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五章 想为你留下
……
左滴与离钧的第一次冷战,仅用了半天时间,就以离钧的沉不住气而告终。
左滴见甩不开他的手,索性停止挣扎,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进到客房,离钧终于松开手,顺便将房门重重关上。
左滴揉揉微酸的手腕,瞪他一眼:“你又是发哪门子疯?”
离钧一改平日的漫不经心与嬉皮笑脸,俊面沉静如水,星眸变得黝黯且深邃。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左滴,好像要在她脸上瞧出个花儿来。
左滴起先还气鼓鼓地回盯,没一会儿就败下阵来,都怪他长得太好看,盯了一会儿竟然盯得俏面绯红。
“你到底要怎么样?我都跟你解释过了,但你不听。”左滴的声音跟着气势一起弱下去,眼眸低垂。
离钧没有说话,仍旧直直地看着左滴,房内陷入一片寂静,静得仿佛能听到心跳与呼吸声。
蓦地。
“左滴,我改主意了,我想留下来。”
离钧突然开口打破了寂静,他的声音低沉却十分坚定。
左滴猛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中有惊喜也有担忧,声音微颤:“你、你说什么?”
离钧紧紧盯着左滴的眼睛,斩钉截铁道:“我后悔了,我不想回嗒泽了,我想留下,留在这里。”
“为、为什么?”左滴的声音变得有些干涩,她怕他说出来的话不是她想象中的。
离钧没有说话,而是慢慢伸出手,轻轻抚上左滴滚烫的面颊。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掌温热带着他特有的气息,左滴下意识闭上眼睛屏住呼吸。
“我不想把你留给别人。”
离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有点沙哑有点低沉,似梦呓似呢喃。
左滴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仿佛一股电流透体而过,有点晕眩有点乏力。
他说了……他终于说了……
这是告白吗?
是宣告主权吗?
离钧轻抚左滴的面颊,看着面前女子扇形的睫毛轻轻颤抖,慢慢沁出几颗泪珠,顺着她的面颊轻轻滑落。
从万事通第一次说到墨琛时,他便已感觉到不适。
原来,不在她身边的那些日子里,有另一个男子发现了她的美好,那个人,觊觎了属于他的人。
可是这个女孩,从出生到上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从痛失双亲孤苦无依地挣扎求存,到自力更生养活自己,再到寒冷冬夜被人痛殴濒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见证的。
这个女孩,只能是他的。
离钧从一开始,就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个属于他的女孩,会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会陪伴另一个男人共度余生。
他从诞生那日起,便知道自己是离神族的神王,他身边不乏献殷勤的女神,可那些人,都只是他的附庸,爱慕他只是想跟在他的身后求庇护。
没有任何人想过要庇护他,保护他,因为他足够强大,强大到根本不需要任何人。
可是在他掌心的这个人类女孩,却努力张开自己稚嫩的羽翼,将他护在下面。
第一次内疚是为了她,第一次心疼是为了她,第一次尴尬、第一次气馁、第一次心动……统统给了她。
为什么明明要利用她帮自己回去嗒泽,却选择孤身离开不牵连她。
为什么明知融合神体容不得半点差错,却逼着夙羽织梦只为安慰命盘碎裂的她。
为什么花费六年时间融合神体之后,满心的喜悦不为重获自由而是可以再见她。
为什么受到重创之时,会感受到无边的恐慌与惧怕。
为什么见她坠崖,会失去思考能力跟着她跳下去。
这一切的一切,离钧终于找到了答案。
这,就是喜欢吗?
因为喜欢她,所以将她理所当然地看作自己的私有物品,半点容不得旁人染指。
因为喜欢她,所以不想回到嗒泽,只想留下,留在这个有她在的地方,哪怕……
“真……的吗?”
良久,左滴语气哽咽。
她不敢睁开眼睛,怕睁开眼睛发现一切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没有声音,她没有听到离钧的回答。
左滴剧烈跳动的心脏慢慢开始平复,一丝失望渐渐爬上心头,难道,他只是一时冲动,如今反悔了不成?
刚想睁开眼睛,忽然,左滴身子僵住。
一只大手温柔地拖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则拦腰将她拥住,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被拉过去,紧贴在他身上。
左滴还未反应过来,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的双唇瞬间覆上一层温润炽热,夺走了她的呼吸与思考能力。
这、这……
唇上的温热并未持续很久,甚至她都来不及惊慌失措,便很快离开。
左滴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离钧俊朗的眉眼,和嘴角漾出的温柔笑意,温柔,是他从不曾出现过的表情。
“我留下来,好不好?”
薄唇微启,他的声音酥酥麻麻,直往左滴心口儿里钻。
“噗通!噗通!”
直到这时,左滴的心脏才开始剧烈跳动,俏脸“唰”变得通红,红的快要冒烟。
看着眼前略带期盼之色的离钧,左滴不知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整个人始终都是晕乎乎的状态,头顶正在噼里啪啦地绽放着无数绚烂的烟花。
……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晚膳时刻,左滴像个木偶,呆呆地任由离钧牵着她做这做那。
离钧则是心情极好的模样,再也没有刚回客栈时的低气压,一直面带笑意,就连谢宁歌这种心有所属的,看到他的笑脸都感觉炫目到有些叫人眼花。
然后,便是南人离要行动的时候。
终于醒过神来的左滴,这才后知后觉地略带尴尬道:“南人大哥注意安全,常志尚的发妻名叫金秋,除此之外再没有旁的信息。今夜你且先去探探路,好歹弄清楚人目前住在哪里,安全与否,回来之后再做定夺。”
谢宁歌没有说话,只是情不自禁瞥了眼换上夜行衣的南人离。
随后,她自怀中掏出几张符纸,很随意地放在桌上,之后便起身离去。
南人离没有吭声,看着谢宁歌离去的背影嘴角弯了弯,从容地将符纸踹进怀中,对左滴与离钧点点头,纵身跃出客房的窗户。
祝心老早便睡下,于是乎,房内只剩离钧与左滴二人。
离钧看到鸵鸟似的左滴不由心觉好笑,又觉得心里满满的,这便是情爱的感觉吗?
“左滴……”
离钧刚叫出她名字,左滴立刻忙不迭将他往门外推,一边推一边面红耳赤道:“夜深了,你赶紧睡觉去,有事明天再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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