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来自过去的告别（6）
是电话铃声把许默吵醒的，许默看了来电提醒是渱雨，他本来不想接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突然想问渱雨一个问题，即使，问了这个问题，他可能就此失去她了，他也想问。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今天想吃什么我去买来做。”许默听得出渱雨语气中故意假装出来的轻松，许默想，这天对于他们俩来说，都特别难熬吧。
“渱雨，我......”
“我做牛排好不好？”
“渱雨......”
“我再去买一瓶红酒，对了对了，高脚杯很久没喝了，待会儿我得洗一下。”
“渱雨......”
“对了，我要洗衣服，你昨天换下来得衣服要不要洗？”
“渱雨你听我说好不好？”
“不不不，要不然我还是去做糖醋鱼吧，你不是喜欢吃鱼吗？”
“渱雨，我看到了你们当初相爱的样子了。”许默在渱雨刚停下时就把话一下子说完，渱雨在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许默无法看到渱雨得表情，但是她能想象得到此刻渱雨拿着手机站在客厅的样子。“渱雨，我，我以为我会不介意的，我真的以为那是你的过去，那是你认识我之前喜欢的人，可是他是蓝嘉皓，渱雨，你当初，怎么可以那么喜欢他？喜欢到，我都快发狂了，你们的那些聊天记录，让我真的，真的难以接受。”
“渱雨，我真的很想问一句，如果当初，我没有出现，你会一直爱着他，爱多久？”许默咬着嘴唇，很用力，似乎，要把它咬出血来。其实他只是，不想渱雨听到他的哭泣声，仅此而已。
“你在哪我现在来找你。”渱雨说的斩钉截铁，她很少这么认真的说话，这半年多以来，渱雨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像个孩子一样，以至于很多时候，许默真的以为渱雨是个孩子。
“渱雨，我想我们，可能真的没有办法走到最后了。”
“不，许默，你不能言而无信啊，你说过我们要在一起的，你说的，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许默，我求你，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求你了。如果是你父母不同意，我去解释啊，我自己去给他们解释，只是许默，我们不分手，你回来，你回来好不好？”渱雨在电话那头已经泣不成声，她努力的想要辩解着什么，可是好像任何辩解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听着渱雨的哭泣声，许默在电话这头也异常难受，可是面对那些对白，他又怎能真的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许默最终没有回M城，蓝嘉皓回来了，因为渱雨喝醉之后给他打电话，在电话里渱雨哭着问蓝嘉皓：“当初为什么我要那么喜欢你？为什么我会喜欢你，喜欢你之后你为什么还要介绍许默给我认识？蓝嘉皓，如果我早知道因为喜欢你，我会变成现在这样，我当初一定选择不认识你。”哭到最后，渱雨说，蓝嘉皓，你去帮我把许默找回来好不好？我求你了，离开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说好，要在一起一辈子的，少一年，少一天，少一分一秒都不是一辈子啊。
所以蓝嘉皓请了假，他开车赶回X城，当他在地下车库找到许默时，许默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蓝嘉皓上了许默的车，开车离开停车场。
蓝嘉皓将许默带回了自己的家，他当着许默的面把渱雨送的爆炸盒子的相片，火机，皮带，冰箱贴，卡片，全部扔进了垃圾堆。许默蹲下身子，看着相片上微笑的渱雨，他笑笑，起身对着蓝嘉皓就是一拳。
“她当初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可以那么对她？你既然给不了她未来为什么不跟她断的一干二净？”许默大声质问蓝嘉皓。
“许默，你他妈理智一点行不行？我跟渱雨在一起的时候你都还不认识她，你因为这个跟她闹分手你他妈有意思吗？她那么好的一个女孩。”
“那你去找她啊，你也知道她好你当初干嘛还那么对她？我看你蓝嘉皓就是忍受不了寂寞吧，你单身这么久，不过是打着单身的旗号在各个女生之间周旋吧。”
“你他妈有病吧，我单身我在谁身边都行，你他妈管不着。还有许默我告诉你，如果你真的跟渱雨分手，我一定会追她，不是可能，是一定。所以你要是还喜欢她就好好珍惜，别以后后悔。”
“哈哈，哈哈哈哈。我果然没猜错，你还是喜欢她啊，那当初她喜欢你的时候你他妈犹豫什么啊？你对我说你不喜欢她，可是你们那些聊天记录，像似她一个人自作多情吗？而现在，我他妈都还没和她分手你就说你要追，呵，兄弟做到头了。”许默一把推开蓝嘉皓，自己转身上车，驾车离开了蓝嘉皓的家。
蓝嘉皓看着许默车的背影，他蹲下身子，把渱雨送的东西再一一捡起，相片放进口袋。那些渱雨曾经写给他的话，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扔了。
白素到渱雨家里的时候渱雨一个人趴在客厅的地毯上，身边是两个红酒瓶，茶几上还残留高脚杯里没喝完的红酒，白素换了鞋子来到渱雨身边，渱雨已经睡着了，脸上还有泪痕。白素伸手轻轻在渱雨鼻子前，感受到渱雨的呼吸她才缓缓松了口气，进房间给渱雨拿了毯子给渱雨盖上。
白素来到阳台，她其实和林栋，也有半个月没有联系了，但是她没有告诉渱雨，因为她总是不忍心打破她的幸福。可是没想到下午的时候，她突然接到渱雨的电话，渱雨在电话里哭着说，你能不能来陪陪我？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白素在电话里追问渱雨怎么了？渱雨哭着不肯说，过了许久，渱雨才说，许默他，不要我了。
白素看着夕阳逐渐退场，天空已经被夜幕代替，密密麻麻的开始出现很多星星。听到客厅里有动静，白素起身，是许默。
白素从阳台走进客厅，许默看着睡在地毯上的渱雨，轻轻将她抱回房间，其实他是打算回来收拾行李的，可是就在楼下的时候，许默突然发现，自己还是舍不得。不管心里下了多大的决定，可是在面对渱雨时，全都演变成了舍不得。好像就是那种，不管你下了多大勇气去说放手，可是你一旦看到了她，就无法下任何决心。
许默从房间走出来时白素坐在沙发上，许默坐在另一边，低下头，没有看白素，也没有说话。
“好好在一起吧，许默，过去的事情我们谁都改变不了，不管当初她时怎么喜欢蓝嘉皓的，你都要相信，她现在对你的爱，比那时候还多上不知道多少倍？”白素递给许默一支烟，许默接下，白素再将火机递给许默，许默想了一下，没有接。
“要说不介意是假的，不想分手是假的，可是舍不得是真的，喜欢她，也是真的。”许默这话，像似说给自己听，也像似说给白素听。
“其实，我没有告诉你们的是，我和林栋，早在半个月前就分手了。”白素说完，许默惊讶的看着她，白素笑笑，把自己手上的烟点燃，她说：“没想到吧，其实我也在厕所里哭过，也在深夜里睡醒就再也睡不着过，也想过醉生梦死，可是，没用啊。呵呵，我也有想过是不是该和渱雨分享一下自己的感情问题，可是你们那么好那么好，我都以为你们会一直在一起，许默，其实我真的希望你们能一直在一起，真的。”白素拍拍许默的肩，她讨厌看见，也害怕看见，两年前那个因为离婚而一蹶不振的女孩，她整天都在问她，我什么时候，才会好过一点？
“你见过苏洋吗？”白素问许默。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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