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愿此刻永恒2
“你还好吗？”夏洛特微笑着靠近斐雯丽。
他想了想，露出儿时那调皮的笑容，右手如闪电般捏住了斐雯丽娇俏的琼鼻。
“哦？怎么啦？我家妹妹变成耍脾气的小猪啦？”
被捏住鼻子的斐雯丽声音瓮声瓮气，“你才是猪！你全家都……”
她戛然而止。意识到这句话的打击面太广，一不小心也把自己涵盖在内。斐雯丽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到夏洛特露出标志性的坏笑。
于是她愤怒地用高跟鞋的鞋跟狠狠践踏上夏洛特的脚面，后者如被踩到尾巴的猫咪般、抬着脚在原地乱蹦。
她看着夏洛特那搞怪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嘶——有人说快乐需要参照物，因此大多的快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我亲爱的妹妹，看到你后我总算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哼！那是因为某人实在是欠揍。”斐雯丽挥舞着拳头，“你知道如果别人胆敢对我如此无礼，我会怎么回应吗？”
“……大约是勒令他站出来，然后毫不留手地把他打成猪头？”
夏洛特的话让斐雯丽想起琉森街头的重逢，她红着脸颊轻哼一声。随即，兄妹俩相视一笑。
夏风透过百褶窗页，调皮地吹乱公主鬓角的发梢。
风中带着梧桐叶的清香，它与斐雯丽身上的淡香混成沁甜的滋味。夏洛特看着长明灯下婀娜多姿的少女，恍然间仿佛看见了梦中的艾丽妮。
柔美动人却坚强自立，如水般温柔、但也能如潮般沛然不可抵御。
她们都是那种会如蝴蝶般飞舞在你身边，让你亲近、爱慕。但等你伸出手时，却发现她又调皮地逃离的精灵。
夏洛特摇了摇头，将那不尊重的重叠幻影驱散。
他微微笑着朝自己的妹妹点了点头，笑容里满是欣慰。
“你长大了，斐雯丽。”他伸出手，将她那被风儿调皮吹乱的发梢拢回鬓角，“已经成了一个……”
他小心措辞，“一个能让男人疯狂的美人了。”
长明灯下的少女微微愕然，她的樱唇微张。很少有人胆敢在公主面前如此狂言，那大概是因为，在埃罗萨贵族眼里，斐雯丽是个凛然无惧的姬骑士。
大约一秒后，绯红的色彩如潮水般蔓上她的脸颊。
她垂下眼睑，让夏洛特无法看到蔚蓝瞳孔里如水般的涟漪，“也包括你吗……夏洛特……”
“当然、当然！”夏洛特微微亲吻她如瓷的额头，“我但愿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为了你，我会有多么疯狂、努力……”
“我可爱的小妹妹。”夏洛特双手捧着斐雯丽的脸颊，他看到斐雯丽如受惊的小鹿般瞳孔闪烁，“我只希望你永远健康幸福！”
“……谢谢。”斐雯丽眼神闪烁，她逃避般地垂下头。
这一次，夏洛特没有阻止，他松开手，拍了拍斐雯丽粉嫩的香肩。
“你还是打算明天启程吗？”斐雯丽咬着下唇，轻声问道，“不多待几天吗？父亲和母亲十分想念你，也许我们能一起回萨瓦堡一趟。”
“对了！”她抬起头，如水的瞳中闪烁着期待，“你知道吗？我在萨瓦堡的花园里开了个花圃，那些花儿都是我亲手种下的，也许你想去看看？”
“那可真是令人期待。”夏洛特托着下巴露出感兴趣的笑容，“我倒很想看看，我那从小和假小子似的妹妹，会把可怜的花儿折腾成什么样子！”
斐雯丽不满地嘟嘴，“那也绝对比你种下的魔法植物要好！”
“哈哈，是吗？”夏洛特拍了拍斐雯丽的香肩，“会有机会的。斐雯丽，只是我必须得赶回冰风堡了，不然我担心我那姐姐会把我切成碎片。”
“你也不希望有朝一日在标本室里看到你可怜的哥哥吧？”他笑嘻嘻地开了个小玩笑。
长明灯下的公主寂寞地蹙眉，“可、这实在是太仓促了。你来埃罗萨根本就没待多久，而且大多数时候还在追查万物湮灭会的踪迹。”
她有些恼怒地转过身子，“真的就这么急吗？希尔维亚大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把你当做三岁的小孩子照料吗？”
“明明……明明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她裸露着的香肩泛着诱人的光泽，在灯光下微微颤抖。
夏洛特还注意到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这让他既感动，又无奈。
“抱歉，斐雯丽。”他从身后轻轻抱住自己的妹妹，那温热而诱人的娇躯让他意识到那个总是哎嘿嘿傻笑的丫头确实已经长大成人。
“我知道离别总是如此难受，但，这是为了下次重逢的感动而必须经历的过程。我答应你，一有机会我就会回萨瓦堡，见见父母，还有你们！”
斐雯丽如受惊的猫咪般，在夏洛特的怀中微微颤抖。
她是如此紧张，以至于声音里都出现了颤音，“可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这次我决不食言！”夏洛特扳过斐雯丽，低头注视着她，“听着，我注意到你似乎并不喜欢埃尔伯特。如果你不介意，我会尽全力说服父亲，让你永居冰风堡！”
夏洛特盯着她的眼睛，看到她如湖水般的秋瞳里闪过璀璨的光芒，“到时候，我们有的是时间谈论你的花草、进行你那浩瀚的冒险计划！”
“只要你不介意，我会永永远远陪在你身边，照顾好你、陪伴着你、让一切都无法伤害到你！直到生命之花凋零的那天……”
秋瞳里的光芒愈加璀璨，身着纯白晚礼服的公主呼吸急促、脸色绯红，“这是真的吗！？”
“当然！这是我的承诺！”夏洛特微笑着、用尽全力点头，“我发誓除非踏着我的尸体，否则再残酷的命运也无法伤害到你！我会守护好你的，我的小公主！”
止不住的笑容如湖水涟漪在少女精致脸颊上荡漾，斐雯丽微微倾着头，那抹微笑便温柔了整个世界。
“谢谢你的承诺！可我想，那并不容易。父亲不会让你把他最疼爱的女儿拐走的！”
“父亲也不会让他最疼爱的儿子失望的。”夏洛特笑着耸了耸肩，“我知道那并不容易，但是相信我，我会成功的！而且我觉得希望颇大，起码我那傲娇的父亲大人比那该死的命运要好对付得多！”
美丽的公主雀跃地搂住夏洛特的脖子，她整个人挂在夏洛特身上。
如蜻蜓点水般，夏洛特感到脸颊微微一热。湿热的吻痕暴露在空气里，随即化为沁人的冰凉。
夏洛特惊愕地摸着脸颊，他看着眼前羞红了脸的公主。
她左手背到腰后，右手自然前伸。前倾的身子展现出惊人的弧度，她小拇指一屈，朝夏洛特勾了勾。
“记住你的承诺！经常说谎的混球！”
“我发誓——我铭记于心！”
夏洛特同样伸出右手小指，勾住了斐雯丽修长的指头。
低着头的斐雯丽唇角泛起笑容，她轻轻呢喃，“你知道吗？夏洛特，即便你做不到也没关系。我所希望的便是……愿此刻永恒！”
“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卧室内，夏洛特趴在床上。艾儿坐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着精致的小腿。
“哪一句？”夏洛特的声音有些疲惫。
“嘿嘿嘿！就是那句‘让斐雯丽永居冰风堡，你会永远照顾她、保护她什么的’……”
艾儿嘿嘿坏笑着瞅着夏洛特，她的小脑袋离夏洛特是如此之近，直到后者不耐烦地推了推她的脑门，她才鼓着脸颊不满地坐直。
“……很难理解吗？”夏洛特原本不愿回答，直到看到艾儿那亮闪闪的红瞳时，才懒洋洋地说道，“就是说服父亲，让斐雯丽能嫁给克莱尔啊。”
“瞧瞧！克莱尔是我最好的兄弟，他尽管外表冷漠、但感情真挚。我看得出来，他很爱斐雯丽。而且，一旦克莱尔迎娶斐雯丽，我也能近距离保护她免受根源的伤害。还能……唔，让我那令人头疼的哥哥别越陷越深！”
“一举多得，简直是完美的计划！”
说到这儿，夏洛特也不仅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什么嘛！害我白兴奋一场！”艾儿不快地吐了吐舌头，“我还以为你刚刚在向斐雯丽表白呢！”
“怎么可能！你以为我是惦记着自家妹妹的禽兽哥哥吗？”夏洛特不爽地抱怨。
然后，他表情突然凝固，“会、会有这种感觉吗……”
“如果你不解释的话……”艾儿顿了顿，嘿嘿一笑，“会！”
半响，夏洛特用枕头蒙住了头。
“啊——”
柔软的天鹅绒床上，传来他沉闷的喊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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