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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神与祖


  接下来的三年,征服与杀戮是这片大陆的主旋律。在东边,堪诺否得部落成为了战争的代名词。

  凯恩成为了牛头人种族中的叛徒,一个妄图奴役,毁灭其它种族的牛头人已经不再属于牛头人这一大种族了。这个改名为堪诺否得(牛头人语为炮灰的意思)的部落成为了整个牛头人族的敌人。当然,除了这个地区生活的牛头人以外,远方的大陆也有着牛头人活跃着。

  凯恩﹒血蹄,传说实力的强者,堪诺否得的部落首领,生性残暴,性情恶劣,喜欢娇小的类人女孩。传闻,他会将那些女孩拖入地狱。

  唐春广,传说实力的强者,堪诺否得的二当家,阴沉,狡诈,无情,冷漠,同样喜欢娇小的类人女孩。传闻,进了他房间的女孩都成为了他的倾慕者,传闻,他那个方面特别强。

  所有和堪诺否得部落相交的种族和势力先是每年,然后每月,最后每天为堪诺否得部落送来了大量各种各样的女孩。

  不过一年,周围的势力竟然形成了比拼谁上贡的女孩更强壮能生育,更娇小迷人的比拼。谁上贡的女孩入了凯恩或者唐春广的法眼,上贡那个女孩的势力基本上吹嘘一年。

  除了堪诺否得部落的老一辈,也就是现在身居高位或者征战沙场的牛头人以外,甚至连那些女孩都不知道,她们被送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外界都在猜测,想尽各种办法在猜测。

  他们都失望了。这个淳朴的星球里,一旦选择了信仰,毕竟生死不渝。

  ……

  每个月,大批大批的女孩,各种各样姿色的女孩被送到乐无忧居住的那座山峰下,被送到那笼罩着半座山峰的黑雾下,负责的猪头人尽管垂涎部分女孩的美貌,但它们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将这些女孩放置在这里,并且留下了食物和水。

  三天后,猪头人又重新走上了半山腰,将这些女孩接回去,顺便记录人数。

  每一个月,去的人数和来的人数一模一样。

  到达堪诺否得的女孩们会迎来她们的选择,要么留下来成为部落的公民,要么离开这里,回到她们的故乡。

  每一个猪头人都很羡慕她们的好运气,他们在拼尽全力学习着新的一切东西,就为了成为一名光明的凯诺否得的公民。这已经成为了他们毕生的追求。

  改变的过程自然有着流血与牺牲。最起码,活着的牛头人和猪头人都接受了彼此的存在。只要你是一个公民,你便能够享受到公民的待遇以及……尊重。

  ……

  大陆的西半边,名为神圣帝国的国家以鲸吞天下之势将人族统和起来。矮人成为了低贱的铁匠,美丽的精灵女子在台上唱着哀婉的歌,愚昧的半兽人成为了忠心耿耿的奴隶,多米诺人的骨头成为了贵妇人把玩的工具,班达斯族的身体成为了圣光法术最好的载体……

  这是人族最辉煌的时候,也是最为光明的时候。

  光明降临世间,神圣独爱信徒。

  帝国和部落在大陆中央隔着草原彼此相望。

  在帝国的宣传中,部落就是部落。在部落的宣传中,神圣帝国就是神圣帝国。

  宙斯居住的山峰名为圣山,乐无忧驻留的山峰名为祖山。圣山常年圣光萦绕,祖上黑雾漫天。

  ……

  第四年,乐无忧走下了山峰。他全身被煞气笼罩着,如同一个从魔鬼。

  尽管他温和地对着唐春广和凯恩笑着,他们两个不由自主地生出了畏惧甚至逃跑的情绪。

  “战争,开始了。”

  他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第四年,神子得到了神谕:战争开始了。

  ……

  这场战争从第四年年初打到第四年年中,打了整整半年。大陆中央的名为德斯大草原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流满了血,各种生命,各种种族的血液。

  白色的洪流与墨色的壁垒相撞。从血与火中成长起来的两只军队迎来了他们命中注定的敌人。

  凯恩想要和多伦正面相碰,神圣部队的指挥官——多伦也想要和凯恩正面对决。

  他们不甘心地驻足在原地,平静地看着弱小的军队冲进绞肉机中。他们只是作为一支裁决队,学习着战争的模式——正面相撞,永远地正面碰撞,永恒地正面相撞。

  因为,这是大草原。还有,彼此的神注视着战场。

  ……

  第四年第六个月,凯恩在帐篷里大发脾气。在这六个月的战争中,部落的死亡数是帝国的两倍。

  他不明白,为何先天孱弱的人类竟然能够将他们压制得那么惨。当然,他不是在说自己所信仰的神,乐无忧当然是一个人类。

  “我要和他们打一场。”

  唐春广沉默了片刻,说了一句:“可以,带上这枚硬币,它可以给你带来幸运。”

  “谢谢!如果我回不来,帮我照顾一下我的儿子和女儿。”

  “我倒希望我有七八个侄子和侄女。”唐春广拍了拍凯恩的肩膀,“活着回来。”

  “我会参加你儿子的满月礼的。”凯恩郑重地穿上了自己的盔甲,拿起了伴随自己一生的图腾柱。他的脸静静地靠在皱巴巴的图腾柱上,闭上眼睛,轻声地呢喃着梦中的话。

  ……

  “多伦,来一次决战吧!”凯恩面对着人族的部队,平静地喊道。

  多伦身着乳白色的战甲,骑着乳白色的高头大马,缓缓地从人族的军阵中走了出来。随着他的出现,他身后的名为神圣护卫军第一次展现了他们的全貌。

  神圣护卫军,一支从神子崛起之初就跟随在他身后的军队,在这三年中,经历了大大小小的不下于上百场战役。他们以精密的战阵,强大的个人实力,精良的装备闻名于西方。他们善于变化,面对着不同的敌人,有着不同的作战方式。

  凯恩的身后站着他的本族战士——牛头人军团。他们肃穆地站在原地,不发一言。压抑,沉默,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退下吧!”凯恩大吼一声。身后的部落大军缓缓地向后倒退。

  “退下!”多伦大吼一声,他身后的部队纹丝不动。他很尴尬。

  站在祖山上看着这一切的乐无忧轻轻地笑了起来,站在圣山上的宙斯脸色阴沉得快滴出水来。

  说到底,多伦只是一个军团首领罢了。而凯恩的身份是堪诺否得部落的首领,这个朝着帝国形态转变的部落的最高的存在,谁敢不听他的话。

  圣洁的光芒照射在战场上,强化着敌我双方的实力。很抱歉,牛头人的图腾柱在乐无忧的帮助下能够吸收一些比较温和的能量,辅助法术的能量肯定很温顺。

  神圣帝国的士兵不可置信地看着散发着神圣气息的牛头人,这对于他们的冲击是巨大的。尽管神圣帝国没有把部落宣传成恶魔,异教徒,但对于虔诚的信徒来说,部落的每一个生灵和异教徒无异。

  如果现在是震撼的话,当牛头人同样发出圣光的时候,虔诚的信徒开始迷茫了。

  双方相隔十公里便发起了冲锋。

  生命在那一刻是如此地短暂,又是如此地永恒。

  一波冲锋过后,凯恩身上被贯穿了十把骑枪,其它牛头人的身上最少存在着一把贯穿身体的骑枪。最多的是三把,如今,那些牛头人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神圣护卫军,无一人生还。死因,全身粉碎性骨折。

  神圣帝国的国王下令全军进攻。漫山遍野的人类和奴隶们激动地冲向了那支看起来岌岌可危的军队。

  “举高!”

  “砸下!”

  血色的花朵在这片翠绿的草原上盛开。

  活着的人类都疯了。

  站在烈日下,凯恩低下头,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喃喃自语:“炮灰吗?”

  锐利的带着破空声的箭矢从天际飞来。凯恩抓住了这支淬着剧毒的箭矢,朝着射来的地方掷了出去。

  “可惜了,挺瘦的。”凯恩摇了摇头,然后帮助其它牛头人战士医治伤势。

  “将他们的尸体收拢起来,埋葬了吧!”

  ……

  第五年,帝国还是那个帝国,部落还是那个部落。帝国的信仰唯一,部落的信仰纷繁杂多。

  小的幺蛾子不断,积攒已久的冲突将要到爆发的边缘。

  齐河把玩着手中的硬币,手中的硬币不断地改变着图案和花纹。他站了起来,冰冷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常年笼罩在阳光下的部门里:“鱼儿上钩了,收网喽!”

  “噢,还有。把那些敢于横行乡里的官员换一批。”

  “头儿,这样不好吧。”一个贼眉鼠眼的狗头人谄媚地回答着。

  “法律的第一条是什么?背一遍。”

  “强者主宰一切,弱者当自强。”

  “我强吗?”

  “头儿强,但没首领强。”

  齐河本来想说的话一下子噎住了。这本就是一个事实。

  鲜血促进了社会的进步,部落的基层人员深刻地认识到这个法律是怎么一回事。大大小小的横行乡里的官员直接被拖出去一刀砍死。罪名:他们违背了第一条法律。

  身为弱者的你竟然违背强者定下的规矩,这就是找死。

  只要最强的那个人不作死,这个国家就应该会正常运行下去吧。

  ……

  神,永远正确。

  祖,引领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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