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贞德的决意
沃库勒尔城磐的某个角落，珀尔修斯和贞德再度会合。
“这样好吗？”前者开口问道，“不去见她一面，那应该是你的母亲吧，跟着她也许还能见到你其他的家人。”
“和以前相比，稍微瘦了一点呢……能这样再见一面我已经很满足了……我……没有脸去见她……”贞德蹲在墙角，把脑袋埋在手臂里，不让其他人看到她的表情。
“你这个想法很有问题。”
珀尔修斯叹了口气，在贞德身边坐下。
“母亲是什么？家人又是什么？那是不管你在外面闯了什么祸，回到家里都会为你端出热腾腾的饭菜，帮你烧洗澡水，关心的人。他们比任何脸面都重要。看看你的母亲，她那么努力地在维护你，你觉得她会在乎脸面吗？如果在乎，恐怕早就和你撇清关系了。”
“妈妈……你觉得我应该去见她一面？”
贞德轻声呢喃，接着又抬起头，露出哭红的双眼。
让她感到意外的是，珀尔修斯居然摇头。
“不，恰恰相反，你刚才的选择是对的。”
“咦？”
“别这么看着我，我说的是你的想法有问题，而不是做法有问题。我不支持你们见面的原因很简单，为了你的家人的安全着想。别忘了，贞德这个存在已经被认定为龙之魔女——我知道不是你，你母亲愿意相信你，不代表周围的人会相信，如果他们发现了你的存在，会怎么做呢？你的家人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消息传出去，真正的‘龙之魔女’又会做出什么反应？别忘了，沃库勒尔周边已经开始出现双足飞龙了。”
民众还能怎么做？迁怒，唾骂，迫害——没什么好避讳，这就是人性，人类的劣根性。
而那位“龙之魔女”，既然被称为贞德，想来也不会放着另一位贞德的出现不管，到时候等待沃库勒尔的只有毁灭一个结局。
根据民众之间的传言，“龙之魔女”有着数量众多的使役龙，这些龙已经毁灭了数以百计的城磐。虽然有些夸张，但也足够还原出一部分的事实。
不说别的，只要她能使役三位数的双足飞龙，珀尔修斯只能且战且退。正面交战，不需要魔女出手，双足飞龙群足以把两人撕碎——再怎么说，那也是幻想种，数量上去了，从者也挡不住。
“所以你才会说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珀尔修斯的话让贞德冷静下来。这些顾虑，她其实都能想到，只是因为最亲的亲人出现，让她的心乱了。现在恢复正常，头脑也恢复灵活。
“没错。就算我们消灭了一波，很快也会来下一波。我目前能想到的解决方法只有一个——”
这个方法，贞德也想到了，最直接的做法。
“——打倒招来龙的元凶‘龙之魔女’，另一个我。”
“你刚才都听到了，她最早出现的地方是被你解放的奥尔良，而这里还没有被飞龙攻击，沿着这条线路逆向行进的话，迟早会遇上‘龙之魔女’，你要怎么办呢？”
“当然是去找她。”贞德毫不犹豫地答道，“‘龙之魔女’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么残酷的事情？还有，我和她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贞德？”
最后一个疑惑听上去有点怪怪的，实际上并不难理解。突然冒出了另一个自己，又都是“死而复生”，关键是自己作为从者的存在并不完全，会有这些想法也很正常。
“那之后呢？”
“打倒她，阻止她。”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毕竟我不认识路，没你带路，我可能都找不到奥尔良。”
珀尔修斯故作夸张地笑了笑，贞德的表情也缓和不少，不过眼睛的最深处还是难掩担心，时不时偷瞄一下母亲所在的方向。
“在担心你的家人？”
“嗯。他们应该是从栋雷米转移到这里的，可这里很快也会……”
“啊，忘了告诉你，其实我在帮你母亲捡东西的时候多放了几颗龙牙在她的篮子里。”
“你的意思是——”
“龙牙经过特殊处理，双足飞龙靠近的话会变成龙牙兵保护你的母亲。虽然派不上什么大用场，但多少能够争取点时间。”
“谢谢你，珀尔修斯，真的太谢谢你了。”
因为太过激动，贞德甚至抓住了珀尔修斯的肩膀。
后者呵呵一笑：
“没什么好道谢的。和你离开家人去拼命相比，我做这点只是举手之劳。而且，再怎么强化，龙牙兵只是龙牙兵，遇到稍微强点的家伙连一下都撑不住。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永远都用不上。”
“我明白。就算我们都留在这里，也只能保护一小部分人，要彻底解决这一切，必须找到‘龙之魔女’。”
贞德不愧是法兰西传奇的救国圣女，孰轻孰重分得非常清楚。
珀尔修斯有理由相信，即使没有他，她也会只身踏上征途。即便没有主的启示，即便知道这是飞蛾扑火，一去不返。
所以，她才会如此的耀眼，才会以仅仅两年的时光让后世怀念数百年。
“意见一致就尽快出发吧，越早解决问题，这里就越安全。”
“嗯。”贞德点头，想了想又开口问道，“不过就这样离开真的好吗？你还有同伴吧，要不要打听打听他们的情报？”
“不需要了，他们不是那种高调的人，没那么容易找。况且，我们的目标一致，一路这么走过去，总会见到的，我对他们有信心。”
“我知道了。让我再好好看一眼这里，和这里道别。当年我没有那么做，一直觉得很遗憾。”
听到贞德这么说，珀尔修斯起身后退，把空间让给这位圣洁的少女。
少女掀开兜帽，深深凝望着这片大地，低低地诉说着。
“再见了妈妈，再见了爸爸，再见了，我的故乡……我一定会守护这里，一定……”
看到她这个样子，珀尔修斯也有所触动：“家啊……我也有点想家了……”
此时，贞德已经戴好兜帽，返回他的身边。
“你的家是什么样的？能和我说说吗？还有家人。”
“可以啊，我的母亲和你的母亲有点像，温和、善良。我的父亲对我也很好……只不过某些方面挺糟糕的，尤其是在男女关系上面……咳咳……”
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珀尔修斯的父亲是天神宙斯，这位大神的作风嘛，咳咳，大家都懂的。
PS：宙斯虽然作风不好，但对孩子确实不错，尤其是对珀尔修斯，又是给加护，又是让手下送宝贝，不然珀尔修斯哪有机会创造那么多丰功伟绩？
PS2：稍微叨叨两句，贞德被俘后法国方面到底做了多少努力，到底有哪些人在努力一直众说纷纭，奸少看过不少版本，之前也有书友在本章说里留过言。真相到底如何奸少也吃不准。不过这里是型月，自然是月球史，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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