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亡而复生
今晚,浪四没有来睡,小山羊等不回来杨树恒,于是跟他恒伯伯打电话,杨树恒接听:“喂,小山羊。”
小山羊问:“恒伯伯,在加班?”
杨树恒说:“是,准备下班,准备回去了。”
小山羊说:“好。”然后将电话挂断。
小山羊烧了一壶热水,倒暖瓶里,这样恒伯伯回来了好洗漱,还有热水喝。他放下壶,走窗户前,准备拉窗帘,窗户外的风景一时迷住了他,马路上车水马龙,路两旁还有那么多的人不知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有人笑的灿烂,有人一脸生气,有情侣暧昧,有哥们兄弟搭肩说笑,在城市的灯光下,都是一个一个说不完的故事,小山羊很想了解他们都要去做什么,但他知道他能做的,就是将自己做好。
看了一会儿,小山羊不再看了,他往后退退,手一拉,窗帘将窗户挡了住,而此刻小山羊的脸色却变得铁青,整个人僵住了,就在窗帘盖住窗户一瞬,小山羊看到窗户的玻璃反光,映出他的身后竟站有一个人,那个人比他高一头,像是化过妆,眼睛又尖又长,简直能长到太阳穴处,鼻子如鹰钩,嘴巴特别小,嘴唇还发黑,大小如樱桃。
是鬼?小山羊猛转过头,但他发现身后什么人也没有,幻觉?不可能呀,刚才看的如此真实呀?
“乒乒乒。”有人轻轻敲门三下。
这时突兀响起的三声敲门声,却是显得如此诡异,小山羊清楚的知道,敲门的人不可能是恒伯伯,因为他有钥匙,可以直接开门,再说,他这时候也回不来,没这么快,敲门人更不可能是浪叔叔,浪叔叔每次敲门都是狠拍,只怕是周围的人听不见。
是谁敲门?小山羊有些害怕了,他带着一丝胆怯,声音发着飘的问:“谁……谁敲……门?”
门外没人说话,又是乒乒乒三声敲门。
小山羊再次问:“是谁?”
“是我,你浪叔叔。”门外真的是浪四的声音。
浪叔叔不是说不来挤着睡了吗,小山羊感觉很不对劲,浪叔叔还从没有声音这么低过,可这声音是浪叔叔的绝对错不了。
小山羊走门口,问:“浪叔叔,你今天怎么这么反常?我都不敢认你了。”
门外说:“你开开门就知道我为什么反常了。”
发生了什么事?小山羊打开了门,刚露个门缝,门外突然一股强劲推门,小山羊猝不及防,被推得向后倒,跌了个踉跄。
门外闪进来一个人,这个人进来后,迅速把门关上。
小山羊一看这人,全身都软了,张大嘴,却一点音也发不出来。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浪四,而是小山羊刚才从玻璃反光里,瞥见的那个人。
那个人尖长的眼里有着极恐怖的阴光,他张着那两片小嘴巴,说:“你不要害怕……”这个声音已不是浪四的声音,看来,他有模仿他人声音的本事。
那人继续说:“我不会伤害你,伤害你对我一点用也没有,我来这,是找你,又不是找你,准确的说,我是来找你脑子里的那个千年记忆……”
小山羊蒙圈了,这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他不是精神病院里的精神病患者吧!怎么能说出这么离奇的话,千年记忆?小山羊又莫名其妙,又被他一身的阴森吓得发抖。
那人说:“其实这真的是世纪般的巧合,几千年过去了,多少人为了这个记忆生生死死,人为,也没办法让它们凑到一起,却没想到就在昨天晚上,你遇到了那片枫叶……”
枫叶?小山羊惊讶,他想起他昨晚双手的血淋淋,想起他昨晚做的那个奇怪的梦。
“那个不是梦。”那人似乎听见了小山羊心里的声音,那人继续说,“那是你开始复苏你记忆的开始,你看见的那个模糊场景,是真实存在的,是历史记忆,正因为你的记忆开始复苏,散发出来的苏醒信号,才指引了我,原来你在这里,但是,我不能让你想起一切,因为你一旦知道了你是谁,那么,世界可能又将要发生改变,因为你有这个能力,我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这是我活到现在的历史使命……”
小山羊真心是听不懂那个人在说什么,如果那个人这么害怕我想起什么,害怕我会做什么,为什么不趁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出手杀了我?
那人说:“你以为我不想杀你吗……”看来,那人又听到小山羊心里的话了。
那人说:“我活到现在,无时不刻不想杀了你,可杀了你,有用吗?你死了,但又会亡而复生,你是成功的永生者,我能活到现在,也是你教我的,可是你不能恢复记忆,我的历史使命就是阻止你恢复记忆。既然,枫叶已经与你相遇了,那我只能借枫叶再封存你的记忆了,我杀了太多的人了,不想再杀人了。”
“一件东西,有利,就存在有弊,枫叶可以帮助你恢复记忆,同时又可以封锁你的记忆,这个辩证的办法,怕是只有我会了。”
那个人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那本收集树叶的本子,翻出了那片血色枫叶,他拿着枫叶,一步步走向小山羊。
……
小山羊睡着了,他听见恒伯伯在喊他。
“小山羊!你睡觉怎么不脱衣裳!”
杨树恒打开家门,一进去,就看见小山羊和衣在床上打呼噜。
小山羊懵懵懂懂醒了,揉眼自问:“我这怎么睡着了,我记得我想去拉窗帘的,准备去拉呀,怎么睡着了?”他想不起怎么回事。他一看杨树恒的头,满是绷带,急忙问:“恒伯伯,你的头?”
杨树恒说没事没事,关上门,不干别的,先去书桌里翻那本夹树叶的书,急着去寻找那片血色的枫叶。可从最左页翻到最右页,又从右翻到左,却找不见那片叶子夹在哪里。他问:“小山羊,你不是将我昨晚给你的那片叶子夹书里了吗,怎么现在找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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