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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意外的帮助


  柳蝶愣了半晌,她觉得张雅所说的话很有道理,可自己现在已经断然离开,如何还能回去面对那母子二人,他们以后又会如何看待自己?想到这里,她的泪水又滴落了下来,张雅叹了一口气,却也不再说话,母女二人吃完了饭,柳蝶自去将碗碟洗刷干净,张雅并不客气阻拦,任她洗好了碗,又拉着她坐在沙发上,泡上了咖啡,“张姐,您说我应该怎么办?”柳蝶道,她只感觉心中迷茫,没有半点主意。

  张雅沉吟了一下,“现在已经弄成这样,您当然不能回去啦,起码暂时不能回去,您得让他来找,走遍天涯才找到您,这样他以后才会觉得得到您很不容易,他会更加地待您好。”柳蝶茫然用调羹搅动着咖啡,她突然摇了摇头,“不,我不会回去了,我既然已经决定离开,就会走得远远的,我不会让他找到我,永远也不让他找到我。”张雅呆了一下,她没有想到柳蝶看似文弱,却有如此这般的强硬性格,“您舍得么?”她道,柳蝶凄然道:“舍不得也只有舍得,和我在一起,他终究会后悔的。”

  “真奇怪,”张雅道,“您怎么会知道他的想法?我虽然没见过这个男人,但我觉得他并不是那种玩弄别人感情的人,”她握住柳蝶的手,“告诉我,您是不是爱他?”

  柳蝶怔怔地看着张雅的手,这只手纤细柔腻,指尖上涂着一层甲油,却又不是红色,是一种亮闪闪的紫色,一枚小小的戒指戴在无名指上,这一定是她的结婚戒指了,自己已经结过了两次婚,却从未戴过甚么结婚戒指之类的纪念和定情之物,也许这正是说明自己命中注定不能拥有长久的情感,一颗泪珠滴落下来,在咖啡杯中溅起几圈涟漪,“您怎么又哭啦?”张雅道,“我看出来了,您舍不得他,舍不得这段感情,是不是?”

  “我不知道,”柳蝶哽咽,“我真的不知道。”她突然抬起头来,“张姐,您说您可以帮我找一个工作,我谢谢您啦,也不用麻烦您了,我决定了,我不会再留在这个城市了,这里让我感到伤心的事儿太多。”

  “人生需要面对的事儿太多,可是您在幸福来临的时候,却选择了逃避。”张雅叹道。

  张雅正待答话,门外却传来一阵钥匙串撞击的声音,她放开柳蝶的手,举起食指横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柳蝶心中一阵慌乱,她急忙抽出茶几上的餐巾纸抹去泪水,端起咖啡杯,佯装喝咖啡的模样,这一定是张雅的丈夫回来了,门外只听钥匙响,却又半天不开门,张雅“哼”了一声,她站起身来,走过去打开了门,“我说,你怎么又喝了酒!我不是跟你打过电话,让你早点回家?!咹?”她怒道,一个男人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他虽身着便装,但柳蝶一眼就认出了这正是当日雨中邀她上车的那个警察,何书成干笑了两声,他并不说话,歪歪斜斜地靠在墙上弓着身子换鞋,看情形他已是醉得不轻,柳蝶看着一脸怒气的张雅,想着两个月前这夫妻二人在车上的争执,她突觉尴尬。

  何书成终于艰难地穿上了拖鞋,他转眼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柳蝶,微微愣了一下,接着却笑着和柳蝶打了个招呼,“啊,是您!”虽是醉眼朦胧,但他仍然认出这就是两个月前那个雨夜抱着孩子赶路的女人,而那个孩子,此时正坐在她的身边,怀里抱着一只布狗熊。柳蝶涩然一笑,虽然相隔较远,但她仍然感到一股子酒气扑面而来,“您回来了。”她起身道,张雅却是笑了起来:“她叫柳蝶,看来你脑袋里的记忆细胞还没有完全被酒精清洗干净。”何书成坐在沙发上,他摸了摸柳如烟的头顶,柳如烟侧着头,她带着好奇的眼光看着这个满身都弥漫着酒气的男人,何书成掏出香烟,看了一眼张雅,却又揣了回去,“怎么会不认识,那天我就预料到了,没过多久你们就会成朋友。”他的语气中带着那么一点讨好的意味。

  “不止是朋友,”张雅依前坐在柳蝶的身边,她亲热地搂着柳蝶的肩头,“现在是亲戚啦,我已经认下了这个妹妹。”柳蝶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张雅竟然会这么说,张雅冲着她调皮地眨了眨左眼,手在她的肩头上捏了捏,柳蝶会意,她并不作声,何书成微微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张雅,张雅一本正经,他又看了一眼柳蝶,柳蝶的脸上一红,她垂下了头。

  “那你应该叫我做姐夫了。”何书成道,“这样更好,我们本没有几个朋友,更别说亲戚了,以后咱们得多多走动。”“蹬着鼻子就上脸,”张雅道,“我自和柳蝶认姐妹,又和你有甚么相干?”

  “你说呢?她叫你姐姐,那么不叫我姐夫应该叫甚么?”何书成把腿担在另一条腿上摇了几下,“看这模样,你好象准备和我离婚?”

  “正有这想法!”张雅道,“你整天喝得……”她猛地止住了话,她突然想起柳蝶的那两次失败的婚姻,可不能当着她提甚么离婚结婚的事儿,她瞟了一眼柳蝶,柳蝶却是一脸的自然,似乎并未听见自己夫妻之间的这种寻常的调侃。

  “我说,你这妹妹是从哪儿找到的?”何书成笑道,他心中困惑张雅怎么会和柳蝶凑在了一起,而且还显得这么亲热,更而且两人还成了结拜姐妹甚么的,这从何说起?不过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做事一贯的天马行空,神鬼莫测,而且此事不必自己询问,依她的性子,她自会坦白。

  “我今天送儿子去坐车回校,在车站门口遇到了小蝶妹妹,”果然张雅开始坦白,“她丢了工作,这事你得帮着想想办法,给她找个工作。”她顿了一顿,看了一眼柳蝶,“而且这工作必须不在这个城市。”何书成挠了挠头,他并没有回话,老婆一贯的好揽事儿,可从没提过这种找工作之类的要求,更何况不能在本市找,这算甚么条件?自己可没这能力,可当事人就在眼前,总不能一口回绝。“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你问问高远声,”张雅却已经帮他想好了出路,“让他安排一下。”她说话的态度就象女王在吩咐大臣。

  “高远声不在,”何书成道,“他出门去了。”他心中为难,他和这高远声虽是多年好友,可也从未提出过这方面的要求,他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他居然不在?”张雅道,“那我对你现在表现出的这副醉样感到有些好奇了,你和谁在一起喝的酒?龙承辉?”

  “龙承辉也不在,他和高远声同时出的门,我是和其他的几个朋友在一起聊了一会。”

  “看来你现在的酒友已经开始扩展,聊了一会?!说得好轻松,聊的话题主要是酒罢?今天又灌了多少?怎么高远声和龙承辉会同时出门?他们去哪儿了?”张雅象连珠炮一般提出一大串的问题。

  “听说是去搞甚么文物拍卖会,不但他们去了,连他们的老婆也跟着去了,”何书成小心地绕开那个关于酒的问题,他老老实实地道,“好象每年到这时候他们都会去参加这种会议,那陈教授考古学家也和他们搅在了一起。”何书成道,他预先声明,关于给柳蝶找工作的事儿,不是他不想帮忙,而是能帮忙的人都离开了。

  “那你明天给他打个电话,”张雅不为所动,她接着安排,何书成苦笑了一下,张雅不再理他,她转头对着柳蝶却换上了一副笑脸:“可惜,我还准备叫你去看看龙承辉的老婆,我觉得你和她很像,两个人都有着这么一种古典味儿,不过你比她漂亮。”柳蝶满脸飞红,她一时不知道如何搭话,她不习惯别人当面称赞她漂亮,而张雅对何书成的那种安排语气让她越发感到尴尬。

  “你可以去睡了,让我和妹妹好好聊聊天,”张雅对何书成作了最后的安排,“我希望你在明天脑袋离开枕头之后还能记得我的话,明天下午给我一个结果。”

  何书成依言站起身,“行罢,我几十年同学的老面子,高远声怎么也得买账。”他对柳蝶道:“妹妹,我不陪着你了。”“我的老天,甚么‘妹妹姐姐’的,让我掉这一地的鸡皮疙瘩。”张雅道。

  “那我应该叫甚么?”何书成嘟囔道,“你把快把我弄迷糊了。”

  “你迷糊了大半辈子了!去睡吧,你在这里,感觉这房间就象一间酿酒厂的酒窖,我看以后你就抱着酒桶睡吧!”张雅笑道,“记得洗脚,别扔了鞋子就上床。”

  何书成耸了耸肩,他走向里屋。

  “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张雅听得何书成一阵的洗漱,最后脚步声走进了卧室,她对柳蝶道。

  “我不知道能说甚么。”柳蝶低声道,“我感觉您一直在斥责他,让我无从插口。”

  “你只管大声说话,我敢说这会子就象是在他耳朵边敲锣,他也听不见的,”张雅道,她看了一眼柳蝶,“我说你是我妹妹,这可是真心话,我真希望有你这么一个妹妹,你不会不愿意吧?”

  “我可是求之不得,只怕我不配。”

  “人家想让你做老婆你不配,现在我想让你做我妹妹,你也觉得不配,”张雅道,“只怕以后你会觉得做如烟的母亲,你也不配了。”柳如烟一直睁圆着眼睛看着这几个人,她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说些甚么,张雅的这句玩笑话她却是听懂了,“不,妈妈永远是我的好妈妈。”她抱着柳蝶的胳膊。

  “姨在逗你玩呢,”张雅笑道,“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姨妈了,快叫一声我听听。”柳如烟看了看母亲,柳蝶点了点头,“姨妈。”柳如烟叫道,“诶!”张雅大声答道,“真乖,以后就跟着姨妈,姨妈可不会让你受苦的。”“不,我要跟着妈妈。”柳如烟越发抱紧了柳蝶的胳膊,两个女人都笑了起来。

  “找工作的事儿明天就能有消息,”张雅止住了笑,“那高远声,是‘承远公司’的总经理,这公司到处都有分公司,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件小事儿,只不知道你有甚么专长没有?明天我好叫何书成给高远声说一下。”

  柳蝶却是呆了一下,张雅所说的“承远公司”她并不知道,而自己有甚么专长?往日自己找到的工作都是一些粗放型的打工,近两年,也只是在流水线上进行简单的组装,这工作根本谈不上甚么专长,只需要熟练就成,张雅突然这么一问,倒是让她感受到自己人生的悲哀,她突然觉得自己的一生都白过了,苦了这许多年,却甚么也没有学到,张雅看她的神色,心中倒是颇悔有此一问,一个长年打工的女子,如何能有甚么专长?她随即道:“没事,没专长也没关系。”她再次搂住柳蝶的肩头,“姐姐会给你安排得好好的。”柳蝶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这番意外相遇,没想到竟然却会有了这么一个意外的结果。

  一艘很大的游轮上,甲板上散着几张桌椅,夜幕下一群人正围坐一桌在聊天,桌上放着几碟小菜,两瓶酒,桌边斜斜地撑着一把阳伞,在夜幕上显得有些滑稽,高远声正听着考古学家如往常一般的高谈阔论,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看手机屏幕,“是何书成。”他笑道,他接通了电话,自行走到一边,隔了一会,又走了回来,“甚么事?”坐在他身边的龙承辉问道,高远声笑了一下:“真是奇怪,何书成居然想托我给一个人找个工作,而且要我马上答复他,他说本来应该是一早给我打电话的,结果这会子才想起。”

  “何书成?”龙承辉奇道,“这家伙居然会来找你帮忙?这倒真是让人想不到,那家伙不是一直表现得清高得很,怎么他突然转性了?”

  “他不得不转性,”高远声笑道,“这个需要工作的人是张雅的妹妹,张雅还要求这工作不能在咱们那个小城里,真是奇怪的条件。”龙承辉接着道:“你答应他啦?”

  “我不得不答应,咱们也没几个朋友。”高远声道,“正好咱们在另一个城市的宾馆正开张,我准备让这个人先到那里去干着,可惜船已经经过了那里,要不我真要亲眼去看看张雅的这个妹妹,张雅对我们一贯有些疏远,这次却为了自己的妹妹开了口,看来她对她的这个妹妹倒很是看重,这让我不得不感到好奇。”

  “这就是亲情嘛,”龙承辉道,“这样也好,免得何书成为难。”

  “我觉得这一下子我对您有些改观,”考古学家道,“我一向认为您是非常正直的,可现在也为了亲朋好友开了先例,当然我不是说给这个人安排一个工作有甚么不妥之处,可毕竟您连人也没有见着。”

  “我会见到的,”高远声道,“这船回程途经的时候,我会去见这个人,您说我为了亲朋好友开了先例,或者干脆说任人唯亲吧,这话并不对,在此之前我已经开了很多次先例,这些经过我的手里进入公司的亲朋好友并没有为我们的公司拖后腿,相反,他们已经成了公司里的骨干和支撑者。”

  “那何书成,会不会是喝醉了?”考古学家自悔说话过于直率,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转变了话题。

  “没有,我的教授,我敢肯定他没有喝酒。”

  “说名老实话,”考古学家道,“每当我一想到这个人,就会想起酒。”他干巴巴地笑了一声。

  “不不,他并没有喝酒,第一,他说话很清楚;第二,在通话过程中我并没有从手机里闻到酒气,第三,如果他喝了酒,他会觉得自己就是宇宙之王,一个宇宙之王是不会来请我帮助找甚么工作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高远声举起酒杯,“不管他喝没喝酒,咱们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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