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二 智伏群英(2)
朱相如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既然江湖中对老寨主如此赞誉,想必有其充足的理由。今日既然有缘能与前辈相逢,可否听在下一言。”盖万豪将大手一伸,说道:“请讲。”
朱相如道:“晚辈姓朱,是前明朱氏的后人,满清入关,占我汉人江山,杀我汉人妻女,动辄大兴冤狱,实在拿我汉人不当人看,前辈虽不是汉人,但在鞑子统治之下,焉知有一日清廷不会大举来犯,攻下山寨,届时彝族兄弟将为奴为婢,过着与现今天差地别的日子,受苦的不是一人,而是千万的彝人同胞,寨主是否为族人的未来想过?”
盖万豪闻听朱相如是帝胄之人,心中也是微微一惊,不过随即道:“我不管你真的朱氏后人,还是冒牌货。我也不管是汉人做皇帝,学是满人做皇帝,我彝族人不会受制于人,无论你说得天花乱坠,如何得危言耸听,我不会凭你一张嘴就听命于人,总之,要想我彝寨臣服于人,非拿出真本事不可!”几十年来,之前的大明也好,现在的清廷也罢,吴三桂管治以来,彝族山寨始终是个小独立王国,是以他听到朱相如自报身份,虽然内心有所震动,毕竟还是不能短时间便说服得了他。
秦桑若闻言大怒道:“相如大哥,和这伙蛮夷之人废什么话,今天将他们的彝寨铲平了,他们就乖乖听话了。”盖万豪哈哈大笑道:“真是无知女流,想铲除我彝寨,做你的清秋大梦吧!哈哈哈。”
秦桑若叫道:“你这个死老头,竟敢对我无礼,你知不知道我是…”,她说到这儿,朱相如就抬手制止住她,原来上山之前朱相如就和秦桑若约定,不可轻易亮出彝族公主身份,他要以品德和武功将这一族人征服,让其真正臣服。因此一路上来,秦桑若始终没有产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如今盛怒之下,忍不住便要脱口而出,朱相如及时将他制止了。
朱相如对盖万豪道:“我这位朋友年少气盛,心直口快,希望前辈不要和他见净。不如我提个建议,如果前辈依从的话,这事就好办了。”
盖万豪“哼”了一声,说道:“你有什么提议?”朱相如道:“江湖事江湖了。不如我们便来一场比武,如果我们赢了,前辈便一切都要听我们的。如果你们赢了,我三人向山寨叩头谢罪,转身下山,永不再上山寨,前辈以为如何?”
盖万豪逐一看了三人一遍,道:“就凭你们三人,想赢我彝族数千勇士,你们也太过自大了吧!”朱相如道:“前辈,在下的话还未说完,我说的比武,分为文斗和武斗,就看前辈要选文斗还是武斗?”盖万豪道:“这倒新鲜,老本朽活了一把年纪,比武就是比武,还没听说过还分文斗和武斗的,你且说说,何为文斗,何为武斗?”
朱相如道:“所谓文斗,便是一对一比试,我方有三人,你方选出三人,三打三,一方赢了两场,便算胜了。武斗便是我们三人对你们所有人,混战一场,生命各安天命,前辈,你以为文斗合适还是武斗妥当?”
盖万豪心想:“文斗三对三,你们有三人,有一人还受了伤。我方武功最高的三人当然是我,还有金龙银花。即便你小子武功高强,只可和一人对敌,最多能赢一场,其余两场我方可稳操胜券。如果是武斗,即便最的可以将你们三人杀了,可以命相搏,我彝族勇士不知要死伤多少,最后即便赢了,也是杀敌在人,自损三百,大大的划不来;再说以数千人对三人,传将出去,必定会落为江湖笑柄,为同道中人看轻,赢了也不光彩。权衡之下,还是文斗较为稳当。”心中如此盘算,嘴里面却说道:“你们倒很会算账,你们闯我山寨,伤了多人。赢了山寨什么听你们的,输了叩头认个错,下山一走了之,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朱相如哈哈大笑道:“我之前闻听盖老寨主胆识过人,豪气冲天,今日一看,原来不过是一个胆小如鼠,气量狭窄之徒,看来外界所说都是虚假传言,夸大之词,哈哈哈哈。”盖金龙和盖银花闻言皆怒气勃发,大喝道:“住口,大胆狂徒,竟敢满口胡言,侮辱我父亲,今天叫你来得去不得。”跃上前去,将三人团团围在其中。
盖万豪本是一个极要面子之人,被朱相如言语一激,便道:“盖某是龙是蛇,比过便知,何必听外人如何道哉!好,我答应你的提议,我们就文比,但有一条,每人只能战一场,你允还是不允?”他知道朱相如武功极高,生怕他一人轮流战,己方便无胜算了。
朱相如听他答应文比,心中大喜,道:“这个自然,每人只战一场,请前辈放心。”盖万豪同意文比,盖金龙和盖银花也自知道父亲的心思,也不再有什么异议。
当下盖万豪便和儿子女儿商量如何对阵。朱相如对璇规秦桑若道:“桑若腿上有伤,但我们只要胜两阵便可,盖万豪由我来应战,盖氏兄妹就武功而言,似乎妹妹还在哥哥之上,便由璇规对盖银花,盖金龙由桑若对阵,放松了打,输了也不打紧。”
这里盖万豪这边也商议妥当了。盖万豪问:“你们第一阵派谁出战?”朱相如道:“第一阵胜败关乎士气,由璇规师妹出战?”盖万豪道:“如此便由水女银花应战。”
璇规执了剑,向盖银花抱了抱拳,说了声:“请。”盖银花手执弹弓,还了一礼。盖银花喝道:“小心了。”拉开弹弓,嗖嗖嗖三颗钢弹,分别向璇规上中下三路射来。在第二关时,两人曾经交手,但尚未分出输赢胜负。璇规举剑磕开射向上路的钢弹,足尖一蹬,从第二路和第三路的间隙中斜飞而出,挺剑直刺盖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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