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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
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称呼啊哈哈哈。
这个名字噗,是崽崽的网友吗除了网友没有人会用这种名字的吧
但是他们好像是在很认真地用这个名字交流诶,笑爆了家人们。
弹幕一片嘻嘻哈哈而过,尽管不知道这东西的存在,但披着青年皮的超级赛亚高达凤梨机器人、哦不,是六道骸,还是感受到了“社死”的感受。
尤其是这里还有一个同为幻术师的小豆丁,在同行面前丢脸,是最丢脸的情况。
他“kufufufu”地笑着,转过了身。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他轻柔地问,“沢田纲吉。”
纲吉疑惑地歪了歪头。
“发现什么”他反问回去,并且十分理所当然,“发现你来找我玩了吗纲吉听见你的笑声,我就知道啦。”
看着对方的表情变化,已经在机器人身上锻炼无数次的凤梨机器人情感探知雷达滴滴溜溜地转动了起来。
“你不高兴吗”纲吉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但是对于对方为什么会不高兴,却有些摸不着头脑。
盯着一个成年人壳子的六道骸就盯着现实和梦境里一样傻白甜的幼崽,忍不住又要kufufu地笑起来。
但是不行,一想到自己竟然是因为这个笑声暴露的,又倔强地拒绝发出这个口癖。
他阴晴不定的表情没让对他怀抱着基本信任的纲吉生疑,但是同为幻术师的玛蒙就不一定了。
小只的幻术师严肃地撇着小嘴,青年脚下的阴影中,黑色的蛇逐渐成型。
还在和沢田纲吉进行小学生吵架的六道骸并未放松警惕。
他终究还是“kufufu”地笑起来,而后周身泛起了烟雾。
纲吉紧张了起来。
“你、你要走了吗”他问。
六道骸微微别开了脸,似乎已经预料到娇气的小不点哇哇大哭的模样。
“是的,我要离开了。”他说。
纲吉瞪大了眼睛。
“那、那还能再见到你吗”他犹豫了一下,想起那个梦境中凤梨头少年的话语,叫出年幼幻术师的名字,“骸。”
六道骸的眼瞳因此放大了一瞬。
他怔愣半晌,轻轻勾起了微笑。
“当然。”
绿色的藤蔓从他的脚下生出,将从阴影中袭来的蛇绞杀殆尽。粉色的莲花绽放在沢田纲吉的眼前,随之而来的还有少年的逐渐远去的浅笑声。
被幻术师俯身的青年阖眼倒下,扑腾一声砸在纲吉的面前,好巧不巧正好没有砸到幼崽。
随着他的倒下,幻术制作的莲花骤然炸裂,化作纷纷扬扬的花瓣洒落一地。粉色的花瓣在空中飞舞,而所谓的幻术,便是真中有幻、幻中有真,因此,原本理应看不见这些的纲吉伸出手,一片孤零零的花瓣落在了他的手中。
纲吉仰起头,空气中有花的气味。
除此之外,还有雾的味道。
玛蒙正因为被一个不知名的幻术师小鬼逃走而感到气恼,回过头,见到自己保护的小孩懵懂地蹲下身伸出手,从那个被幻术师俯身的家伙身上捡起一朵花。
玛蒙不由得提醒他“喂。”
然而纲吉惊喜地抬起头。
“玛蒙酱你看,是花花诶”
他捧起那朵花,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地高兴了起来。
幼崽珍而重之地将花放进自己的小包包里,诶嘿嘿地像是个小傻子一样笑了起来。
玛蒙正是气恼的时候,闻言被这个没脑袋的小鬼气得一个后仰,飘到了他的身前。
然后被幼崽举起来的话凑了一脸。
纲吉甜蜜地说道“骸骸送我花花诶,他一定还喜欢我”
只是机器人先生要去进行进一步的修行了,所以暂时见不到了而已
崽崽好甜哦。
是啊是啊他送你花,他一定喜欢你
那你呢你呢,你送他花花吗
唉,这就是人类幼崽的简单友情吗,爱了爱了。
玛蒙
看着一脸高兴的幼崽,他愤愤地转移了目光。
虽然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崽子,但是好歹也是他的合作伙伴而且他带着就哭,那个混蛋幻术师小鬼来了就笑是怎么回事
可恶,油嘴滑舌的幻术师可恶的小鬼
玛蒙酱吃醋jg
而纲吉还高兴地捧着花花蹭了蹭,耳边属于六道骸的声音还在回响,他爱惜地摸了摸花瓣,整个人都阳光明媚了起来。
终于回到宾馆的斯库瓦罗见到的就是笑容格外耀眼的幼崽。
他皱着眉将路上随手买的小熊饼干递给玛蒙和纲吉一人一袋,有些疑惑于幼崽的好心情。
介于小鬼正一本正经地坐在窗台边捧着脸傻笑,他朝着玛蒙努了努嘴。
怎么了
玛蒙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介于他的黑黑斗篷,斯库瓦罗并没有发现自己被瞪了然后轻飘飘地飞走。
留下一个斯库瓦罗摸不着头脑。
但是这束花是没见过的,而玛蒙一看也不是会带着小鬼出门采花的类型除非给钱,所以是别人送的
思及沢田纲吉和他老爸一脉相承的社牛能力,斯库瓦罗不由得蹙起了眉。
但跟着他进来的贝尔就没有大家长这样弯弯绕绕的想法了。他和沢田纲吉有好几天没见,虽然趁着对方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戳了个爽,但还是没忍住上手捏幼崽的脸蛋。
“嘻嘻嘻嘻,小兔子在看什么”
纲吉听见贝尔的声音也很高兴,当即让了些位置出来,开始和对方分享起新朋友送给自己的花花。
贝尔嘻嘻嘻地笑着,笑容很快融入了杀意。
“杀了他。”
瓦里安独家认证傻白甜歪脑袋“什么”
斯库瓦罗眼疾手快地把连小刀都掏出来的贝尔扔到了身后去,隔绝了小王子“嘻嘻嘻杀了那个偷兔子的混蛋”的笑声,眼神复杂地揉了揉纲吉的脑袋。
“什么都没有。”他说道,目光逐渐爱怜起来。
唉,真是个笨蛋小鬼。
不是很懂这群人的玛蒙在空中晃荡着,对着瓦里安奇怪的三人组看了会,默默地挪开眼,开始思考自己加入这样一个组织是否有钱途的问题。
算了,就算傻点又怎么样呢,他们给的实在是很多了摇头。
但幼崽的调剂好歹是给这个被人抢先一步干完活的家庭带来了一丝温暖,斯库瓦罗下午就在酒店中遥控指挥下属收拾现场,转头看见胡闹起来的两个小鬼,捂着头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好歹贝尔来了之后有人带孩子了。苦中作乐的鲨鱼想。
于是纲吉被放生了。
他和贝尔被斯库瓦罗一手一个扔了出了房间,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半晌,棕毛的幼崽呀了一声。
“我们是不是就快走啦”他问。
贝尔想了想,给了确定的回复。
于是纲吉道“那纲吉想去和大姐姐道别,贝尔要一起吗”
索性现在也没什么事情,而且鲨鱼妈妈把他和小兔子一起扔出来也是让他跟着小兔子的唔,毕竟很容易被人拐走嘛。
贝尔百无聊赖地想,便答应了下来。
于是纲吉偷偷摸摸溜回去拿走了自己的小太阳斜挎包,一蹦一跳地走在了前面。
要大一些的贝尔就一手插着裤兜跟在后面,神情和姿态都很散漫,但金发笼罩的双眼却没怎么从前方棕毛的幼崽身上挪开。
半晌,垂下眼睫,面无表情地摩挲着自己的小刀。
那些因为血腥勾起的翻腾的欲念,不过是看着在阳光下蹦跶的兔子,就似乎慢慢平息了下来。
要是只是他一个人的小兔子就好了。
不会被偷走,也不会消失,只要锁在王子的温室里就好了。
他难耐地咬着下唇,心情逐渐又烦躁起来。
恰逢此时走出了宾馆大门,一声叫喊从楼上传来,震得整栋楼都颤动了一下。
“voi这种情报都能弄错,你们脑子里装的是豆腐渣吗喂”
贝尔“”
他面无表情地把小刀给收了回去。
算了算了,偷走小兔子的话,会被鲨鱼咬杀的。
至少他比那个咬杀怪好,现在小兔子还是他的
如此想着,无师自通很有阿q精神的贝尔就高兴了起来。
纲吉对金发小王子的想法一无所知。
他快乐地来到伊佩尔提的报亭,却遗憾地发现这里并没有人。
于是纲吉带着贝尔钻进提拉米苏很好吃的苏珊娜阿姨家,顺便询问了对方伊佩尔提的去向,得到了对方的地址。
苏珊娜阿姨捧着脸说道“说起来,刚才也有两个孩子来问伊佩尔提呢。”她问,“兹纳认识他们吗”
纲吉来到这里也只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当即嘟噜噜地摇了摇头。
他们一路去了伊佩尔提的家。
苏珊娜阿姨说伊佩尔提或许已经走了,所以当纲吉看见这些伊佩尔提的名字的住宅大开着门的时候还是很高兴的。
他高高兴兴地在门前站定,敲了敲门。
“大姐姐,你在家吗”幼崽棕色的小脑袋探了半个进去,但是却没有得到回复。
他皱起细细的眉,思索了一会,再次询问了一遍。
屋内并未传来回应的声音,倒是不紧不慢跟在他身后的贝尔嗅了嗅,发出了嘻嘻嘻的笑声。
“血的气味。”他轻声说道。
纲吉“嗳”
贝尔瞥了眼茫然的幼崽,心底因为血腥味泛滥起来的烦躁在靠近对方的时候被镇压了下去,他垂下眼思衬半晌,最终把小不点扔在了外面。
“嘻嘻嘻嘻王子先去看一眼,小兔子在这里等我。”
纲吉哎哎了两声,一时不察被拎到了门外,再抬起头,被“咚”的一声关上的门给撞了一脸。
发生了什么
感觉不妙哦,这里是草莓糖姐姐的家吧
室内,比起幼崽大不少、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手机的贝尔菲戈尔熟练地掏出了手机。
他的脚步十分轻盈,一面走一面拨打着电话,目不斜视地来到了目的地盥洗室门口。
如他所料。
贝尔侧着头冷静地对着另一边说了地址情况,然后上前去关掉了水龙头,将已经昏迷的女性的手从水池里拎出来。
脚下的血水蔓延了一地。
贝尔皱了皱眉,说着也算是有了瓦里安正式编制的凶恶afia,但他依然还只是一个只比纲吉大一点点的男孩,因此在拖着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挪了几步离开水域范围之后,贝尔就事不关己地放开了手。
他甚至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这个大概是小兔子认识的人类。
纲吉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他拍了拍门发现没人给他开门之后就逐渐放弃了,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台阶上,活像是一只没人要的小猫咪。
接到电话赶来的救护车到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穿着白色护士服的护士上前飞快地询问是否是他打的救护车电话病人在何处,一口急速还掺杂点口音的意大利语差点把纲吉及时送走。
恰在此时,门从内部打开了。
不知为何裤腿湿了一块的贝尔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外的傻子们。
“她在里面。”他说,“是我打的电话。”
接下来的事对纲吉来说还是很陌生的。
他和贝尔被放到了一边,看着白大褂的人们匆匆赶了进去,随后一个人跑出来,从车上取下担架。
纲吉也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然而他还没探过头呢,就被贝尔镇压在了原地。
幼崽不甘心地撇了撇嘴,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贝尔”他软软糯糯的声音传入贝尔的耳中,让小王子直呼这小兔子怎么一把年纪了还在撒娇。
都五岁了人了,就不能成熟一点吗
贝尔严厉,贝尔冷酷,贝尔觉得笨蛋鲨鱼带崽失格,怎么那么凶还会咬人的一只鲨鱼带出来了一个软乎乎只会撒娇的兔子崽
但贝尔王子是不一样的
他可是很严格的
于是小王子咳了一声,冷酷地无视了幼崽的撒娇,反而挡在了他的身前。
贝尔比纲吉高不少,因此他这样一站,几乎是把纲吉的视线遮挡得完完全全。
但即使如此,纲吉也依旧看见了白大褂的人们匆匆抬着担架、担架上是一个黑漆漆的袋子,其中露出了一截棕色的长发。
是伊佩尔提的长发。
他们作为电话的拨打人被医生一同请了过去,医生们显然还没怎么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之间有些面面相觑。
还是贝尔先掏出自己的卡为送往急救室的女性垫付了医药费,医院这边人性化地留下一个护士询问经过,最后拨打了当地警方的电话。
为了了解发生了什么,两个小孩又被请到了警局去。
作为阴险狡诈的afia,贝尔和纲吉都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在吐露了事件的来去经过之后,甚至还获得了做笔录的警察大叔们的高声赞扬。
“好孩子,你们一定会成为好人的。”长得五大三粗的警察大叔抹着眼泪“祝福”他们,“哦对,我们这里还有一些为了感谢善良镇民准备的锦旗,如果不介意的话,你们拿一个去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
有谁还记得我们崽崽和小王子是冷酷无情的afia呢
反正我忘了狗头。
于是当斯库瓦罗从繁忙的工作中脱身出来,接到电话叫作为监护人的他去接两个小鬼的时候,接回来的就不是两个小afia了。
是两个热情善良的优秀镇民
草,震惊鲨鱼一百年
哈哈哈哈哈鲨鱼哥我醒了吗我是不是还睡着呢。
截屏截屏。截屏后的照片鲨鲨震惊jg
斯库瓦罗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将这两个小鬼放生了一会,他俩就给自己搞了面锦旗回来的。
看看看看,堂堂afia居然拿了条子的锦旗天啦,说出去他们瓦里安的面子还要不要啦
然而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两个小兔崽子居然还挺高兴的,已经开始商量把这东西挂在哪了哦他们还想把这东西和混蛋boss珍藏的红酒放在一起。
斯库瓦罗无语,斯库瓦罗冷漠,斯库瓦罗一手一个小兔崽子,把他们摁在了床上。
“说吧。”他双手环胸,压下眉眼,很有一副严肃的气息,“发生了什么那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那东西。
看得出来鲨鱼哥是很嫌弃锦旗了。
可是小朋友们有什么坏心眼呢,小朋友只是路见不平一声吼罢了。
总觉得前面的哪里不对。
而纲吉和贝尔对视一眼,一人一句就跟说相声一样给斯库瓦罗复述了全程。
听闻伊佩尔提竟然在家中割腕,斯库瓦罗也出乎意料了一下。
好歹是了情报的线人虽然这情报最后没管上用场,艾斯托拉涅欧在他们到达之前就被人覆灭了,而他们要找的那个科学家却和覆灭者一样不知所终。
斯库瓦罗摸着下巴,试图理清期间的逻辑。
“等等。”他突然抬起头,“你刚才说有人去找过那个女人”
纲吉眨了眨眼“是鸭。是苏珊娜阿姨说,还有两个小朋友在之前在找大姐姐呢。”
他还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斯库瓦罗沉思。
“竟然是小鬼么不,也不排除是找的小鬼”
他烦躁地扒拉了下头发。
伊佩尔提出事的时间实在是太巧了,而且按照苏珊娜的说法,那女人今天是准备回老家的。一个准备回老家的女人会在回家的那天在家自杀吗
显然不会。
那么就有两个可能性。其一是他杀,并且伪装成自鲨但是既然贝尔已经看过了现场,那这个可能性暂时先放在一边,也就是说更大的可能是第二种,也就是说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丧失了求生的,从而在家自鲨。
她的女儿。
斯库瓦罗腾地站了起来。
“我要去那女人家里一趟,”他说道,飞快地给自己披上了外套带上一定帽子,“你们就在这里带着,玛蒙,看好这俩小鬼知道吗”
在一边歪歪倒倒的玛蒙发出了“知道了”的声音。
斯库瓦罗匆匆离开又匆匆回来,却没有带回任何的结果。
他通过某些不能说的途径拿到了伊佩尔提家附近的监控,发现最关键的一段被人为地模糊掉了。
进入这段监控前的伊佩尔提还是一如既往的憔悴且有点不正常的状态,在再次出现在监控中后,却像是最后的生机都被抽走了一般,踉跄着摸到了家中的门。
在这途中,她一直死死握住了什么东西,摁在胸口,像是保护生命一样保护着手里的东西。
但好歹找到了一丝关于瓦里安被抢的人头的线索,斯库瓦罗把这东西交给部下,缓慢地呼出了一口气。
原本第二天就准备离开的行程推迟了一天,第二天,医院中的伊佩尔提醒来了。
纲吉特意在花店中选了一束最漂亮的话给她带去,然而坐在病床上的伊佩尔提却与他的记忆中大不相同了。
原本一头浓密而漂亮的棕发竟然已经染上了白色,身形佝偻,听见门从外打开也没有转过头,还是纲吉走到身边叫了一句“大姐姐”,她才像是刚发现外界发生的一切一样扭过头来。
她实在是太过憔悴了,就连对话的时候也在不自觉地走神,下一刻,泪水就低落了下来。
就算是小太阳一样的纲吉也感到了压抑,他左右张望着,发现小桌上一条金色的项链。
“这是什么呢,大姐姐”他问。
伊佩尔提木然地看来,左手瞬间捂住了半张脸。
泪水无言地从她的眼眶中滚落,纲吉听见这个灵魂在发出歇斯底里的哭泣,然而她却没有哭出声来。
不知过了多久,伊佩尔提擦了擦眼泪,从纲吉手中接过了这个心形的项链。
“这是我的小雏菊。”她轻轻地说,脸上浮现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然而,灵魂之火却摇摇欲坠,几欲湮灭。
纲吉很担心她。
他想起伊佩尔提原本是要回家的,便很是自然地转移了话题,问起对方的家乡何在。
在幼崽的面前,伊佩尔提遮掩了自己的悲痛,顺着话题转移了下去。
“我的故乡在亚德里海旁边,是一个小小的海港城市。”她说道。
原本面无表情地等着幼崽告别结束的斯库瓦罗突然皱了皱眉。
然而正在交流的两个人没人发现他的动作,伊佩尔提一洗此前的锋芒,声调温和堪称有气无力。
听着伊佩尔提的话语,斯库瓦罗的脸色越发奇怪起来,最后在对方说出“加百罗涅”、并且宣扬那位加百罗涅的少主是多么年轻多么受爱戴的时候,皱眉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差点忘了,这女人是加百罗涅那边的了。
向来不记无关人信息的鲨鱼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然而好歹是有一些老同学情分在的。
他默默退出了房间,拧着眉掏出手机,对着通讯录发了呆。
过了好一会,纲吉也出来了。
幼崽还是忧心忡忡的,见到斯库瓦罗二话不说,先来了个抱抱恢复元气。
斯库瓦罗顺手将手机放进兜里,很是熟练地给他顺了顺毛。
“怎么了”他问。
纲吉将毛茸茸的脑袋埋进斯库瓦罗的颈窝。
“纲吉好担心大姐姐呀。”幼崽轻轻地说道,“大姐姐说小雏菊变成星星了虽然大姐姐一直在笑,但是大姐姐看起来好难过呀。”
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东西。
醒来的伊佩尔提看似与平日没有区别,然而那染白的发根、憔悴的状态、还有时不时发呆的习惯,都昭示着她并不如表现出来的这样乐观。
就算是与斯库瓦罗斗了两句嘴,她的眼里也是没有光的。
斯库瓦罗难得有些苦恼,毕竟生离死别这种东西对afia来说实在是家常便饭,所以恕他不能和这个女人共情。
然而娇气的小鬼看起来比那个女人还要难过的样子,这就愁坏了鲨鱼妈妈的头不是。
再况且好歹欠了个人情的家伙,瓦里安虽说是个极其险恶的暗杀组织,但在人情问题上向来是有借有还的。
于是他啧了一声,沉默了一下,别开了一些头。
“要是她能立刻启程的话,老子也不是不能顺路送她一程。”
这话的嗓音压得极低,斯库瓦罗显然不是因为伊佩尔提说这话的,然而还是让幼崽惊喜地抬起了眼。
刚说出口就后悔了的斯库瓦罗心中生出不妙的预感。
然而他话还没说出去,幼崽就飞快地“吧唧”了他一口,小旋风一样钻进了病房当中。
“大姐姐大姐姐我们一起回你家吧”
喂混蛋小鬼什么叫一起回她家,说了是顺路啊
然而没人听一只鲨鱼内心的咆哮,等斯库瓦罗推门进去,两人已经说好了。
于是暗杀部队varia的队伍里多了一位有些奇怪的普通女性。
不过从这里到沿海城市的路途并不算长,真正让斯库瓦罗抗拒的不是顺路把身心都出了问题的伊佩尔提送回去的事,而似乎是另外一件
只见繁华的小镇外,他停下了车,示意带着大包小包的女性可以自行下车。
伊佩尔提
“这里是城郊啊鲨鱼哥。”她在相处中也学会了纲吉的称呼方式,并且十分自来熟地进行了应用,“这就是你作为一名意大利男士的绅士风度吗让一个柔弱无依的女孩带着行李从城郊独自回家吗”
和昨日那个憔悴的女性几乎是判若两人。
斯库瓦罗有理由怀疑自己被仙人跳了。
但他不自然地别开脸。
“都说了是顺带带你一程,你别得寸进尺啊。”他骂骂咧咧,“而且这里哪里是城郊开车过去十分钟就进小镇了啊”
伊佩尔提哼了一声,在与鲨鱼的争吵中开始找回活力如果放她一个人待着的话,脑子和眼泪都会不听她话的胡乱运作。
在两个人你来我往地进行争吵的时候,纲吉从后座探出了头。
“鲨鱼哥哥,好孩子不可以没有绅士风度,不可以欺负女孩子哦。”幼崽认真严肃地看着不听话的坏孩子斯库瓦罗,强调道,“不可以欺负大姐姐哦。”
伊佩尔提点了点头。
斯库瓦罗看着沢田纲吉认真的小脸,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
见状贝尔也跟着瞧了过来,天资聪颖的王子自然要比笨蛋兔子要聪明不少,从斯库瓦罗的举动中察觉到了什么不一样的气氛。
他凑过来,狐疑地虚起眼虽然没人能看到。
“我说混蛋鲨鱼,这里不会有什么你害怕的家伙吧”王子觉得事情不简单。
原本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的玛蒙听着也支起了耳朵,微微往前飘了一点。
要是真的有的话,以后说不定可以产生一条新的生财之道,比如说鲨鱼队长的封口费和封口费和封口费。
三个心怀叵测的家伙对视一样,齐齐点了头,同时看向坐在前面的斯库瓦罗。
盯
“啧,真是欠了你们这群家伙的。”斯库瓦罗闭上眼,认命地踩下了油门。
反正不就是路过点一脚,难道他还会遇见某个傻子吗
不,显然不会。
斯库瓦罗谨慎地想着,顺手给自己戴了个墨镜。
“嘻嘻嘻嘻笨蛋鲨鱼害怕了吗”
“嗯嗯鲨鱼哥哥你害怕了吗”
“要是给钱的话我们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哦。”
斯库瓦罗容忍了这三个家伙一会,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终于一个怒吼叫停了三个混蛋家伙。
轿车在路上歪歪扭扭开了个“z”字型,当驶入这个小镇的时候,斯库瓦罗还是忍不住僵硬了一下。
贝尔没有猜错,这个镇子上有个他不是很想面对的家伙。
斯库瓦罗抿着唇,比起往日更加严肃。
然而又忍不住去看街边的风景。
这家的披萨店是小镇一绝,披萨店的老板是个很和善的大叔,曾经为了有客人要吃凤梨披萨而把刚烤好的披萨砸在客人的脸上;这家的冰淇淋是最古老的口味,奶味醇厚细腻,是怎么吃都吃不腻的上品;还有这里、这里和那里。
即使斯库瓦罗从未来过这个镇子,闭着眼睛,却也能说个七七八八出来。
因为曾经有个笨蛋金毛,在开学的时候总会带着让其他人鄙夷的大包小包来到宿舍,将那些东西从行李中拿出来分享给他的时候,嘴里还孜孜不倦地在他的耳边报过菜名,顺带每家店的分析与安利。
所以即使从未来过这个地方,斯库瓦罗也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十分熟悉,甚至比某些原住民都要精通几分。
斯库瓦罗在心底嫌弃地啧了一声,忍住不去想某个笨蛋的蠢样,但在不经意之间,脑子里还是撞进了一只金毛的大狗,“斯库瓦罗”“斯库瓦罗”地叫着,就像是怕谁不知道他俩认识一样。
总之是个笨蛋。
斯库瓦罗垂下眼,掩去了眸中的所有思绪。
好歹是到达了目的地。
伊佩尔提已经提前与家人打过招呼,此时,一对夫妇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等待着她的归来。
这是她的父母,斯库瓦罗心想到都到了那他就索性也给这个麻烦精把东西给搬下来,于是去了后车厢帮她提了东西,这才听见伊佩尔提向那对夫妇介绍自己。
他面无表情地抬头颔首,目光落在这对夫妇脸上的时候突然一个咯噔。
等等,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只见两人殷切热情地同他打了招呼,然后更加殷勤地看向车内的幼崽们,不过片刻,不论是好骗的纲吉还是不好骗的贝尔,都被夫妇俩骗进了小别墅。甚至连玛蒙,都坐在贝尔的脑袋上,乖乖巧巧地走了进去。
可恶这家人是给小鬼们吃了药吗
跟在最后的伊佩尔提拢了拢披肩,意味不明地看了看他。
斯库瓦罗觉得自己被挑衅了。
然而又不可能把小鬼们就放在这里不管,他单手叉腰叹了口气,终于感受到单身父亲带叛逆期的崽的痛苦之处。
走在最后的鲨鱼哥吾儿叛逆伤透吾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鲨鱼哥我也不想进来的,可是我一车人都叛变了,我能怎么办。
总之就是很惨,让我们说摸摸鲨鲨。
摸摸鲨鲨
纲吉偷偷摸摸看了眼跟在最后的斯库瓦罗,还没见到过日天日地的斯库瓦罗如此吃瘪的模样,也偷偷笑了起来。
他只觉得自从靠近这个小镇之后斯库瓦罗就变得奇怪了起来,但究竟是哪里奇怪呢纲吉不知道。
但他也不是没有怀疑的。
比如说据贝尔说这次的任务其实不算完全成功了,没有完全成功,那就要扣工资,要扣工资,鲨鱼哥哥就会变成穷光蛋,鲨鱼哥哥变成穷光蛋,他就只能去天桥下面睡觉觉、还要带墨镜拉二胡去赚取生活费你看鲨鱼哥哥连墨镜都准备好啦
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无厘头的幼崽越想越凄惨,过了一会,眼泪汪汪地看向了斯库瓦罗。
其实也在走神的斯库瓦罗
“又怎么了”他看似嫌弃地问道。
之间原本还在和前面那对蛊惑人心的夫妇说话的纲吉听了脚步,哒哒哒地跑了过来。
斯库瓦罗很是熟练地接住他抱起来,将幼崽放进怀中,并且调整好了姿势。
这一串的动作做得行云流水,连走在前面那位夫人也捂住唇,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纲吉蹭了蹭斯库瓦罗,柔软的脸颊让人感到十分舒适。
已经在脑中脑补完了斯库瓦罗从瓦里安作战队长到彭格列二胡乞讨者全程的纲吉很是担忧地摸了摸斯库瓦罗,哀哀叹了一口气。
怪不得鲨鱼哥哥最近都不高兴呢。
幼崽想到,拍拍斯库瓦罗安抚道“鲨鱼哥哥不用担心,纲吉会养你哒”
他眼珠子转了转,想起自己的小金库也不是自己的,很是会活学活用地挪用了费德里科的话。
“纲吉偷山楂丝的小金库养你哦”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救命我的崽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因为前几天,费德小漂亮恩里科哥哥我偷我们俩的金库养小纲吉啦
所以崽崽现在山楂丝我偷我们俩地小金库养鲨鱼吗哈哈哈哈。
救命哈哈哈哈。
山楂丝小丑竟是我自己。
斯库瓦罗听了这话,表情也变得奇怪起来。
但是出乎意料的,心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早已经忘却的回忆,这句话就像是有魔力一样,把这些东西都清除了。
他朗声大笑起来,引起前面的人的注意也毫不在意。
斯库瓦罗大力揉了揉幼崽的脑袋,直到小不点叫起来“哎呀哎呀纲吉脑袋晕晕啦”才停下。
他短促地嗤笑了一声。
“好啊,老子等你养我。”他轻声说道。
一行人正巧走进了大厅。
这句话的嗓音不算太低,因此在场的人几乎都听到了。
但是听到了又怎么样呢斯库瓦罗甚至有些洋洋得意,毕竟贝尔和玛蒙又没有得到这个承诺。
哦,混蛋boss也没。
他不仅没,他还要被偷小金库。
如此想着,他不由更加欢畅地笑起来。
这份满意直到楼上走下一名少年。
熟悉的金发少年还是记忆中的蠢样,就像是他们之间分开的那段时间从没有过一样。
对方看着他,露出了他很熟悉的愚蠢的欲言又止的表情。
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斯库瓦罗你唉,没想到你现在”他的目光在曾经好友与他抱着的幼崽上来回逡巡,最后定格为一种让斯库瓦罗很想提刀砍他的表情,“算了,你要是有难处的话,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金发的少年缓步从楼梯上走下,因为客厅角落中站着自己的部下,走得很有仪态,仿佛童话故事里的白马王子一般。
最后,他站定在斯库瓦罗的面前,神情复杂地伸出手。
“自毕业以来就没见过了,斯库瓦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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