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境成真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那团泛着幽幽绿光的雾气,再次夹杂着恐怖的兽吼,出现在我的面前,悬停!
雾气中,一双狭长的双眼,泛着阵阵血红,把我全身上下打量个遍。
视线所到之处,是冰凉彻骨的寒意,顺着四肢百骸,直冲头顶天灵!
“啊!”
我惊呼一声,两条腿不受控制的打起了摆子,连连倒退!
这双血红色的眼睛固然可怕,可跟雾气中的景象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我发誓,这是我有生以来,见到过最恐怖的一幕,没有之一!
而我的梦,到了这里,也就结束了。
醒了之后,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大口的喘息。全身衣裤,早已经被汗水打湿,牢牢的粘在身上,难受得要命!
最可气的是,屁股下面的褥子上,还有一圈水印,当然,这也是汗水,绝对不是尿!
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经大亮,正值夏季,天气也不冷,我脱下一身湿衣服,光着腚,跑到院子里,打了两盆水,把脏衣服泡好,然后自己又洗洗涮涮,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回屋换了身干净衣裳,准备去厨房吃早饭。
之前也说过,我家里只有我和爷爷两个人,家里的地虽然很多,但我爷爷一个人,毕竟种不过来,所以大部分的地都包给了别人,只留下几亩,够我们爷孙吃喝就成。
我比较贪睡,起得晚,爷爷每天早上都会把早饭做好,然后再去地里干活,我起来以后自己就吃了。
说是去地里干活,其实是怕我缠着他问东问西,时间一长,我也习惯了,懒得再问。
我来到厨房,刚准备掀锅,就听到院子里的马屁精“旺旺”两声,叫的那个谄媚,贱死了都。
不用说,肯定是我爷爷回来了!
“您怎么回来了,地里没活了?”
我也学着马屁精谄媚的样子,凑到爷爷面前,但他没回我,只是摸了摸我的头,一脸疲惫之态,对我欲言又止。
想了想,声音有也沙哑跟我说道:“二蛋走了,你………”
爷爷这一句话给我整的莫名其妙,我心说:“二蛋走哪去了?”
我把心中的疑问跟爷爷说完,爷爷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咬着牙说了句,“瓜娃子。”
随后把事情的“真相”跟我说了一遍,又重重叹了口气,走进了里屋,口中一直嘟囔着:“孽缘啊……孽缘啊……”
房门关闭的声音,令我从恍惚中,回过神儿来!
二蛋死了!二蛋死了……
这怎么可能?
昨天我们还在一起,他还帮我打架来着,怎么睡了一觉就死了!
突然,我想到了早上的噩梦,不禁又吓出了一身冷汗……
“可那明明是我做的梦啊……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喃喃的说着,最后变成了大喊,连鞋都没来得及换,就出了门,往二蛋家狂奔!
我家住在村子的最东头,离二蛋家不算远,加上我心里着急,几分钟就跑到了地方。
可半路上,我心里的已经凉了半截,二蛋可能真出事了……
按说这个时间,村里的老少爷们,大姑娘小媳妇都应该在地里干活,可我才出门,我就看到不少叔伯姨婶,三三两两,往二蛋家的方向走,嘴里还在小声嘀咕着什么,我根本没心情去听,就直奔二蛋家大门走了进去。
此时,院子里吵吵闹闹,挤满了人,随着有进有出,到也勉强容得下。
堂屋被布置成了灵堂,站在院门外,都能听见二蛋他娘,撕心裂肺的哭嚎。
二蛋他爹也是红着双眼,像丢了魂儿似的,机械般的接待赶来随礼的乡邻,很多人都上前劝他“节哀顺变”,他也只是略微点点头。
要说这里面最淡定的,当属二蛋的爷爷,自个儿坐在院子的一角,布满皱纹的老脸上,看不出任何悲伤的情绪,反而透着一股子阴翳,让人感觉怕怕的。
我当时虽然年纪小,个头也不高,混在那群大人堆里,基本没有存在感,而且当时那种情况,就算有人注意到我,也没工夫理我,都是走完礼,便匆匆离开。
也许二蛋的死,对我来说太过突然,又或是我难以接受,因此,我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悲伤,更没有大哭大闹,反而是很平静的走进灵堂,在那副小小的棺材前面跪了下去。
灵堂布置的很简单,除了一些常见的丧葬用品,就是一副暗红色的棺材。
棺材很小,只有一米多长,前面是一张桌案,上面摆着一个牌位,上面写着:爱子沈虎之灵位。
牌位前是个香炉,里面插着三根燃到一半的线香,香炉的左右两边各点着一根白烛。
在棺材四点钟方向,放着一个火盆,二蛋的娘一边抹眼泪,一边给他烧纸钱,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我想问她二蛋是怎么死的,可她却狠狠瞪了我一眼,随后就低着头,也不理我,继续烧纸。
我尝试着跟她说话,结果直接被忽视。
我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心想:“二蛋他娘现在一定很伤心,可能是不想说话吧……等下回去问爷爷也是一样。”
随后我便抽出三根线香,借着烛火点燃,对着牌位拜了拜,插好。
站起来对着二蛋他娘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一进我家院门,就看见爷爷,正一个人在院子里喝酒,二话没说,上去一飞脚,先把他脚边碍眼的马屁精赶走,然后拍着桌子问道:“爷爷,二蛋到底是怎么死的?”
爷爷像是没听见我的话一样,摸了摸马屁精的头,长叹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敢无视我?
那能好使么!我坚持不懈,最后实在被我烦得不行,才不耐烦的说:“病死的,去去去,别打扰老子喝酒!”
这种骗小孩子的话想用来骗我?真真是想坏了他的心!
“我怎么不知道二蛋有病,什么病,你说……你倒是说啊……”我继续撒泼打混,今天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的答复,我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从上午,一直闹到下午,我嘴皮子都快磨漏了,可爷爷依旧是一副铁嘴铜牙,我气得不行,就跑出去找别人打听,可他们全都是跟爷爷一样的说词,显然是事先串通好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遇到顶头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我打听二蛋死因的同时,听到了另一个噩耗:三婶家的囡囡,跟二蛋一样,昨晚病死了……
我一个走在村子的小路上,整个人,彻底在风中凌乱了,“难道我的梦……竟然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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