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新的局面
突然的震动,让逃离的罗宾面色剧变,她转过头回顾就发生在一侧的一幕,不知道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她已经特意挑选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逃离,可克洛克达尔击落的地点恰好是她的一侧。
虽然对于克洛克达尔被击落这个结果感到意外,可是罗宾与克洛克达尔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只是简单的合作关系。克洛克达尔的死活与她并无关系,而她也没有为其抵挡的准备。
说到底,克洛克达尔的身份暴露,其实也是她一手所为,否则薇薇公主那样初出茅庐的人,又如何能够发现得到这个别人都难以发现的秘密。她早就有了背叛克洛克达尔的准备。
就在罗宾准备向着一旁继续逃离的时候,随之方行的拔刃动作,整个地面开始了陷落。
罗宾的身体随着重力的作用自然地掉落,她压低身姿,利用果实能力在身周环绕起了紧拉住的手臂,准备迎接坠弱而产生的冲击。
只是预料中的冲击没有传来,手臂形成的防御圈也在瞬间瓦解,腰间传来了温软的触感。这股触感让她感到几分的不适,常年处在黑暗世界的她,对于外围任何的接触都很敏感,这让她有种斧刃加身的感觉,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是有人抱住了她吗?罗宾想。
她睁开了眼眸,将情况收入眼内。地面已经称不上地面,仿佛被白蚁啃食的空木,下方残留着泥土却显得空洞。而她确实被人抱住了,方行用纤细却又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只是并不是吟游诗人传言的那种公主抱——她被方行像抱行李一般,夹在了左腋地下。
这个救人的方式,对于陌生的女子虽然有些奇怪,但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只是罗宾仍然感到疑问,他为什么要救我?在罗宾的价值观看来,方行没有理由救她才对。
像是看破了罗宾的心理,方行轻声地说道:“算是报答那一杯酒了,而且我有事让你帮忙。”
有索求的人往往比没有索求的人,让人要放心得多,罗宾她干脆地放下了戒备,即使保留着戒备从刚才的战斗来看也是无济于事。可是说到帮忙,她可不觉得像方行这样的人需要她帮什么忙,换句话说她并不认为自己在什么地方能帮上方行。
“什么忙?”罗宾试探着问道。
方行没有回答,他将罗宾轻轻地向着外围平稳的土地抛出,奇怪的是她的身体却没有一点抛离时产生的抛物线,而是一个被扔掷的充满气的气球一般,轻缓柔和地在空中移动到空地上。
在做完这个动作的时候,方行的身体就如同没有重量一样,站在了被他破坏得千疮百孔的地面上,将视线投注到了下方,准确的说是看向了层层峦峦的土地下方。虽然克洛克达尔在其元素化时,身体与自然的元素一样,方行很难区分得出,其身体上的磁场也是时断时续,然而只要这股感觉没有断,其实也意味着他没有离开,而保持蠢蠢欲动的他,也说明了另一点,他还没有死!
“侵蚀轮回!”
从地底传来的声响,同消失的“雨宴”建筑般,地面如法炮制地干涸碎裂,幻化成了一粒粒沙粒。每一颗每一粒都在震颤着影响着周围的环境,不断地蔓延开来,速度相比于之前还要更加猛烈。方行脚下用以支撑的土地,也顷刻间瓦解,而他的身体笔直地向下掉落而去。
罗宾同样没有逃离这个蔓延的沙海,沙粒倾吞周围的建筑土地,仿佛填充这个被方行破坏出来的陷坑般,周围的沙子猛地灌入,连带着罗宾也被冲了下去。她奋力地控制着能力在这种混乱的流沙中谋取一丝生机,然而她能力产生的脆弱手臂却难以支撑,一阵阵剧痛传来,她被迫放开了支撑她生存的工具。
即使是能力产生的手臂,在击溃的时候,仍然会传来疼痛。她并不是因为疼痛而放开手臂,罗宾她早已习惯了疼痛——在黑暗世界里生存的她,在他人眼里没有生存意义的她,被这个世界称为恶魔之子的她,早已习惯了疼痛。只是她的能力总归有承受的极限,当她超越这个极限的时候,就会被冲垮。
罗宾的身子陷入了泥沙之中,如钢铁铠甲般厚重的泥沙深深地掩埋住了她的腿,她的腰间,慢慢地向着她的脖颈处蔓延而去。
“或许就这样死了也不错,这样就能从噩梦中离去。”罗宾瞳孔慢慢转暗,深深地想到。
就在这时,一只手搭了过来,轻松地将其从这厚重的沙砾铠甲中拔了出来。
“你..真是麻烦啊。”方行发着牢骚道。与发着牢骚的语气不同,他的表情上没有看出任何麻烦的神色,或许只是单纯的想在口上占占便宜而已。
“谢谢。”
罗宾下意识,又有些意外地说出了谢谢这个词。事实上对于谢谢,她早已盲目。在周围的人几乎把她当成了赏金目标,当成了怪物的世界里,她只有逃亡和反抗两种概念,哪怕是与他人合作,只是在这两个概念上多加了一个,利用。她从来没有想象过有人会帮助她,以至于她下意识地就说出了谢谢这个以往只存在书中的词汇。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只是单纯的想要你帮忙才搭救的你,还有别擅自给别人发好人卡。”方行嘴上啰里啰唆地道。
罗宾——这是海贼世界里一个悲情的人物,家乡奥哈拉因为探索历史被世界政府下达的屠魔令给摧毁,而她也因为世界政府担忧其知晓历史正文的缘故,被冠上了“奥哈拉的恶魔”的名号,同时赋予了七千九百万的悬赏金。在混乱无规的世界里,一个小孩被赋予上这种悬赏金,不用说她的世界几乎都是背叛,欺骗,甚至是杀害。
或许是心中弥漫的同情心,他才有意识地在掩护着她,当然也不止如此,他确实有事情要罗宾帮忙。
罗宾的脸上几乎搭着问号,她不明白她下意识地感谢存在着什么错误的地方,还有好人卡是何种东西,是类似于生命卡的东西吗?
只是还没等她得出答案,她的身体再一次被抛离,这一次向着更远处飞离。
而这时,没有生命的沙粒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吧,先是涌起形成了沙岚!飓风卷起风暴带起沙粒,掩盖了视线,几乎覆盖着每一寸空气里的沙粒降低了能见度。
杀了他!
沙粒逐渐形成了一道人影,是克洛克达尔。直接被方行击中的他,身体并不能抗下那样的创击,在刚才的攻击下至少断裂了两根肋骨,一些部位的骨头甚至骨折了开来,这是他自身就能感觉得出来的伤势。他的内心涌起一阵杀意!这是愤怒,也是对于实力自尊的表现!
“弧月形沙丘!”
克洛克达尔的手臂变换成月牙状的巨大沙刃,从方行的身后位置发动了偷袭横扫了过去。这是克洛克达尔的得意招式,即使元素化了,这个沙刃却具备着他接触到别人身体时的效用,是能够在击中目标的时候就将其体内所有水分吸光的招式。
偷袭很成功,方行仍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仿佛对于这个攻击毫无知觉的模样。
然而当克洛克达尔的巨大沙刃扫过后,他的脸上却流露出惊愕的表情,因为即使划过了方行的身体,他却没有任何攻击到的感觉,手上也没有以往汲取别人身体水分的那种快感。
“很吃惊吗?有种东西叫做见闻色。”
之前的那道余留在原地的身影,只是方行利用光折射的运用而掩饰出来的幻影,早在克洛克达尔露出杀意的一刻起,他就注意到了。
方行的身影借着这道幻影的掩护,来到了克洛克达尔的身后,这一回没有给其元素化的机会,在方行灌注了武装色霸气的一连串攻击下,身上留下了道道血痕,被剑气割伤,炸飞,在沙地上脱出一道数十米的血痕。
方行缓缓地走了过去,看着地上连元素化都做不到的克洛克达尔。即使此刻的克洛克达尔是无法动弹的模样,但方行仍旧保持着警惕的状态,对于克洛克达尔他可不敢有任何的大意,矢量操作的能力并不能防御无法理解的东西,而克洛克达尔沙沙果实汲取水的能力,他大半的可能性是无法防御。而这种可能带来威胁的对手,他可不会仁慈到留下来当隐患。
方行举起了木刃,在保持着安全身距的情况下,准备稳妥地补上一刀。
就在这个时候。
“不能杀他!”
在这个声音下,方行皱起了眉头,因为这个声音他听过。退开身子,拉开与克洛克达尔距离防止其偷袭的同时,方行将视线投向了远处的身影。
这是一个拥有着高挑身材的女子,近乎完美的身材比例,粉色地头发以及标志的面容,身上穿着普通海军的将校制服,正是媞娜。
对于海军的到来,方行既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内。
毕竟阿拉巴斯坦这么大规模的叛乱军行动,要真说海军一点察觉没有,那真当海军以及世界政府的情报都是瞎的了。海军采取行动和调查是必然的事情,可能考虑到七武海的关系,这才会让人来先调查。
媞娜快步冲到了方行的身前,轻喘着气,见到方行默然的行动松了口气。同一刻,点燃了烟头吸了几口又掷在地上踩灭,或许这个矛盾的行为可以体现她此刻的心情。身为海军的她竟然和一个通缉犯谈论事情,即使以前的方行是海军,在她看来也是无法原谅的。
“你不能杀他。”媞娜再一次重复地说道。
方行他沉默地看着媞娜,即使没有说话,这股难言的气氛,也体现了他并不愉快的心情。
媞娜无法从方行的脸上看出他的想法,她与他接触只有通过泽法老师那一次训练的时段而已,虽然印象很深——是个可以让斯摩格吃亏的小鬼,可是除此以外,她并不了解。此刻如果说了解的话,顶多加上一个很强。
方行没有让这股沉默持续下去,他打破了因他而起的氛围,先一步问道:“那老头,没有跟你来吧?”
媞娜愣了一下,瞬间就反应了那老头指的是谁。
“卡普中将的话,并没有跟来,这一次行动是由我负责。”
“由一个上校来负责一个国家的叛乱军,是说海军心大,还是说傻。”方行挑剔道,内心却有些庆幸,至少不用面对那个变态老头。
媞娜紧锁着眉头,对于海军的批判言语,她感到反感,反驳道:“媞娜只是来负责调查的,自然不需要其他的长官。”因为下意识地反驳,她带上了说话时的口头禅,在言语前加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让我同意的理由呢?”方行没有询问她原因,因为海军的原因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他要的是一个理由,一个让他战斗那么长时间后停手的理由。
“....”媞娜明白方行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说,他要的答案是一个他停手符合他利益的原因,而不是一套海军的门门道道。她看了看这个曾是海军,却不知为何而离开海军的少年,默默地说道:“在说明原因前,我先传达一句话,泽法老师希望你回去,不管你犯了怎样的错误。”
方行心中一阵沉闷,没有回答,可是却用动作做出了回答,他慢慢地摇了摇头。
媞娜叹了口气,如果能让方行这样的助力能够加入海军,这片大海或许能够平稳一些。
“七武海在现在的时候不能死。”媞娜无奈地道,“如果你杀死了七武海,可能会掀起一场海上的战争。”
杀死七武海会引发战争?如果是原先的历史轨迹根本不会发生这一点,而唯一可能发生这一点的原因,就是用来平衡的七武海与四皇扯上了关系,并且出现了问题。而唯一符合这一点条件的不用想,也只有那个人——多弗朗明哥。
“多弗朗明哥怎么了嘛?”方行试探地道。
媞娜脸上露出了无比惊愕的表情。
“鹤中将说你肯定能够猜到大致的原因,没想到是真的。”
在海军封闭消息的情况下,除了一些海军的长官以外,没有可能存在着外露的可能。而方行能够知晓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猜出来。她沉寂了一会从惊愕中脱离出来,然后将她来此的目的说了出来。
“按照鹤中将的命令,前来阻止在阿拉巴斯坦闹事的你。还有传达一件消息,多弗朗明哥的势力倒台,而罪魁祸首是...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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