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已替换）
夏日清晨的天空似乎永远都是湛蓝色的，点缀着几朵轻飘飘的云，阳光肆无忌惮地铺满枫宁巷的所有角落，照亮这一方安宁与热闹。
枫宁巷往外走就是大道，道路宽敞，线道分明，路面上是匆来匆往的车辆，置身其中只有尾气和发动机的轰鸣。
但眼前这条路上人声鼎沸，行人匆匆，但会有人驻□□谈，喧闹嘈杂，却让人感觉时间流淌得缓慢，慢到足够使每个人都把行人过客滞留在自己的记忆之中。
祁之旸指着一个流动包子铺说：“那家王大姨的包子是整个枫宁巷最棒的，这是经过我十年的验证得出的结论，平时我急着上学，就跑她家买几个在路上吃。”
宋晗侧目，一个长得胖胖的、看上去很是喜庆的妇人站在热气腾腾地包子铺后，铺前排了十几个人。妇人抬眼递包子的工夫注意到了这边，用粗哑但充满热意的声音喊道：“小旸，今天吃包子不？今天姨蒸了梅菜扣肉包！”
祁之旸回喊：“不了，今天在家吃过了。”
“还有那家粥铺，从我有记忆开始就开在这里，也特有名，很多外地旅游的人都慕名而来，说是粥铺，但实际上炒面炒粉什么都卖，我之前去补习班上课前都去他家吃。”
那是个很不起眼的粥铺，在狭窄巷子两旁店铺的角落里，但里面坐满了学生、大爷大娘和要去上班的人。
宋晗听着祁之旸絮絮叨叨地讲，时不时应两声。
这里灯火鼎盛，给他一种似乎每个路人都能记住谁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错觉。人世一遭，步履匆匆却相互挂念。
出了枫宁巷就是一片亟待开发的荒地，温阳就立在这个荒地的中间，道路两旁是匆促上学的学生，偶尔遇到同班或者熟识的人，还会闹上一闹。
祁之旸木着脸坐在宋晗身后，在目瞪口呆的袁煜面前掠过。
宋晗察觉身后一向话很密的人忽然没了声，说：“怎么了？”
“没什么。”祁之旸说，“蓄个力，等会儿可能得长篇大段地讲。”
宋晗：“？”
等搀着祁之旸慢吞吞地回到教室，他就忽然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袁煜嗷嗷叫着，火急火燎地奔了过来，跟自己黄花大闺女被人玷|污了似的揽着祁之旸的肩，把他护在身后，捧着他的脸仔细打量：“我家小旸这是怎么了？如花似玉的小脸蛋没伤着吧？”
祁之旸一阵恶寒，嫌恶地挥开他的手，把肩上的包丢在书桌上，撑着椅背蹦跶着，坐到椅子上。
“滚滚滚，谁是你家的。”
“旸哥，那你说你到底是怎么了呀。”袁煜贼嗖嗖地盯着宋晗，“是不是这小子干的？”
宋晗无语地说：“你再大声一点，全班都能听见了。”
“我有这么大声吗？”
祁之旸不耐烦：“我自己摔的。”
“昨天晚上冲出来的时候？”
“嗯。”
袁煜瞪大眼：“我怎么不知道？”
祁之旸：“你当然不知道，你关心过我吗？不，你根本不在乎我，你的眼里只有小牛肉——昨晚的牛肉好吃吗？”
袁煜诚恳地点了点头：“好吃！”
宋晗憋不住笑出了声。
祁之旸疲惫地挥了挥手：“滚吧。”然后额头抵在桌沿，从兜里拿出手机，一副不想理人的模样。
“诶，我还有问题没问呢……”
宋晗感受到一阵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抬起眼皮，正好对上袁煜求知若渴的目光。
“……问。”
“晗哥，旸哥今天早上为什么和你一起上学？”
宋晗如实回答：“我住他家对门。”
“什么？！你俩住在一起？！”袁煜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祁之旸猛地抬头：“？？滚！”
话音落下，早自习前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纷纷看向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祁之旸不用看都知道大家是怎样一副被雷劈过的表情。
宋晗：“……”
他低头轻声问原本单手随意搭在桌面上，现在已经攥紧拳头的祁之旸：“他的英语和语文的阅读理解是不是很差？”
宋晗问得很真诚也很委婉，但祁之旸知道，他更想问的是，这人是不是大脑没发育完全。
祁之旸额角的神经在突突地跳。
秦姝这时进了班级，诧异道：“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呢？”
她身后跟着一个穿着温阳校服的陌生女孩，见班里差不多人到齐了，张罗着说：“正好，今天我们班又迎来一位新同学，晓琪，来做个自我介绍。”
女孩站在讲台上腼腆地笑着，戴着副金属框眼镜，声音也是细细柔柔的：“大家好，我叫方晓琪，来自菡江一中，很高兴能在温阳与大家相聚、结识……”
听到“菡江一中”四个字，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埋头写试卷的宋晗难得抬眸看了一眼。祁之旸正撑着脑袋用眼神杀袁煜，闻言收回视线，低声问：“和你原来一个学校的？”
宋晗继续低头写字，微微点头：“嗯，一个班。”
那你原来这个班还真学霸云集，温阳一撬就撬走了俩。
秦姝把方晓琪安排在了第三排的空位上，同桌是一个女生。高二一班人数本来是双数，但男女人数都是单数，于是就有一男一女落了单，现在正好转来了一男一女，填补了班里的空缺，秦姝看着坐得满满当当的教室很是满意：“行了，快早自习了，你们赶紧准备一下。”便出了门。
新同桌是一个长着苹果脸、梳着丸子头的女生，方晓琪和她简单打了一下招呼，聊了几句，便和她稍微熟悉了起来。
“你和宋晗是不是一个学校转来的呀？”同桌杜小柠问。
在这个年纪，很多秘密根本藏不住，尤其是对于一些出众的人而言，尽管那人在尽量低调。宋晗转来的那天下午，下至楼下高一，上至隔壁楼的高三，都知道了高二一班转来了一个人，来自菡江一中，成绩好不说，长相还是校草级，而且跟温阳另一根草坐同桌，慕名前来观望的女生不计其数。
“嗯，我们初中和高一都一个班的。”方晓琪说，“我刚才看到他了。”
杜小柠神秘兮兮地凑过来：“你看到他同桌没，就那个杵着脑袋，头发有点长，发尾自然卷的那个？”
方晓琪被她感染了，跟特务交接一样，也凑过去：“看到了，长得很帅。”
“他叫做祁之旸。”杜小柠说，“据说宋晗和祁之旸，现在住在一起！”
方晓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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