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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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鼓着腮嚼巴嚼巴的动作突然静止了。
与他的动作相对应的,弹幕也诡异地静止了下来。
在幼崽茫然地眨了两下眼睛之后,一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打破了沉默。
救命救命救命他看见了是不是quq
我的妈救命为什么可以被看见
系统快出来赔钱
老婆看我老婆
一片疯狂的叫声中闪过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威兹曼单手托腮,很是具有迷惑性地眨了眨眼。
“纲吉君”他轻声唤回目光迷茫的幼崽的思绪。
而纲吉也终于领会了威兹曼话里的意义。
他机械地把嘴里剩下的食物囫囵吞进肚子,惊异地长大了嘴巴。
“威兹曼哥哥能看见吗”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的小幼崽完全慌了神,“系统先生、威兹曼哥哥可以看见吗”
威兹曼饶有兴趣地换了一边手。
“唔,原来如此,是系统吗”他思索着。
纲吉和弹幕们齐刷刷地呆成了木鸡。
银色长发的青年抬眼看了看已经不知所措的幼崽,又看了看虽然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其实也十分诧异的国常路大觉,最后被坐在身边的克罗蒂亚拉了拉漂亮的长发。
“我知道啦,没有起伏小朋友哦。”他举手投降,沉吟着说道,“不过既然只有我能看见吗真是有趣的东西呢。”
说着那颗沉静许久的科学家之心就蠢蠢欲动起来。
说实话,这样的浅色屏幕在这个世界并不少见。但若只有他与幼崽能够看见的话,就多多少少有些有趣了。
不过看着纲吉一副“我是谁我在哪”的模样,未免自己被亲爱的姐姐砸成小饼干,威兹曼只能耸耸肩,放过了这个话题。
“抱歉抱歉,我应该意识到这是你的的。”他很是自如地同幼崽道了歉,将这件事给翻篇,“既然这样,就当做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好了。”
所、所以我们安全了
实话实说我刚才已经在脚下造出一座卢浮宫了救命好尴尬s,一想到他能看到我,我还叫了他老婆,我就
我就觉得好刺激x
你好骚啊。
不过老婆没说的话,应该是看不见我们
就算看得见,他和崽崽隔了这么远呢,应该不至于看得清吧
就在大家逐渐冷静下来之后,威兹曼百无聊赖地戳着食物,见那边的幼崽慢条斯理地用过早餐,眨眨眼,似乎很是疑惑地提出了一个问题。
“不过老婆是什么意思”外表是个年轻人,其实早已经是一个老爷爷的男性疑惑而无辜地问道,“为什么你的朋友们要叫我老婆呢,纲吉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s我们不是说好不说这件事了吗
我死了我疯了,我老婆居然可以看见我说话,我居然被老婆发现我叫他老婆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确实不怎么看得真切,但是大概也能猜出这些人在说些什么的威兹曼无辜地眨眨眼,露出无奈的笑容。
而纲吉也很是顺利地被他给带跑了。
幼崽歪歪头,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纲吉知道”他说道,“爸爸有时候,就是这样叫妈妈的。”
说完这话的幼崽逐渐反应过来,小小的脸上浮现出困惑的神情。
救命救命崽崽别想了s
这不是一个小崽崽该考虑的事情,谁来给崽崽把眼睛捂上啊
弹幕一片哀嚎遍野,然而没有一个人来解释纲吉的问题。
倒是威兹曼被克罗蒂亚扯了扯头发之后从笑意吟吟变成了委屈巴巴,走到了纲吉的身边,当真给困惑极了的幼崽捂住了眼睛。
“真不知道谁才是姐姐的弟弟。”他小声嘟囔,觉得幼崽的手感很好,于是还顺手捏了捏纲吉的脸蛋。
呀,威兹曼先生好呀。
十分感谢您对我们崽崽的帮助呢
可爱,乖巧。
从他站起身之后就诡异地停止住的弹幕们纷纷重新变得乖巧起来,仿佛刚才还在啊啊啊啊和老婆老婆老婆的不是他们一般。
饶是自诩见多识广的威兹曼也陷入了沉默。
他在心底权衡了一下是继续逗弄这些家伙们有趣还是姐姐正义的铁拳哦或许还会加上中尉的痛苦,然后耸耸肩,放弃了自己的一些快乐想法。
只见银色长发的青年飞快地眨眨眼,空出的一只手竖在唇前,作出了噤声的姿势。
“好啦,朋友们,我们得保护保护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对不对”
唔唔唔捂嘴,好
好的老婆没问题老婆。
趁崽崽现在看不见赶紧叫了,待会就不行了啊大声。
草,你说的好对。
白银之王
他快要被这群没皮没脸的东西给气笑了。
不过就现在的对话来说,这应该是一群普通人
能够接受王权者和异能力的那种。
白银之王心中思衬,看着情况差不多之后就放开了手。
被封了一会权限的幼崽终于重见光明。
他眨着眼睛,疑惑地看着威兹曼。
“威兹曼哥哥”
就算是被人一言不合捂住眼睛也没有生气,看起来真是软极了。
威兹曼勾了勾唇角,很是不死心地再揉了一把幼崽的软发。
“嗯,刚才我们说什么来着哦,那个词。”他眨眨眼,对这个词汇避而不谈,“那确实是爸爸对妈妈才能用的词汇。”
纲吉缓慢地消化着对方的话。
“那、那大家是用错了词语吗”
威兹曼带着笑意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纲吉点了点头,很是认真地看向弹幕们,“那大家要好好记住,不可以乱用词语哦。会、会有词语超人来欺负你们哒”
好凶的威胁哦。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知道了慈爱的眼神。
这边的闹剧终于结束。
而趁着两人说话时候埋头吃饭的国常路大觉已经用完,好整以暇地将原本坐在威兹曼身边桌上的人偶小姐一把捞走。
他似乎对纲吉的秘密并不很感兴趣,路过二人的之后也只是看了看威兹曼,眼中流露出“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欺负小孩呢”的奇妙眼神。
“喂,中尉,你的眼神让人很不愉快哦。”
银色长发的青年发现长姐失踪,蹭蹭地就也跟了上去。
笑笑闹闹,快乐是他们的,纲吉什么也没有。
他一个人认真地吃着饭,时不时看一眼趴在边上、有一搭没一搭吃着他投喂过去的食物的六道啾。
乖巧幼崽的瞳中,一闪而过某种担忧的情绪。
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六道骸这幅模样。
刚才也就算了,如果是以往的话,在威兹曼靠近过来的时候,嚣张的六道啾早就扑棱着翅膀,来把坏心眼的大哥哥给赶走。
想到一个嚣张摇脑袋的凤梨,纲吉看着趴在桌上啾啾,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暗暗决定要多多关心六道啾才行。
而直白淳朴的幼崽表现自己的关心方式极为简单,那便是投喂。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一个小蛋糕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两个
于是恹恹的六道啾趴在桌上,机械地张嘴闭嘴进食,等他就算是趴着也发现有什么事情不对的时候,已经被投喂了一整个蛋糕了。
而第二个已经放在了桌上,负责投喂的家伙监守自盗,率先往自己的嘴里放了一勺。
“真好次。”
甚至还很幸福地捧住了脸。
六道啾
他别过了头,拒绝和这个单独给甜品开辟出了一个胃的坏家伙相处,休息一会之后费力地站起身,试图逃离还想继续投喂自己的幼崽的魔爪。
然而,他拍了拍翅膀,却没能如意离开桌面。
六道啾
啾啾是不是以为吃得太多,飞不起来了
救这也太搞笑、不,我是说,这也太可爱了吧
并不觉得自己搞笑也不觉得自己可爱的六道啾出离惊奇了。
他垂下头,没看见铺着桌布的桌面,只见到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他侧过头,小小的翅膀随着心念闪动,却只能看见少少一点翅膀尖。
六道啾的内心疯狂尖叫了起来。
而这时候纲吉也终于发现了他偷偷溜走的行为。
丝毫不觉得给一只幼鸟吃一个小蛋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的幼崽拿着投喂六道啾的小勺子靠了过来。
“骸骸,啊”
六道骸愤怒地回过头。
然而一脸担忧的幼崽实在是太具有欺骗性了。
柔软的棕瞳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倒映出自己现在这个壳子的影子,闪烁着担忧与爱护的光辉。看起来是个老古板的黄金之王给他地衣橱里也不尽是和服,像是今天这套,就是一套小西装,外面披了件光华亮丽的小披风,像是从哪本童话故事书里走出来的小王子。
狡、狡诈的afia。
六道啾恨恨地想,但张口还是一连串的“啾fufufu”。
六道啾
他一时很是气不过,恨恨地张嘴吃掉了递到嘴边的蛋糕。
这种东西,犬上次第一次吃到,可是大神跳一样跳了好久呢
不吃白不吃哼
而纲吉见六道啾啾fufu了一串,看起来很有活力的模样,也终于放心了下来。
而且也吃掉了纲吉投喂的小蛋糕,说明骸啾的胃口还是很好的
不知不觉,他们一个喂一个吃,就连没什么常识的幼崽在两人合伙吃掉又一个蛋糕之后陷入了沉思。
然而骸看起来还想吃的样子。
他犹豫了一下,将祈求的目光落在站的不远的兔子一号身上。
可恶,谁能拒绝他呢
兔子一号幽灵一样闪开,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个小一些的蛋糕。
他高高举起,居高临下地看着双眼放光的幼崽。
“这是最后一个了,”他很是生冷地说着,觉得自己的语气似乎有些强硬,于是干巴巴地跟了一句,“殿下。”
听起来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
而纲吉却并没有注意到整张脸都隐藏在兔子面具下的青年的内心活动,他认真地点了头,将小了好多的草莓蛋糕接到了手里。
既、既然是最后一个,而且看起来小了好多好多的样子,那纲吉就不要吃好啦。
幼崽心痛地想着。
反正他明天还可以吃,不仅是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纲吉每天都可以吃
但是骸骸就不一定了。
于是他心一横,将整个蛋糕都放在了六道啾的面前。
“这、这里的都是骸的了哦。”他肉痛地说,“骸酱一定要全部都吃光光哦。”
不然他会好心痛的呜quq。
救崽崽你看看六道啾啾,啾要撑死了。
他都变成一个球了双手合十
刚才骸骸是想努力飞起来吧,但是飞不动呢爱惜的眼神
而六道啾咔哒一下也愣住了。
说实话,他已经很撑了。
如果再吃一个的话,这个壳子大概会被撑爆的吧。
但是
纯白的幼鸟看了看一脸期待的幼崽,看了看自己已经变成一坨球的身体,又看了看对方心痛而爱惜的神色,心一横,一头扎了进去。
可恶巧言令色的afia
而另一边,白银之王也快步追上了带着自己姐姐就跑的黄金之王。
他很是幼稚地同黄金之王争执了几句,将被恶龙抢走的公主克罗蒂亚抢了回来,很是珍惜地和对方贴了贴。
和姐姐分开了好几分钟,他的姐姐含量就不足了
外表不变连心态似乎都没变的白银之王理直气壮地想到。
国常路大觉看着自己的老朋友还像是记忆中那样青春活泼,眼眸中闪过笑意与怀恋、
“要一起走走吗”
他伸出了手,一些因为发生的种种往事而横亘在两位王权者之间的东西,似乎就在对视一笑中不言而喻的消散了。
威兹曼吸够了姐姐,抱着克罗蒂亚走在国常路大觉的身侧。
三个人谈天聊地,姐弟俩都是与时代脱离很久的人,因此一时之间,竟然让国常路大觉有了一种回到过去的恍惚错觉。
“对了。”再一次的,威兹曼冷不丁地说道,“中尉明明也能看到那孩子的系统吧,为什么刚才不说出来呢”
要说是保护幼崽的幼小的心灵,也太奇怪了吧。
国常路大觉不出意外地看了他一样。
克罗蒂亚爬上威兹曼的肩膀,闻言也担忧地看了眼国常路大觉。
“中尉”
属于人偶小姐的声音细细软软,让国常路大觉下意识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我自然能够看到。”他说道,“因为这个东西与老夫也稍微有些关联。”
他看向某个方向,那里,远远地能够看见一座几乎高耸入云的建筑。
那是御柱塔,是黄金氏族的总部,也是存放着德累斯顿石板的地方。
国常路大觉凝视了那御柱塔许久,才收回了目光。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离开御柱塔,在这里招待纲吉君吗”
他问。
纲吉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他没觉得冷,但是像是幽灵一样蹲在边上的兔子一号就立刻蹭了出来,为幼崽披上一件薄薄的羽织。
纲吉身上原本就有一件小披风了,这样再裹一个羽织在外面,显得格外奇怪。
然而这时候唯一会嘲笑他的六道啾正因为吃太多躺在他脑袋上消食,纲吉思考了一下,乖乖地同兔子先生道了谢。
垂眼看见羽织上繁复的家纹。
托曾经在五条家当过一段时间未来家主小跟班的福,纲吉还是知晓印在家族的和服上的东西是家纹的。
但是这与他认得的非时院的纹路不同非时院的徽章他见过,是变形了的兔子纹样。
于是纲吉疑惑地发出了问题“兔兔哥哥,这个纹样是什么鸭”
兔子一号没想到小殿下会问这个问题,沉默了一下。
“是国常路一族的家纹。”他说道,“目前只有这个。”
听起来像是委屈了谁一样。
纲吉歪歪脑袋,很是好奇“国常路是御前爷爷家吗”
他得到肯定的答复,又问“那为什么这个和兔兔哥哥们的不一样,非、非常兔兔和国常路不是一家吗”
对哦,为什么呢。
非常兔兔2333
崽崽总会在奇怪的地方可爱起来xd
我们宝贝明明是随时随地都很可爱
兔子一号蹲下身来。
他思索了一下怎样让一个小幼崽听懂自己的解释,抬起头,看见远方的巨塔,于是抬起了手。
“殿下看那座塔。”他说道,“此塔名为御柱塔,是御前与我等的驻所。”
纲吉看过去,看见很高很高的塔,嘴巴都惊讶地张开了。
“那、那为什么,御前爷爷和兔兔哥哥们不去塔里呢”他不安地扭住衣摆,“是因为纲吉吗”
威兹曼被国常路大觉问到了一下。
坐在他肩头的克罗蒂亚思衬片刻,歪了歪头。
“是因为那孩子的能量吗”身为三人中唯一一个与纲吉的力量有直接联系的人,人偶小姐虚虚闭起眼睛,回想起与幼崽接触时候的感觉。
那孩子就像是一团温暖灼热的火焰,将她从死后的冰冷中唤醒。
不过
“虽然温暖,但是,与石板并不同源吧。”她轻声说道。
国常路大觉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纲吉君是另一个世界的孩子。”面对着绝对信赖的二人,国常路大觉毫不藏私,“他来到这里,是因为一个人和石板做了交易。”
“交易的结果,是那孩子来到此事,并且,会解决石板带来的异能力者的现象。”
这是除去直接毁灭石板这一方法的最佳途径。
黄金之王皱着眉,思索着哪些部分是能够告诉面前的姐弟二人的。
然而他的话语刚落,威兹曼姐弟便对视了一眼。
笑意吟吟的弟弟上前,说道“这件事,原来是中尉知道的呀。”他很是放心的模样,“那这就没事了。”
银色长发的青年目光柔和地看着与曾经记忆中全然不同的老者。
在白银之王不变的世界中,中尉还是曾经意气风发的模样。
而现在么。
尽管时光雕刻了他的容颜,但是内里却依旧是那个中尉。
于是他微笑起来。
“既然是中尉决定的事情,那一定没问题的。”
而另一边,纲吉的扭捏不安被带娃业务逐渐熟练的兔子一号给安抚了下来。
他有些羞腆地缩在兔子的怀里,棕色的眼眸看着远处的高塔。
不知为何,内心总有一种东西,在驱动着他往那个方向去。
于是他拉了拉兔子的衣领,小声地请求“纲吉可以去那个塔、御前爷爷的塔看看吗”
与此同时,吠舞罗,安娜正在蹲在角落里玩拼图。
拼图是纲吉来的时候两人一起挑选的,安娜决心在对方下次来之前自己拼好一次,这样她就可以带着弟弟一起玩拼图了。
不过,在最后一枚拼图即将填入之时,安娜若有所觉地抬起了头。
她摸了摸自己包里的小珠子,犹豫了一下,将之拿了出来。
然而,手却一滑,让小球掉在了地上。
安娜抿抿唇,将小球捡了起来,举在面前。
赤红色的小球中一切都是扭曲的。
然而,在扭曲的世界中,却有红色的丝线映射在安娜的瞳中,昭示着她目之所及一切事物之间的联系。
这大概也是她能够成为王的资质的一种。
栉名安娜透过小球看了一圈吠舞罗内部,小小地呼出一口气。
但是鬼使神差的,她突然想到了纲吉。
下一刻,在常人所不能见、也无法理解的世界中,金红色的火焰燃烧了起来。
安娜惊讶地张开嘴,目怔口呆地看着火焰吞噬了整个小球。
良久,她露出一个恬静的微笑,亲昵地蹭了蹭这个小球。
“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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