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96章选择
陆今确定出演《十九日》里的叛逆少, 去开两次围读会，敲定入组的时间。
这是她事业上升的黄金时期，她兴奋又期待, 卯足劲要往上攀登的时，也不忘陪伴家人。
陆今打算在入组之前回家陪陪绵绵，回头又是几个月见不着人，绵绵怨念起她来可是让她一个头两个大。
大概一辈子都是妹奴。
两姐妹一人洗菜一人切菜的时候是固定的闲聊时间, 陆绵聊自己的事情三句不离苏泠，说苏泠那天忍不住又抽烟，被老汪抓个现行，直接通报家长。
“该, 让她再违反校规。不过说回来, 苏泠倒霉，她那个小叔叔更倒霉。前段时间不是刚刚食物中毒点么, 结果过个马路居然还碰到酒驾的差点给撞死。也是命大, 那酒驾的车就要撞到一群人的时候, 突然来个大拐弯自己撞废, 不然这会儿苏教授可能人都没。”
“啊？这么恐怖。”洗菜的陆今回头，倒吸一口凉气。
“这都不算是最惊险的，还有更吓人的。”陆绵“铛铛铛”十分熟练地切菜，“前两天和几个朋友去玩那个什么极限运动，就是挂根安全绳，在几十米高的地走平衡木，姐你知道那玩意吗？”
“知道。”陆今说, “有公司团建会去玩的拓展运动。”
“对，就是那个。苏泠说苏义升和系里的事一块儿去玩的，那平衡木架在两个悬崖中间, 全程二十米的距离，走到一半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人低喊一声，没太在意。等安全走到对面回头一看，挂在身后的安全绳什么时候脱落都不知道。敢情刚才朋友在后面低喊的那声就是看到安全绳脱落，都没敢发出太大的动静，生怕吓着一下子栽下去，那可真就死无全尸。”
“……这也太恐怖吧？”
“可不么，老苏后怕得要死，半条命都吓没，下山的时候腿都是软的，要不是朋友扶着估计只能爬回家。”
陆今象那个画面，哈哈大笑。
“她说明天陪她小叔叔一块儿去庙里拜拜，顺便也给高考祈福。我去不去。姐，你一块儿去吗？”
“也行。”陆今说，“入组之前多陪陪你。明天我请小苏她们吃饭吧，也有段时间没见她。”
“啊。”陆绵说，“她今天还在念叨着说你呢。她特喜欢你，在你超话签到三百多天还不意思承认。”
陆今笑着擦手，掏手机：“那我现在订餐厅去。”
苏义升一连几天被惊魂，夜里睡不踏实老是被噩梦惊醒，到白天自然没精打采浑浑噩噩，黑圈快要掉到鼻翼，两杯咖啡下去心脏狂跳差点过载。
苏义升一整天不舒服，直到接到苏泠的微信，说明天和陆绵去庙里拜拜。
【小今姐也会来。】
看到苏泠补充的这一句，苏义升精神一下就提起来，不慌也不困，下班之后速速去做个新发型。
第二天一大早，苏义升和苏泠、陆绵以及陆今在香火最旺的寺庙门口见面。
苏义升大老远就到陆今。
今春季气候反常，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反反复复。
这几天又赶上降温，陆今却只穿一件灰『色』的卫衣和牛仔裤，宝蓝『色』的围巾厚厚实实地堆在脖子上，小下巴都埋。她戴着棒球帽和口罩，头发利落地扎在脑后，架一副细边框镜，似乎没有化妆。即便穿着打扮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可是只要她在人群中，总是最瞩目的。
“绵绵！还有……陆小姐，你！久不见！”苏义升一路小跑过来。
陆今礼貌地回应一下后，便挽着陆绵往庙里去。
“冷啊。”陆今说，“今我生日的时候不会下雪吧？”
和陆今相比，陆绵简直是将自己裹成个粽子，『毛』线帽加围巾，厚实的羽绒服让她手臂都没法自然垂到腰侧：“这么冷你还只穿这么点？又在展现明星的特异功能。”
“那你就粘我粘紧点儿，我身上暖和。”
陆家姐妹俩像寒风中的小肥啾，贴在一起相依为命。
苏义升全程要和陆今搭话，闷声跟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铅灰『色』的天际飘着零星的雪沫，寒冷的天气也消减不香客们的热情。
陆绵跪在那儿认认真真地许愿，苏泠陪着她一块儿跪着，只不过陆绵在认真许愿，苏泠心里的是跟她在这儿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陆今则站在一旁看着大殿里的神像，有点儿出神。
刚才对着神像猛嗑几个头期待转运的苏义升，『摸』着发红的脑门回头看陆今落单，总算找到机会，走到她身边一边呵着冻红的手，一边有点腼腆道：“陆小姐，你不去拜一拜，许个愿吗？”
陆今望着神像，大家都在对着它磕头、许愿，将自己最美的希冀放在它身上。
可是陆今却没有丝毫的动容。
“不。”陆今神『色』淡然，“我没什么愿望要对它许的。”
苏义升：“……”
哇哦。
苏义升几乎看痴。
陆小姐真的酷。
人来人往的大殿中，有个暗红『色』长卷发的人戴着墨镜和口罩，一身的黑，站在不起的角落里。
墨『色』的镜和全黑的口罩遮挡朝辞所有的表情，但毫无疑，她一直在看着陆今，悄无声息地，穿过人群安静地追随着她。
在那本只有朝辞看过的命簿里，与通往“死劫”完全不的坦途上写着今日寺庙的细节。
这里是陆今和苏义升的开始。
命簿所书，寺庙拜拜之后，她们个人会一块儿去吃饭，随后苏义升便会面询陆今的微信，互加友。
这是起点，是陆今此生“幸福”的开始。
人影幢幢自朝辞前过，她的目光始终落在陆今的侧脸上，没舍得移开。
陆今眉头微微拧着，平日里灵动的目光此刻落在不远处的某个地，很明显在出神。
连严肃的时候都这么可爱。
墨镜和口罩之后，朝辞绽放出这几日来第一个笑意。
个人拜完之后往外走，苏义升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人。
“哎？周主任！”苏义升没到会遇到周主任。
陆今回眸，见一个扎着很普通马尾，戴着沉甸甸黑框镜的人听到苏义升喊她，神转过来，很快认出苏义升：“苏教授，巧，我还着回头去找你详细聊聊讲座的事儿呢。”
“正，这会儿咱们就确定吧。”苏义升回头对苏泠说，“泠泠你们先玩，我一会儿来找你们。”
苏泠“哦”一声道：“那我们就在这儿等你呗。”
“行，我马上回来。”
苏义升跟着周主任的步伐边走边说，陆今瞟那周主任一，很陌生的一张脸，之前她绝对没有见过。
可是为什么，让她有很不安的感觉？
陆今扭着头往后看，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周主任身上，忽然被拍一下肩膀，吓她一跳。
陆今回头，见两个高中生模样的小孩正一脸亢奋地看着她：“你是陆今吗？你是吗！”
陆今咳嗽一下，变换声线道：“我不是，抱歉，你们认错人。”
随后立即挽住陆绵，怕被人认出来，速速跟着陆绵和苏泠离开。
朝辞确定陆今远去之后，朱漆圆柱后走出来，一阵风般跟在苏义升和周主任身后。
苏义升和周主任一边聊一边踏过湿滑的台阶，走着走着，苏义升忽然发现们居然走到很偏的位置，周围空『荡』『荡』的，原本就降着雪的天际，此刻黑压压一片更显阴森。
“哎？”苏义升回头往台阶下看一，“怎么走到这儿来？人都没一个，怪恐怖的。”
苏义升正有点儿怵，站在三个台阶之上背对着的周主任忽然低头咯咯地笑。
这尖锐的笑声一下子让苏义升整个头皮都麻。
周主任将镜摘，随意丢到一旁，扬起头，让雪沫落在自己的睫『毛』上，鼻尖上。
她甚至连声音都变。
“向倒是抓得很对，知道我会对姓苏的下手。只要死，陆今命定坦途就会彻底消失，便只剩下‘死劫’这一条路。所谓的‘死劫’恐怕就是觉醒之后彻底改变命运吧。这么一来，你还没消化完的天罚便会重新降临在她身上。这还不是最让你烦恼的，陆今还与我‘命悬一线’，若是我杀苏义升，她还要背负害死无辜的天谴……真是一都让人心疼。”
苏义升听周主任在那儿自言自语，莫名得很：“什么，什么坦途什么死劫，关陆今什么事？杀……我？又是什么意思？”
周主任毫无防备地回头，苏义升见到她的脸时，一窜麻意后背直接蹿到头顶。
明明还是人类的身子，可周主任的脸却变成一张狡猾又凶狠的狐狸脸，它皱起鼻子翻动着嘴唇，细长的双眸一闪，苏义升吓得差点台阶上翻下去。
“妖——妖怪！”苏义升脸『色』铁青，放声大喊，调头狂奔。
这只狐妖却丝毫不紧张，慢悠悠地跟在身后，丝毫不怕这只受惊的猎物逃出手心。
“一边撑着最后一口力气抵抗天罚第九层，一边还要保护你的小玉兔不走歪路，是不是太忙一？我看你都觉得可怜。将自己心爱的人拱手交出去的滋味不受吧？哦，不，我忘，相的事情你已经做无数次，真是天大的笑话。不若直接交出你的妖丹，我还能为你减轻苦痛，让你死个痛快……”
苏义升几乎是三个台阶三个台阶往下蹦，看就要跑到庙中，那里肯定会有工作人员！没到就在狂冲只剩下最后一步的时候，前的景象忽然转换，像是电影蒙太奇，前的一切被人剪一刀，瞬间拼贴成完全不一样的景象。
香火旺盛的寺庙变成荒无人烟的密林！
苏义升脚下一软，整个人扑出去，摔一身泥和烂叶子。
回头看，周主任已经完全变成一只巨大的黑狐。
这黑狐足足有十个人大，『奸』笑着，晃『荡』着身后八条狐尾已经走到面前。
那黑狐竟还会说话：“还不出来吗，我的妹妹……”
苏义升正爬起来，黑狐的狐尾犹如飓风一般扫过来，来势汹涌的犹如超速行驶的重型卡车，这血肉之躯恐怕一瞬间就会被撞成一滩烂肉！
就在苏义升马上要被扫成肉泥时，一阵劲风及时将掀起来。
苏义升还没有爬起来就又狠狠摔一次，摔得头晕花，可到底算是躲过一劫。
一个人天而降，掀起滔天的火焰，向那黑狐的面部烧去。
黑狐却也不躲，非常自信地和她硬碰硬。
黑沉沉的森林一瞬间被冲天的火光点亮，强闪之后，两个人分别站在相隔十米的两边树梢上。
一袭黑『色』的长裙，裙摆像是正在舞蹈的张狂火焰，八条黑『色』的尾巴也随着笑声起舞。这只黑狐正是朝辞的姐姐，青侜。
相对于青侜的容，落在另一侧的树干上朝辞力有不逮，捂着腰侧身子一晃，几乎跪下来。
刚才只有01一秒的交锋，她的腹部却被青侜的利爪抓个正着，被开三道深刻见底的血口。
青侜和朝辞的目光时落在苏义升身上，两人时动手，可惜负伤的朝辞晚她一步，摔得七荤八素的苏义升被青侜的黑鞭卷起，浮在她身后，被结实的结界困在其中。
“痛。”青侜看着脸『色』苍白的朝辞，心痛道，“是我下手太重。妹妹怎么这般让着我？嗯……我懂，毕竟我和你的宝贝今今可是‘命悬一线，杀我就等于杀她，你怎么舍得呢？可是不杀我的话，苏义升，这个她命中注定的丈夫就会被我杀死。要怎么选择呢……”
青侜黑鞭猛地抽在朝辞的手臂上，溅起一片血雾。
青侜娇笑着：“真是为难我的妹妹。”
就在此刻，天罚第九层又阴魂不散地再次降临。
“嗯……”
朝辞神志几乎在一瞬间被摧毁，发颤的手伏在树干上，死咬着牙不倒下去。待她再抬起眸，是一双带着血『色』的虚弱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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