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爱的代价(2)
浙江宁波临海有一个叫刘桥镇的村庄,已经告别了过去的破砖烂瓦,东面是一排排平整的四层高楼,西面是一排排的二层的小别墅。村委会大院俨然是一个高规格的别墅区。
北方已经进入秋天,西北风吹的让人心寒,这里却春意昂然,燕子在空中翩飞,呢呢喃喃。
三面的小山将大海包围起来,显得格外的恬静,三面郁郁葱葱,一面碧波粼粼,俨然是一个旅游的好去处。
一个壮如蛮牛的小伙子却无心欣赏这诗般的景色,他站在二层的阳台上望着院墙上攀缘的爬山虎发呆。
“哥,咱还是投案自首吧!”
“千万别犯傻,局子里住上七八年,回来后媳妇儿也说不上,一辈子算毁了!”
“我心里虚得慌。”
“怕啥,他们不会找到这的,过上一段时间就没事儿了。”
葛业还是胆战心惊,他十分的后悔,后悔那一夜对她的初犯,毕竟是他的女朋友呀!他操之过急,不但害了她,而且毁了他。
他觉得自己是畜生,怎么能办那样的事情 。
怎么能对那么一个清澈如水晶的女孩儿下手。
是她害得他如此狼狈,他却不恨她,他倒是放不下她来,她现在上学了吗,村里人还嘲笑她了吗,她还恨他吗!
他站着想的是苏红,躺着脑海里是苏红,打个喷嚏吐出来,还是苏红。
他甚至想回去,求云桥的校长让她去上学。他甚至还想大闹苏家寨,谁他妈的讥讽就撕烂谁的嘴。
“哥,我想娶苏红,让咱妈到苏家说说?”
“可能吗,别天真了!”
“回得去吗,已经报了警,闹得沸沸扬扬的,全国都知道了。”你看这报纸。
“让她家撤诉行吗?”
“我看你还是抱有幻想,那试试吧。”
葛业的母亲找了个中间人,去苏家说合,没想到根本就进不了门,那苏红的父亲还把那人打了一顿。
他家就这么一个闺女!
苏红在家中是个宝,从小学毛笔,学画画,学弹琴,学礼仪,学中国舞,还指望上北大呢,现在全毁了。
“你把我家闺女害成这样,死了那条心吧。”
“吐出来又咽进去,你当我是狗啊!”
“你什么也别想,那就法庭见!”
苏红不说话,看得出她对这份感情还有一丝的藕连。家长已经伤透了心,铁定了心。
“现在没把你当人看,以后能敬为上宾吗!过了这个坎,能否结婚不说,早把你当垃圾,不定丢哪去了。”
父亲说得对,葛业一家子都很强势,苏红嫁过去,肯定是被家暴的主。
他躺在床上,梦已经醒来,他懒得起。眨眨眉毛,合合眼,再延续昨夜的梦。
阳光漫洒在身上,能看见丝丝缕缕的银白线条,窗纱如时光的漏斗,漏掉了温存,留下了遗憾。
他想穿越回去,不早不晚,正好穿越到初一,最惬意,最温暖,最有希望。
千万别早了,上辈子不定是什么魅影!
那时的他,头发修长,一绺刘海横在眉前,眉同翠羽,朱唇皓齿。修长的身躯如清明的柳树,即有柔性,又显得矫健。
毕竟比别人大上一两岁,和那些乳臭未干的娃娃相比,他看上去显得成熟,他有诗人的儒雅气质。
小姜老师也特别喜欢,让他当卫生班长。
那时的他学习不好不坏,但办事稳靠,颇得人心。
与他相比,裴少男就没有那么的幸运。属于黑穷丑的那种,那整个身材可以用短字儿形容。
短胳膊短腿,不爱运动,胖胖的身躯,可以用刚出生的小犀牛相比。所以绰号“小犀牛”。
校长们喜欢:所有的课都上成文化课。学学学考考考。教学不考怎么能得高分呢?
上级经常查此事,所以周四、五的第三、四节课是活动课。学生们可以看看书,跳跳绳,跑跑步。
葛业和裴少男喜欢到图书馆,买瓶饮料,拿本杂志,边吧嗒嘴边吧嗒小说,惬意一下自由的时光。
云桥中学虽没有在城内,设施还是完善的。图书馆和餐厅不能算得上最好,可是也不错。
“三儿,我不喜欢看小说,找个故事书。”
裴少男瓮声瓮气,他说话似有人捂着他的嘴。
他从过道过去,步履轻盈,侠气飘飘,那敞开的衣襟随风摇摆,红色的休闲衫一掩一映,有许多少女都禁不住抛过眸子。
他脸颊微红,似采下东方的彩练,他有点儿害羞,像初长大的麋鹿见不得人。
一个女生半蹲着选书,
那衣襟打过她的发梢,一对儿羊角辫活泼的跳跃。
他没有低头,踮脚寻书,一本书啪嗒落下,那女孩儿恰好起身,又正落在她的肩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连忙鞠躬说。
“对不起,是我打扰了你。”没想到对方深鞠一躬,头几乎没过了她的膝盖,让羊角辫都竖了起来。
从没有经过这么大的礼,他吓了一跳,连忙深鞠躬道歉,那女孩儿又深鞠躬道歉。
他们都不好意思了,怎么和结婚的夫妻对拜有点相似,周围人都冲着他们笑。
他觉得也不好意思,赶忙装作捡书,又禁不住看面前的女孩儿。
一袭白色过膝百水裙,袖口绣着精致的粉红的蝴蝶,裙摆飘逸,莫不是是嫦娥下凡,绝不是人间的凡物。
那脸略微的方正,轻弯出很好看的弧度,镶嵌着两个小酒窝,似乎能冒出清泉来。
她微微含笑,灵动的眸子,可以看到心底,眼神清澈的如山间的溪水,似乎能听见水响。
那小巧微微上翘的鼻子,似乎还带着雨滴。一双小手纤长白皙,衬出如削葱的十指。
他不敢看她的眼,看一眼就不能自拔,但又禁不住想看。他没有见过如此美的女生。
她就是边城中的翠翠,当代的翠翠。
“对……对不起……”他有点儿磕巴。略微的慌张,急匆匆地去了。
他似乎听见了心跳,没有了心情看书。他总是想禁不住回头看,但又怕裴少男说他。
“那个女孩儿是几班的?”葛业问。
“哪个女孩儿呀?”裴少男说。
“就是我刚才鞠躬的那一个。”
“没留意,你指指。”
葛业有点儿灰心,他偷偷的向后指,扭头时却发现人家不见了。
“她到底去哪儿了?”他禁不住站了起来。
他没有心思读书,寻借口出了图书馆。几天的时间,他几乎都在找她。
“莫非他不是本校的?”
他有点儿慌张,甚至上课的时候都看见她清澈的眸子。
他慌里慌张洗手,一扭身,那女孩儿正好也跑了过来。差点儿撞个满怀。
怎么那么不巧呢,为什么没撞上?他真想让那女孩儿再试试,就像电视上那样,像电视上那样巧合。
“你……你上厕所呀!”他语无伦次。
“你傻呀,这有厕所呀!”
也是 这只是水房,教学楼里没有厕所,厕所在操场上。
他跑了出去,又跑了进来。与那女孩打个照面。
他看着她:“你是哪个班的呀?”
“四班的!”
“谢了。”他又鞠躬说。
刚进了班级,他又后悔起来。他没有问她的名字。
龙找龙,虾找虾,乌龟找王八,青蛙找蛤蟆。葛业找戈永杰:“永杰,你们班的,梳着俩小辫儿,长得漂亮的女孩儿叫什么?”
“多的去了,梳着俩小辫儿的好几个呢。你找谁呢?”
“大眼睛,两个小酒窝。”
“我的眼睛也大,也有小酒窝。”永杰笑着说。
她像蝴蝶似的飞出来,裙子变成了红色,红的像一团火,烧了他的心里,暖烘烘的的。
“就是她,就是她!”他着急的差点把心吐出来。
“那是我们的班花,可别打她的主意,她是我的。”
“给哥说吧,我就想问问。”
他似乎听到了,冲着他俩莞尔一笑,就像那春风把冬眠的青蛙唤醒了。
这绝对不是夸张,任何人见到苏红,都说:“这个女孩子真漂亮。”连男老师上课的时候,也禁不住看她。
于是乎,他过四班的时候勤了,有时故意大声说话,也有时在门缝偷窥,他要引起她的注意。
门外的他精心策划着每一次走过,乐此不倦的重复,只为求得班里的她漫不经心的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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