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炼煞成罡
火龙长达十丈,粗两丈有余,浑身上下奔腾着赤红近白的烈焰,瞬息之间就将那十几人全数吞没,并往前犁了十余丈,焦黑了一片土地,摧残了数棵树木才散去,只留下了一堆黑灰和同样焦黑的残肢。
这就是陈安这段时间用力的方法对寒炎两极功解析的成果,完美避开了真意法理的掣肘,完全用最根本的力来诠释一切。这其中还是比较粗糙的,不然根本就不会出现火龙,那些人会直接被焚成灰烬。
还是时间太过短暂,不然他能做得更好,起码可以将寒炎两极功完整的用力的方式表达出来。当然也就仅限于如此了,毕竟寒炎两极功是他自创,其中的真意法理也是他一点一点构建而出的,对于其中变化,他可以说是了若指掌,用力的方式将其表达,对他而言并不算难。
同样的还有百炼神兵谱,元磁御兵炁,至于其他的功法功诀就不行了,除非他能更进一步升华法如,大幅度提升自己的神念,做到神念入微,并同时导引劲力入微。说白了,其实就是他境界不够,若是此时他已成武道宗师,那在力的解读上当能更进一步。可惜在元气大海被屏蔽,真意法理被扭曲的东荒以及这个世界的地域,想要成就武道宗师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在陈安对着那一大片焦黑的土地自怜自艾的时候,场中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都脊背发寒,浑身颤栗。
“炼煞成罡,这是炼煞成罡,他,他,他是武神,他是武神。”
最先受不了的是景太岁,陈安杀的是他的人,可以理解为在针对他,而其他人也就罢了,被一尊武神针对,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中,仿佛那地上的黑灰就是他之后的榜样,还没彻底崩溃,已经算是他心智强大了。
而他这一嗓子也彻底唤醒其他呆滞的人,他们纷纷把僵直的目光从焦黑大地上的那堆黑灰,转移到陈安的身上,陈安再一次成为了场中的焦点,在他们先前目光中或鄙视,或怀疑,或不屑统统不见,剩下的只有恐惧和敬畏。
陈安回过头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事实上他真心不是想拿着这些人来立威的,对着一群蝼蚁也没有立威的意义,纯粹只是为了试招而已。红衣本是最好的试招和陪练对象,可她既然不死就不能给予陈安正确的反馈。如此试招又能试出什么呢。
这些个长林盗匪,陈安之前已经给了他们机会了,竟然还敢往前凑,那就是自己作死了,与人无尤。
那边聂陇终于回过神来,他心中苦涩至极,作为**湖,他想过这自信满满的少年人会有所依仗,但没想到其底牌竟然这么强悍,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输了就要认。
他是想报仇,可却不想因为报仇把命搭进去,上官无疆的确杀了他全家,他恨不得生食其子之肉,但作为宗师,整个天下最强的那一小撮人,很快又有了新的家人,新的妻子,新的孩子,总得为他们考虑。更何况以现在的情形看,有可能就是拼死也报不了仇。
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干嘛要做那等不智之事,赌那个万一呢。
于是他快步走到陈安面前,恭声道:“聂陇见过前辈,谨遵前辈吩咐。”
他从没想过逃,因为他比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更清楚武神的强大。
丹劲宗师的三个阶段均有端倪可见,新晋宗师周身劲力抱圆成丹,生生不息,源源不绝,与顶尖一流比起来,不止身体素质提升一大节,且体力悠长隽永,等闲情况下,就算是以一人之力面对一支军队也能将其击溃,可他们也是有着体力极限的,若是被人围攻,耗上个三天三夜,也是死路一条。
老牌宗师领悟了丹劲变化,收放自如,单以劲力论本就比普通宗师强上半筹,再配上爆发技,一拳一脚都有石破天惊的威力,同时对付数名普通宗师都不在话下,可数名普通宗师若是有配合,一昧缠斗消耗,撑过他的秘技爆发,依旧能让他力竭而亡。
最终的宗师巅峰,喷吐丹气,可引煞气入体,借煞气强化自身,每一招每一式都不比老牌宗师使用爆发技的威力差,可与老牌宗师的差距却没那么大,甚至在其爆发期间,两者的战力的差距并不明显。
但武神不同,炼煞成罡后,罡气有不可思议之玄妙,是超凡之力,远不是人海战术能对付的了的。就好像他的仇敌上官无疆,身具白虎真形罡,一指一掌均不输神兵利器,罡气化铠护在身前,刀剑难伤。
对于凡人来说,这就已经是真正的神灵了,武神之名亦是由此而来。
没管聂陇的想法,陈安完全没有在一群弱渣面前抖威风的意思,还沉浸在如何绕过升华法如一关提升神念的思索中,无所谓地摆手道:“既然不打了,那就都滚吧。”
这句话说的相当不客气,但场中一众人都感觉压抑在头顶的阴霾顷刻间散去。
聂陇如蒙大赦,他本都已经做好了被惩处的准备了,毕竟刚刚下令清场的人是他,实际得罪这尊武神大人的人也是他。可却没想到这尊武神大人度量如此之大,连忙道:“谢前辈宽宥,在下告辞。”
吸取之前长林盗匪的教训,他说完这句,便不再废话,招呼手下就转身离去。
那边宋之平也长长舒了口气,武神的出现,让他知道聂陇不会再动手了,作为东天门的敌人,宋之平怎么会知道聂陇有几分血性,剩下的就是这位陌生的武神是什么立场了。他本想搬出自家门主来讨个面子,谁知对方这么好说话,那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少主也安全了,至于以后如何,聂陇会不会假意离开,等这尊武神走后再突袭自己等人,就不是他现在能考虑的问题了。
同样松了一口气的还有龙毅一伙,经过了最初的惊悸,现在他们也算是平静了下来,思及过往似乎没有太过得罪对方的地方,就算是言语上有些不注意,还能比聂陇更甚么,聂陇都没事,自己等人自然无恙。
如此场中唯一面色灰败感觉自身难保的就只有一个躺在地上装死的李三了,他深恨自己之前色迷心窍了,竟然敢调戏武神的女人,有心爬起求饶获得宽宥,但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继续躺地上装死。
就在此时,陈安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抬头道:“等一等。”
才走出两步的聂陇浑身一僵,所有人的心神都是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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