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谁买走了后半本？

　　早上七点半的闹钟声把所有人砸醒，只有愣子还打着呼。“愣子起床了，你不起我们也找不到那商人啊。”老狗拍了他两下，他叫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起床了。

　　收拾干净出了门，依旧还是那样，金凌的世界里还是很拥挤，实体的人透明的人熙熙攘攘地在给忙各的事，无论在哪个世界人们的眼神里依旧是一样空洞。

　　一行人走到竹城旧市，还是和过去一般，人头攒动。正值隆冬，无论是买者还是卖者都呼出一团团白烟，眼神扫瞄着他们需要的东西。“愣子，那个买你坏书的奸商在哪儿啊？”“你小声点儿，麻花。一会儿让他听见了说不定就卷铺盖跑了。”愣子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声音压低一点。

　　大家也不做声了，就闷着跟着愣子走。愣子也像个没头的苍蝇，东找找西瞧瞧，突然他一个急刹车，吓了大家一跳，甚至一个阴阳体也从他身体穿过去。“我找到他了。”愣子压着嗓子对大家说，“悄悄过去给让他溜了。”于是一行人在人流的裹挟之下留了过去。

　　麻花走在前面，那商人以为生意来了就吆喝两声：“来看看都是好东西，小伙子，走过路过，千万······”还没有喊完，就看见愣子壮硕的身躯向他走过来。吓得他起身想跑，可是愣子毕竟是大学田径队的成员，在市里都是数一数二的，轻而易举地把那商人捉住。

　　“小···小兄弟，你···你看···我们今日无怨，往···往日无仇，那书的钱我退给你，放了我吧······”“今天找你来不是在你买的书的问题”，金凌先开了口，“我问你你这书的后半部分去哪儿去，说清楚了我们给你奖励，说不清楚······”愣子和老狗掰了掰指头，咔咔作响。

　　“一定的兄弟，只要我想的起来的我一定说，只是这价钱······”商人别有深意地笑了一下。“你还想要钱？！”麻花这直脾气当时就忍不住了，可他仔细一想这交换信息、漫天要价是这里的规矩，坏了这里规矩恐怕不好走出去，也就压了压心中怒气问：“要多少钱你才说？”

　　“至少这个数。”商人伸出两根指头。“二十？”空调问。“二百？！”老狗的语气里明显被吓到了。商人点点头，一个破消息要二百，算了，谁让就他知道呢。金凌把平时扣下来的二百块钱给他，他才慢慢说道：

　　“这儿的规矩你们也懂，新手交钱买教训，行家跟我们拼水平。把一本书分成两本买，要开这书要的人多不多。”商人点了根中华，抽了一口又继续说，“前段时间有个看着差不多有五十左右的男人看中了这本书，结果这小兄弟也看上了这本书，”商人指了指愣子。

　　“当时我就觉得商机来了，谁也不卖，然后等他俩离开了以后我就把书弄成两半。”“都怪我当时没看清，要是知道是半本书我就不吃那一个星期的馒头了。”愣子啊愣子，就说你是真的愣啊，金凌心想。

　　“后来那个男人又来买这本书，问我上半部分到哪里去了，我说你爱买不买，上半部分已经卖出去。最后那男人很无奈的买下后半本走了。”商人又吸了口烟，弹了一下烟灰。“那男人长什么样？”麻花追问道。

　　“斯斯文文的，带着一副眼镜，手里拿着个保温杯，像个教书的。”老狗问愣子是不是这样，愣子点了点头。

　　“行吧，我们今天算白跑一趟。”空调叹了口气，“不过还行知道书谁买走了。”老狗撇了一下嘴，“我认识的这样教书的多了去了，小学到大学的中年男教师都出不多这样。”

　　“还有没有别的特征那人，愣子你回忆一下。”“他手上的保温杯上写的是‘草塘中学’，我还特意留意了一下。”愣子说。

　　草塘中学？金凌心里似乎有个答案，但不敢确定，又不想确定。回去之后，他默默思考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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