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给我吃
第五章给我吃
赵云深说过下个月就是千秋大会,这种庆典都是按家族的名义下的请帖,赵云慧去不了,自然要赵家其它小姐顶上,赵淑明可不就是最好的选择!她不知道那赵云慧就算是个死人都要被送去,于是打起了歪主意。
“可是,会不会是巧合?”有人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那,这明小姐对咱小姐平日里怎么样?”林江月被赵淑明教训过,她说什么都可能被当做记恨在心,那别人怎么样?
谁知她这一问,宛如一滴水下了油锅,几个丫鬟七嘴八舌开始说起一桩桩往事来,这赵淑明借着赵云慧出风头的事情、讨好长辈泼脏水给别人,就不是个好与的人!
“好!宁可错过,不可放过,咱们这就要新仇旧恨一块算。”林江月一把抓下那冰兰花的花瓣,冰凉凉的灵力流转她的指间,“我们给明小姐送道风雅的吃食。”冰兰花的花瓣性凉可口服,治疗热疾是很好的,如果常人吃了,总要拉回肚子,林江月就要把这些花做成鲜花饼送给她吃。
余下的丫鬟纷纷叫好,这真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外来的丫鬟路子野,她们这些长在宅院里的怎么也想不到出气的办法。
海燕找了相熟的婆子来寻心局的小厨房帮忙做好了鲜花饼,一个问题又迎面而来,人当面笑嘻嘻接过,背后扔了怎么办。
“那就让她当面吃咯。”林江月觉得这算什么问题,多叫几个人,塞也给她塞进去。
于是一伙人气势汹汹,林江月嘱咐她们换上自己最好的衣服,戴最贵的首饰,走之前还添油加醋。
“咱们都是寻心居的丫鬟,还是贴身伺候的,寻心居住的是谁?赵家二小姐!大太太生的,嫡出的小姐!府里比咱体面的下人你们数数还有谁?就是掰着指头数,数破天去,也只有大老爷、大太太面前的人比咱体面,现在那明小姐都欺负到咱头上来了,可怜小姐还病着呐。”她这一席话把其他人心中那点犹豫都打消了。
接着她话锋一转到了自己身上,期期艾艾:“我没用,凭白给了人可乘之机,辜负了大家的信任,等下我将功折罪,在前面顶着,海燕姐姐你在院子里好生照顾小姐,要出了什么事,都推我身上便是。”
众人无不肃然起敬,感动的不行,人为了替咱和小姐出气那真是豁出了性命!不过林江月心中自有数,她是赵云深五百两买来的,除非真干了伤天害理的事,赵家不会要了她的小命。
大家出了寻心居,直奔那明小姐的住处,几乎是蹿到了那赵淑明的跟前。
“明小姐,”林江月带着那七八个丫鬟做一礼,“前些日子你送给我们小姐礼,我们来还了。”
小丫鬟打开食盒,是精巧的鲜花饼。
赵淑明虽然有些紧张但没失态:“真是好漂亮的点心,难为你们这么多人送来,我收下了。等过几日我就去看看慧妹妹。”
“那怎么行。”林江月知道她出这招,早有后手,“所谓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这好饼也是不常热的,明小姐这么尊贵的人儿,怎么能和我们这些下人一样吃冷东西,失了身份不是?”
“我若不吃,你怎么办。”
林江月冷笑,“这不是怕明小姐手脚不利索,我们才来了这么些人,我劝小姐吃了,这里面没毒,用的都是府里的米面油膏,馅呢是小姐送来的花。”
“你敢。”
“怎么不敢,赵家仁义,真打杀了我,也会给我家人治丧费的。”
言下之意,我是和你与命相搏啊。
赵淑明看着她们几个,再看自己几个哆哆嗦嗦的丫鬟,叹了口气,吃下了一个饼。
林江月长出一口气,很礼貌的告辞。
一天后,赵淑明就对外说病了,寻心居几个丫鬟知道是怎么回事,都偷偷乐,她们已经把事情告诉了赵云慧,她随口说了几句责怪的话就揭过了。
这天,林江月独自照顾赵云慧的时候,赵家的主母、赵二小姐的亲妈、赵大小姐的嫡母,魏夫人闪亮登场,一进屋子见个以前没见过的丫鬟在伺候,脸色就不对了。
“怎么让新来的贴身照顾小姐,原来的几个为什么偷懒?”
林江月看着这个浑身上下刮风带闪电的中年美妇人,只觉得浑身不得劲,打心底里想把她打发走。
“不是的,夫人。这院子来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每个人每天都有活计,我因为是新来的,还没被小姐派好活,现下自然是多照顾小姐一些,其他人也没闲着的,这药还是百灵煮的呢。”她指了指才喝了小半碗的药,褐色的汤汁还冒着热气。
魏夫人听了,面色稍虞,吩咐身后人:“这人不错,至少能说句囫囵话,听说你前些日子带头给明小姐送了礼?”
“是,那花本就是明小姐送来的,想来是好东西还是要再送回原主。”她就不信了,亲娘胳膊还往外拐。
果然,“这也是有道理,你虽然是新来的,倒也懂事,下个月把你带上。”
林江月明白下个月的事指的就是千秋大会。
母女要说体己话,人自然是越少越好,寻心居的丫鬟只留下一个海燕,其它都出去等了,林江月乘机又打听起赵府八卦,于是她知道了这魏夫人来历不小,是福安郡的魏家的旁支,当时赵家不过一般的商户,魏家是冲州老牌家族,虽然是旁支也是算下嫁了,赵老爷宠着,家里也随她横着走。
“你没听说过这魏家?”
林江月摇头,她在升仙山开拓见识,一靠嬷嬷和老师们的八卦,二靠杂书,著书立说的人大都恨不得自己的书震古烁今,在他们眼里,唯有山川河流英雄伟人堪堪可写,这些名门望族都是要完蛋的,不写。
之前有人说,赵大小姐希望赵二小姐要嫁的也是福安郡的大族吧,这么一看,魏夫人应该是希望自己女儿嫁到福安郡的,等于离小姐的外婆家很近,能有人看顾一二。
过了一刻钟,这夫人也要走了,海燕开了屋门,哪想这魏夫人猛一回头,扔下个炸弹:“反正你怎么样走得去,还是自己想想好。”
然后她气派十足,走远了,留下一堆面面相觑的小鸟们,林江月觉得赵家的女性真的很直爽,挺好,挺好。
许是请的大夫医术高明,或是方子里重用的山楂药材好疗效佳,才喝了两剂,气郁体寒的赵二小姐想吃除米汤水外的食物了。
“萝卜干、酱瓜、咸菜配粥?”
“糖水面?”
“什锦蔬菜丝!”
“我……我……想吃些……肉。”赵二小姐吞吞吐吐。
“不行啊,小姐,荤腥容易生火,你这病才有起色,还是清淡些吧。”被这么一劝,赵云慧明显缩了,“那算了,我就吃点清淡的吧。”
林江月眼珠一转,想起那晚昏迷的赵二小姐面色红润气息均匀,被喂了两天的米汤水反而糟糕了,就插嘴:“小姐想吃肉就要些来,大夫不是说小姐这病是憋出来的,要舒心才能好得快,把肉端上来,看着也开心不是,若是吃不下,咱这屋里好赖这么些人,也不糟践东西。”她顿了顿,故意怪腔怪调,“你们要是不爱吃,我是想吃肉的。”
一席话,大家都笑了。
于是从厨房端来一小碗鸡肉丝和一碟子白斩鸭子,到底是病人,大鱼大肉还是碰不得。
赵云慧就着这两样菜,一口气吃了二两米饭。
林江月瞅着,果然是饿的。
又将养了十来天,赵云慧是大好了,寻心居开始为千秋大会作准备。
“你叫林江月是吧,半个来月辛苦了。”赵二小姐虽说是好了,可还是病恹恹的,不改病美人本色,懒懒躺在塌上。
“不辛苦,不辛苦。”看在五百两的面子上,我也得尽心不是,“不过相求小姐一件事,我听她们说屋里的丫鬟都要改名,我不想改名,可不可以啊?”林江月看屋里都是鸟的名字,她可不想当只笼中鸟啊。
“你是大哥送来的吧,”赵云慧没头没脑冒出这一句,“那随你高兴罢。”
月亮圆了又缺,千秋大会日子定下了,冲州王庭也发了帖子来赵家,虽然知道是过场,赵家的人还是从上到下都很高兴。
林江月也非常高兴,从升仙山里出来,她就待在这寻心居,宛如待在鸟笼之中,时刻想的就是出去看看,出发的日子定下后,她扳着手指数,一天比一天激动。
赵云深来找过她一次,给了骑射服还有护具,这一次他也要去,赵家缺年龄大的男丁撑场面,是以他虽然是家主的义子,一般的少爷还不上他受器重。
“说起来这深少爷的亲事定下来没有?”林江月又八卦了,问起整个院子里最喜欢说长道短的百灵。
百灵眨巴眼睛:“没呢!我和你说啊,这大夫人不喜欢深少爷,说亲的事情一直耽搁,大家都传是要便宜不知哪个院的丫鬟,让深少爷比正经的少爷们矮一个头。”
呦,怪不得这深少爷每次来寻心居,几个年纪大的丫鬟就很热情,这魏夫人怕人家娶门好亲,有老丈人撑腰,小心思一车一车的啊。
“那深少爷看上谁没有?”
“哪能呢,深少爷这几年连自己屋子里都不放丫鬟了,就怕被大夫人做文章。”
“可怜啊,这么在外面跑死跑活的,还要被人算计。”换我早跑路了,看来这赵云深不愧是能花五百两的,心很大。
“那老爷不说什么吗?”
“老爷,哎,老爷是什么都不管的,连我们二小姐都不管。”
于是,两个人怅然望向正屋,心生感慨,赵家果然破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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