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接见

　　除了娇小可爱的萝莉型圣骑士以外，其余的人几乎都赞成加百列和爱德华，包括几位白发苍苍、德高望重的红衣主教。李飞飞展现出的能力和气质让他们敬畏，再加上从外表上看，李飞飞、路易斯、莫离都是仪表堂堂的正派人士——除了那条肥得有些不像话的大白狗，一切都正常，看不出任何端倪。

　　大家都认为，难得本次朝圣活动中来了这么一位可造之材，应该留在教廷委以重任；再不济，也应该赐他个一官半职，看看他今后是否有更大的潜力。

　　“唉，就依你们的意见，把那几个人带过来吧。”

　　在众人的要求下，教皇格里高利摆摆手，无奈地妥协了。

　　就这样，李飞飞、路易斯、莫离在休息了一晚上后，第二天立即得到了教皇的接见。为了保险起见，李飞飞把瑞莱留了下来，天知道这畜生见到教皇后会不会发什么疯。

　　“你好，我的孩子。”

　　虽然心中有很多不满和猜忌，但格里高利不愧是久经江湖的老油条，满脸都是灿烂和蔼的笑容，握着李飞飞的手嘘寒问暖。至于路易斯和莫离，同样得到了教廷的盛情款待。

　　“您好圣座，愿主的荣光始终笼罩着您。”

　　为了不暴露身份，李飞飞和路易斯表现得极其谦卑，握住教皇满是皱纹的手，恭恭敬敬地把嘴唇吻了上去以表示爱戴和尊重。而莫离似乎不领情，只是在一边冷笑，并没有上去和教皇问好。

　　整个过程中，路易斯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里其实怕得要死。他虽然做了些简单的化妆，但鬼知道能否瞒过教皇的眼睛——还好他是新生代的圣骑士，自从正式获得圣骑士印绶之后，马上就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总体来说，他在教廷内部逗留的时间不多，大部分人还不熟悉他的面孔。

　　“哦，那个人……好像有点面熟啊？”

　　几位红衣主教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凑在一旁嘀嘀咕咕，对着路易斯等人指指点点，可把年轻的圣骑士吓得不轻，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呢。不过他奇怪地观察到，几位老主教并不是对着他说话，反而一直偷偷地打量着貌不惊人的莫离。

　　奇怪呀，难道他们以前见过莫大叔？怎么可能嘛……路易斯心里大为不解，也跟着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起莫离。

　　“哼，臭小子。”

　　莫离悄悄揪了路易斯一把，闭上眼睛沉默不语。

　　“呼——应该是我们认错了吧？”一位年迈的红衣主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喃喃自语道。“很难想象，那位传说中的人物会出现在这里，更何况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教皇格里高利和李飞飞聊了一会儿家常，东拉西扯地问了一些不相关的问题，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不对劲。忽然间，老教皇眯起眼睛，似乎是不经意间抛出一个寻常的问题：“先生，您的名字是特郎普·西索对吧？嘿嘿，虽然有点不同寻常，但也是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呢，敢问您是哪个国家的人士？从事什么职业呢？”

　　“尊敬的圣座，我来自斯潘尼亚，是乡村里一名微不足道的铁匠，让您见笑了。”

　　男孩微微一笑，不假思索地给出了答案。笑话，你以为这么简单的问题能问倒我？

　　作为一个聪明人，李飞飞清楚自己不会被对方轻易地信任，期间一定会受到不少盘查和追问。因此他在事先已经准备充分，给自己设计了一套详尽的身世和简历。在他的描述中，自己居住在卡玛利亚帝国西部境外，来自于一个名叫“斯潘尼亚”的公国。今年是五年一度的朝圣日，于是他为了追寻主的脚步，就这么虔诚地一路走来，终于在勃兰堡见到了梦寐以求的圣坛，以及至高无上的圣座陛下……

　　虽然是套词，但李飞飞的设计是经过周祥考虑的。首先，他当然不能直接说自己是卡玛利亚帝国的居民，这样立刻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其次，他也不好说自己来自北方蛮族，因为他的长相属于“小白脸”的类型，和野蛮粗鲁的巴巴利亚人完全大相径庭，别人一眼就看得出他在说谎；还有卡玛利亚帝国南部也有几个部落，但同样和李飞飞有差异……

　　抛掉这几个国家和民族，卡玛利亚帝国东边也有几个国家，比如说勃兰堡周围的几个城邦国家——米兰斯、帕力多瓦等。但这些城邦都是教廷的铁杆盟友，离教廷的距离又特别近，假如李飞飞说自己是这些国家的国民，教皇马上就可以派人去查证，这样用不了多久便会穿帮……

　　所以说，李飞飞特地挑选了卡玛利亚帝国西边的一个荒蛮国度——斯潘尼亚。这是一个地广人稀、发展极为落后的穷国，经济非常窘迫，交通也不便利，和其他国家的联系非常少。本来斯潘尼亚就和教廷离得非常远，一个在玛士撒拉大陆这一头，一个在大陆的另一头，再加上中间隔着一个庞大的卡玛利亚帝国，所以两国之间根本没有交流。据说这么多年来，斯潘尼亚连一个使者都没派遣到教廷……

　　挑选了这样一个封闭落后的国家，教皇就算想查证李飞飞一行人的身份也没办法。再加上斯潘尼亚和卡玛利亚帝国的关系非常差，而现在教廷刚好和卡玛利亚帝国宣战了，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教廷对斯潘尼亚的态度还是比较友好的。

　　“什么，这个帅气可靠的小伙子竟然来自于荒蛮的斯潘尼亚？真是看不出来呢，斯潘尼亚也能出这样的人才呀！”

　　不少教士忍不住啧啧称奇，他们非但没有对这个小伙子的国家表示轻蔑，反而投来了敬佩的目光。斯潘尼亚离教廷本土这么遥远，小伙子尚且愿意背井离乡，可见他内心有多么虔诚。如果他能成功返回家乡，还能为教皇陛下带去口信，从而联系斯潘尼亚的王室，增加两个国家的联系。如此一来，李飞飞还相当于“破冰”的第一批使者，可谓是一举两得呢。

　　“哦呀，原来您是斯潘尼亚人，真是久违呢，我们好久没招待过斯潘尼亚的客人啦。”格里高利微笑着说，不过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但我有一点非常好奇，据说卡玛利亚帝国正处于水深火热的战争期，而且和您国家的关系非常恶劣，您是怎么成功跨过这么大的敌国呀？”

　　“很简单，我们假扮成商人，沿着阿方索亚山脉，一路翻山越岭……”

　　在教皇的“拷问”下，男孩不慌不忙地侃侃而谈，脸上始终挂着自信的笑容。他的语气非常沉稳，看不出任何异样，就连教皇都抓不住任何把柄，最后不得不叹了口气，败下阵来。

　　“原来如此，真是辛苦您了啊。”格里高利郁闷地说。“像您这么优秀的信徒，居然屈居于乡下的铁匠职务，果真是太埋没人才了呀！您能够来勃兰堡也不容易，如果您不嫌弃的话，不妨成为我们的一员，一起为主的光荣大业服务如何？”

　　“感激不尽，尊敬的圣座陛下。”

　　李飞飞表现得异常欣喜，忙不迭地感激谢恩，嘴角却以轻微的弧度上扬。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他成功地通过了第一道关卡，这样一来他就能在教廷内自由地穿梭，为他以后的任务埋下伏笔。

　　“唔，目前教廷没有什么空缺的岗位，我该为您安排一个什么职务比较好呢？”

　　格里高利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眼睛却在偷偷瞄着李飞飞。很显然，他并不喜欢这个可疑的“斯潘尼亚人”，只不过碍于面子才委曲求全。如果可以的话，他会给这个人安排一个不咸不淡的岗位，把他打发到边缘区域，绝不会给他太重要的官职。

　　“圣座，我刚好缺少一个行政助理，就让西索先生试试吧。”加百列自告奋勇地站出来，没有顾忌格里高利越发难看的脸色。“全能的主在保佑他，相信以他的能力一定能够胜任，我会在最短时间内带他熟悉环境，把他培养成一个可靠的人。”

　　听到圣子的建议，众人露出惊讶和羡慕的表情：别小看了行政助理一职，圣子殿下是教廷最高等级的元首之一，能够成为他的左右手，日后必定能步步高升。小伙子这下发达了，今后的前景必然飞黄腾达。

　　“殿下，我反对！”

　　人群之中，一个瘦削阴沉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满脸写的都是不服。他的战袍华丽大气，长剑威风凛凛，肩膀上挂着独特的彩色印绶，显然这是一位正牌圣骑士。

　　“亨利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加百列不高兴地询问道。

　　名叫亨利的圣骑士瞥了李飞飞一眼，目光中充满不屑和蔑视：“第一，我本来就很反对这几个人入驻教廷的圣地，斯潘尼亚乃是荒蛮民族，我们不应该和他们为伍；第二，我们还没有验明他的身份，这小子油嘴滑舌，说的话实在是不可靠，您不应该把这么可疑的人留在身边，天知道他们是不是敌国的间谍或刺客，有可能会损害您尊贵的千金之躯；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小子看上去弱不禁风，简直就是战斗力只有5的渣渣，您何必要给他这么显赫的地位？连这样的货色都能获得显耀地位，这样一来对我们这些刻苦训练的好汉岂不是一种侮辱？”

　　“那您想怎么办？”加百列无奈地问道。

　　“很简单，让这小子和我打一场，如果他赢了我就心服口服！”

　　亨利这话一说出，教士们面面相觑，表情有些不忍。他们知晓亨利的实力，这家伙是老牌的圣骑士，战斗力高得离谱，在所有同僚中稳居前二十。这样一个老前辈，居然拉的下脸去欺负一个年纪轻轻的大男孩，人们不禁暗中鄙视了下亨利，这不是纯属欺负人嘛！

　　“先生，您到底是想比武，还是想杀人？”以善良著称的圣骑士兼大魔导，三英将中的爱德华阴沉着脸说。“他还只是个孩子，您这么欺负他不觉得丢人吗，我作为教廷的一员都忍不住为您感到羞耻！”

　　“大人明鉴，我不过是想测试一下他们的武力，绝没有欺负人的意思。”亨利有些不好意思，急忙争辩道。“这样吧，我一个人打他们三个，而且我对着耶稣的圣象起誓，这只是点头为止的切磋，我绝对不会出全力，更不会伤害他们的性命，这样总可以吧？”

　　一个人，打我们三个？

　　李飞飞、路易斯、莫离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忍住笑容。

　　“小鬼，做人要学会谦虚，大话放出去就收不回来咯。”莫离闭上双眼，淡淡地说。

　　“两位伙计，你们歇歇吧。”李飞飞活动了下关节，笑嘻嘻地说。“亨利先生，您的对手是我一个人，不过预先提醒您一句，俺们是斯潘尼亚的农村人，不讲规矩，等会儿要是伤到您了可要多多担待哪！”

　　“你？伤了我？”

　　亨利瞪大了双眼，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打量着李飞飞，心想这家伙不会脑子烧坏了吧？

　　“对呀，俺是农村人，家里没几个钱，现在城市里房价贵，尤其是勃兰堡这一带房价飞涨，商品房一平米就要几百个金币，贵的要死哩。”男孩摇晃着脑袋，做出一副苦恼的表情。“反正我也付不起您的医药费，要不咱们提前签订一个免责书：生死由天，全力一战，谁也用不着让谁，咋样？”

　　“哈哈哈哈哈，果然是野蛮的斯潘尼亚人，连圣骑士的尊严都敢挑衅，就让你见识一下自身有多么弱小吧！”高贵的圣骑士怒极反笑，反手抽出了圣剑。“别说我不给你面子，这可是你自找的，就按你说的，生死由天！”

　　言毕，怒不可遏的亨利扑了上来，想要一剑砍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

　　“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怎么，是不是怕死了？”亨利有些急了，生怕对方反悔。

　　“不不不，尊贵的圣骑士大叔，你误会了我的意思。”男孩笑嘻嘻地说。“俺们斯潘尼亚人有个规矩，就是决斗的时候一定要赌点什么东西，比如说钱或者酒之类的。这样吧，如果阁下输了，就把手上这把长剑赠送给我怎么样？”

　　“好，好，好！我要是输了，连我这条命都给你！”

　　在对手的挑拨下，亨利气得面红耳赤，都忘了和李飞飞讨价还价了，殊不知自己被占了便宜——李飞飞可没说自己输了要给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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