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章 初入小长生
第七十八章
许小仙一口龙吞水吞了洗尸观主殿供奉的九滴刑天血之三,视天幕为台阶,拾阶而上。
没有步步生莲,每走一步却无端生出铺天盖地的气势。
洗尸观主殿里不但供奉着九滴上古战神刑天的血,还供奉着战神刑天的无头雕像。
能在中州大陆称之为战神的并不多,一个是先秦白起,一个便是和轩辕皇帝争帝位的刑天。
《山海经·海外西经》中记载:“刑天与天帝轩辕争神,帝断其首,葬之影珠山。乃刑天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战斗不止。”
因此,刑天常被后人称颂为不屈的英雄,英魂不破的战神。
朱雀诗人陶大家《读山海经》诗:“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借咏此事,借寓抱负。
战神刑天是一种信念,一种执念,更是一种信仰。
还有舍我其谁的气势!
小吴国能在南瞻部洲南楚王朝几十万铁骑面前,活了下来,光有天险雪峰山,哪里够?
唯有战神气势作后盾,方能放手一搏,拒数十万南楚龙骑于雪峰山下!
干戚山,就是小吴国的国运所在。
许小仙吞了三滴刑天血,气势如虹,威压愈发高涨,仿佛要踏碎苍穹,不过仅仅只是借了洗尸观战神刑天雕像三成气势,便如此。
当初在抱朴山,不老洞苏六禅仅提灵境,却步步生莲,骑鹤过天门而返,何尝不是借了中州大陆六大真统抱朴山四成气运?
何为天?举头,便是天。
何为道?天说,便是道!
道家修天道,顺应天道而行,有借势,借运,一说。
昔日苏瞎子过天门是借运,而今天,许小仙却是借势。
借战神之势破境。
提灵初境入小长生。
……
许小仙凌空走步,越走越高,对着苍穹一吼。
吼碎了秋日的宁静!
天地异像起。
风起,
扶摇。
云聚,
翻滚。
惊雷闪电,
肆虐!
金丹四九天劫小天劫如期而至。
黑云压顶,天威滂沱,三十六道天雷滚滚东来。
许小仙哈哈大笑,对着洗尸观主殿吼道:“无端借了你的三成气势,捧得东风归。提灵初境,一步入了小长生。抱朴山不老洞许小仙,再斗胆借你盾牌一用,如何!”
无头战神刑天雕像,一手持盾,一手持斧头,誉为‘干戚’。
一直在威压中,颤颤巍巍的九层洗尸观主殿里发出一声沉闷的诡异响声。
听不真切,就像是野兽在低鸣,更像是来自地底世界里恶魔发出的低鸣。
匍匐在洗尸观主殿外的数百对孪生小道士惊愕的抬头,只见到一面刻有无数铭文的巨大石制盾牌从主殿里,破墙而出。
正是洗尸观主殿里无头战神刑天雕像手上的巨大石盾。
站在高空的年轻修士嘿嘿一笑,单手接盾。
举盾,迎滚滚天雷而上!
金丹四九天劫,三十六道天雷,陆续落下。
许小仙举着一面巨大石制盾牌,在金丹天劫里如沐春风。
天雷落在刻有无数铭文的石盾上,如泥牛入海,没有激起丁点浪花。
……
无端白发转青丝的老酒头,看得瞠目结舌,许小仙这是借了气势再顺杆而上。白了头的老酒头,眼神落寞的看着干戚山在滚滚天雷下,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既视感。
要变天了。
中州大陆六大真统抱朴山,应‘抱朴当兴、兴在朱鸟’谶语而生的年轻修士,带着女娲后人一路南下,即将入南楚。
女娲后人?这个姓氏代表着什么?老酒头知道,中州大陆任何势力都知道。
南瞻部洲两个王朝,朱雀、南楚。
人生如棋,两个王朝对弈,何尝不是如手谈?
女娲补天摇身一变,成了南楚王朝异姓郡主,朱雀秋家还未开始就先丢一片子。
最大程度上决定女娲后人归宿的抱朴山修士,就成了这盘棋的致胜点。
他往北走,入朱雀王朝,有大师兄秋飓风当初的情分在,女娲补天再可能摇身一变,从南楚王朝异姓郡主成为朱雀王朝公主。
一旦女娲补天激活剩余七座女娲娘娘当初石化的元神雕像,谁还愁不能借势一统中州。
王朝对弈,这些个小王国,诸侯国,不是马前卒还能做将军不成?
女娲补天入朱雀王朝还好,势必朱雀秋家会往北扩张,小吴国再怎么面对南楚龙骑也好,不会背腹受敌,捉襟见肘。
这还能苟延残喘久一些。
老酒头处心积虑的布局,不惜用三滴洗尸观供奉了上千年的战神刑天血为筹码,助他破境入小长生。
值当么?
有多少情分在?
人情这玩意,挥霍一分就少一分。
能否换我小吴国三十年安平?
老酒头没有答案。
大势所趋,又能如何……
……
复姓女娲的单瘦姑娘嘴角微撅,却没有丝毫笑意,她看着云端沐浴在天雷中的年轻修士,突然嘴角翘起,笑容玩味,张嘴吐出那颗璀璨到极致的女娲印记。
焕发出一圈圈七彩光晕的女娲印记,悬浮在单瘦、五官如工笔雕刻的女娲补天头顶,将她衬托得如同天女。
若再有一座莲台,一净瓶,一束柳枝,那她就是庙里的观音了。
或许还不止。
圣洁。无垢。还带有一种让人生不出亵渎之心的庄严。
女娲捏土造。人
,挖石补天!
是那人头蛇身的皇女女娲么?
单瘦姑娘,肉体凡胎,体内一百零八个窍穴空空如也,说不上手无缚鸡之力,却实打实的是一介凡人。
居然。
居然头顶着七彩光晕,凌空走步,一步跨过了六百里距离。
匪夷所思。
传说中战神刑天被埋头的影珠山,就在干戚山洗尸观六百里外。
女娲补天踩在云霞上,看着三百里影珠山,如同游龙一般蜿蜒曲折,朱唇轻启道:“许小仙借了你三分气势,一面石盾。那本姑娘借你七分气势,一把开山子用用如何?就当是给你寻头嘛!”
单瘦姑娘六百里外,自言自语。
天边回应!
六百里外干戚山,九层主殿刹那间被一柄斧子劈开。
有一个单手持斧的石像笨拙的从里面跨出来。
他腹部发出并不清晰的声音。
兴许是说,‘愿效犬马之劳’!
老酒头目瞪口呆的看着洗尸观主殿供奉的战神刑天雕像,单手持斧头,一步跨过六百里距离。
站在云霞上的单瘦姑娘看着飞奔而来的无头雕像,呢喃道:
“我不见刑天,刑天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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