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逮住


三人像导.弹一样弹回电梯。哐!电梯门缓缓合上,顺着楼层往上升。

旁边两人挨了一拐子不明觉厉,“你在干嘛?”

“我看到了周青成口中真正的大佬。”

周青成,“哇哦,让我康康?”

苏徊意惊魂未定,“不用康了,是我大哥。”

“………”两人呆滞了几秒,“什么!?”

房间内。

三人围着小圆桌成正三角相对而坐,苏徊意一脸凝重,“第一次圆桌会议,正式开启!”

周青成窒息,“我觉得开启个传送阵还比较实际,把你大哥直接传回去。”

苏徊意心说你不懂,他是坠吊der,“我大哥物法双抗,百毒不侵。”

孙河禹、周青成惊叹,“不愧是苏持!”

孙河禹安抚他,“其实你也不用这么紧张,遇到了就说是来旅游的不就好了。”

苏徊意凄凉一笑,“大哥跟我说他要去榕城时,我的姿态冷静得像个旁观者。结果转眼他发现我是个参与者,你猜他会如何揣度我?”

“……”孙河禹理解了,“你还真会给自己挖坑。”

苏徊意汪汪哭泣。

隔了半个小时,三人才从房间里狗狗祟祟地溜出来,形迹可疑仿佛扒手团伙作案。

苏徊意甚至谨慎到拉着两人走消防通道。

光线微暗的走道里,三人扶着墙摸索前进,安全指示灯的绿光映在孙河禹眼底,他幽幽开口,“周青成,你为什么要把房间订在第十八层。”

周青成蹭着地面往下溜,“幺八幺八,要发要发~”

“可我感觉我在下地狱。”

“……”

一路上没再碰到苏持,三人溜出酒店跑到特色古街上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苏徊意愧疚地给两人买了碗芋圆奶汤,他们边走边吃。

吃完芋圆,三人又恢复精神了。

孙河禹把碗一扔擦擦手,逼格荡然无存,“走吧,打车去见代理商。”

他们约在一家茶楼,榕城的茶楼遍布大街小巷,当地人亲友聚会、商谈生意都在茶楼里。

榕城最大的昆酒代理商姓吴,体型微福,四十岁左右。几人在单独的茶间坐着,要了壶肉桂各斟上一小杯。

周青成不懂这些,从入座起就仰在椅子上维持逼格,孙河禹和苏徊意同人细谈。

吴代理,“第一批昆酒卖价680左右,目前知名度还没提上来,卖得不如其他牌子好。”

周青成玩手机,孙河禹撑下巴,苏徊意喝茶。

吴代理看得心火烧,“我们广告也打了、黄金位也给了,还是卖得不好!要我说就先降一点,把市场打开了再涨回去。”

孙河禹把征询的目光投向苏徊意,“你觉得呢?”

苏徊意放下茶杯,“不需要自降身价。”他问吴代理,“你们现在每个销售点的日均销量是多少?”

“十瓶不到。”

苏徊意点头表示了解了,“那就限购吧,每天限购二十瓶,多的就不卖了。”

吴代理仿佛没听清,“……啥?”

从茶楼出来,苏徊意目送着吴代理离开。周青成待人走远后说,“他看你的眼神像看白痴富二代。”

苏徊意点头赞同,“可他还是不得不按照我说的做。”

周青成感叹,“虽然我也不太懂你的操作,但反正我是玩票的,我一个外行就不插嘴了。”

孙河禹比周青成懂一点,“放心,亏不了。”

周青成问他为什么,孙河禹半懂不懂,遂一脸高深莫测。

苏徊意也没解释,他只是短暂地利用虚假繁荣、饥饿营销,想要真正解决问题还需要……

他慈爱地看了周青成一眼。

周青成被他看得心惊胆战,仿佛即将被薅秃毛。

下午,三人走访了昆酒在榕城最大的几处销售点,情况果然如吴代理所说,口碑没有打开,只是靠着岭酒的名气带着,不至于滞销。

苏徊意心里有数,对此不是很担忧,甚至还有心思一边走访一边探寻苏持的动向。

【苏徊意】:大哥,让我康康你在哪里?

【苏持】:有什么事直说。

【苏徊意】:关心大哥的生存环境~

【苏持】:放心,我经历过更恶劣的。

苏徊意,“……”他总觉得又被内涵了。

不过苏持说完,还是给他发了张照片——荒郊野外,看上去像是待开发区。

苏徊意放心了,他们还离得八竿子远。

下午四五点,终于走访完几处销售点。他们在榕城的公事也算告一段落,剩下的全是自由时间。

晚饭是在商业中心的特色古街上吃的。

苏徊意假模假样地拍了张照片发在家庭群,以自证游手好闲。

孙河禹提醒他,“你最好别把特色菜发出去,不然很容易猜到你在榕城。”

苏徊意浑身戒备,“问我我就说这是高仿。”

孙河禹,“……”

周青成筷子又磕搭了一下,“你大哥会认出昨天那家火锅店吗?”

“应该不至于,不然昨天肯定会问我。”苏徊意放下筷子双手合十,“但愿大哥是个见识短的。”

孙河禹和周青成觉得他是被吓傻了。

榕城的夜生活是众所周知的精彩。三人正事也办完了,吃过晚饭便打算在商业区玩晚一点再回去。

周青成说去酒吧,苏徊意想起自己上次一杯断片就心有余悸,他严词拒绝,“被我大哥知道就完了。”

“他肯定不会去酒吧,只要我们回去的时候小心点,他是不会知道的。”

苏徊意心中警铃大作,“你不要立这种flag!而且我怕他是从别的途径知道的。”

“什么途径?”

“社会新闻。”

“……”周青成不由猜测他那天回家到底发生过什么。

孙河禹查了下手机,“晚上在隔壁街区有场露天演唱会,要不要去听?”

这个选项还比较安全,苏徊意立马举双手赞成!周青成盯着他绷紧的指尖发出赞叹,“你健美操一定跳得很标准。”

苏徊意,“谢谢谢谢……”

苏持这次出差是到榕城考察西郊的项目。

晚上吃过饭回酒店,已经接近八点。昏暗的天色下,车流缓缓前行,明红的尾灯点亮了熙熙攘攘的商业街。

秘书小秦在驾驶座上开车,“苏董,如果您不想在车里浪费您金贵的时间,我建议您下车穿过广场步行回去。”

“不用,太闹。”苏持往窗外扫了一眼,乌泱泱一片人群,嘈杂鼎沸,临时搭建的舞台上是个不认识的小歌手在唱歌跳舞。

昏暗的天色中镁光灯扫过人群,明暗交错。人头攒动间,一根映着光的呆毛随风摇摆着。

……嗯?

苏持坐直了。一根映着光的呆毛,随风摇摆着?

他眼睛眯了眯,突然道,“停吧,我下车。”

舞台的音效声响彻整个广场,白光从闹闹嚷嚷的人群头顶横扫而过。

苏徊意跟个三维弹球似的在人群里游走,手机震动了两下,他拿出来叭叭打字。

孙河禹贴过去,“你在干嘛?”

苏徊意头也不抬,“大哥问我有没有好好养病。”

“那你怎么说的啊?”

“我说我们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休养。”

孙河禹抬头环顾四周,昏暗的光线里人群拥挤吵闹,“你的山水在哪里?”

苏徊意小手指画了一圈,“人山,人海。”

孙河禹钦佩,“意向解释天才。”

苏徊意谦虚地抿嘴。

台上唱跳的是时下流行的歌曲,台下观众年轻人居多,全在挥手打call。

苏徊意混迹其中,欢乐地跟着蹦跶了好一会儿,单方面把演唱会当做大型广场舞。入秋的寒意逐渐被驱散,他身上暖和起来,额头也微微冒汗。

孙河禹有点待不住了,他感觉自己逼格尽失,“我们换个地方吧?”

苏徊意说“好”,又拿出手机,“等我拍张照就走。”

咔嚓、咔嚓。他正举着手机拍得开心,微信又弹了出来,依旧是苏持。

苏徊意挺稀罕的,他大哥还是第一次这么主动地联系他,莫非是想念他啦。

【苏持】:你现在在做什么?

【苏徊意】:锻炼身体。

【苏持】:怎么锻炼的?

苏徊意举起手,跳起来又拍了张照片,落地时还被左右人群挤得歪倒了两下。

【苏徊意】:拉伸,蹦跳,左右横跨。

【苏持】:呵呵,乍一听还挺丰富的。

苏徊意回完消息,总觉得他大哥语气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思考无果,孙河禹已经在催促了,“好了快走,本少爷脑花都要被震散了。”

苏徊意脑中几乎画面成形,他赶紧收了手机,转头间余光忽然扫到一个人影。

他抬眼望去。

几米开外的人群中,高大挺拔的男人如鹤立鸡群,黑麻麻的光线都模糊不了他俊美的脸。

镁光灯一晃而过,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秒不到,但足以映清那双如萤火幽微的眼睛。

苏徊意差点一口气没跟上,卧槽!是他大哥!

他大哥怎么会来这种场合?

苏徊意几乎是在看清苏持的那一瞬间便拔腿就跑。身后传来周青成和孙河禹的声音,“苏徊意!你去哪里?”

与此同时,隔了几米的苏持也穿过人潮向他们这边走来。苏徊意暂时顾不上孙河禹两人,他拨开人群朝舞台后方挤。

台上的歌曲恰在此时到达了**,歌手飙出一道高音,台下的观众们猛地跳起来跟着尖叫。

咚!不知道是谁挤了一下,苏徊意后肩处传来一股大力,脚下也被猛地绊倒。他视线一倾,眼看就要扑下去——

“苏徊意!”嘈杂的人声中夹杂着孙河禹和周青成的惊喊。

腰间突然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揽住。苏徊意的后背紧贴上一个温热的胸膛,粗重的低喘带着气恼与后怕擦过耳畔,“苏徊意,你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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