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算是解开的谜
沉默了一会,“那么这样说起来,附着在瓷人身上的谜已经算是解开了?”警长道。
“算是解开了,”考古学家道,“不过我们所说的是否就是正确的答案还有待考证。”
“你们相信这世上真有的‘巫术’这种东西存在?”警长道。
“相信。”考古学家简短地道,“您不用这样看着我,我懂得您的意思,不过您也应该想到,一个科学家应该相信一切,只要有着切实的证据,我们在瓷人身上发现了‘巫术’的印迹,而在这本书上也看到了有关‘巫术’的记载,所有我相信‘巫术’确实存在。”
“您认为这些东西就是切实的证据?”警长不以为然地道。
“我想您是曲解了我的意思,我所说的是我相信古代确有这种‘巫术’存在,我相信大家在听到这个离奇的故事之后也都会相信这一点,不过这种‘巫术’是否真的有这样神奇或者说有这样邪恶,能将人的灵魂附着在一件没有生命的东西上,而且竟然能借此让它听从自己的命令,我们没有见到实证,对于这一点,我保留意见。”
警长扬了扬眉毛,考古学家这话等于没说,说到底这只是一个无法证实的神话故事,甚么王爷的鬼魂唱戏,简直无稽。“关于这方面的记载很少,”喝得鼻头发红的朱获真道,“因为‘巫术’本身就很神秘,加上它的这种不容于世间的邪恶特性让它更加神秘,而关于它的这些传说离奇得让人恐惧,其中肯定不乏夸大成份,但是这让世人对‘巫术’如避蛇蝎,当然,幸亏这些‘巫术’已经失传,它可比甚么无色无味的毒药要利害得多,吃下毒药最多一也百了,可‘巫术’会让你死得很惨,甚至生不如死。”
警长侧着头看了看他,“我听您说过,在您小时候见过一个挑着小戏台走乡串寨演偶戏的老人,那些戏台上的木偶也是没有通过任何的控制,而它们竟然会随着老人的唱戏腔调做出各种动作,这样看起来,这些木偶也是通过‘巫术’来控制的,在它们的身上也附着活人的灵魂,那么这种‘巫术’并不是象你们想象中的在很久以前就失了传,在几十年前,它还出现过。”
朱获真眯着眼,他拿着酒杯的手顿在半空,他看着放在茶几一侧的那只打开了盖子的箱子出了一会神,箱子里的那几个瓷人带给人一种怪异的神秘气氛,这位以捉鬼驱魔为业的人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那老人嘶哑的声音似乎回响在耳边,屋子里的人看着他,邹国敏对这位神秘莫测的人物很感兴趣,他看了考古学家一眼,似乎想在考古学家的眼里能看出朱获真究竟是个甚么人。
隔了一会,朱获真终于把手中的酒杯一口喝干,“我虽然不敢肯定,但我感觉到那不是‘巫术’,因为有一点很奇怪,乡中的长辈也只是告诫我们不要接近这位老人……”
“他们并没有群起而攻,把这位老人烧死,而是任他背着他的戏台到处演出。”警长挖苦道。
“是的,”朱获真把酒杯放回桌上,“正是这一点很奇怪,这让我想到这并不是甚么‘巫术’……“
“如果不是‘巫术’,那如何解释那些在戏台上演出的木头人?”警长接着插口。
“并没有戏台,也没有木头人,包括那位老人,他也并不存在。”朱获真道,
警长愣愣地看着朱获真,他认为这位民俗文化专家已经醉了,“看完这场奇怪的演出后,”朱获真接着道,他的神情迷离,怨不得警长会象看一个醉鬼一样地看着他,“我就象做了一个梦,与我同行的很多孩子却并不知道有着这么一场演出,乡中的老人说起此事,似乎在他们很小的时候这位老人就在四下活动,有些也看过他的演出,这不得不让人感到奇怪,一位年老的巫师在经过了这么多年一成不变,他的模样和乡中老辈人所描述的自己儿时所见的他一模一样,这简直就象是长生不老的神仙,那么我想我所看到的应该是一只鬼魂,那些所谓的演出,也只是被这只鬼魂影响了我的思想。”
警长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这场晚宴几乎成了一个民俗故事会或是一个学术研讨会,说实话,他现在对于这些灵异事件和考古发现已经有了一定的兴趣,这帮子怪人都不是在随口胡侃,他们是带着很认真的态度在谈论某件事,警长喝下自己的酒,他准备退场,不是他不愿意听下去,只是他的心思一直纠缠在他的案子上,这让他参会的兴致大减,还有一点,满桌的菜肴几乎没动,但酒已经被喝下去两瓶,舱房中的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酒味,很少饮酒的警长感到很不好受,“请诸位原谅,我想回舱去躺一会,今天实在是很累了。”他起身离位,并不在乎屋里人看向他的眼光,虽然警长的这个举动似乎有些失礼,但屋子里的人对他的退场也并不在意,连高远声也只是随口挽留了几句,就任由警长推门而出。
警长回到自己的舱房,他躺在床上点燃了一支烟,他虽然感到疲累,但那只是一种精神上的感觉,他并睡不着,门上响起敲驳声,“请进!”警长从床上坐了起来,门被推开了,高远声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拎着那只装着瓷人的箱子,“您忘了这个。”他把箱子轻轻放在床边的小桌上。
警长苦笑了一下,他是故意把箱子留在那里的,考古学家一直在想着它们,现在又增加了一位痴迷的学者,自己若是离去的时候带走了箱子,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但这箱子是属于水盛红的,自己也不便就这么随意借给考古学家,警长索性装作忘记了,反正这些学者和专家也不会损坏他们,看他们对这几个瓷人的小心程度,甚至比放在自己手里还要来得安全。
“他们不用再研究这些陶瓷人了?”警长问道。
“要,”高远声道,“我想他们也和我一样,知道您是故意把这箱子留在我的舱房里的,只不过他们不想让您感到为难,这些瓷人虽不是那案子里的甚么重要证物,但它们确实是受害者生前最重视的东西,也是那位遗孀的财产,您也知道了,它们非常值钱。”
“说到案子,”警长道,“我发现您好象已经把它扔在了脑后了,别忘记您对我的承诺,在明天晚上,您会捉住那个凶手。”
“我说过,我也会做到。”
警长盯着高远声的脸,他确定高远声并不是在开玩笑,“看起来不用等到明晚,您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让我知道,您已经知道凶手是谁,那么凶手肯定就是我们拜访过的那几位中间,可究竟是谁,我承认我是一头雾水,您难道不能提前告诉我这凶手是谁?”
“耐心一点,我的朋友,”高远声笑道,“一天的时间并不长,而且这凶手跑不掉。”
“我如何能耐心?真是奇怪,您怎么会把您的这种近乎孩子气的情绪带进案子的侦破里来,别忘了,这不是甚么文物鉴定会或是诡异故事会,您可以卖个关子,就象说评书一样在关键的时候猛地切断让听众吊着胃口第二天接着听,我可没有耐心等待,那凶手在很短的时间里,可能只有一两分钟时间就杀害了一个人,现在您居然还保持着这种无所谓的笑容,让我提醒您,这凶手的胆子很大,下手也很果断,若是让他意识到了危险而凶性大发,照他的杀人速度,这满满的一船人用不了一天,他就可以杀得干干净净,我可是为了您好,您可是这条船的主人。”警长带着引诱的语气。
“您说得过于耸人听闻了。”高远声笑道,“晚安,我向您保证,明天晚上我们就可以捉住这个凶手,就让他再逍遥一天,祝您做个好梦。”高远声起身离开。
“做个好梦!?”警长随即起身关上了舱门,他小心地上了锁,“说得轻巧,这船上有一个杀人凶手在四处游荡,还让我做个好梦?”他重重地倒地床上,高远声虽不愿说出谁是凶手,但他的那副模样倒是让警长安心了不少,那就在等一天罢,警长看着从舱窗透进来的月光映着水光,似乎在微微晃动,让他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梦幻感觉,他闭上了眼睛。
就在半梦半醒之间,警长突然听到舱房里有一种怪异的声音,似乎有人在轻手轻脚地打开甚么,有小偷!警长猛地睁开了眼睛,舱房里没有人,也没有藏得下人的地方,四下里已经没有半点声音,夜已经深了,除了船外的水声风声,并没有甚么声息,警长舒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为甚么会这样紧张,这是完全没来由的,不会有甚么窃贼敢偷入一位带着枪的警长的舱房,就在警长接着想闭眼睡去的时候,那声音又来了,很轻,很小心,真的有贼,警长微微眯起眼睛,他循声望去,是那只木箱。
箱盖慢慢掀开了,警长屏住了呼吸,他并没有看到谁站在桌前,可那箱盖就这样自己打开了,难道这屋子里有鬼,一时间警长只觉得手心潮湿,他并不怕甚么强盗贼子,可这些超自然的灵异现象总不由得让人心底发寒,特别是在不久前刚听到那帮子专家说过这么一些睡前故事的时候。
警长看着慢慢打开的箱盖,他的心似乎要跳出喉咙,他终于看到了打开箱盖的那只手,一只手从箱缝中伸了出来,很小,映着月光,闪闪发亮。
那是一只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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