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生气了
即将撞上前方拉着货车的马匹。
杜恩的脚步不由一止，为了减弱惯性带来的作用，右脚猛然在地上一踏，借力垂直跳起，旋即踏起月步，从空中翻越过了两米多高的货车。
可就是这么一耽搁，艾斯和路飞的身影在视线中已经变成了两个小黑点，这么长的距离，想要再追过去，恐怕有些力不从心了。
“算了……之后会有机会再碰到的……”
杜恩审时度势，停下了脚步。
再往后看，货车已经缓缓离去，而那些由杂役和厨师组成的队伍也只剩下了三三两两，无一不是双手撑着膝盖，累得气喘吁吁，望着艾斯二人扬长而去，也只得骂咧咧地离开。
杜恩站在原地站了会，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暗道，“糟了，这里是哪里……我不会是被索隆那个白痴传染了什么不好的疾病吧……”
本来就人生地不熟，还因为追赶艾斯和路飞时拐了多次弯，结果发现忘记了回去的路。
“嗯……”
杜恩沉吟了一下，踏起月步，嗖嗖两声，沿墙跃到了旁边一家民宅的屋顶上。
微微伏下身子，如立于高处鸟瞰地形的鹰凖，平缓地转过脑袋，环顾整个城镇的情况。
“……”
妈蛋！这些房子看上去完全没有区别啊！
狂战信条里勘察地形的方法果然是假的吧！
见看不出什么名堂，杜恩只得一边仔细回想刚才的来路，一边使用月步横跨两间房屋间的空隙，低调地踩着屋顶的瓦片前进。
街头巷尾，人来人往。这里是边镇，宪兵队的巡逻力度并不大，也并没有人留心在屋顶上前行的杜恩。
……
阴暗的巷子里囤积着散发恶臭的垃圾袋，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男人被围困在了其中。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西蒙身上得体的衣物早就沾染了各种秽迹，他双手摆出防御动作，面色警惕地看着面前一群面色不善的男人。
一个头上裹着红色头巾的男人掏出了腰间的匕首，伸出细长的舌头舔了舔刀身，“不想做什么，只是想警告你，最好明白你自己的身份，不要再去做一些越轨的事。”
西蒙脸色变得凝重，“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你应该知道的……”红头巾男人翻转着匕首，眼睛盯着匕首上反射的亮光，“再好好想想你今天做了什么事。”
“艾琳娜……你是说不让我接近艾琳娜？”
“就是这样。”红头巾男人的脸色变得阴冷，“今后不要再接近杰弗里一家人的别墅了，你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水手，没有人会欢迎你。”
西蒙愤怒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就在一个半小时之前，他与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在中心街的一家安静舒适的冷饮店相遇。
与艾琳娜的交谈着，听着对方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轻笑声，他感觉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段轻松欢快、无忧无虑的时光，自己的心都仿佛遗失在了对方身上。
双方的心照不宣下，爱的誓言几乎呼之欲出……自己又怎么会因为眼前这个不知名男人的三言两语就去断绝和艾琳娜的关系！
“凭什么？你还是不明白啊……”
红头巾男人兀自摇了摇头，眼睛中毒蛇般的狠厉目光一闪而过，旋即朝着西蒙飞快冲去，手中的匕首朝着后者的脸颊掠去。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根本就没有在乎这一刺会不会闹出人命，引来宪兵巡逻队。
对这样致命的攻势，西蒙有些慌乱地侧身闪躲，匕首在他的脸颊上划出一道深长的血痕，一撮鬓发随着锋利的刀芒掉落在了地上。
来不及呼喊疼痛，匕首再次袭来，西蒙魁梧的体型此刻却因为空间的狭小变成了短板，如活靶子般被匕首割出一道道伤痕。
即便是拥有海上和海贼战斗的经验，但他此刻根本没有办法发挥出来，随着身上传来的的疼痛，力气也不断流失。
很快，他的防守开始露出破绽，红头巾男人猛然将匕首向前一刺，刺进了西蒙的腹部，随即抬脚一踢，将接近两百斤重量的西蒙踢出了数米远。
血液在空中画出一条细密的线条，西蒙落在身后满是恶臭的垃圾堆里，左腹部的伤口不断渗出鲜血，将穿着的白色西装染出一道鲜红的玫瑰色。
下一刻，他的头发被揪了起来，连带着整个身体都被半举在了空中，而双臂都被眼前四五个面色凶恶的男人钳制得无法动弹。
红头巾男人将脑袋凑了过来，有针线缝过痕迹的嘴角勾勒出一道渗人的笑容，“答应我，今后不再去找杰弗里.艾琳娜，我就放你回去。”
西蒙忍受着浑身到处传出的疼痛，咬着牙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插手我和艾琳娜的事？”
“一群下九流的亡命之徒而已，只不过是受人所托……至于是谁，应该没有必要告诉你。”
红头巾男人舔了舔匕首上的血迹，“快答应下来吧，杀人的话会有些麻烦的，现在我还不太想必要做到这种地步，不过如果惹我生气的话……”
“答应吗……我已经在迷惘的海域中徘徊了这么多年，一直被从内心溢出的自卑和怯弱缠绕，但现在我已经明白我想要什么……”
身处险境，但西蒙心里的念想越来越坚定，化为铿锵有力的咆哮：“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啪！
重重的一拳砸在了西蒙的脸上，硬生生地将他的鼻梁骨砸裂开，鲜红的鼻血直流不止，红头巾男子皱起眉头道，“你这个混蛋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还有……这真是令人不爽快的态度。”
“你以为你是谁，蠢货！”
说罢，又是一拳砸向西蒙的脸上。
“快说吧。”红头巾男人看向西蒙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厌倦了，“不要浪费我宝贵的时间了。”
呸！
回答他的是西蒙的一记口水和鲜血的混合液体。
红头巾男人伸手擦掉脸上的液体，一脚踢在了西蒙的腹部伤口，在后者撕心裂肺的痛喊声中，冷漠地朝后退了两步，“好好招待他，打断他的手和脚，任务应该也算是完成了，别杀了他。”
“知道了，肖恩老大。”
五六个围在西蒙身旁的男人，狞笑着在后者的关节位置用力踢踩、践踏。
感受到双手渐渐扭曲的剧烈疼痛，西蒙的整张脸上几乎都要快失去了血色，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死亡面前如此无惧，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疼痛面前没有丝毫求饶……
但他知道，如果开口答应了红头巾男人，那么自己将会彻底失去积攒起来的所有勇气，不敢再去面对艾琳娜，永远地在痛苦、悲伤与后悔中苟延残喘……这会比死亡，也会比现在更加痛苦百倍。
“这家伙还真是倔强得不行，嘿嘿，不过这样才有得玩。”一个男人狞笑着拉住西蒙的左手臂，在其他人伸手固定关节中，朝后猛烈一拉。
格拉！
骨头仿佛快要被拉裂的声音清晰入耳，西蒙的大脑顿时空白，几乎眩晕过去。
而男人拉住了西蒙的右臂，正要用同样的方法进行处刑，却听到边上的房顶传来异响，不由抬头向上望去，只见一个身后背着宽刀的少年从四米多高的屋顶跳了下来，落在地上，长长吐了一口气，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红头巾男子先是愣了愣，接着冷声道，“小鬼，不想死的话，快点从这里滚开！”
杜恩缓缓拔出背后的宽刀，淡漠的脸上逐渐笼罩上了一层令人胆寒的阴霾，“是啊……今天，一定会有人死掉。”
刹那间，宽刀上的白色布条脱落，一股令人窒息的寒芒从赤黑相间的刀身上透出。
红头巾男子瞳孔骤然放大，映射出一道可怕景象，随着巨大的刀锋闪动，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僵硬的身体就被硬生生地拍进了墙壁中。
而后方迅速冲上来的几个男子也被黑色宽刀的刀刃精准地抹在了脖子口，一蓬蓬鲜血顿时如泉水般喷涌而出。
他们捂住无法再发声的脖子，身子无力地瘫倒下去。
滴滴……
鲜血顺着刀身缓缓掉落到了地上。
杜恩将宽刀微微抖了抖，声音平缓而不起波澜，“抱歉，我做不到熟视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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