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置办嫁衣
“妈,那你明天还是在这里带聪聪不?”素兰心里想着,已忍不住问出口。
因为今天的军训缺席了,明天肯定要参加的。
“林正宇讲的,带就安心带,不带就滚蛋啊!我不晓得什么是安心、什么是不安心,有事我肯定要回去。”
“是的,我不想勉强任何人。”林正宇嘴巴好硬。
素兰还想打圆场。
但婆婆已经开口了,“是的,今天晚上没得班车了,我回不去,明天早上我就走了。”
“妈,我们需要您帮忙,我明天还得参加军训呢。”
“那我没得办法,你们自己解决。”
素兰看向老公,他沉着脸不做声。素兰心里刮凉刮凉的。
看来此事已成定局,再怎么努力也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了,无计可施的素兰平淡地说,“既然这样,那我明天只有辞职了。”
没有人回应她。
大概静默了十几秒,婆婆突然以极快的语速说,“那你不要讲是我这个老妈子不给你带伢儿,害得你辞职的啊!你辞不辞职不关我的事!”
婆婆紧绷着脸,咬牙切齿地说。
“不会的,您放心。”素兰还是平淡的语气。
在她受到的家教中,是不可以和公公婆婆高声讲话的。
“他奶奶讲的,竹子靠不住,笋子还靠得住哇?是的,火都不亲,灰还亲呐?”婆婆还是气忿不平。
这种说法是素兰第一次听说,她琢磨了一下,这话的意思大概是儿子靠不住,孙子还靠得住啊?
那么,还能怎样呢,接受现实吧。
于是素兰沉声说道,“我生的是儿子,将来我也会做婆婆,所以,我不会做一个恶媳妇,将来,也不会做一个恶婆婆。”
又是短暂的沉默。
突然,婆婆又开口道,“我晓得你们跑车辛苦,早出晚归、在外面也吃不好。”
素兰一听这话,以为事情出现了转机,赶紧接腔。
“是啊,妈,您看林正宇挺累的,这个职业真的蛮辛苦。”
“是的,辛苦,当然辛苦。”婆婆似是认同她的话。
但转瞬之间,她又黑了脸,咬牙切齿地说,“不过,有这么个职业也不错!”末一句她格外加重了语气,听起来十分不悦。
素兰突然觉得这样的谈话好没意思,抱着孩子起身,去烧水,准备给孩子、自己洗漱。
也许,林正宇的职业辛苦只能她自己说,却容不得素兰说,难道素兰心疼丈夫的心是假的吗?这未免太把素兰当外人了。
起了个大早,站在细雨里军训,被一通电话吓得几乎魂飞魄散的素兰,这时觉得疲惫不堪。
他们陆续睡下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婆婆果然回老家了。
聪聪出生后,素兰买了一本《婴幼儿护理大全》,上面写着孩子断奶最好是一岁左右,因为那时候的母乳已渐渐失去了营养。
书上又写,一年之中断奶顶好不要选择夏天,因为婴儿肠胃功能尚弱,怕不太适应。
权衡一下,聪聪一岁时正好是夏天,那么得提前,于是素兰决定聪聪10个月时给他断奶。
10个月一到,素兰就抱着聪聪回了娘家,请母亲帮忙给聪聪断奶。
白天好对付,喝牛奶、吃蒸蛋、米糊、吃软烂一点的饭菜,一点问题都没有。
母亲说,最难的是傍晚以后。
果然,天一擦黑,聪聪就哼哼唧唧起来,手指这里一指,那里一指,示意外婆抱着他找妈妈。
素兰藏在奶奶的房里,奶奶是每年下半年住他们家,所以上半年房间空着,她悄没声息地,听着祖孙俩咿咿呀呀。
看起来聪聪比博程好对付,他并没有大哭,经过两个晚上,他就顺利断奶了。
而博程呢,哭得厉害多了,折腾了好几个晚上,才彻底断掉。
这个时期,素兰和林正宇搬家了,因为开商店的田姐家的二楼空出来了。
素兰非常中意她家的房子,一栋楼,共三层。
一楼是三间门面,一间是他们夫妻俩开的商店,另外两间出租了,做金属回收生意的。
素兰一家三口住二楼,房东田姐一家三口住三楼。
这套房子有两个大大的房间,南北通透、采光好、通风好,尤其可喜的是,南面还有一个特别大的露天阳台。
而且,人员超简单,整栋楼只住了六口人。
这处房子素兰特别满意,房租也不贵,只有150元一个月。
最近,雨晴告诉素兰,自己快要结婚了。
听到这个消息,素兰由衷高兴。自己牵线的第一对,终于要修成正果了。
看来,自己有当红娘的潜质。
趁林正宇休息的日子,素兰陪雨晴去置办嫁衣裳。
两人在建设路市政府附近路段看新娘装时,雨晴说嫁衣都是她自己出钱买的,包括鞋子、袜子、而且,首饰一样都没有。
素兰觉得好奇怪,首饰不是男方送的吗?结婚,新娘子不佩戴首饰吗?难不成她自己买?
这是什么逻辑?素兰“呵!”了一声,来火了。
“我要去问贾新仁,问他为什么不给你买首饰”,素兰满脸不高兴。
“算了,他们家条件也不好。”
“你真的不在意?”
“不在意肯定是假的,但又能怎样呢?难道说,因为没有首饰,就不嫁了吗?只要他对我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好吧,既然你不想我问他,我就不问,但你要考虑清楚。难道他们贾家娶个媳妇,打算一分钱都不花吗?”
“算了,房子是贾新仁买的,他负责打整、布置。”
这倒也是,房子是大头,红娘没什么好说的了。
只要他俩幸福,比什么都好,毕竟,她俩都不是物质的女人。
雨晴结婚的时候,不巧的是,11个月大的聪聪感冒发烧,住院了,素兰没有去亲眼见证好朋友的幸福。
聪聪这次的感冒迁延不愈,退烧后第二天又发烧,反反复复,素兰心里慌慌的。
她机械地吃饭、睡不好觉,孩子的血管细,吊针打在额头,前额的头发剃了好些个缺口。
有一天早上,护士打了三次针,都没打准位置,孩子的额头肿了一个大包,孩子放声大哭,素兰也跟着哭。
疼在儿的身,痛在娘的心。
不作母亲,怎能深刻体会这种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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