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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轩辕见苏年生忽然使出剑瀑来,便大笑道:“你这小子,打不过师兄,居然故技重施!看我来破了你的剑瀑!!!”说罢便用掌劲向地上一按,随即跃向空中十几丈之高,蓦地将大修罗掌向席卷而来的雪花剑瀑对了上去!苏年生早已跃到剑瀑之上,对解轩辕大声说道:“师兄!你输定了!我现在的剑瀑可和方才的不一样!这里面蕴含了我多年来丹元中淬炼的元神!你准备好输掉这场战争吧!!!”

  解轩辕也不甘示弱的说道:“好!那就让我来看看,是你的剑瀑厉害,还是我的掌劲更高一筹!!!”说罢猛烈的朝坐在剑瀑上的苏年生击去!修罗掌劲与雪花剑瀑对撞在一起,立即发出极为强劲的响动来,刹那间游龙峰顶云气四散,雾河流转,便连李浩和阮迪二人也险些被二人的气流冲到山崖之下!

  李浩忙御使紫云剑,拉起阮迪朝山腰处飞了过去,随即二人向场中凝神看去!只见解轩辕早已经被苏年生的剑瀑卷的浑身衣衫破败,但身体却是丝毫未受损害。而苏年生月白的衣衫也被修罗掌震得裸露出肌肤来,两个人几乎同事倒在了地上,随即一同放声大笑起来。

  李浩忙和阮迪走到两个人的身边,李浩对苏年生问道:“师父!你们这是何必呢!都怎么一把年纪了,还做小孩子那般的儿戏!当真是为老不尊!”苏年生笑道:“看看!我的弟子教训上我了,你也要当心日后被这小子管束起来,哈哈!”

  解轩辕听罢对苏年生说道:“为老不尊就为老不尊吧!反正再不这般大闹一场,我们以后都入了土,那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苏年生忙向一旁的阮迪伸出手来,阮迪上前将他扶起,李浩也把地上的解轩辕扶到师父的身边。苏年生对几人大笑着说道:“走!我们回住处痛饮一番!呵呵!”

  四个人一路有说有笑的朝清虚谷走去,李浩见苏年生如此开心,便开口问道:“很少见到师父这样,难道是我解师伯来到这里的缘故!?”苏年生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说道:“又被你猜中了,我们两个难得见上一面,而为师我也是怀念起过去年轻时的日子来,怎么能不开心呢!”

  原来玄乙门上代三个弟子中,属苏年生与解轩辕二人的根骨最为上乘,两个人青年时候都是血气方刚,不断暗自较劲,但并不因此伤到师兄弟的感情,反而更加惺惺相惜。火麟真人当年为了选择门中的继承人,几次三番在二人身上揣摩,后来发现苏年生虽是资质绝佳,但此人生性淡泊名利,若想把玄乙门发扬光大,非当时的解轩辕不可。但是自从伏羲宫中发生了那件骇人的事情后,玄乙门的掌门之事又旁落到夏侯商的身上。苏年生从此便隐居清虚谷中,再不问世事。

  解轩辕听到苏年生所言,也跟着感慨道:“师弟老骥伏枥,当真把我捉弄了一番,我若是不全力抵抗,差点就被埋在了刚才的游龙峰上,痛快!哈哈哈!!!”几个人脚下极快,不多时便来到了清虚谷的院门前。

  苏年生对墨香喊道:“快去预备酒菜,我要与你师伯不醉不休!”墨香忙恭敬的说道:“师祖,方才李浩师兄已经嘱咐我预备了些,请你们到堂中享用!”解轩辕摆了摆手说道:“屋内闷热无比,我们就在这院中井口旁畅饮,如此才叫爽快!”

  墨香听罢,忙和李浩阮迪二人去搬来桌椅酒肴,苏年生回自己的居所换了一件青灰色的短褂,解轩辕索性脱下破败的衣衫,赤着膀臂坐在那里,露出身上结实的肌肉。苏年生见了,对李浩几人说道:“你看你们的师伯,像一个小伙子一样结实,我怎么能够把他降服住呢!”解轩辕摆了摆手说道:“老骨头了,哪能和这些天之骄子相比......”

  几人分别落座,苏年生举起酒樽对众人说道:“今日我门庭生辉,不但自己的弟子回山拜谒,还给我带回来一个昔日的兄弟,老儿我今日高兴!敬诸位一杯!!!”解轩辕撇了撇嘴说道:“你要是如此客气,我现在就下山去了。”众人随即大笑起来。

  苏年生对李浩说道:“近日来你在江湖中的事情,许多我都已经知道了,而且玄乙门与离天宗的大战,我们也是取得了胜利,当真可喜可贺......”李浩低声说道:“只可惜了皮师兄......”苏年生知道李浩会言及此事,便从容的对他说:“皮横真乃玄乙门的弟子,能为救家师不惜置身绝地,想必这也是他的宿命,罢了,不提此事,我们再饮一杯!”

  众人放下酒盏,苏年生不解的问道:“那噬魂魈怎么会丢失了去?你方才不是还说形影不离的吗?”解轩辕便把和李浩在仙篆山的事情对苏年生讲述了一番,苏年生听罢沉吟不语。解轩辕大声说道:“天下之大,我又能到哪里去寻找?!若不是李浩劝我来见你,我现在早就不知去向了!”

  苏年生又询问起陆星羽的伤势,李浩回答道:“我与师伯在仙篆山中盘旋了多日,才见到白龙真人,若不是他相助,我师兄恐怕早已丧身失命了,如今在伏羲宫中养伤,想是煎服了还灵草那千年灵药,已经是好转了许多了。”

  苏年生点了点头,举起酒樽一饮而毕,随即对李浩说道:“白龙真人真乃天下玄门剑侠的楷模,还记得当年我和师兄几个,随家师到仙篆山中拜谒之事,那时他门中的归宗颐,还是个比我们小上许多的孩童,想不到现在也居然能统领一代玄门祖庭了......”

  李浩点头说道:“现在玄乙门中一切安好,我也不打算再回到伏羲宫去,等他日若再有急难,我再前去相助也不迟,只是想与师父和大师兄在门中清修道法,不再涉及江湖之事。”解轩辕与苏年生面面相觑,随即解轩辕对李浩说道:“孬种!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却要做一些连我这个老头子也不愿做的事情,当真是白白教授了你!”

  苏年生也和蔼的对李浩说道:“你还年轻,而且自从在灵龟岛中回归中原,就接连遭遇几场大战,现在也是小小年纪便名扬天下了。我实话告诉你,其实玄乙门的大敌不在外面,而是在门内......”

  李浩听罢,心中便疑惑了起来,阮迪不解的问道:“师父何以这样说?除了我师伯当年的事情,玄乙门现在师兄之间都算比较融洽,而且抛开解师伯不说,就算你与我大师伯,也并没有什么异见啊?”

  苏年生叹息着说道:“玄乙门能遭此大劫,都是你夏侯师伯统领无方,但我与他不似你解师伯这样亲切,有很多话到了嘴边,也是不好向他提出异议。而且,我见他门中的弟子,似乎不是那么和谐,若是都像你与李浩这般模样,我倒也是不担心了......”

  李浩思忖了片刻,便想到当时自己与乐心慈送别师父时,苏年生告诫乐心慈的一番话语,今日才知道原来是暗示乐心慈要注意伏羲宫的动态,苏年生的高瞻远瞩,真可谓是异常的犀利....

  苏年生看着李浩的手臂,关切的询问起来,李浩笑着回答说道:“曾经在药王山时,为了驱除臂上的蛊虫,我自己弄的!”解轩辕说道:“你师父最会治疗这些伤处,明日便让他为你医治!”苏年生又询问了宗平的一些事情,李浩都一一照答了。几个人一直聊到夕阳下山,苏年生与解轩辕早已经身乏体倦,各自回到房中睡去了。

  当晚李浩与苏年生两人同住一室,白发道人躺在卧榻上,淡淡的对李浩说道:“为什么不回伏羲宫,而直接到清虚谷来呢?伏羲宫中你夏侯师伯的医治手段,也不在我之下啊。”李浩叹了口气说道:“什么都瞒不过师父,孩儿此次前来,是想让师父带孩儿寻找父母双亲,多年未见到他们,我十分之想念......”

  苏年生听罢点了点头说道:“我也一直想带你前去探望他们,只不过最近玄乙门接连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你一时也难以脱身,就耽搁下来了,等你日后把伤臂治愈好,我们便一同下山!”李浩听罢大喜,忙拜谢了苏年生。

  苏年生沉吟了一会,对李浩说道:“你接连在江湖中拼杀鏖战,想是也已经历练的进步了很多,普通的玄门剑侠早已不能与你相提并论,但是永远也不要忘记,人外有人这句话。明日给你治好手臂后,你静养些日子,我与你解师伯再传你些神功道法。”李浩点了点头,随即见师父盘膝而坐,不再出声,仿佛已经沉沉睡去。李浩知晓这是师父夜晚休息时,也在淬炼丹元,便不敢打扰,自己躺在卧榻上睡了。

  睡到快天亮之时,只觉得自己耳边鼾声如雷,李浩被扰的烦恼,只好起身倾听,却是隔壁解轩辕疲惫至极,而发出的鼾声。李浩又看了看苏年生,却见他已然盘膝而坐,似乎并没有听到。李浩无奈只好起身,悄悄的朝门外走了去。

  却见天色微亮,天边刚刚泛起了光波,李浩想到昔日与阮迪三人上山修学吐纳的情景,立即童心大起,便静静的出了院落,一路朝游龙峰顶狂奔而去!李浩御行丹气,直纵得畅快淋漓,胸中积压的噫气顿时消弭于无形。不多时便来到游龙峰上面。

  李浩朝仙霞山的位置远远看去,心中想起当年与父母离别的情景,又想到韩山福如今误入邪道,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顿时仰天长啸一声,声音震彻了整个山顶!随即挥出紫云剑,山顶顿时剑气大作!

  李浩舞得兴起,只见游龙峰顶上的紫气立即笼罩了整个缥缈的云气,一口气足足舞了半个时辰,才蓦地收起紫云剑来,随即站到崖边向远山深处望去,忽然身后一个老迈的声音淡淡的说道:“不错!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但是你毕竟失去一臂,而且体内的丹气控制的也不是十分微妙!”

  李浩听是师父的声音,忙回头看去,只见苏年生已经来到这峰顶上,早已在一旁静静的观看李浩演练剑术。李浩听罢对苏年生说道:“孩儿以为你昨日和解师伯一战,定是元气大伤,想让你多休息一阵,便没有敢打扰。”白发道人呵呵一笑,随即对山峦的一处石崖后说道:“看来我们的这个弟子,还是比较心疼我们这些老家伙的。”

  却见山峦石后解轩辕闪身而出,李浩见这两个老头昨日经历一场大战,今天却都是起的这么早,便不解的看着两个人。解轩辕大声说道:“怎么!难道我们在你眼里就那么不济?!”李浩忙摇头笑道:“孩儿没想到两位师长居然会如此的神气充盈,当真不比我们年轻人差。”

  苏年生笑着说道:“我们二人就是想看你究竟休修学到何种程度,然后再行定夺传授你何种玄法。不过今日先将你的伤臂治疗一下,方才我已经吩咐阮迪,在房中准备好了药酒,我们现在就回去吧!”三个人转身下了游龙峰,片刻便来到了清虚谷的院落中。

  李浩到房中一看,只见阮迪正向一口大缸中不断的掺杂丹药,见师父和李浩已经回来了,忙对苏年生说道:“师父,已经照你的吩咐一切准备就绪了。”苏年生点了点头,随即示意李浩全身泡到这口大缸中去。李浩立即想到当年皮横医治那被吴余生陨去的耳朵的事情,便赤着臂膀,一头扎进了大缸内。

  苏年生烧了一道法符,随即又向缸内的药酒掺杂了一些其他的神药,李浩只见缸中的药酒忽然沸腾起来,顿时心中一惊,但却没有感觉这水有多么温热,便好奇的看着阮迪。阮迪对李浩说道:“放心,这药酒的沸腾乃是经过药性的反应,并不是开水那样。”李浩正要答话,忽然觉得右手手臂一阵刺痛,随即那痛觉翻天覆地的从身上的神经传了过来!

  李浩顿时大声叫喊,脸上的汗水也流淌了下来,解轩辕正在院落中饮茶,听到李浩的喊声,立即进到房中观看,见李浩疼痛的模样,便不屑的说道:“你若承受不住这样的疼痛,你的手臂就不能完全复原!”说着指着自己脸上的那道瘢痕说:“当年我被天龙门的掌门劈成这样,也是自己生生的挺过来,那时哪里会有人给我医治!?你不过就受到一点药酒的沁入,便喧闹成这样!当真丢人的很!”

  李浩听罢便咧着嘴巴对解轩辕说道:“师伯!我哪里受到过这样的伤势啊!最近的几次大战,不是我把敌人打得惨败,便是被你和陆师兄等从危急之时救下,而且这药性当真让人难以忍受,便是连我崩断血脉的时候也没有这般痛苦!”说着又哀声叹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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