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贾仁
虽然心有疑惑,但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现在又被贺知年撞见了,以免节外生枝,她也不好再刻意去查看那焦黑的地方,便微微笑了下,“多谢贺公子提醒,我会去见那贾商的。”
说着便往门外的方向走去,贺知年看着阮初岁的背影,直到那抹素白离开视线之后,他嘴角的笑才瞬间凝固。
贺知年蹲下身细细观察着那几分焦黑痕迹,眸中也闪过几分狠厉。
看来,他的那些手下,也是时候该换了。
此刻的烨城已经入秋,街边的落叶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阮初岁脚踩着落叶思绪万千。
有关于阮家未来的打算,也有方才瞧见的那抹焦黑,还有……凑巧出现的贺知年。
他的行为实在是有些反常,每次出现的时机又都那么凑巧。
阮家大火与贺家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呢?
而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好似交相缠绕的丝线,她理不清也解不开。
等回到月白阁时,阮初岁一眼就瞧见站在门口来回踱步的人,那人在瞧见自己的时候便立马迎了上来。
“贾伯伯,你怎么来了?”在瞧见来人时阮初岁还有些惊讶。
那人正是阮家的常客,基本每个季度都会订上一些新品,本来过几天他也应该来取货的。
只可惜阮家这场大火,将所有的绸缎全然烧了个干净。
贾仁瞧见阮初岁后就连忙上前几步,顺便还擦了擦额角上不断冒出的汗珠,“初岁啊,我来呢其实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我之前订的那批云锦……”
后面的话他也没继续说下去,即便没说阮初岁也明白他的意思,当即就有些为难。
“贾伯伯我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关于你订的那批布我实在是没办法给出,要不然这样,我愿意出钱赔偿,你看可好?”
贾仁听到这话想也没想得就直接摆手拒绝,“我来也不是向你要赔偿的,有几位客人付全款指明要那批布,我实在是劝不动啊,所以就想着,初岁你能不能先加急赶制出几匹?”
“所有的布都已经在那场大火中化为灰烬,贾伯伯你这不是难为我吗?”阮初岁在听到这个提议的时候直接就表示了拒绝。
但贾仁也不是这么简单就放弃的主,朝前几步就走到她身旁,声音也低了几分。
“我也知道你家如今的情况,我手头的客人也只是想要阮家上季度进贡给宫里的那批同款花色而已,你可以同别的布料商进些原布,只要能给出那批料子一切都好说……”
“贾伯伯,我们阮家出品的布都是自家制作的,若是用了别人的布,有什么瑕疵这坏的都还是阮家的名号,这不妥。”
阮初岁的这话无论怎么看都是委婉的拒绝,可贾仁却好似铁了心一般就一定要那批布。
他拉着自己磨了许久,阮初岁也没办法,毕竟贾仁也是老主顾了,再这么说下去也不是办法,只能暂时说会想想办法,先把他给搪塞过去了。
而在另一边的贺家偏院内,贺知年坐在木椅上,居高临下得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人。
他不紧不慢得从侍女手里端起一杯茶盏,瓷器轻撞发出一声微响,而响起的每一声都让跪地的那人颤抖得越发厉害。
“贺公子,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这次定然会好好检查,绝不会再出现任何纰漏了。”
大家都知道贺家的养子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只要是他手上,就没能活着离开的。
许是受不了这长久的沉默,那跪地的小厮将身子伏得更低些,头抵着沙尘,身子因为恐惧而不住得颤抖。
贺知年听此脸上的表情没有变上一分,端着茶盏的手朝前伸了几分,他骨节分明的手一松,那茶盏便猛得从他手上滑落。
茶杯砸在那小厮的头上,瞬间便是四分五裂,与此同时那滚烫的茶水就泼了那人满脸满身。
不过瞬间他的脸就被烫得通红,额角被瓷器碎片划伤的伤口此刻正往外渗着血,猩红的血液连同茶水一起滴进沙土中,不过瞬间便消失不见。
可他却连哼都不敢哼出声来,也只能咬紧牙关低头看着面前的那双踏月靴。
“贺家从来都不养闲人,这个规矩你也是知道的,你先前也帮着处理过不少事,按理来说不该犯如此低级的错误才对。”
贺知年手点着桌面,在说这话时还轻叹了口气。
那小厮听到这话头后埋得更低了,被烫得通红的手朝前挪了几分,发了疯般磕头求饶,“求贺公子饶小人一命!”
混了热茶的血水顺着他的动作飞溅而起,而有一滴正好落在贺知年的衣袖一角,他眉头紧锁,站起身就走到他的面前。
在场的所有人见此立即就齐刷刷跪倒一片,就连呼吸声都不敢过大,生怕惹得他不快。
那小厮还没下一步动作,下一秒贺知年的鞋就已经踏上他的头,稍一用力便让那人动弹不得。
“规矩若是谁都能破,那又怎么能叫规矩呢?”贺知年足尖轻碾,那人的脸便埋在沙土中,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见此贺知年也只是冷笑一声,跨过伏地的小厮,颇有些险恶得挥了下衣袍,而站在一旁的侍女立刻上前将沾了血污的外衫换下。
等做完这一切后,贺知年低头看着那人就像是看着一只蝼蚁一般,“求饶前也要分清楚自己的斤两,贺家可从来都不留废物。”
说完他手微抬起,身旁人见此便立马上前将那人带下去了。
小厮的惨叫声响起,而贺知年连眉头都未曾动上一分。
等处理完这件事后他还有些烦躁得揉了揉眉心,宫内刺客的事还没解决,这边还要收拾郝株留下的烂摊子。
还好这次他听到消息及时赶到阮家,不然若是真被对方发现了端倪,不仅仅郝株脱不了干系,甚至还会牵连丞相府。
云帝登基本身就让朝中大臣不满,若是被将军府的人抓住把柄,那可比现在的情况还要糟糕许多。
本来留着她还有些用处,不过若是阮初岁再是对此过多干涉的话,那她的性命,可不能再留了。
贺知年微微闭了闭眼,只要一想起刚刚那小厮跪地求饶的模样,他的眼中就露出几分嫌恶神色,那些废物居然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贺筠倒是把事都丢给他,自己却是高高挂起,压力一下就落到自己身上。
不过也对,或许贺筠就是想抓住自己办事不利的机会好打压一番,他的这个这个义父,可从来都没把自己当成过贺家人。
哪怕一天都未曾有过。
“找几个靠谱的,把阮家再仔仔细细检查上一番,若是再有遗漏,下场是什么你应该知道。”贺知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将事情都吩咐下去。
罢了,他现在可没空再管这个了,如今的自己可还有更为重要的事要处理。
而另一边的阮初岁虽然上次答应贾仁会好好考虑,可对方显然就没想给自己时间考虑,基本上每天都会来月白阁问自己的决定。
面对贾仁的软磨硬泡无论拒绝上多少次对方都是不听,直到这几次,许是对方逼得急了,贾仁看着阮初岁还是一副犹豫模样,就差给自己跪下了。
阮初岁哪见过这场面,立马就扶住对方,“贾伯伯你这是做什么?何至于为了一匹布如此姿态,这不是让小辈为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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