金扶持发展，争取每个板块都做到国内第一。
汽车？
他的目标是新能源汽车，弄一堆工程机械、重卡、客车过来做什么，被一汽、二汽、重汽、陕汽、徐工、三一、中联、宇通按在地上往死里揍吗？
浙大海纳其实是一个很麻烦的事。
简而言之，浙大海纳的那批出身浙大后勤和科研系统的高管层，联手吞噬国有上市公司资产，将资金和技术转移殆尽，分开成立三家全新的私有企业，涉及到浙大在硅晶体、DCS数控、光电信息自动化等多个优势技术领域。
“你现在的策略就是以恶制恶咯？”徐腾没有管席某人提倡的江淮汽车工业整合战略，那是一团****，连****都不如，纯粹是领导个人心血来潮，拍脑袋做决策，完全不管企业的投资回报率和市场价值。
这位即将上任的新一把手，和老一把手有区别吗？
徐腾懒得理睬对方，专心和李达霄讨论浙大海纳的事，这是他考察浙省投资环境，和几位省领导会晤的主要原因，准备将光电信息自动化的投资放在杭州，瞄准同省的海康威视。
浙大海纳的资产被三个博导团队瓜分后，其中一家就是仅次于海康威视的大华科技，国内光电信息化和安全监控、视频处理分析技术的第二强。
“只能以恶制恶了，现在的A股大环境很差，基本每一家上市公司的控股方都在玩鬼。如果说德隆系和格林柯尔系是侵占上市公司的现金流，控盘收购其他股票，坐庄收购利润，海纳这边的高管层就更可恶了，直接非法侵占上市公司的资产，低价甩卖技术，再高价收购他们手中的垃圾专利。”
李达霄是那种挺正派的人，特别是有了十亿身家后，赚钱已经不是他的人生目标，莫名其妙开始想为股民散户主持正义。
徐总对此深感忧虑。
李达霄确实值得担心，他对浙大海纳的事很生气，敲着桌子，“我就是以暴制暴也要弄死这群博导，一群人模狗样的东西，拿着国家的特殊津贴，干着比德隆系更恶劣的混蛋事。我上个月和那位褚博导见过面，真是比老蒋还装，各种忧国忧民，要做中国的霍尼韦尔公司，解决国家重大工程的DCS程序测控系统。我当时还挺佩服他，回头让人一查账，差点想抽他几个耳光，浙大海纳有四个浙大产业科研部、后勤部和七个博导背景的高管层，他在这些人中掏空的资产最多，光是先进就有四千多万。”
“他们这群博导侵占的上市公司资产总额不惊人，现金领域加起来也就两亿左右，和德隆系没法比，问题他们掏空的那些上市公司技术专利，十年后，二十年后，可能就价值几百亿。”李达霄仰天长叹，抿一口酒，感慨人心不古，世道荒乱。
“不急，咱们一步步来。”徐腾早就知道了这些事，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华银系不敢耍上汽、一汽，耍这群博导还是没问题的。
这件事的计划也很简单，李达霄用华夏金融集团旗下的基金控股浙大海纳，然后清查财务，如果对方不肯服软，他就负责将事情闹大，闹到证监会出面，将一群博导全部送进监狱。
最后拍卖时，徐腾再用华腾集团出手，买下浙大海纳的上市资源和技术。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整个A股的大环境都这样，侵占两三亿的上市资金，证监会估计都懒的……。”李达霄来不及说完，徐腾的电话响了。
“咱们等一会儿再讨论浙大海纳的事，省里那位领导急了……居然让我出资整合省里的那堆破烂汽车产业，以为本太子手里的钱不是RMB，而是冥钞。”徐腾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有点生气的摇了摇头，可还是将电话接通，“喂，您好！”
“小徐，你现在是不是有工作啊？”席某人也在生气，语声不善，好了伤疤忘了疼，又要和徐太子博弈。他此前兴致盎然，准备给徐腾委派一个重大的专项任务，盘活江淮省的汽车产业，没想到徐腾一点反应都没有，等了这么久也没有一个回声。
他不知道，徐腾绝对没白叫“腾公子”，最喜欢折腾，谁和他斗，他就坚决做一个合格的斗士。
“和几个同事商谈兼并一家在硅晶体、DCS程控系统和光电信息化多个领域都有建树的高科技公司，这正好是华腾集团下一步要发展的重点方向，事情还是很麻烦的，浙省这边的领导不肯撒手，必须留在浙省扩大投资。”徐腾只用了五秒钟的时间就编造一个精美的谎言，用祖传手艺忽悠席领导。
徐腾是看穿了，这位席领导心胸气量偏窄，有能力，有魄力，但也不是特别有能力，这就是一把薄薄的快刀，临时用几年没问题，不是长治久安的上上之选。
这就注定上不去了。
这就难怪席领导后来被调到西北，直到退休，一直原地踏步的在穷省干狠事。
既然上不去了，那就坚决忽悠几年。
“这是大事。”席领导释然了，“那我们在本省自己投资，组建新公司，可不可以呢？”
“缺科研团队，缺技术专利，等我们在省里搞出来，市场早就被这些浙商占领了。”徐腾示意花玲玲帮他换一杯绿茶芝华士，加冰，他慢慢忽悠省领导。
席领导虽有驯服资本家的职业技能，徐太子也有忽悠领导的祖传绝学，想当年，他祖上徐福将千古第一大帝秦始皇都忽悠的团团转。
如今，他来忽悠一个江淮巡抚，SoEasy！
“如果收购上缺乏资金，可以请省里解决一部分，有技术，有团队，我们在省里也可以再搞一系列的生产线和分部嘛。”席领导再度兴致盎然，虽然不太清楚徐腾说的这些新技术能有多大的市场效应，反正是高科技，江淮都需要，“争取搞回来。”
“这里面的问题很复杂，除了浙省领导，还涉及到了浙大的内部腐败和上市公司高管监守自盗的一系列问题，到底要怎么处理，我还在和同事们商议。”徐腾拿到自己的这杯芝华士，慢慢悠悠，品畷美酒，折腾一下席领导的心情。
“大胆的搞，出了事，省里替你撑腰。”席领导的心情一点不受影响，估计对大学内部堕落的事早已司空见惯，何况是浙省的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对了，咱们省的汽车工业一定要整合，分开搞，每一家都很难形成规模效应，过去呢，我们一直缺乏带头的团队，现在有了华腾集团，我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席领导虽然对高科技产业有野望，目前，还是执着的想要壮大本省汽车工业。
江淮省80年代的五大汽车工业盘口。
除了江汽、淮农机已死，纯靠徐腾重新注入资本再启动，另外三家也是半死不活的国企，江州工程机械厂还有一家江工科技的A股上市公司，没有省里补贴和地方保护，早就下马退市。
席领导已经盯死了徐腾手里的上百亿资金，硬撬也要撬出三十亿，实现他的本省汽车工业战略整合规划，这一次，他不会贱卖，用江钢、淮化集团代为持股，国有股占49%，华腾占51%，利用徐腾手里的资产和资本作用能力，盘活国营资产。
“汽车产业只是我所有投资板块中比较小的一块，而且，我个人并不看好这个领域的投资回报。”徐腾说的是实话，让领导搞清楚事实，他不是黄信洲，“我是自己喜欢轿车产业，所以才会投资，亏一点也无所谓，至于其他领域，在目前的大局势下，真的很难做大。”
“我也希望咱们省的汽车产业能做大做强，只是我个人没有这方面的精力，如果省里一定要华腾集团出面整合本省汽车产业，那您先和蒋院长商量。”
徐腾还是尽量说的婉转一点，按照他的估计，席领导对他的能力估值已经爆表，现在的心思可不是保住江淮省的汽车产业那么简单，而是想要弄一个江淮省的北汽集团出来。
这真是有点仗势欺人，要你做，你不做也得做，大不了多给你一些好处。
席领导此前强调约法三章，“任何公司和个人，绝对不能干扰华腾系的正常运作”，这个承诺有一个前提，他还是可以骚扰一下的，别人不准。
当然，经过这段时间的博弈，席领导已经意识到，过去给徐腾的那些税收政策和扶持条款，吸引力太低，根本拿不上台面。
席领导胆子很大，简直是肆无忌惮，果断将江淮省农商行、江州商业银行、淮州煤炭工业集团的股份化拿出来，作为一组新筹码，引诱徐腾的华腾系上钩。
徐腾不能直接挂了电话，边谈边忽悠，和这位席领导扯了十分钟，终于挂断电话，将手机丢在桌子，思考片刻，和陪在身边出谋划策的李达霄感叹，“这是二把手的作风，不是一把手该有的定力，太急于求成啦。”
“他现在本来就是二把手嘛，我听老蒋说，这位领导的忧患意识还是很强烈的，对江淮省的前景并不看好，此前一直想调到东部省份去，没成功啊。”
李达霄知道的更多点，陪着徐腾喝酒闲扯，顺便给徐腾上课，“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体还是取决于彼此的实力，有些事，你不妨拖延到腾讯上市之后，身家涨上去再来处理。到了那时，你再来处理这些事便是易如反掌，你甚至会发现所有人都怕你，这些领导也不例外。”
徐腾默默点头。
李达霄也在看手机，翻出一条下午收到的短信，交给徐腾过目，“你看，这位褚博导都和咱们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徐腾将手机拿过来，浏览一番，哑然失笑，“人模狗样的专家呢，开始埋汰体制障碍了啊？”
浙大海纳在三年前还是一家非常优质的高科技上市公司，随着2001年底的国内科技股崩盘，上市公司的资产就不断被掏空。
目前，这家上市公司已经到了必须强制退市的边缘，全国没有一家公司敢去接收这个壳资源，这在A股历史上还是第一次，从证监会到浙省国资委、浙大，一概装瞎子。
原因很简单，一是浙大海纳的市值很低，即便退市，影响也不大，二是里面的水太深，涉及到了浙省多位科研带头人，一群畜生级别的博导教授。
政商两界有混蛋，大学里面的混蛋也不少。
李达霄耍了对方，他起初以收购壳资源的名义入股，承诺不要投票权，也不派董事监管账户，对方自然不会反对。
等到李达霄通过证监会的人脉，突然派了一位财务专家介入浙大海纳的董事会，还带了一个数十人的财务审计团队，这群博导高管终于慌张了。
这些人中的带头大哥就是后来差点成为浙大校长的褚博导，一方面，这是中国工业自动化控制系统和控制系统安全领域的顶级专家，两次获得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另一方面，这是资本运作的行家，侵占国有上市公司资产的高手。
察觉局势不妙。
褚博导下午给李达霄发了十几条短信，每一条都直言体制僵化，对他们这些科研团队造成了严重的干扰和约束，为了确保各个团队在国内相关产业的竞争力，他们才被迫将浙大海纳拆开，各自组建机制更灵活，更科学的现代民营企业。
“科技要创新，首先要实现机制的创新，李总做民营股份制金融集团的企业家，一定能够理解我等的苦心，时不待我，我们也是想为民族工作做出更多贡献！”褚博导发给李达霄的最后一条短信还在装，装的人模人样。
徐腾一脸不齿的将手机丢回给李达霄，“给他回信，告诉他，体制没有大问题，有大问题的是人。让他少废话装逼，速度将公司恢复原样，侵占了多少资产立刻归还，由我们负责正常的企业重组和并购，否则，就是打十年的官司，也要将他们全部送进牢里。”
浙大海纳事件，别的人都只能算是小打小闹，这一位可真是自恃甚高，仗着学术地位和在浙省的高层人脉，大肆侵吞上市资产，一亿多的现金，他一个人就弄走四千多万，投入到自己的新公司里。
“打官司？你想和谁打，不要以为你是资本家就了不起，你去看看我的身份，再来和我说这些无耻的话。”褚博导终于撕破了伪装，凶相毕露，准备用他那一对什么代表，什么协商的身份恐吓李达霄。
“哎呦，终于暴露了，原来是一位有知识的高级流氓啊。”李达霄还挺高兴，大概是早就看不惯这位博导。
徐腾直接将李达霄的手机拿过来，亲自回复，“我是华腾集团的徐腾，华夏保险公司的国瑞基金是我收购海纳的白手套，您不用太担心。我的意思很简单，海纳公司在过去两年里的所有非法协议全部作废，你们将资产、技术产品和专利全部归还，我以合适的价位合法溢价收购海纳公司。只要我们做到这一步，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对大家和股民都有好处。”
“什么华腾集团，我不管什么白手套，黑手套，你仔细看看我的身份，再想清楚，该怎么和我说话，不会说，我教你！”褚博导霸气四射，至于他心里怕不怕，只有他自己知道，海纳公司的高管层集体作弊，用两亿现金买走各自名下私营公司的垃圾专利技术，再用一部分资金掏空海纳最优质的技术资产。
虽然这些技术资产是他们亲自带队研发出来的，他们也有一万个理由相信这是他们的个人资产，这是他们的劳动果实，奈何，事实终究胜于雄辩，法律终究是法律。
对不起，这些技术资产都是徐腾的，他只用了一千万的价格就买下这家公司在A股流通的所有垃圾股票，浙大的领导不管，浙省的领导不管，证监会的领导不管，他管。
他决定和褚博导的那一堆头衔较劲，“我给你一条生路，你不走，非要去萧山监狱当你的群众代表，那我们就试试看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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