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劫持将军奉诏回亲王只有一个就是……
尚家整装待发的时候, 尚稀云终于出现在沙门关。
二日,沙门关外发现匈奴踪迹,陈渡率领三千尖锋营踏雪入草原, 接着不知踪。
等到失联两日后,齐峰意识到不对劲, 正要派出士兵找寻尖锋营, 传大雪封道,尖锋营请求支援的消息。
齐峰视尖锋营为眼中钉,收拢不住, 想尽办法让其覆灭,以这些年凡是对抗匈奴冲在一线的永远都是尖锋营, 陈渡的日子可谓艰难。
不过好在, 陈渡狡猾, 从不尽心, 当然匈奴也怕他们,若非狠下心全力南下,也不过只是互相试探而已。
这让齐峰很无奈,今好不容易听到尖锋营被围困的消息, 一想法是任其自身自灭,以雪大难行为借口迟迟不曾出兵,也就白白错过了将其抓回的机会!
隆隆马蹄踏着雪花,整齐划一的三千黑甲骑兵从白雪皑皑的山脉绕过, 震动着遥远处高山雪崩而下。
骑兵们回头一望, 奇观下, 不由吹响口哨。
“将军,您说齐峰那大傻子会不会以为我们都被埋了,连找都懒得找我们?”副将跟在陈渡身边, 戏谑道。
陈渡瞥了他一眼,“他是傻,又不是不长脑子,三天内咱们一个人都没回去,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三天?咱们都从玉华关官道了,他连马『毛』都别想『摸』到!”
“对,等太子登基,回头咱们就给那老小子颜『色』!”
北方的雪太冷了,五天五夜的赶路,即使是尖锋营都有些吃不消,若不说会儿活跃下气氛,精神就太疲惫了。
忽然一望无际的白茫山脉一过,远方的城池关卡就出现在眼前。
“将军,玉华关到了!”
陈渡不由地加紧甩鞭,“加把劲,到玉华关修整,再行出发!”
顿时,三千将士精神一振。
沙门关到玉华关的路是相通的,消失的尖锋营一路从绕行至玉华关,通过雍凉进入官道,然后京,这样才神不知鬼不觉。
关卡越越近,忽然陈渡眼睛一亮,见到玉华关门前的两人两马,顿时气沉丹田地喊道:“晴晴——泱泱——”
尚初晴带着女儿等在玉华关外,着远处疾驰而的黑甲骑兵,不由地『露』出笑容。
尚初晴在玉华关内准备了三千尖锋营半个月的干粮,后勤将马匹喂饱,以期用最快的速度得到恢复。
泱泱给陈渡送一壶烈酒,后者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你怎么也了。”
泱泱已经是个半大的姑娘,一身劲妆裹着披风,稚嫩的脸庞已经初显英气,一就知道将又是一位英雄人物,她着父亲,忍不住道:“我好想跟爹一起去。”
陈渡『摸』着女儿的脑袋,笑道:“跟爹混有啥出息,京城都是些酒囊饭袋,你爹我一个揍十个都不在话下,跟着你娘,这才是真本事。”
尚初晴得留下阻挡齐峰大军,其中凶险可比他们不逞多让。
“泱泱,答应爹,护住你娘和太爷爷,这就是首功!”
“泱泱知道。”小姑娘很舍不得,她从怀里拿出一个手串,抬起陈渡的手套进他的手腕,“那你早回,我和娘等你。”
“好。”
“一言为。”泱泱勾起小拇指,“说谎是小狗。”
“一言为。”陈渡大了两圈的手指拉住女儿,两个大拇指按了一个手印。
战事紧迫,尚初晴安排妥当后,走向陈渡道,“该走了。”
陈渡从地站起,拍了拍屁股的雪,他着妻子,忽然勾了勾手指,“晴晴。”
“嗯?”
“你过。”
“作甚?”
“扶我走一下,坐太久,这脚好像冻麻了。”
闻言,尚初晴狐疑的目光望着他,后者的脸皮刘珂可谓不相下,不出端倪。
只是陈渡这大老粗,这种大雪天也不是一次急行军,哪儿有那么娇贵?不过尚初晴还是走了过去,正要扶住他的手臂,忽然后者一把搂住她的腰,拉到自己的胸前,狠狠地亲了一口,“等我回!”
“哟呵!”
口哨声顿时响起,泱泱对他爹耍流氓傻笑了一下。
这老夫老妻的还要这样装相,实在让尚初晴无语,但作为长姐,能够震慑几个狼似虎的妹妹,尚初晴就不会是个害羞的『性』格,将已经放手准备出发的陈渡一把拉回,冷笑道:“你敢不回试试?”说完,直接亲了去。
一阵沉默后,刹那间整个玉华关响起尖叫和喊声,一群尖锋营士兵犹牲口一般狼嚎起。
泱泱眼睛放光,在一旁对着她爹举起大拇指,跟着拍手欢叫。
那一日喊声震天,陈渡策马离去时还在『摸』着嘴巴回味,边的副将阴阳怪气道:“将军,是不是全身下都是力量,杀一百个匈奴也不在话下了?”
“晴将军真不愧是中军大将,您这先锋官活该听指挥!”
“滚犊子!”陈渡啐了身后一口,然而自己却先忍不住了嘿嘿笑起,他『摸』了『摸』手腕的串珠,心中热血沸腾,大喊一声,“赶紧走,早进京早回!谁他娘的敢扯后腿,老子埋了他!”
“是!”
三千马蹄扬起尘雪飞扬,一路南下,直指进城!
二月已过,春菲而至。
三月初始,春雨绵绵,天气反而更加冷了。
然而京城却是一片风平浪静,似乎就等着一场惊雷,将蛰伏在底下的魑魅魍魉全部炸起。
明明召唤端王回京的旨意不过才离开一个半月,算着时间,端王也才得了圣旨启程回,可是不知为何,京城暗涌却已经开始了。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前头刚送走竺元风,后头太子殿下就亲自到了,瞬间一个头两个大。
皇城守卫靠禁军,皇城安危为五城兵马司,大顺没有九门提督,守护四方城门的就是五城兵马,平时干的是巡视城门进出,检查路引,顺帮京兆府大理寺抓捕个逃窜罪犯的事。
按理,太子和皇帝都在京中,就是宫变也跟他五城兵马没有关系,毕竟前头还有一位执掌禁军的泗亭侯杵着呢。
然而今日这阵势,让指挥使有些头疼了。
“大人。”副指挥使瞧着峰屋里回回踱步,愁眉苦脸,不禁问道,“太子殿下说了么?”
“让我好好守住城门。”
副指挥使听着纳闷道:“这话听着怎么跟宫里头那位一样?”
“不一样。”指挥使道,“竺公公的意思,奉诏守城门,擅自而开,死罪。”
“那太子殿下呢?”
“太子殿下嘛……奉诏开城门,违抗圣命,死罪。”
“嘶……”副指挥使『迷』『惑』了,“这……说的不就是一件事吗?都是奉诏,自然是皇命,难道还能是太子令?”
指挥使着城门的方向,咽了咽口水,“话虽这么说没错,可你有没有想过,好端端的为么开城门,守城门?”
副指挥使想了想,顿时惊骇地着正史道:“这,这都是哪儿的兵力?”
“人家父子闹矛盾,大不了打一顿,互殴,可这天家父子呢?不血流漂杵,不罢休。”指挥使深深一叹。
“那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小人物夹在里,左右不是人。
“怎么办?不都说了,奉诏!”指挥使冷冷一笑,“老子管那么多干么,眼里就盯着诏,从今日起,让兄弟们把城门给守住了,谁有诏谁进,老子就不信这还能治我的罪!”
端王这辈子最恨的一件事,是作为实际的长子,却太子位次次失交臂,毫无缘分。
若是败给老对手也就罢了,但是他景王鹬蚌相争,却让刘珂那小混账渔翁得利,却是无论何都不甘心。
被贬出京,心灰意冷,然而离京前,帝王的安抚和期许令他心神一振,小混蛋当了太子又何,还不是不得圣心,最终要替他做嫁衣。
端王在封地里一直等,终于等到二十九年前皇帝丑闻被揭『露』,这让他并不觉的蒙羞和耻辱,反而是兴奋,因为知道机会了。
果然不久,顺帝的密诏而至,连同虎符落入手中,虽说只有一万兵力,但是足够令他心情激动,这是帝王的信任。
端王以最快的速度集结,启程赶往京城,他很清楚,这次踏入京城,那至高无的地位就再也逃不出他的手心,皇父已老,老六和老七谋逆,只剩下他,唯一的选择!
明明六十的年纪,却披甲而,舍弃了舒适的马车,胸口团着一股志得意满,冒着春雨惊雷一路向东。
终于,远方雄壮的京城城门依稀出现在眼前。
“殿下,这距离还有两日的路程,天『色』已晚,这天气晚间有一场大雨,不安寨扎营,稍作休整?”手下将领对着遥望京城的端王建议道。
端王虽然归心似箭,但是也知道一路奔波,马累人疲,若是赶大雨说不还得造成混『乱』,反而耽误时间。
“好,有劳将军。”
端王再一次望着那城门,然后在奴仆的伺候下进了大帐。
时间其实充裕,顺帝为了打太子一个措手不及,那明宣端王回京的旨意不过才刚到封地不久,怕是谁都没想到暗中端王已经率军『逼』近京城。
雨夜寒冷,端王忽然起了兴致,喝了一酒,他想到自己一年前被那臭小子『逼』着离京时的狼狈,再幻想两日后兄弟乍然见的惊愕,以及刘珂被他以谋逆罪缴械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中不由地产生了一股畅快感。
一雪前耻,就在眼前。
“老天爷还是眷顾我的。”
热酒入喉,微醺头,他大声喊道:“人,传令下去,待明日拂晓,立刻启程!”
雨夜,四黑暗,连火把都只能勉强在帐篷中亮微弱的光,却在这离皇城还有不到两日距离的荒野,成为唯一指引的方向。
沙门关外别的都缺,但恶劣的天气却永远管够,冰天雪地,沙尘风暴,尖锋营啥没见过,区区大雨而已。而且这大雨倾盆哗哗声还替骑兵遮蔽了马蹄声,不一会儿就长驱『逼』近了营帐,再轻松没有过。
等营地感到地震颤,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尖锋营已经不到一里地,这个时候再紧急守卫根本不及,转眼间,黑夜几乎融为一体的冲刺黑甲奇兵已经到了前,然后一柄锋利的长枪撕开了匆忙搭建的脆弱兵阵。
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他们最懂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而这些没怎么经过战争洗礼的军队,对夜袭,下意识的反应是护住中军最重要人。
“保护殿下——”
以士兵往哪里凑,端王就在那里,跟靶子似的。
前一刻端王还在幻想自己穿太子蟒袍的样子,下一刻,那沉重的马蹄,狰狞的马脸,坐在的可怕男人仿佛修罗一般连人带马撞破自己前的层层保护!
有一瞬间,端王以为这些血肉躯是纸糊的,然后在他惊恐的眼睛中,冰冷的□□当头而下……最终停在了他的脖子,“放下武器,不然宰了他。”男人冷冷地回头了周围士兵一眼,犹鬼神。
汗水混着雨水一起滴落下,端王一也不怀疑这个男人会杀了他,他想说话,然而不知道是方才离死太近吓得,还是被刀压住了喉咙,总,嗬嗬声中,他只能用求救的目光向手下将领。
“大胆贼人,敢劫持奉诏亲王?”
这个时候,周围的将领才反应过,其中一个大声质问。
副将一听就对陈渡道:“将军,奉诏回亲王只有一个,就是端王,咱们没抓错人。”
言一出,端王瞳孔顿时一缩,居然真的是冲着他的。
将军,节制的是哪路兵?
刘珂究竟是从哪里调过,端王从未见过这样充满肃杀和冰冷的军队?
“放开端王殿下!”
“就不怕诛九族的大罪吗?”
饶是一个比一个喊得响,可终究投鼠忌器,谁都不敢前一步。
陈渡这种场见的多了,他时间紧张,懒得废话,直接道:“我数到三,多人手里拿着武器,我就往他身捅几刀,熬不过就捅尸体。一……”
周围顿时『露』惊骇,没见过这种话连思考的时间都不给的威胁,他们手中的刀枪几乎都握不住,连忙喊道:“等等……”
“二……”
被刀刃死死地压着喉管的端王几乎尖叫起,“放下,都放下!放下!放下——”
“三……”
陈渡眼中一厉,听到铿铿锵锵的兵器落地声,各级将领满脑子空白,疯也似地让手下士兵照做。
雨水哗哗中,他嘴角一勾,“很好。”接着像小鸡一样拎起端王,伸手在他的怀里掏着,差将端王的肚兜都给掏出,也没找到东西,“咦,诏书呢?”
副将嘴角一抽,“将军,不是谁都跟您一样不讲究,啥玩意儿都往怀里放。”
“说的也是。”陈渡目光一转,到端王身边那个太监,然后扬了扬下巴。
他身边亲兵立刻凶神恶煞地拢过去,不一会儿太监战战兢兢地捧着一个盒子出了,副将打开一,“将军,诏书和虎符都在。”
“很好。”陈渡满意了,接着一把将端王丢到了副将的马背,自己则提起斩刀,翻身马,“把他的亲兵也绑了一块儿带走,现在,进京。”
半路劫持了端王,陈渡就没打算缓口气,未免夜长梦多,被人提前送消息回去,他打算连夜策马狂奔入京。
尖锋营的速度,无人能及,就是通风报信都得被他甩在后,只要进了城,那么一切就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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