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凯恩
躺在一旁的凯恩慢慢地苏醒着,他瞪大着眼睛,困惑地看着天上的群星:“这里是天堂吗?没想到,我一个不信仰圣光的牛头人都能够进入天堂。”
“凯恩,别发表感想了,来吃点东西。”
乐无忧招呼着他起来。
“神,您怎么在这里?”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凯恩慢慢地坐了起来,惊喜地说着。
“我在这里找到了你的踪迹,所以,你被放出来了。”乐无忧解释着,“来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凯恩便无视了周围的三个人,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啃着肉食。
月彤摸了摸凯恩的鼻环,轻轻地挠着他的白发,说出了一句惊奇的话:“你一个牛头人怎么吃肉?”
凯恩的嘴里塞满了食物,瓮声瓮气地说:“也没有人规定牛头人不能吃肉啊!”
“可是,我看其他牛头人都是吃草的。”
“我不再信仰大地母神了,所以,我也不用遵循自古以来传来的教规了。”
“那你信谁?”
凯恩看着乐无忧,眼神中满是虔诚:“他便是我所信仰的神。”
“可是,他只是一个人啊。”
“那又如何,神不过是强大的人而已,大地母亲不过是一颗星球觉醒的意志。”
乐无忧好奇地说道:“我记得你以前不怎么爱说话的。”
“神,您走后,我经历了很多事情,慢慢地,我变学会了说话,以及讲废话。”
凯恩继续狼吞虎咽着,古怪的气氛渐渐地冲散了双方相重的喜悦。
“……”乐无忧也讲不出些什么。
他想起了那对姐妹:“你知道的你的那对女儿吗?”
凯恩停下手中的动作,摇了摇头:“我忘记了,除了您,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任何认识的人了。”
“你后悔吗?”
凯恩苦笑着看着天上的星星:“当初,我就已经死了。”
“好好活下去吧!”
“我不知道,神,您能给我活下去的动力吗?”
“不能。”
恒琪掐了一下乐无忧的腰,那不满的眼神瞪得乐无忧心里直发毛。
凯恩吃饱喝足后,擦了擦嘴角的油渍。他恭敬地向着乐无忧行了一个礼,闭着眼睛,双手放于胸前,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我累了,我想睡一觉。”
“安心地睡一觉吧,我会带你回去的。”
“谢谢!”凯恩闭上眼睛,他的生机在那短短的一刹那消散。渐渐地,他露出了笑容,笑得是那么得纯粹与开心。他是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的一切了吧。那个时候,真的是无忧无虑啊。
恒琪慢慢地哭了起来,看着这副场景,她就这样哭了出来。泪眼朦胧中,她看向了乐无忧,在她的眼睛中,乐无忧微微地低下了头,沉默着,哀悼着。她哭得更伤心了,她终于明白了这一切,她终将一个人徘徊在黎明,可能是一世,可能是永世。
乐无忧慢慢地抱住恒琪的身体,头对头无声地安慰着她。他终将抛弃面前的可人儿,这是既定的目标,也是他从那颗星球中走出来的唯一的,毕生的目的。选择了这条路,他将自己的后路彻底斩断,他只能前进。
若不前进,他首先不会放过自己,其次,他那上亿的灵魂也不会放过他。
只能说,遗憾吧。
月彤感性地哭了起来,她呜呜地哭着:“我什么时候也能有这样的爱情?我什么时候才能遇到这样照顾我的男人?我也想要啊!爷爷,你说我能够遇到这样的爱情吗?”
玄天真人嘴角微微地抽搐着,他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到现在为止,说实话,他并没有感受过爱情。在他的理解中,男欢女爱这种东西只是阻碍他修道的障碍。他都快入土为安了,他都没有感受过爱情的滋味。
“应该能吧!”
玄天真人不确定地说道:“若有缘,你也能找到一个足以陪伴一生的伴侣。”
“呜呜呜,爷爷,我觉得我找不到了,呜呜呜!”
“……”
凯恩的尸体凝结成一具冰棺,乐无忧将这具冰棺收了起来。他会在离开前前往那颗星球,将凯恩的尸体葬在他出生的地方。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一个要求。
玄天真人感慨地说着:“没想到,你的道心如此坚定。”
“是啊,自私到极致便是坚定。”
“自私的男人?”玄天真人玩味地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这也算做自私?”
“难道这还不是吗?”
“若有一天,你见到了所谓的魔修,你恐怕就说不出什么来了。”玄天真人继续说着。
“能见到再说吧。”
“我曾经听师傅讲过,师傅是听始皇帝陛下的。他曾经讲过,外面的世界更加的阴暗与堕落远远超过这个纯洁的世界。弱小的世界孕育着高度发达的精神文明,强大的世界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黑暗与污秽。有时候,仔细想想也是这样,星系边缘的文明普遍拥有高度发达的哲学体系,星系中央的文明只剩下冷冰冰的机械与冷冰冰的交流。若这样类比的话,外面的世界比想象中的还要垃圾。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
乐无忧笑了笑,不置可否。
玄天真人转移了话题:“你准备什么时候摊牌?我可以替你保住她。”玄天真人指着恒琪。
“你保不住的。”
乐无忧拒绝了。
第二天,乐无忧继续来到了外门弟子处,这一回,他带着恒琪。不同于之前,恒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原本,她脸上抹的脂粉都是在掩饰自己的容貌,现在,她精心地打扮着自己,涂上腮红,抹上口红,带上精致的项链与首饰,身着华贵的衣袍。
站在橱镜前,她像是回到了那个时候,一个人精心地打扮着自己,每天呈现在父皇面前的都是一个精致美丽活泼的公主。很多时候,她会趴在父皇的大腿上呼呼睡觉。
以前,她以为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是为了找一个英俊帅气的皇子,现在,她才懂当初的潜意识吧,她要每一天都让父皇看见自己美美的样子。
她陪着乐无忧走到了外门弟子们居住的地方。童无敌一大早地便等在那里,他还抱有着一丝侥幸,若是今天,乐无忧也来这里的话,他应该会得到一件足以改变自己命运的东西。
乐无忧和童无敌走进了林荫当中,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乐无忧交给了童无敌十个极品灵石。
当乐无忧出来的时候,恒琪的周围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男人与女人。毫无疑问,她是现在最耀眼的那颗明星。她看见乐无忧出现的时候,拨开人群,直直地站在乐无忧的面前,撅起嘴,挺起胸膛,直瞪瞪地盯着他。
乐无忧笑了起来。他伸出了手,略微地弯下了腰:“这位美丽的女士,你愿意与我共渡接下来的时光吗?”
恒琪欢喜地挽住乐无忧的手。在童无敌的指引下,他们两个一起前往了那两姐妹居住的屋子。
童无敌的到来让女子宿舍的管事分外紧张。她以为童无敌是来视察的呢!童无敌就趁着这个机会视察了一遍,当然,他首先得把身后的这两位大佬找到那对姐妹花。说实话,那对姐妹花是真的不错,他曾经有过幻想,但碍于内心的坚持,他放弃了。昨天看了那一幕,他之前所有的幻想都变成了噩梦。
乐无忧走到了她们面前,平静地对她们说着:“凯恩死了。”
带着恒琪,他大踏步地离开了。只留下两姐妹呆在原地,久久不能够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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