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咄咄宁王竟是连春节都等不到,就要将……
顺帝其实本不打算来的, 然而刘珂打蛇上棍,刚说完心疼,岂能自掌嘴巴, 不给儿子一个脸面,不来也得来。
拖拖, 在宴席差不多的时候才御驾亲临。
帝王的恩宠居然如之盛!见帝王大步而来, 众人纷纷离席行礼,恭请圣安!
“父皇,您总算来!”
刘珂的脸上『露』出欣喜的容, 这是顺帝一次见到毫无掩饰地对自,让原本的不情愿也顿时消失。
秦海见忙帮解释道:“宁王殿下, 今日折子多, 皇上好不容易批完, 这才匆匆赶来, 心里可是记挂呢。”
顺帝不算斥责地说一句,“多话。”
刘珂心中为的装模样嗤,但是面上却有些别扭地转过头,“多谢父皇, 既然如,必得让儿臣多敬您两杯,请父皇入席!”侧过身,俊朗的眉眼, 在父亲撑腰之下, 更加自信从容, 甚至连那份疏离淡化许多。
顺帝见微微一哂,对刘珂没什么父子之情,可毕竟血浓水, 这一见面就得顶撞,将心肺气炸的臭小子头一次这般依赖,顺帝也觉得新鲜,倒也不排斥这短暂的父慈子孝,刘珂带领走上主位。
尚瑾凌站在大臣之后,一次见到当今皇帝,龙威很盛,一身明黄,端的是尊贵无比,然而再高高在上,一旦想到这人做的肮脏之事,就令人尊敬不起来。
御驾亲至宁王府,让已经赴宴吃喝一轮的勋贵大臣顿时将一颗心放回肚里,彼的目光中带兴奋。而那些还在观望中,摇摆不之人,则悔不当初。
至端王府,端王感觉幻听耳朵,“父皇居然也去?”
心腹面『露』艰难,“是,皇上亲至。”
端王喃喃道:“难道父皇真的要立刘珂为太子吗?”没心思喝酒,反而背手在屋内来回踱步,“本王猜错?”
端王已经年过半百,对顺帝的解比两个弟弟深。平白无故的,二十多年前的宫女拿不知真假的证据状告皇贵妃,不仅赢,居然还『逼』贵妃自缢,若其中没有皇帝授意,怎么不可能。
但皇帝为何这么做,结合刘珂的三推四请,还有那句“为人子,方孝悌”,不难猜出这是刘珂回京的要求,帝王是被『逼』无奈才为皇后平冤。
顺帝的秉『性』,非愿,强而为,刘珂已经犯帝王大忌,就算如今看起来风头无极,端王也不怕。
但是今日举,却是让端王想不明白。
“父皇这风一吹,老七可就在京城站稳,不过三天,好本事。”
顺帝能亲自来一趟,已经很给刘珂脸面,得敬两杯酒之后,便打道回宫。
“父皇,还有诸多菜『色』没上,不如再坐一会儿。”刘珂殷殷挽留。
顺帝若是坐到散席,不用宁王府自宣传,整个京城会知道宁王已经铁板钉钉上的太子,还是自给的殊荣。
这当然是不行的,皇帝站起来,“出宫一趟已是不易,朕就不多留,也免得你们也吃不好。”的目光扫过下方群臣,尽收眼底,随后仿若漫不经心道,“珂儿,朝堂之便朕尽可施你,放手脚,只是望你一心为国为民,替朕分忧朝事,莫要如你两位皇兄那般,让朕失望啊!”
刘珂垂下头,拱手行礼道:“儿臣明白,恭送父皇。”
有人一同起身,待御驾离去,方才热切地望向宁王。
而后者只是挑挑眉,重新坐下来,“咱们继续。”
古乐丝竹重新响起,舞姬柔嫩腰肢款款摆动,气氛再一次热闹起来。
钟齐有些激动地对尚瑾凌说:“原本祖父还担心皇上对宁王没那么宠爱,今日看来,比之当初的景王有过之无不及。那些犹豫没来的,估『摸』连肠子悔青。”
尚瑾凌宛然一,微微颔首。
边上长冠侯的长孙不地问:“听意思,皇上是要将大权交给宁王?”
“本来召回来就是为新政,别看咱们京城太平,可地方上三天两头就有动『乱』传来。”
“这等烂摊子,我爹说可不好收拾。”
……
今日能被带进这里赴宴的公子们,几乎是族中倾力培养的子弟,不是长子就是长孙,也是为表达们的诚意。
尚瑾凌听一耳朵,目光不地看向刘珂,后者正好也穿过席面,与对上,接两人一同点头。
是“啪啪啪”,刘珂三声击掌,有的鼓乐丝竹停下,舞女也落地恭敬垂眸,接在小团子一摆手之下,不相干人等纷纷离。
刻已算是深夜,众人干坐快两个时辰,连皇上来又走,实在好奇宁王葫芦里的『药』,也快等不住,终……正戏要始,不觉精神一振,下意识地将目光齐齐落在主位之上。
刘珂将手里的酒杯放下,“今日菜肴可入诸位之口,可否吃好喝好看好?”
国公道:“明日除夕大宴怕也没有这等菜『色』,实在大饱口福。”
“今日舞蹈也颇有异域风情,让人大眼界。”岳亭侯跟夸奖道。
接下方齐齐附和,是各有赞叹。
刘珂,“这样就好,若是怠慢各位,本王这里先陪个罪。时辰已经不早,那接下去的正事,本王就长话短说。”
众人身体坐正,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诸位的消息可比在雍凉的本王灵通,想必也知道父皇将我召回来的原因。今日虽然坐在这里一同看歌舞,喝美酒,可本王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就怕有负圣恩,难当大任,也辜负诸位的期望。”刘珂虽然嘴上说不安,但是脸上的表情可平静的很,一副野心勃勃的模样。
言一出,底下自然诸多劝慰。
“宁王殿下谦虚,连雍凉那混『乱』的地方殿下能治理得井井有条,想必朝堂亦是不在话下。”
“正是,说来云州之『乱』,若非宁王殿下解围,这新政也不会杨慎行又拖这么多年,怕是早就已经夭折,无疾而终。”
“三司条例司名声之臭,人人唾弃,倒是宁王殿下麾下的新法办,听说在北是赞不绝口,商贾之行到哪儿得夸上一夸,我等也有耳闻,如今百姓们正等殿下给朝堂带来新气象,给新政正名呢!”
这一句又一句的好话,刘珂听,只觉得滑稽,不禁嗤一声,颇为好奇道:“哦,这么说诸位其实也是赞成新政的?”
言一出,周围顿时一滞。
这里大多是勋贵世,在景王麾下之时,冲在反对新政的一线,因为新政最伤害的便是们的利益。
“本王为诸位的立场,是最反对新政的。”刘珂似非地看向国公,“可这会儿听,似乎不是?”
国公为老牌勋爵,一向是这圈子的风向标,被刘珂这么一问,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们难道希望新政继续展吗?当然不是,可是宁王和景王不同,前者摆明就是要将新政贯彻到底,们还能如何?
损害些利益,总比直接游离在新君之外要强,们今日坐在这里心里早有准备。
国公想到这里,便抬手道:“宁王殿下,这新政本是高自修大人倡导,杨慎行算什么东,窃为已,谁能服?被端王挟,新政在手里本就不可能成功,我等自然反对。”
这话说得极冠冕堂皇,义正言辞,不过倒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国公说得极是,如今高自修虽然不在,不过的儿子在殿下您的麾下,这新法办的司长,瞧云州的新法颇有章序,可见虎父无犬子,有其父之志,这样的人,我等自然愿意支持。”
“好!”刘珂大掌一拍,“诸位也是这样想的吗?”
众人纷纷点头应和,“我等听从殿下调遣。”
尚瑾凌听端起汤盅轻轻喝一口,心道这一件事就算成。
刘珂一,“既然如,本王就不客气,不过我还有一个顾虑。”
“殿下但说无妨。”
“本王在雍凉,向来是说一不二,无人反对,这才能让新政畅通无阻,令法上行下效,可是在京城终究没这么畅心欲……”顿顿,道,“这也是本王再三犹豫回京的原因啊!”
这话说的有些没头没脑,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其意,毕竟皇帝刚走之前便说,朝廷之便任宁王施为,还有什么可顾虑?
目光探究地望向宁王,后者举杯正装模样地品酒。
“凌儿,宁王这是何意?”钟齐忍不住问尚瑾凌,后者这回倒是没有装聋哑,“殿下不是说吗,没法畅心欲,自然是怕有人阻挠呗。”
“可谁会阻挠,不听圣令?”
“想当初,杨大人受皇命推行新政,在朝堂不也举步维艰?”
为什么,景王明里暗里地使绊子啊,这其中还有在场的手笔呢。
尚瑾凌话音刚落,那头已经想明白,但是宁王今日说出来,那意思就是……
突然间,在场的众人不地惊心,这是要对付端王啊!
“殿下……”
刘珂一掸衣摆站起来,将方才有的谦逊收敛,微抬下巴,狂妄道:“本王既然到这京城,准备接手这摊子,就不允许任何人从中梗。诸位既然愿意为本王分忧,那么今日回去好好想想,明晚便是除夕大宴啊……”的目光锐利『逼』人,带咄咄气势,“本王还记得,六年前的除夕宴之后,我得一块不错的封地,这其中可少不诸位帮忙!”
这话已是再明白不过,宁王竟是连春节等不到,就要将唯一有威胁的皇子逐出京城!
“这样不会惹怒皇上吗?”钟齐咋舌,忍不住问道。
尚瑾凌微道:“有些东,自不去争取,一辈子也等不到,皇上总该也要些取舍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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