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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周以寻看到那个表情包的反应和傅安凛一模一样。

        周以寻愣了愣,翻了翻自己的表情包,想回他一个,可是她根本没有表情包。上大学时还会用,后来就没有了这个兴趣,加个表情都是偶尔。加上换了手机号,注册了新微信,以前的表情包也不见了,所以现在的她,是个表情包贫困户。

        她挠挠头,回道:真不用,谢谢啊。

        傅安铎叹气:“妹妹真客气。”

        本来他们都准备好出发去找她了,可天有不测风云,台风来了,所有人都出不了门。

        同理,傅书宁也走不了,她带着五六个行李箱,无助地站在楼下。她和傅竟敛说:“爸爸,今天好像走不了了,我可以、再住一天吗?”

        傅竟敛也不是什么不通情理的人,外面风雨交加,他也做不出把她赶出去的事情,他轻轻颔首:“回屋休息吧。”

        傅书宁受宠若惊地道谢,抽抽搭搭的,“谢谢爸爸。”

        回房间时,经过傅安里的房间,傅书宁下意识多看了几眼。这个她做了二十五年梦的房间,终于还是没能属于她。那个傅安里,却是一回来就能拥有,凭什么?就因为她会投胎吗?她求而不得,傅安里唾手可得?

        旁的她忍就忍了,可是为什么傅安里会是周以寻,周以寻会是傅安里啊?!

        傅书宁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谁能想到,她做了傅家二十五年的女儿,有朝一日却要因为周以寻而被赶出家门呢?

        一想到之前在周以寻面前耀武扬威的那些话,傅书宁就觉得脸上热得慌。

        谁能想到到头来周以寻才是傅家的女儿呢?她高高在上施舍她的模样,其实应该反过来,理应是周以寻施舍她!

        傅书宁悄无声息地握紧拳头,主要是事情被捅到傅竟敛和林照舒面前太过突然,突然到她毫无准备,毫无应对之策,不然现在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她只能先按兵不动,安抚好傅竟敛,照着他们的话做,留待来日……她不会就这样把傅家的一切放弃的。

        回屋后,看着熟悉的房间里空荡荡的,傅书宁有些难受。那个房间她得不到也就算了,可是这是她住了二十五年的房间啊,为什么也要把她赶出去?

        傅书宁真的快恨毒了周以寻。这个贱人,怎么那么好命,就是傅家的亲生女儿?

        傅书宁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打了出来,给傅竟安发了过去,她没有办法了,傅竟安是她目前最后的救命稻草。

        傅竟安在家里陪着老婆儿子,看到傅书宁发的消息,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惊讶得直接站了起来。

        ——什么?!

        ——傅安里找到了?!

        傅竟安起身就要去书房,他得去跟傅书宁通个话。

        杨芝见他走得突然,脸色也不好看,关心地多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吗?”

        傅竟安忙着出差,出差回来就往大哥那里跑,都多久没陪陪他们了?好不容易刚坐下,怎么就又要走了?

        傅竟安没多想,敷衍道:“书宁有话跟我说,我去跟她打个电话。”

        听到又是傅书宁,杨芝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说出口的话不免就有些阴阳怪气:“你怎么有那么多话跟她说?平时也不见你跟我有这么多的话聊。”

        傅竟安拧了下眉,“你什么意思?”

        杨芝:“我能有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是我侄女!我跟我侄女说几句话都不行了?”

        杨芝哼了声,“谁家的叔叔和侄女像你们这么亲近?洋洋跟你待的时间都没有你跟她待的时间多。”

        傅竟安没想到杨芝吃醋都吃到他和傅书宁身上去了,他怒得不行,恶狠狠地瞪他一眼,眼看就要动手,杨芝娘家条件好,腰板直,压根不带怕他的,直接就要和他吵一架。

        傅安洋吓得哭了起来:“呜呜呜哇!你们又吵架!你们又吵!”

        杨芝看在儿子的份上,勉强忍住了脾气,冷哼了声,抱起儿子转身就走,不忘放下狠话:“你会后悔的,傅竟安!走,儿子,我们不认他!”

        傅竟安低骂了声,懒得理这婆娘,去书房给傅书宁打电话去了。

        他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她还在这里添乱,真的是妇人之见,短视至极!

        傅安里?她怎么可能会被找到?傅竟安的心跳有点快起来,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八成会牵连到傅书宁。

        他没注意,杨芝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至极。

        结婚这么多年,儿子都这么大了,可她还是觉得他的心不在这里。他难道……还在想着那个女人吗?可是明明那个女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啊!

        杨芝好恨,要是那个女人活着,她倒还能争一争,可是那个女人死了,活人怎么可能抢得过死人!

        傅安洋还在哭,她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背,“乖,别哭了,妈妈带你去买乐高啊,乖。”

        她咬牙切齿地想,抢不过又如何?笑到最后的人还是她!现在抱着儿子陪着傅竟安的人,是她!

        傅竟安急急忙忙地给傅书宁打电话,虽然傅书宁在微信里已经把该说的事情说清楚了,但他还是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

        等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之后,傅竟安整颗心跌落谷底。

        竟然真的找到了?

        他让人把傅安里丢到深山老林里,任她自生自灭,他原以为她已经死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是活了下来,而且还能被傅竟敛找到?

        傅竟安一口气上不来,差点被气死。

        果然如他所想,一找到傅安里,老大他们就不要书宁了,这不,跟赶着什么似的就要把她赶走了。

        傅竟安听着傅书宁跟他哭,心都要碎了,只恨当时阿灵刚走,他想着给她积点德,也就没直接把傅安里弄死,现在真的是后悔都来不及。傅竟安思考了会,可是也是真的无计可施,只能劝傅书宁先按兵不动,以待来日。

        “我在我这个小区里还有个房子,宁宁,你先去那里住下,离我这里近,我好照顾着你,我们也好商量对策。”傅竟安说,“我不方便出面帮你搬行李,你叫个搬家公司知道吗?该花的钱就花,没了跟我说,我给你打。”

        这话,现在在傅书宁耳里,无异于雪中送炭,她哭得更伤心了,“叔叔,还好有你在,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话说的,我是你叔叔,我当然应该护着你了。别多想,先睡一觉,或者点些吃的,知道吗?”

        傅书宁连声说好,乖巧至极。

        如她所料,傅竟安真的会护着她。即使傅竟敛不要她了,傅竟安也会要她的。虽然傅书宁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她也算是有了不顾一切的底气和勇气。

        她勾了下唇,真点了份吃的。时间还早,这个点怎么可能睡得着?

        点完外卖,她悄悄下楼,想看看客厅里有没有人。她都没机会和傅安铎说上话呢。

        她偷偷看了眼,傅安铎还真在,只是不止他一个人在,还有傅安凛。傅书宁一下子就怯了,躲在楼梯拐角,没有出现,只是偷偷观望了下。

        他们好像在给谁发消息,两个二三十岁的男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商量着,商量得还挺认真,隐约还能听到傅安铎在嫌弃傅安凛老古董。

        傅书宁猜测着,他们不会是在给周以寻发消息吧?

        ——果不其然,她很快就听到了傅安铎说着“以寻会不会觉得很尴尬?”

        傅书宁咬紧了唇。大哥会站在周以寻那边,是她可以想象得到的,但是二哥也站过去站得那么快,属实是她没想到的。

        难道二十五年的兄妹之情就真的不值一提吗?就这么廉价到随时可抛弃吗?

        她好歹也叫了他们二十多年的哥哥啊……

        为什么她都要被赶走了,也没人理她,反而还在这里想着怎么给周以寻发消息……

        傅书宁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她今天真的是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掉完了。

        傅书宁偷偷看了会,就再也看不下去,越看越觉得心塞,她又默默地回了房间。

        还好、还好有叔叔。她也只有叔叔了。

        -

        周以寻本想和池芮一起看个电影,但是傅安凛那边一聊起来就没完了,出于礼貌,她也只能不停地回复消息。

        ——但她觉得有点奇怪的是,为什么总感觉对方回的消息有时沉稳,有时跳脱,像是……两个人?

        她一面疑惑着,一面也分不出神看电影。

        她回得太认真,连江京峋从房间出来都没发现。池芮悄悄戳了戳她,提醒着。

        周以寻没注意,她刚好被对方发的一个表情包逗笑。

        江京峋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她身边坐隔着半米左右吧,但也算是很近了。

        江京峋状似无意地问:“跟谁聊天呢?”

        周以寻随口回答:“傅安凛。”

        江京峋了然,防备之心稍褪,转问她饿不饿。

        周以寻的注意力终于回来了,她看向他,诚实地点了下头。这样一番折腾,的确是有些饿了。她想到他刚刚把她背回来的“恩情”,想着要不给他做点吃的吧?他既然这么问肯定也是饿了,她又肯定不能让他下厨。

        今天大雨,杨阿姨没法过来,而她也不太会做饭,只会做简单的面食。想了一下,周以寻提议:“我给你们下点面吃吧?”

        江京峋挑了下眉,不知是在怀疑她的厨艺还是什么。

        周以寻的勇气更加振奋,“想吃泡面还是粗面呢?还有一些面线。”

        “都行,你想吃什么就做什么。”他言简意赅道。

        想不到他这样挑剔的人也会有这样好伺候的一面?

        周以寻把抱着的抱枕往池芮身上一推,去厨房下面。

        别的她不太行,煮面还是可以的。把水煮开,再把面、调料包、想加的食材往里一放——齐活儿。

        很快厨房里就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和着雨声,颇有人间烟火的味道。江京峋斜靠在沙发上,嘴角微勾,散漫地回着手机里成山的消息。

        其中有一条引起了他的注意——是陈烬发来的视频。点开一看,可不正是他背着周以寻的一幕?

        陈烬:「啧,想不到江少也有背女人的一天。」

        陈烬:「啊不对,这应该叫做英雄救美。」

        陈烬:「这视频往朋友圈一发,啧啧啧,肯定很壮观。」

        江京峋丝毫不以为惧,反过来调侃:「太闲了?相完亲了?」

        陈烬胸口被插了一刀。

        江京峋:「这视频不会是你相亲回家路上拍的吧?」

        陈烬:「……」

        就他妈无语!

        江京峋嘚瑟得不行:「视频随便发。」

        陈烬:「……」

        江京峋丝毫不知收敛:「毕竟我有老婆背,有些人还没有,对吧?」

        陈烬:「……」

        陈烬愤而离开,只剩下江京峋心情更好,笑意更深。

        他回了几条重要的消息就起身去厨房帮忙。他怕她再切到手。——就算不怕,他也想陪着她。要知道,这样跟她一起做饭的场景,是他这三年多少个梦里的求而不得。

        周以寻的动作很快,他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在放食材了,食材有点多,还要洗一洗,她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看到他,她腾不出手做什么,只有功夫说:“你不用来,我很快就好。”

        “那我在这陪你。”他真乖乖站在门口的地方。

        池芮从他走去厨房就看着呢,这一幕看得她下巴都要掉了。沉默了下,她默默地收回目光,继续当她合格的“空气”。

        真是的,虐狗啊!

        江京峋真就静静地靠在门边看着她煮面,眼睛里是快满溢出来的柔情。认识他的人怕是根本不敢相信这人会是江京峋。

        周以寻浑然不觉,煮好面后叫池芮过来吃。

        池芮看着食材满满的泡面,眼前一亮,“姐姐好棒!”

        这个技术难度不高,周以寻被夸得心虚,轻咳一声,让她坐下吃。

        她盛了三碗,一人一碗。

        吃面时,江京峋想起什么,问:“我妈做的面真的好吃?”

        周以寻回忆了下,不好意思道:“可能是我带着滤镜吧。”

        他来了兴趣,“嗯?什么滤镜?”

        他有些期待她说,带着是他妈妈的滤镜。

        周以寻似乎看出他的意思,慢吞吞道:“可能是,母爱滤镜吧。”

        江京峋的期待哗啦一下被打破。这个答案属实是他没想到的。

        母爱滤镜?

        那碗面饱含母爱,所以好吃?

        他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恍然。他就说,宋女士煮的面怎么可能好吃。

        江京峋很快吃完了一大碗面,再去盛的时候,他动作一顿,忍不住想,他或许也是对这个面加了滤镜吧。

        吃完面,周以寻叫池芮:“今天累了吧?走了,洗洗睡。”

        池芮连连点头,拿着手机就巴巴地跟上她,回她的房间。今天她又可以和姐姐一起睡啦!

        只是她总觉得背后有一道不善的目光。池芮没多想,跟着姐姐进屋。

        -

        第二天就是莫老的寿辰,周以寻临睡前还在担心天气,要是天气还是这么糟糕,那就去不了了。

        好在第二天放晴了,路面的积水也在退去,裴淮阳给她发了新的航班号。

        下午的时候,盛萤就来了,她来找她一起去。

        周以寻刚睡醒在换衣服,盛萤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说:“陈烬说想跟我去,被我拒绝了,我都有你了,还要他干嘛?”

        周以寻听得一乐。

        她在两件衣服之间拿不定主意,盛萤直接拿出一个袋子,“喏,穿这个。”

        不用看周以寻就知道是什么,她笑了笑,婉拒了,直截了当地选了一件衣服去换上。

        那个袋子里,是裙子。

        盛萤很快就想到了她的病,眼眶有点红,又被她强行地忍了下去。她调整好心情,重新和她说话打趣。她好像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像个太阳,照亮她的寻寻。

        江京峋早早准备好,等着和周以寻一起过去。突然多了个盛萤,他没说什么,只是担心周以寻要选盛萤而不选他。

        好在经历了昨天的事情后,周以寻对他的态度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看到他拿着车钥匙在等,只好奇地问了句:“昨天你的车修好了吗?”

        “还在修,今天换一辆开。”

        周以寻惊讶了下,有被财大气粗到。

        盛萤没意见,于是他们三个就一起去了莫老的寿宴,互相多少有点照应。

        不过一上车,盛萤就拉着周以寻坐在后座,副驾驶空荡荡的。江京峋扫了一眼,没说话。

        周以寻是真的紧张,三年不见,她不算一个合格的徒弟,应该是让莫老攒足了失望吧?

        盛萤问她,有没有打算再提笔,周以寻故作轻松地摇头:“画笔画板都扔了。”

        盛萤除了唏嘘喟叹,也的确是没有办法。

        到了酒店,周以寻拿好礼物,刚刚下车,在门口迎接客人的莫长青就看到她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两下眼,大喜地快步过来,一边喊她的名字:“周以寻!”

        周以寻身体一僵。

        太久没听到这个声音了,以至于都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抱着画,磕磕巴巴地喊人:“莫、莫老师──”

        莫长青今天六十大寿里最开心的事应该就是见着了挂念多年的得意弟子。他高兴得眼眶都红了,激动地拍拍她的手:“总算回来了,啊?!”

        周围不少人围了过来,师母也惊讶于她的到来,笑着说:“你师父念叨你许久,没想到今天倒是能见着,你这孩子也是有心了。”

        “有心”二字,周以寻实在受之有愧。她惭愧地低下头,和莫长青问好。

        来之前她很紧张,可真见着人了,她倒是没了那股子紧张,只有好久不见的欣喜。

        “你这孩子,这么多年都跑哪儿去了!?”莫长青嗔怪道,“愣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啊。”

        他拍了拍她肩膀,忍住了老泪纵横。

        “您今天可是寿星,别为了我哭。”周以寻上前抱了抱他,笑了笑,把画递给他,“生日快乐。”

        “你还知道祝我生日快乐啊?我快乐得起来?你这孩子,太不懂事了,有什么事我不能和你一起解决?”莫长青说,“这几年我对你可真是操碎了心。我好歹比你多活了几年,能力人脉都在这里,有什么困难不比你自己藏着自己处理来得好吗?”

        他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直接伸手点着她脑门儿:“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呢?三年了啊,毫无音讯!”

        面对莫老爷子的控诉,周以寻只能讪讪赔笑,无言以对,她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没有用的辩解。

        本以为老爷子要控诉很久,可没想到老爷子说着说着突然安静下来,目光像是在看亲生的晚辈,饱含心疼地看着她:“怎么瘦了这么多?本来就没几两肉,现在更瘦了,都不吃饭吗?”

        周以寻弯了弯唇,“吃的,就是吃得少。”

        “多吃点,江京峋——”老爷子看向她身后的人,“你多盯着点她,让她多吃饭,长点肉。”

        周以寻愕然,没想到他突然叫江京峋,还这么一通叮嘱。她连连摆手:“不用他盯我。”

        江京峋却是接得非常顺畅:“会的,我一定好好监督她。”

        周以寻瞪了他一眼,继续和老爷子解释:“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没有在一起。”

        她知道莫老师误会了,至于为什么误会,也不是没有理由——可能是他以为当年她的追求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们在一起了,所以今天才会一起过来。说不定老爷子还在心里高兴着她终于追到他了,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莫长青“啊”了声,看看他,又看看她,愣了好一会,才和她小声地确认:“真没在一起啊?”

        周以寻释然地耸了下肩,“嗯,没有在一起,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当年她追他的时候,莫长青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啊,就像看着自家的闺女倒追别人家的儿子一样恨啊,不知道找她苦口婆心地说了多少回,一点用都没有,这孩子倔的很,不听劝!

        要知道,他的得意门生那可是优秀得顶呱呱的,哪能那么追一个男人呢?况且还是一个瞧都不瞧她的男人!优秀的男人千千万,莫长青恨不得撸起袖子直接给她介绍个十个八个的,可是这个倔孩子就是只认这一个啊。

        今天看到他们一起出现,他还以为她终于得偿所愿,和他修成正果了,没想到……

        太可惜了。

        莫长青刚想摇摇头,就听江京峋补充着她的话:“暂时只是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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