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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 扒着窗户露着头


  从容堂堂课监督,每天在后门窥视,甚至径直闯过来,把学生叫走,当然戈永杰除外。

闻人笑语还是不习惯,不习惯自己上课别人监管,好像自己洗澡的时候监视器监视一样。

闻人笑语总是在透明的空间里寻找她的影子,每当眸子相对的时候,浑身撺起无数个鸡皮疙瘩,就像腐烂躯体上游动的蚂蚁数不清,真担心那“无语的性骚扰”烙在闻人笑语身上。

从容的这一着真叫绝,不注意听讲的没有了,学生上课总是猛回头,然后迅速保持原形,比拨浪鼓的速度还快。

副课教师们可有了机会:“从老师,看着你们班的孩子,我有点事。”

说完就去建设菜篮子工程了,空留下窝火的从容老师。

还有更气愤的呢,不知是谁在玻璃上贴了纸条:“猴,猴,扒着窗户露着头;猪,猪,扒着窗户露屁股。”

从容气得发疯,差点从楼上跳下去,她把后排的男生全部叫出来,狠狠骂一顿,当轮流到戈永杰的时候,她丝毫不看他,气急败坏地在原地兜圈。

从容做的第三件事就是巩固学习阵地,牢牢控制数学的学习时间。

她依旧采取瞒天过海的战术,,想留三个作业,就布置四个,让差等生能吃饱,尖子生饿不着,这样既培养了他们的数学积极性,又抵制了英语等其他科目的侵袭。

从容在教学上是坦荡的,虽然她和叶雨之间有着时间的竞争,她除了数学还管其他的科目,所以她的班级绝对是一流的。

她做的第四件事就是到郑洁的办公室遛圈子,表面上沟通感情,实际上侦探敌情:“啊,郑洁,这身衣服挺好看,在何处买的,我也想买一套。”

从容的眼睛不住的向桌子上瞅,看看有没有“新型辅导书”,自己也去买一套。

这些都是心照不宣的事,郑洁也找从容啊,彼此都在提防中竞争着。

叶雨的“拿手戏”还是哭,哭了快两年了。也骗得许多柔弱多情女孩的同情,许多人围着她,又递手帕又献糖的。

倔强的男生往往和倔强的男教师发生冲突,但一般不和叶雨吵架。

加上异性相吸的因素,也觉着不好意思,恶习收敛许多。

现在的学生评价老师,经常是人云亦云,一个说好都说好,一个说孬都说孬,夏昌平竭力维护他的梦中情人,其他学生见好就收,对叶雨的评价不错。

同时叶老师利用年轻这一点,能和学生说得来,师生之间关系好了,成绩自然而然不错。

乔良的“出走”对闻人笑语打击很大,闻人笑语经常在忧郁中反思,以前霸道的闻人笑语采取的方式主要是征服,从灵魂征服对方,不允许任何商量的余地存在。

闻人笑语在教学中是自私的,一味的追求语文平均分和班级的总成绩,即使替学生着想,也只是水涨船高的解释。

现在闻人笑语悟出一个道理:学生爱老师的理由不是班级成绩的好坏,而是对他的感情有多大。

老师就应像大海,应有博大的宽容,既宽容鲨鱼的为所欲为,又宽容鲸鱼的翻天倒海;既宽容乌贼的旁门邪术,又宽容海马的小肚鸡肠。

万事随缘,不能强求,只要尽心尽责就问心无愧。

其实,闻人笑语极力反对惩罚学生,一个生灵的存在,那是上苍赐予的不可侵犯的权利和自由,闻人笑语他们谁都无权干涉,好心也罢,善心也罢,只要是向对方施加武力就是犯罪。

假使不是老师,闻人笑语他们不会干涉学生自由的空间;假设不是老师,闻人笑语他们不会肆虐学生舒适的神经,然而,这些都是闻人笑语他们急于功名的表现,都是闻人笑语他们强拧瓜秧而带来对果实的病痛,闻人笑语他们的善心伤害了学生。

谢素雅又疯了。

鱼肚略白,她就去了学校;一片漆黑,她才憔悴地赶回来,闻人笑语和谢素雅连照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谢素雅又为傻小子水佳木补习功课。

空旷就如蜘蛛网,闻人笑语就好像被寂寞羁绊而拼命挣扎的飞蛾,狂燥注入神经而时刻清醒着。

苍宇宛若一个透明的玻璃水瓶,一点点注入墨汁,漫漫黑色如飘柔的丝带卷入其中,黑色包容了一切。

闻人笑语向北张望,在模糊穿梭的车辆中寻找熟悉的影子。

闻人笑语的担心又开始了,电话不停地打,愠怒也伴随着滋生,不断向外扩张,冲荡着所有神经,一阵胸闷,他想发疯!

谢素雅回来,迎接她的是命运交响曲。

“还记得回来,乔迁校长单独邀请你上课,给你多加了工资!”

“水佳木笨得很!”她开始不说话,然后慢吞吞地说。

“又是水佳木,笨得连自己都不能自理,能有多大的出息,为了他值得吗?”

“现在不补以后更学不会!”

“你每天补课,我也没有见多大的长进,不沾亲不带故的,我就不知道你在求什么!”

“整个年级都是这样,都在上课,谁好意思回来,我只不过稍晚一些。”

“晚,晚,晚,迟早有一天我比你更晚,让你也品尝品尝孤独等待的滋味。”

谢素雅见闻人笑语真得生气,偎依在闻人笑语身旁撒娇说:“以后,以后,以后回来早一些。”

“现在车辆又多,孩子又少,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家长非拼命不可,成绩重要还是责任重要?”

“好,好,好,听你的!”

谢素雅虽然这么说,但依旧我行我素,不过有一天她回来早了,满脸忧郁的样子。

闻人笑语问她:“怎么今天回来早了?”

谢素雅说:“水佳木去了法院!”

“去法院干什么,莫非也犯罪了?”

“离婚了,她父母离婚了!”

“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破碎了!”谢素雅说。

水佳木比以往轻松许多,爱说话了,爱交往了,也爱干净了,虽然粉条加工厂还没有彻底整顿,看得出他还是努力了,这真让谢素雅感到奇怪:“佳木,为什么你每天总是高高兴兴的?”

水佳木点点头。

“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我妈和我爸离婚了!”

“这本身是件伤心的事情呀,你为什么还高兴?”

“他们再也不用打架了,我再也不会挨打了。”

这话让人听着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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