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信你个鬼

　　虽然虽然天气阴冷，一帮老艺术家全程入戏，个个练得满头冒汗，把叶华吓得一愣一愣的。

　　特别是秃顶老头任志坚宝刀未老，一把大枪耍得飞起。叶华从草丛中捡回自己的大墨镜，向老艺术家致敬，走到大汗淋漓的任老爷身边，从口袋里拿出几张在半岛酒店吃早茶剩下的纸巾，主动讨好道，“任老爷，给你擦擦汗。”

　　眼前的后生仔把二胡拉得时颠时狂，对于老前辈来说，当然看不惯，只能投之鄙视目光，见叶华主动讨好，任老爷只能语不由衷笑道，“华仔，你拉得也不错哦，年纪轻轻就拉得这么投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以前也是省港大班的，还认识几个人，有没有兴趣去真正的大戏班？”

　　任老头心想，也许再经过一番调校调校也是个人才吧。

　　“谢谢，任老爷，我在港大还没毕业呢。你刚才耍枪耍得好帅！能不能也教我几招？”叶华虚心请教道，站在一旁又是递纸巾，又是用衣袖轻轻帮忙扇风。

　　作为一个有为青年，心里多多少少装着一个武侠梦，跟一个白胡子老爷爷的高人学得一身武艺，行走天下，行侠仗义，路见不平一声吼：“放开那妹子让我来！”

　　任老头一边擦着汗一边享受着叶华的人工风扇，敷衍道，“港大学生啊，有前途，好好读书，以后又是国家栋梁。你想学随时都可以教你。”

　　任老头心想，你一个港大的高材生，前途多光明啊，还来学什么武功，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明显是逗我玩的。

　　“刚才你在空中接住大枪那一招是什么名堂？看着好吓人，可以和李晓龙有得一拼，可以教我吗？”叶华笑眯眯恭维道。

　　“以前我在大戏班最爱空中翻跟斗，连翻三十个都没问题，现在也只有这么一招了。你这身子骨已经定型，你还这么瘦高，翻一个跟斗都会站不稳，很容易把自己身子折了，你还是安分读书吧。”任老头转头拍了拍叶华的手臂笑道。

　　“那你随便教我点什么吧。”叶华不甘心笑道。这一把年纪还有这种身手，能遇到这么一个高手也算奇遇了，不从他身上抠下点东西实在不甘心。

　　“你想学什么？”任老头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长大褂，生怕石墩上的尘埃脏了自己的身子，那飘逸的动作，在叶华的眼里，怎么看就这么像《功夫》片里的火云邪神呢？

　　“真正的功夫，飞檐走壁的那种。”叶华十分期待这位任老头版的火云邪神对他倾囊相授。

　　人家梁晓龙也是出生戏班，还是有真功夫在身的，什么北派腿法、咏春拳、空手道玩得贼溜，参加了三次有外国人参加的全港搏击比赛，获两次冠军、一次亚军。他一次在九龙油麻地自己武馆的梯间，遭十多名持利器男子伏击，最终将对方全部打倒，他手无寸铁只受轻伤。

　　任老头摆摆手，推托道，“华仔，你是看电视看多了吧，那都是用威亚吊着拍摄出来的，信不得。”

　　“任老爷，貌似你很了解的样子，你还没退休吧，在哪里高就呢？”眼前这个秃顶老头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不像是那些跳广场舞的休闲老头，以他这样的派头来路绝不简单。

　　“在佳视作武术指导。”任老头拍着胸膛傲娇笑道。

　　“任老爷，什么时候也带我去看一下你们是怎么拍戏的吗？我从小就对武术很好奇。”叶华无语，又是佳视！明年就要倒闭了，你这年纪还是赶紧提前退休算了，还能拿一笔退休金，真要等到明年底，看你哪里来的傲娇底气？

　　“拍戏有什么好看的，叫你去拍戏就知道多辛苦了，就一个飞身踢脚的动作如果不到位，在水泥地上不停摔个二三十次，看你还觉得好奇？我那大孙子阿飞就是受不了这种折磨，给人家看场去了。”任老头没好气道。

　　遇到这么厉害的老头，如入宝山空手回，叶华实在是不甘心，抛出点诱惑，笑道，“任老爷，既然我们都是荷花大戏团的好队友，相亲相爱一家人，那你教我一点套路的东西吧，我就喜欢功夫，我送你两件衣服。”

　　听说有礼物，还是两件衣服，任老头笑颜逐开，“哎呦，还有礼物送啊，华仔，很会来事啊。既然你都这么客气了，我就教你两招吧，话说我小时候龙虎山上一个老道士下山化缘时，我给了他一个袁大头，他教会了我一套拳法，叫五禽戏。”

　　“我插个嘴，勒个，任老爷，你今年贵庚？你小时候多大了还记得这套拳法？这五禽戏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啊。”叶华狐疑道。

　　小时候能记得住这么高深的武功吗？练了会不会走火入魔啊？对了，是五禽戏，这种东西在后世，公园里的老头早已经被普及了，和太极拳一样满街都是。

　　“我今年59了，应该是我八九岁的事情，我一直练这套拳法，身体棒棒的，我跟你讲，我年轻的时候我连翻五十个跟斗都不会头晕，现在也能再翻一个给你看看。”说完任老头立刻摆手作势要翻跟斗。

　　叶华急忙阻止他继续作秀，“停停停，任老爷，别翻跟斗了，我看着头晕。我们还是来说说你那五禽戏的事吧。”

　　不作不死，大爷你还是保重身体要紧，万一又像刚才那个银发老头一样闪了腰就不好了。五禽戏就五禽戏吧，能多学点也是好的。

　　“这五禽戏很不简单的，我跟你讲……”任老头把叶华拉到一边，又是一顿说说说说。

　　“停停停，大爷你别说了，再说天都黑了，你还是先教我那个五禽戏，请开始你的表演。”这任老头年纪大了，脾气控制不住唠唠叨叨，叶华听有点心烦，急忙把他拉回主线任务，教学功夫要紧，谁想听那么多资料，还不如回去图书馆看书。

　　“看好喽，我就打一遍，能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造化了。”任老头走到开阔的草地上开始表演，嘴里念念有词，叶华赶紧跟过去。

　　“预备功：调息敛神九口气，升降开合三口气，卡腰颠足七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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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翔飞鹤，展翅平衡万里翔，舒足伸颈最刚强，环转两眼视野阔，坚固脏腑心境良。”

　　任老头上蹿下跳，如虎似鹤，赤赤哈哈一顿操作猛如虎，叶华精神高度集中，任老头的每个动作被放慢了几百倍，就连身上的肌肉震动和每个眼神举止都被记录在脑海里，并被在脑海了推演了很多遍，把他修改成适合自己身形体重的一套功法，并形成了一个新的肌肉记忆。

　　任老头打完了一遍大气嘘嘘的走过来，问着愣在一旁的叶华，笑道，“记住了多少？”

　　“不好说，我打一遍，你帮忙把把关摸摸脉。”记住是记住了，叶华也不知道是什么效果，如果能像白婷那样一招制敌就太帅了！

　　叶华学着任老头那样开始赤赤哈哈打了两遍，打了第一遍感觉很累，打了第二遍感觉更累，全身被汗水浸透，有点头晕，身体太虚，实在整不下去了！

　　尼玛，感觉做了十次课间操，好烦躁啊！叶华心里早已开始骂娘，我一定是学了假的功夫，我信你个鬼，你这个糟老头坏得很！

　　“哎呦，看不出，没想到你还是个武术天才，打的比我还好。”任老头竖着大拇指赞叹道。

　　“还是你老教得好，勒个，我有点忙，我先回学校了。”叶华没好气道。

　　“嘿，华仔，先别走啊，你刚才不是说送给我两件衣服吗？”任老头赶紧一把手扯住叶华的红西装问道。

　　“我刚才说过吗？我好像忘了。算了，我给你拿哈，这里两个大包都是衣服，你随便挑两件吧。”捋捋大背头，指着地上两个麻布大包笑道。

　　听说叶华要送衣服给任老头，众人也围观过来看着，任老头从大包里拿出一条裙子比划了起来，气得够呛，“华仔，这是透明的短裙啊，你叫我怎么穿？”

　　“哈哈哈……”围观的老家伙们笑得差点断了气。

　　任老头开始听到教功夫送衣服，以为天上那个神仙掉馅饼，把他开心得不要不要的，也忘记问馅饼是什么馅儿了。

　　“这两包全是最新款的情趣短裙，很贵的，十块钱一条，你今天发财啦。你不要，你可以给你战友穿啊，哦不，是朋友！”想起晓龙哥的风流韵事，叶华龌龊的想着，这么生猛的老头肯定是太频把自己整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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