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觉得好看吗？
午休结束后, 云厘在走道上碰见了何佳梦。
“闲云老师，今晚万圣节活动你要参加吗？要不我们块儿去？”
云厘实话实说：“我想今晚去买点咖啡豆，刚才在休息室看到傅识则没豆子了, 就约他起去。”
何佳梦偷笑：“真的是去买豆子吗？”
“真的。”云厘努力让自有底气些, “要不你也起来吧？”
“不了不了, 我已经预见到自头上大大的电灯泡了。”
“……”
刚走没步, 何佳梦又叫住了她：“对了闲云老师。”
云厘：“怎了？”
“营销部的让我来问你, 可以在e站上帮忙发条宣传动态吗？广告费和上次样。”
“有要求吗？”
何佳梦想了想, 说道：“就是尽量录些体验馆里面的设备，让觉得好玩就行了。”
不确定能不能拍，云厘没立刻答应下来：“我考虑下吧。”
下午, 方语宁说体验馆缺手，吩咐云厘去那边帮忙装饰下。云厘便抱了大箱装饰材料去体验馆。
出了消防通道，云厘走到体验馆入口处，发现这里已经有不少了。
“厘厘姐！”云厘处看。
傅正初从入口走来，说道：“听说今晚有活动，我就先过来看看。本来是想来蹭个下午茶的，结果被拖到这当苦力了”
云厘回道：“你真惨。”
傅正初嘟囔着：“对, 然后我就把小舅给带上了, 结果小舅就坐在那看我干活。”
云厘朝他指的方向看去, 傅识则坐在馆内的休息椅上, 单手靠着椅子的扶手，托腮看向这边。
“厘厘姐？”见云厘没回话, 傅正初又喊了喊她。
云厘回过神来：“你也长大了, 该帮帮长辈的忙了。”
傅正初：“我回去干活了。”
“诶，！”云厘连忙喊住他。
傅正初停住：“咋了？”
云厘捂着自半边脸：“傅正初，对不起。”
傅正初更懵了：“到底咋了？”
“就是——昨我们喝酒的时候, ”云厘只想挖个洞把自埋进去，硬着头皮道：“我和你小舅说，你好像喜欢我……”
傅正初：“……”
云厘将前因后果和傅正初解释了遍，心里也清楚自这做法不对，反复道了几次歉后，傅正初的关注点却不在云厘始说的事情，而是倒吸了口气：“厘厘姐，你喜欢小舅吗？”
云厘：“……”
“难怪你刚刚也帮小舅说话。”
云厘：“……”
云厘：“你能帮我保密不？”
傅正初：“嗯。”
不约而同陷入静默。
傅正初忽然正经起来：“厘厘姐，小舅身体不是很好，肠胃也不是很好。”
“不过小舅真的很好，我也不说这多了，厘厘姐加油！”
云厘心下暖：“谢谢你。”
装饰体验馆的工作主要是体力活，就是把彩带、灯带以及些节日装饰品都贴到较高的墙面上。云厘观察了下周，搬了个梯子过来，准备上手。
刚爬上梯子，傅正初就把傅识则带了过来：“厘厘姐，你快下来。我把小舅喊来了。”
云厘：“……”
云厘爬下梯子，温吞道：“喊来干啊……”
傅正初：“总不能让小舅个大男在边上坐着，厘厘姐你个姑娘在这爬上爬下。我先去别的地儿干活了。”
意识到傅正初是在助攻，尽管傅识则来得名正言顺，云厘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冒出了句：“要不你坐这？”
傅识则瞥了她眼：“坐在这儿看你？”
云厘想象了下画面，觉得简直喘不过气：“不是这个意思。”
“给我。”傅识则接过她手中的彩带。
云厘：“啊？”
傅识则顿了顿，惜字如金：“帮忙。”
在边无事事也不太好，云厘便拿着彩带和挂件站在傅识则梯子旁边，傅识则每挂上个，她就给他递个。
云厘觉得这样——也挺好？
沉浸在给傅识则递东西的小快乐里，箱子逐渐见了底。
“你可以在这下吗？”云厘抬头看向傅识则。
“嗯。”
云厘抱着箱子小跑离，到另个区域去换了个满点的箱子来。
回到梯子旁，傅识则正面无表情地看向她。
云厘顿时心虚，言不发地给傅识则递了个挂件。
-
下班后，云厘先回家新化了个妆，换了条『色』连衣裙。
在科技城门口见到了傅识则，他穿着件黑『色』长风衣，手揣在口袋里，低头靠着成绩成边缘的红砖墙，远处广场点满星光。
见到云厘，他抬眼，在她脸上停留瞬，又移。
这注视却让云厘的呼吸都慢了半拍。
“我晚上想拍些素材出个万圣节的特辑，我也很久没更新了。”
傅识则刻清醒，云厘深呼吸口气，略微紧张道，“你觉得好看吗？”
似乎完全没预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傅识则没吭声。
今化妆使出浑身解数的云厘不可置信：“不好看……”
过了会儿。
云厘自言自语：“应该比平时好看点？”
傅识则：“……”
和上次的儿童集市类似，大大小小的摊位摆满了整个广场，树上和墙上都挂满了万圣节的主题装饰。
离咖啡豆摊还有些距离，云厘便闻见浓郁的豆香味。附近围了不少，桌面整齐划地摆放着数十个赭红陶罐，后方堆着几大摞牛皮袋装的咖啡豆。
摊主问了问傅识则想要的风味，便勺了几颗豆子到傅识则手里，他闻了闻。
云厘：“怎样？”
傅识则：“挺好的。”
云厘：“我可以闻下吗？”
傅识则点点头。
见他没把豆子给自，云厘犹豫了下，便凑到他的手前，烘焙的豆香还有点巧克力的味道。
“怎这香。”云厘感慨，抬头，却发觉傅识则盯着她，看不出神『色』。
仔细想了想，云厘脸又热起来：“我说的是豆子……”
“……”
云厘对喝咖啡没经验，让老板给她推荐了款：“我挑了个我喜欢的味道，你要不也试试。”
傅识则接了些豆子闻了闻：“挺好。”
云厘：“那我送你包吧。”
傅识则：“不。”
被拒绝也是意料之内，云厘想了想，继续说：“我想送你包。”
“……”
云厘收敛了些：“你之前帮我付过很多次钱，我有种欠了钱的感觉。”
“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傅识则盯着摊主装豆，视线没在她这边，“那就欠着。”
云厘抬眼看了看其他摊位，角落有个略显简陋的糖摊位，小时候在学校附近偶尔可以见到的小摊。
云厘：“我可以买那个吗？”
傅识则：“嗯。”
云厘：“那你我下，我去买了。”
云厘说完后便跑了过去。
支着口小铜锅，大爷铜勺舀了些，滴落在钢板上勾勒出图案。
待糖定型的过程中，云厘想起刚才闻豆子的时候，傅识则的掌心就离她公分，手背碰碰自滚烫的脸颊。
她已经不记得上次有这样的感受是时候。
心脏怦怦跳，脑海中挥之不去另个的身影，连闻到的味道，听到的声音，看见的东西，都有他的感觉。
他应该对她……也不反感。
这样的想法想给云厘壮了胆，般她不是主动的，她总是被动地去和别接触，被『逼』着去和别对话。
间里的月亮，总是遥遥在。
可现在，月亮来到了她的面前。
云厘扬起唇角。
是呀，她多幸运，月亮就在她的面前。
糖定型后，粘上了竹签便交到云厘手中。
南瓜形状的，咧个大嘴巴。
还挺可爱的。
她将其中个递给傅识则。
“给我的？”
傅识则盯着手里的糖，表面泛着棕褐『色』的光泽，难以想象，三分钟便可以制作出如精美的形状。
不过，这玩意怎吃？
他看向云厘，整个南瓜状的糖大过了她小巧的脸，刚小跑回来，凝脂般的脸颊染上绯红。她先欣赏了会手上的糖，慢慢移向自的唇边。
随后，『舔』了下。
……
他总不能也『舔』下吧？
云厘继续『舔』了『舔』唇，小口咬住的时候，留意到傅识则的目光，有点意：“你在……偷看我吗？”
傅识则别目光，难得撒了个谎：“没有。”
夜间寒气，他却忽然觉得浑身有些发热。
霓虹灯饰都更刺眼了些，他回过神，手里的南瓜形糖已经被他咬碎了。
“……”
-
“诶、云厘？”
还在各种摊位游『荡』的时候，云厘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下，她本能地缩了下。
抬眼，却看见了个她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交集的。
屈明欣走上前来，亲昵地和她招呼，“我们都多少年没见了？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你。”
“你怎不说话？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高中时——”
云厘断了她：“记得。”
“这是你男朋友吗？长得还挺好看的。”屈明欣没察觉出云厘的疏远，自顾自地说着话。
云厘：“不是，这是我同事。”
“你已经工作了呀，我听其他同学说过你没保上研，在准备考研——”屈明欣仍是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我大学毕业后来南芜工作了，我朋友在南理工读研，今来找她玩。”
“……”
云厘见对方十分热忱，自也禁不住有些『迷』茫，只好呆呆地回应：“我也在这边读研。”
“走了。”
旁站在的傅识则倏地口，语罢，便径直往前走。
云厘反应过来，忙跟屈明欣说：“我们先走了。”
屈明欣笑道：“好咧！那咱改起约着吃顿饭吧！都这久没见了。”然后摆了摆手，转身回去找朋友。
云厘跟上傅识则，又想起了屈明欣。
为还副很熟的样子？
不是你自说的吗？
讨厌我这样的。
高的时候，云厘的『性』格还比较朗。学没多久便和宿舍的熟络起来，其中数和邓初琦关系最好。
邓初琦『性』格朗，经常块儿唱双簧，在班级里的缘都不错。
高二文理分科后，云厘去了理科班，新班级里几乎没有认识的。
她就是这时候认识的屈明欣。
屈明欣对有都很热情，包括云厘在内。
她会在路上见到云厘时和她招呼，只笑眼眯成缝。
她很擅长活络班级气氛，是学校的优秀主持，总是站在最显眼的地方。班里同学都喜欢屈明欣的活跃，云厘也不例。
云厘始还挺喜欢这个新班级，虽然关系好的同学都不在这，但是她也很愿意和其他培养新感情，羞赧地去结识新的同学。
但很奇怪，无怎努力，班里的同学会和她保持定距离。
午休有个小时。他们般会回宿舍睡午觉，但也有部分会回教室写作业或聊玩游戏。
云厘这中午也不太困，她道平时屈明欣和班里几个同学午休都呆在教室里，她便起来凑个热闹。
还没进教室，教室里就传来了聊的声音。
“周末三国杀要不叫上云厘？她课间『操』的时候说自会玩。”云厘听声音听得出是课间『操』站在自后面的那个女生。
另个女声说：“她也会玩啊？我看她文文静静的很可爱，我以为她不会。”
屈明欣略迟疑地说：“我不想叫她诶，我不怎喜欢她。”
刚刚那个女生回道：“为？她不是挺可爱的吗？”
屈明欣说道：“她看起来就是装乖的样子啊。她之前的室友跟我说她在上个班都跟男生关系都很要好，感觉很绿茶。”
“不是吧……”
“我挺讨厌这种绿茶的，你们喊她的话就别叫我了。”
云厘突然有种看不懂别的感觉。
她道这世界上的有很多种，有满身纹身却笑容满面的烧烤大叔，也有长相漂亮却冷血无情的刽子手。
但她都以为这些离自很远，她理解中的表里不就只有云野每次离家出走后，都偷偷问她爸妈有没有在找他，亦或是邓初琦每次早上借作业抄，在报信员通老师来了后脸正经地拿着书早读……
就在刚刚在小卖部买饮料的时候，屈明欣看见她手里的橙汁，还笑着说要买跟自样的。
云厘很想冲进班里去，告诉她们自不是屈明欣说的那样。
她向往热闹的氛围，喜欢大家在起时融洽的氛围。
但她发现她的脚动不了。
不管她怎力，她都迈不步伐。
如果可以再勇敢点就好了。
还是回宿舍吧。
云厘其实也不明当初为那样轻易得就被击到了，她也不是没见过在背后偷偷说别坏话的。
她突然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原本还挺喜欢她的。
也许是受不了这样的反差。
-
正出神想着高中的事情，云厘也没注意到迎面走来个南瓜头的形玩偶，玩偶服圆胖的肚子撞到她身上。
她回过神，比她大倍的玩偶张双手要抱她。
？？？
云厘僵在原地，不作何反应。
冰凉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后拉，云厘只感觉到有阵风带过，自便到了傅识则的身后。
阵失神，云厘顺着手上的温度望过去，他的手还扣着她的手腕。
傅识则自也没回过神，刚才只是看见云厘要被这个玩偶吞噬，下意识便把她拉到自的身后。
玩偶也像是呆住了般，在原地停了秒。
才继续刚才的动作，抱了抱他。
“……”
顺带从尾巴处摘了个兔子气球递给他。
“……”
见他没接，玩偶又坚持地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傅识则只好僵硬地接过。
气球充满了气，只兔子耳朵鼓起来，拿着这个东西，傅识则浑身不舒服。转过身，放到云厘面前。
“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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