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禁闭一年
“不！”
巴少白知道，这样下去根本无法制住秦羽。
但是，他的逆反声音全部都卡在喉咙上，说不出口，在金丹真人的威压下，他只有跪在地上的份。只能颤抖。
“秦羽，连杀五人，虽其五人犯错，但手段也算残暴，故我罚你禁闭一年，思过悔改。”长春真人的声音，再度回荡。同样也震撼人心。
这就是宗主的审判。
巴少白不服。
他快要疯了。
但是，他被镇压住，不能不服。
连那些先天秘境的师兄师姐，都不能说不服。
因为，这里乃是长春真人的天下。
对于秦羽来说，这一切竟然是如此的不可想象。
巴立明他们，死不足惜。
而自己，禁闭一年，一年入牢，虽然说是惩罚，但实际上在保护自己，至少一年时间，巴少白没法杀自己，自己是安然无恙的。
这个结果，对他来说太出乎意料了。简直是由死到生。
他深深震撼，感激！
简直，又是救命之恩啊。
至于原因，他暂时还不太清楚，或许是宗主厌恶大长老一脉，或者是宗主发现了自己惊人的天资……
此生，青老、方清雪和长春真人，都是他的贵人。往往在秦羽最绝望的时候，他们都给秦羽带来了希望的曙光。
在这一刻，说感谢的话都没用，秦羽心底深深记着，往后定要报答这两位。青老他已经错过了，这两位，他不能再错过了。
“宗主，秦羽杀人，惩罚怎能这么轻……”巴少白抵抗着威压，拼死说了一句。
那巨剑之上，金丹真人看了他一眼，就将他的话全部逼了回去。
“巴少白，心如赤子，方能凝结金丹。”
长春真人每一个字，都如剑一样刺在巴少白的心上。巴少白自视甚高，直到这时候，才知道宗主真正的可怕，他绝对是那种一个眼神，就能灭绝自己的人。
自己少年天才，所有人都优待自己，唯独这宗主对自己不闻不问。
“少白，有的是机会。我们师尊在外，现在只能吃亏。显然，宗主是看中了此人天资。”大长老的弟子暗中跟巴少白说。
“我明白了，那就等一年！”
如今，根本不可能在这里顶撞宗主，而且大长老不在这里，也没人给他撑腰。这时候说再多，也是自讨苦吃。
“秦羽，等你一年后出来，我巴少白再来讨教！”巴少白跪在地上，眼睛里闪烁着仇恨光芒。
秦羽还沉浸在长春真人带来的惊喜当中，不过，巴少白之恨，可并没有根除。
往后的日子里，他必须要承受这位天才弟子带来的杀机。只要巴少白还活着，这杀机就不会断，除非秦羽超过了他。
“一年后，或许你就不是我对手了。”秦羽淡淡道。
“什么！”
听到秦羽这狂妄的话，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说实话虽然今日巴少白吃了苦头，但谁也不会拿他们来相互比较。
一个十五岁，一个才十三岁！
关键是，十三岁的已经炼体十层大圆满，据说马上就要凝炼法力，真正成为内门弟子了。
“可笑。”巴少白完全没将秦羽这句话当做一回事，这就算是传出去，也就是一个笑话。
秦羽没有多说，但禁闭一年，这是他的目标。
“秦羽，随我来思过崖，禁闭室。”宗主竟然亲自带秦羽过去，他对秦羽这厚待，当真是惊呆了无数人。
从今日开始，秦羽虽然要被禁闭一年，但不得不说，今日一战，他已经成为了整个蜀山派的超级风云人物。
嗖！
眨眼之间，自己竟然站在那巨大的金色剑刃之上，身边是仙人般的宗主长春真人。
“宗主，我想恳求你一件事！”
“说。”
“青老如我生父，我要葬他，为他守灵，请给我七天时间。”
“准。”
如此，秦羽便在巴少白等人杀机重重的目光之中，和方清雪一起返回紫电峰。
“方师姐。”
云雾之中，白鹤之上，方清雪在狂风吹拂之下，长裙彩练猎猎作响，飞舞起来。
“何事？”方清雪侧过头看着他。
“多谢。”千言万语汇聚在这两个字之中。她让秦羽想起了无忧公主，她也是个细心关照自己的人。
“不用，倒是你确实需要争取，否则一年后，我也保不住你。须知，在蜀山杀人，未必要自己动手。巴少白不会放过你的。他前程太远大了。”方清雪叮嘱道。
“我记住了，一年时间，我明白。”
对秦羽来说，今天能活下去都是上天眷顾，更别说有一年时间争取，他根本就不怕。往后的路，他有信心走好，走得辉煌。
因为，他还要回傲来国去呢，因为最新融合的灵魂记忆中，似乎他的身世之仇，就在傲来国皇宫中。
回到紫电峰后，紫电峰的杂役们已经知道了发生的事情，他们个个如看神仙般的目光看着秦羽。
秦羽埋葬了青老。
墓碑上刻：义父，青老之墓。
虽然年纪差很大，但秦羽还是当他为父亲。
秦羽跪了七天七夜。
“我走了，一年后再来看你。”
“到时候，定要让你更加骄傲。”
秦羽走后，那青老之墓泛着金色的光芒，隐约显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笑脸。
一根金色的毫毛，从墓地当中飞舞起来。
那不像是人的毛发，更像是一根狼毫。
“秦羽，我们还会相见。”
狼毫越飞越高，直到隐没在了黑暗当中。
“他的后裔，在这无尽世界，只剩下你我了。”
墓碑上的的笑脸，逐渐隐没，最后一片漆黑。
……
思过崖，禁闭室。
一个禁闭室，完全封闭，长宽各有十尺，高五尺，连站直都不可能。
常年在这禁闭室之中，人都要疯狂。
“秦羽。”
金丹真人和方清雪站在禁闭室之外。
“宗主。”秦羽万分恭敬。
“一年后，你若能打败巴少白，就算没有凝炼法力，我都收你为我长春真人的第五位弟子。”金丹真人道。
秦羽激动得傻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有机会成为蜀山宗主的弟子！
若是成功，他在这蜀山派的地位和方清雪差不多。那可以做的事情，可以修的道，就太多了！
“谢宗主！”
还没成功，秦羽不能直呼师尊。
第五位弟子。
“一年后见。”方清雪淡淡一笑。
“方师姐！”秦羽抬起头。
“怎么？”
“我想问，你是第几位弟子。”
“我排行第四，资质最末。”方清雪道。
“那我秦羽，定要成为你五师弟。”秦羽大声道。
“行。”
禁闭室大门关闭。
可怕的寂静、黑暗。
一年。
但对秦羽来说，心中的希望，就是最大的光源。
这一年，正是他安静修炼的最好机会！
他开始潜修。
离开思过崖后，长春真人带着方清雪，在云雾之中飞驰。
“清雪，你说得不错，他得到的造化，比我们想象当中好。不过，他心性不错，我愿做他引路人，庇护他。这是我与他之间的缘分。”长春真人在前方说道。
“重情义，确实是个好人。心性、意志、天资，都有资格当你弟子。大长老这些年的弟子，越来越强，师尊你也感觉到压力了吧。”方清雪沉吟着，衣裙在云雾中飞舞。
长春真人冷笑道：“这女人，若不是来自那个地方，还入不了我法眼！”
……
翼虎峰。
一日，云层乱舞，冰封千里。
一少年之声，大啸高空。
“有人凝炼法力成功了！”
“天啊，一步登天了！”
“谁！”
“还用说，翼虎峰，巴少白！”
一时间，天府山脉为此轰动。
当巴少白到达先天秘境的时候，才方才有人想起被禁闭的秦羽，想起曾经发生在翼虎峰的那件大事，那一天，连宗主都出面了。
一切都对秦羽有利，只有他那句一年后要挑战巴少白的话，成为了笑柄，尤其是巴少白凝炼法力成功后。
“等秦羽从禁闭室出来，一定会傻眼吧！”
看着翼虎峰上云层翻滚，许多弟子忍不住笑道。
一个大人物，降临翼虎峰，那是一位风华绝代的蓝裙女子，脱去了少女的青涩，有了美妇之丰韵，更有一种无穷魅力，岁月给这位女子带来了倾城之美艳。
她是，大长老！
没错，大长老是一位女子，也是一位金丹真人。
“巴少白，从今日开始，你就是第五位弟子。”大长老的声音，席卷天府山脉，昭告天地，仿佛也在挑战某人的权威。
“谢师尊，少白必不让你失望！”
翼虎峰上，巴少白等这一刻实在太久了。
看着天上蓝色剑影上的大长老，巴少白眼神炽热。
“秦羽，你的死期，越来越近了。我师尊已经归来，就等你出关了。”
凝炼法力，一步登天啊！
……
思过崖的禁闭室，完全封闭，仅留一些通风小口，吃喝拉撒都在这边，如同牢狱。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狭窄空间之内，封闭一年，那可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事情。
长春真人让秦羽在此禁闭，或许也是对其意志之考验，修道者，前路凶险，无大毅力者难以成道。
对秦羽而言，翼虎峰一战连杀五人，心境蜕变，成为蜀山正式弟子后，算是真正踏足仙路，心性也不同了。
一年时间，并未吓住他，因为对他来说，这正是无任何人打扰，可专心修行，冲击更高层次的大好机会！
“按照蜀山门规，我连杀五人，性质恶劣，理应当场处死，对我再宽容，那也是废去修为，逐出师门，由此可知，宗主竟然如此对我，需让多少人议论。”
他并不急着修行，而是在这黑暗当中，借着通风口的光线，静静回想最近发生的事情。
“因为机缘巧合，我竟然是练成了神秘画卷中记载的《恐怖狼祖身》，晋升到了炼体五层，接下来，就是继续刻苦修行。”
他杀了巴立明、巴雄杰，他们有那十三岁的弟弟巴少白，修道妖孽复仇，等秦羽出去，绝对不会轻松，这关键的一年，决定秦羽未来能走多远，会不会中途夭折。
“巴少白，年纪太小了，和他相斗，总显得我太老……”
年纪大就算了，要是被对方压着打，那就更丢人。不但丢自己的脸面，估计也要丢宗主的脸。
“《恐怖狼祖身》第六层心法，破开周身穴窍，使之闪耀如恒星烈日，灼灼燃烧！”
这恐怖狼祖身，越是往后修行，就越加震撼，尤其是画卷上的八个字“生死恐怖，饿狼传说”，都让秦羽深刻明白，自己前程远大，但仙道残酷，若不万分谨慎，就会半路夭折，便宜了别人。
修行之路，需在枯燥乏味中坚持，正好在这禁闭室中，秦羽按照第六层心法，引动大地深处，地火灼热之气，从脚下汇聚于全身，操纵那地火烧灼穴窍，使之贯通，于体内如炽热恒星。
周身穴窍数百，数量众多，而地火灼烧身躯内部，比起寻常火焰烧灼更加苦痛，此第六层心法非大毅力者根本无从修行。
守卫禁闭室者，寻常听到有隐忍惨叫声传出，半夜里都如野兽低吼，这些都是秦羽在烧灼浑身数百穴窍。
日复一日，禁闭室内常日闪烁着火光，透过通风口，可看到秦羽身体内部，一个个穴窍如恒星般燃烧，一副身躯，简直如灼热星空，繁星璀璨！随着破开的穴窍越多，禁闭室内更加闪亮，甚至那禁闭室大门的钢铁，都几乎要融化。
共一百三十天后，秦羽终于破开周身穴窍，此时他浑身上下数百穴窍，在黑暗当中如太阳闪耀，密密麻麻，虽然小，但光线热烈，整个钢铁禁闭室都被烧得通红。尤其是那一双眼睛，闪烁出的金色光芒，简直要穿透钢铁。
在其背后，一个狼字若隐若现，隐约之中，如同困着一只饿狼，冲天怒吼！
嗡！
一握双拳，地牢震动。
“修这恐怖狼祖身，我心愈加热烈，幻想之中，竟然会把自己想成是暴烈饿狼，撕碎眼前一切。”
“如今我之力量，远远超过炼体六层，炼体六层，基本有一百匹马力，而我足足有八百以上！一般来说，寻常炼体八层，才有五百匹马力啊。”
“恐怕如今，莫说是炼体七层，就是炼体八层的强者，都不是我对手。”
到如此程度，以他的年纪不兴奋不可能，但一想到十三岁就炼体十层大圆满的巴少白，他便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要走的路，还有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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