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赌气冷战不说话
听见这话,南宫兜铃发出嗤之以鼻的冷哼,轻轻的,只有她本人才能听到。
刚才跟南宫兜铃说话时,怎么不见这丫头如此体贴?
只是因为李续断亲亲密密的喊了她一声阿姝,就让这小伢子贴心贴肉的护起他来。
李续断婉拒:“这样不太好,该赔的还是要赔。”
白堇姝因他不领情受到了打击,一阵失落;
南宫兜铃不由得暗爽,平时总怪他太正直,太木讷,此刻恨不得他再正直些,最好像铜墙铁壁,好叫苍蝇找不到缝隙叮他。
白堇姝冲他鼓起腮帮子,无辜的眨巴眨巴大眼睛,摆出一副但凡女生见了都会想将其就地正法的做作表情。
“续断哥,黄酒和食盐而已,不值钱的,这样吧,如果你非得赔偿,不必给钱这么俗气,请我一家人去你那里吃顿饭怎么样?你们这些引魂派的传人在这村里住了那么久,从来没有请过别人去你们尽虚宝殿吃饭,我想体验一下在那么奢侈豪华的宫殿里吃饭是什么样的感受。续断哥,你答应不答应?”
令人意外的是,对方这种一看就是绿茶婊的表情,完全没让李续断反感。
该死的处男,对女人毫无经验,分不出女孩子脸上的笑容哪个是真心、哪个是伪装的。
李续断温柔的说:“这个条件不过分,等你爸妈都有空了就直接过来吧,不过请先给我打个电话,我好让玳瑁准备食材招待你们。尽虚宝殿的固话号码我想人尽皆知吧。”
“续断哥,你人真好!”白堇姝高兴的抓着他手臂摇晃。
南宫兜铃在旁边白了李续断这个傻木鱼一眼,一肚子怒火,转身就走。
不想知道李续断是怎么和白堇姝告别的,南宫兜铃沿着村子里的水泥道往尽虚宝殿的位置走去。
过了两三分钟,李续断才从后面快步跑过来,南宫兜铃细心注意到他睡衣裤下穿的是一对方便行动的运动鞋,估计是帮她拿香佛锦袋时顺便去穿的鞋子。
而她却光着脚丫子,小心翼翼的避开尖石头和满地的鸡屎。
忽然对这村子怨气冲天,“明明有条件住大城市,却偏偏要住这么落后的地方,风光也不见得有多漂亮,就是普通的山,普通的水,一出门看到的全是稻子和水田,一个年轻人天天对着这些无聊的画面,不烦躁吗?我看你根本不是迷恋这里的环境,什么喜欢清静都是借口,你是迷恋这里的淳朴小村姑才对吧?”
“淳朴小村姑?你说的是谁?”
南宫兜铃用凌厉的眼神扫了一眼李续断,他的模样十分的天真,完全不像在装傻。
南宫兜铃一看到他这张不受污染的脸就来气,“好个正人君子,长得倒是人模人样,没想到这么善良的皮囊下是个老色鬼,人家才几岁你就下手了?衣冠禽兽!”
李续断迷茫不已,“下手?我对谁下手了?兜铃,你说话怎么没头没尾的,师叔理解力有限。”
“还有谁?说的不就是你的心肝宝贝阿姝妹妹,都亲上了,还是前年的事,她现在看上去顶多十五岁,前年岂不是只有十二、三岁?我的苍天大地啊,你连个儿童都不放过。你这个变态!”
李续断霎时慌乱,“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亲脸颊,而且是她亲我,不是我亲她,我可不是那种令人作呕的恋童癖。”
“是吗?人家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你不引诱她,她干嘛亲你?”
“哪来的引诱?你别再拿我取乐,这事可大可小,要是你这种谣言传到村子里,对她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她还是个孩子,心灵不像成年人那么坚强,流言蜚语很容易把她中伤,明明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不要再胡说八道;兜铃,我劝你理智点,我不想你像个老太婆一样,成天只会在别人背后嚼舌根,只有那些没有同情心、浅薄无知、小肚鸡肠的人才会这么做。”
南宫兜铃停了下来,红着眼看他,“李续断,你以为你谁啊?真拿你当我父亲了?你凭什么教训我?”
“就凭我在师门中的辈分比你高,我本来从不拿辈分这种事情压人,但是,有时候你实在太过分,很没有礼貌……”
“行,我没有礼貌!像你这么知书达理的人,千万别再跟我说话,免得降低了你的格调!”南宫兜铃用力把绥草托起,气鼓鼓的朝前走去。
半个小时后才走回尽虚宝殿,路上没跟李续断再多说半句话。
进了宝殿里头,李续断唤了一声,“式神玳瑁,现身听令。”
皱巴巴,背驼驼,矮墩墩的玳瑁老头漂浮在南宫兜铃面前,用手调整着脖子上的蝴蝶结,正准备打招呼。
“别挡路,死乌龟!”南宫兜铃劈头盖脸就是一声怒喝。
玳瑁吓得往旁边让开,缩在墙壁上,台球般硕大的金色眼睛彻底睁开,狭长的瞳孔中充满惊讶。
“哎呀呀,我这老头子刚出场,还没机会做坏事,对我吼什么?”
玳瑁懵懂的看向李续断,李续断只是摇头,仿佛在示意他不要去招惹南宫兜铃。
南宫兜铃绕开玳瑁,愤怒的走向自己房间。
月亮西沉,启明星晶莹发亮,天边翻开神秘莫测的鱼肚白,惊险的夜晚即将画上句点。
考虑到绥草房间还残留着蛊虫喷出来的毒液,不适合睡觉,便让她暂时安置在自己房里。
召唤出式神青豆,拜托青豆用脸盆装满热水,为绥草擦洗身体。
南宫兜铃在浴室里脱了茱萸法衣,叠好,放在干净的架子上。
茱萸法衣微微散发白光,在进行自我净化。
所谓净化,其实多余。
茱萸法衣不是寻常衣物,而是经过法力加持和开光镇护的法器;
在没有人血玷污的情况下,此衣刀枪不入、纤尘难染,吸汗后会立即挥发,能长时间保持干燥;
上次遭遇地铁事故,南宫兜铃意外让它破损过一次,袍上布满鲜血,后来交给南宫决明拿去修,回来后还是同一件,却跟新的一样,纯白无暇;
这种意外距今为止只发生过一次,遭到弄脏和破坏,对法袍来说是很难遇上的体验,平日根本不需要清洗。
白皙的身子跨进浴缸,她拧开热水重新洗澡。
在花洒下,南宫兜铃感到四周弥漫一股久散不去的阴邪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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