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意外的线索
“这还不错。”警长站在甲板上,他打量着这个入口,入口处有一间小小的隔间,玻璃窗后坐着一个壮实的保安,,经过高远声的调整,水盛红的舱房调整到了这里,这舱房原来也是贮酒的,现在酒已经搬了出来,“看起来,您对于您的酒比对你的客人要保护得严实,这似乎是你的人生信条之一,我发现您和您的朋友,包括考古学家和您的那位刚上船的朱高人,你们对于酒的喜好让我想感到很不可理解,那玩意儿除了能麻醉人的神经和迷糊人的思想,我想不到还有其他的甚么作用,不说这些了,这人不会象那守上船入口的那家伙一样恍惚吧?我很怀疑那凶手就是从他眼皮子底下溜上的船。”警长压低了声音,他把下巴向着坐在小房间里一脸木然的保安扬了扬。
“不会,”高远声笑道,“他们是一样的克尽职守,您放心,这里是唯一的入口,就连一只苍蝇也休想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过去。”
“我放不了心,”警长道,“很多凶案的发生总是出人意料,我说,陪着水盛红的那两个护士没有甚么问题吧?”
“我的警长,”高远声道,“您不会觉得凡是在这船上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吧?那两位护士很年轻,刚从学校出来不久,在医护方面的经验虽然还有点欠缺,但绝对不会和凶案扯上甚么关系,单看她们的年龄你就可以放心。”
“又是让我放心!”警长道,“她们不会被人收买吧?这些年轻的女孩总是经不起金钱的诱惑,比如说凶手出一大笔钱,只要她们偷偷地在茶杯里抖上一点药粉,或是在水盛红的口红上涂上一点氰化物甚么的……”
“您太多虑了,”高远声打断警长的猜测,“或者说太富于联想了,这种情形绝不可能发生,除非那个凶手和你一样的神经质,他才会在旁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谋杀企图。”
警长点了点头,世上确没有如此傻的凶手,凶手若要杀人灭口,他肯定不会依托别人,可若他敢出手,就一准跑不了,这船现在如同铁桶,每一个进出的人都被监视着,也就是说,陌生人上不了船,而船上的人也脱不了身,可这事总得解决,船到了终点,总不能把所有人一概监禁起来,这些人一旦散失在全国各地,那对于破案取证就造成了无限的难度,得抓紧时间,警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随即又道:“那舱房里酒味不会很重吧?每当我进入到那间放瓷人的舱房都让我感到很不舒服,感觉就象走进了一个酒桶。”
“您放心,”高远声笑道,“我理解您的良苦用心,你希望换一间舒适的舱房能缓解水盛红的紧张情绪,我也想到了这一点,那舱房里原来放的是很高档的酒,它们密封得很好,而且服务员对舱房已经全面进行了清理,我保证水盛红根本不会觉得她现在的这间舱房原来是放酒的仓库,她很乐意换上这么一间不经过幽深过道的舱房,她对我道谢,我感觉她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您怎么总是让我放心?”警长不以为然地道,“您的这种随口而出的近似安慰的话就让我很不放心,不过在这船上也只能这样了,我希望在她的舱房里不会象那间放瓷人的舱房一样安装着监视器吧?”
“您放心,早已拆了下来,在这方面我们很是避讳。”
“别再对我说甚么‘您放心’之类的话了,这话让我头痛,这案子也让我头痛,那些瓷人作案的想象已经耽搁了我的时间,既然凶手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那么我还是在船上的游客中去找,我想让您陪着我去拜访这些‘高贵’的客人,因为我想如果一个个地把他们叫来询问很不妥当,这样很可能会引起他们的抵触情绪,案发后当地警方在询问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家伙拒绝配合,他们很直接地叫警方去问他们的律师!真是古怪的想法,我发现他们电视剧看多了,把自己应尽的义务与想推脱的责任搅和在了一起,那些律师根本不在场,问他们有何用?这些人以为把律师推出来用那些法律术语就可以搪塞一切!我会告诉他们,配合案方侦破案件是每个公民必须尽的义务!”
“那好,只是您别用那种冷冰冰的语气去询问,就象在录取口供一样,您准备从哪儿开始?”
“当然是从发生凶案最近的舱房开始。”
“请跟我来,”高远声夸张地躬身作了一个邀请的姿势,“我会帮您打开每一间舱房和住在这些舱房里的游客的心扉。”
“别耍这一套,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免费游客,我是一个你应该负责配合的警长!现在我在船上消费的一切,都有官方来负责!”
“您真难讨好,不过和您做朋友倒是人生的一个奇遇,我会配合您,包括接着负担您在船上消费的一切。”
两个人来到发生凶案的舱房隔壁,警长正了正头上的警帽,高远声则上前敲门,“谁?”舱房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是我,高远声。”高远声道。
舱房门上的猫眼黑了下来,站在门外的警长和高远声知道有一只多疑的眼睛正在通过它观察他们,门随即开了,一个胖胖的男人站在门后,他满脸笑容,“快请进,我得请你们原谅,一般我是不大锁门的,可是你们也知道,就在前两天,隔壁死了一个人,这让我不得不多加小心。”他做了一个恐怖的鬼脸。
“这我们可以理解,”警长迈步进门,他已经认出这个人就是昨天晚上在甲板上与高远声打招呼的男人,“我们来此,也正是为了这件事。”
“理解,理解,”男人一脸胖子常见的笑容,他递过来一支香烟,“你们快请坐。”
警长接过香烟,他点燃,看了看舷窗,“今儿个天气不错,阳光明媚。”他想起高远声的告诫,不能板着脸冷冰冰地询问,于是他说了一句常见的寒喧,那胖子却感到有些莫明其妙,他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于是他也点燃了烟,坐在两人对面。
“邹经理,”高远声道,他知道这胖子是谁,“我想警方在前两天也来打探过情况,毕竟您的舱房正在死者的舱房附近,死者死亡的时间大概是在那天晚上十点左右,在那段时间,您是否听到了甚么不寻常的声音?比如说敲门声,挣扎或者呻吟?”
胖子邹经理皱起了眉头,他凝思了一会,摇了摇头,“我甚么也没有听见,在您所说的那段时间里,我应该已经睡着了,那天下午我喝了一点酒,吃完晚饭我就回了舱,早早地躺下了,我睡下的时间大概不到九点钟,我是被一声惊叫搞醒的,当然这声惊叫不是死者发出的,是他的妻子,然后是一阵奔跑的脚步声,我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我打开了舱门向外望了望,只看到她的背影沿着过道奔了出去,她的一只皮鞋留在我的舱门外,肯定是那可怜的女人在急速逃跑时掉下来的,可她并没有停留,她就这样光着一只脚跑了出去。”
“逃跑?”高远声道,“你为甚么这么说?难道你看到有甚么人在追赶她么?”
“不,不,甚么也没有,”邹经理道,“我只是觉得她的模样就象有人在追赶她,或是她在害怕有人在追赶她,她给我的感觉就是在逃跑。”
“在她跑出过道之后,您没有出门去看看隔壁发生了甚么?”警长道。
“没有,我这个人的好奇心不强,不过我知道在隔壁肯定发生了甚么事,门敞开着,屋里灯光很亮,我掩上了门,抽了一支烟,再过得一会,我听到一大群人过来了,再之后,我知道住在我隔壁的那家伙死了。”
警长点了点头,他知道有些人的性格就是如此,他们永远不会和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沾边,在街头看到围着一群人,他们不会挤进去看发生了甚么事,他们会若无其事地走开。
“在您吃完晚饭回舱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有人进出这条过道,特别是那种你不熟悉的陌生人。”警长接着道。
“没有,所有的门都关得死死的,我就象走在一个死胡同里,也没有遇到甚么人。”
“死者的舱房呢?也是关着的?”
“那是当然,他一惯锁着他的舱门,”胖经理看了一眼警长,“只有在那天他死了舱门才大大地敞开着,我刚才听你说他死的时候是十点左右,我回舱的时候他应该还活蹦乱跳着呢。”
“你应该认识死者吧?毕竟你们住在隔壁。”
“我知道他叫陈义,做办公用品生意的,夫妻俩好象是来渡甚么蜜月的,可又不住在一起,各住各的,有些古怪,刚上船的那天我和他聊过一次,再后来就很少见他了,他的舱门一到晚上就锁得死死的,不知道在做甚么,或者是跑到哪儿去了,说到他的死,我想我可以提供一点情况,他与船上的一个人来往很密切。”邹经理压低了声音,一脸神秘。
“是谁?”警长坐直了身子,经过调查他知道陈义在这船上并没有甚么熟朋友,他会和谁来往密切呢?没想到这胖子手头还真有警方不知道的线索,这一趟没有白来。
“是一个瘦精精的家伙,穿得很次,戴着一副眼镜,脑袋上没几根头发,一看就知道不是甚么好人,看他模样也不象这船上的旅客,也许是船上的民工或是清洁工,我看见过两次他鬼鬼崇崇地与陈义躲在一边说话,声音很低,不知道在密谋些甚么,这家伙肯定与陈义的死脱不了干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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