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出去看看先。”五条悟看着神谷哲也光洁额头上泛红的那一片，难得感到了一丝心虚，虽然转瞬即逝，他笑嘻嘻地拉开门，好哥俩地搭着某人的肩膀晃出去。
有被神谷哲也委屈神情迷惑到的五条悟，完全没反应过来他刚刚是徒手接触到了神谷的皮肤，而不是被他开着的无下限阻隔。
发生事故的是一楼靠近楼梯的一个房间，旁边已经围了一群人，都是一副恐慌的模样，但并没有乱跑。
“无关人员别堵在门口，往外撤，警察很快就到。”一个黑发黑瞳的高个子男人在旁大声喊着，“我是搜查一课的刑警伊达航，请暂且听我指挥。”
[哈哈哈哈，我笑疯了，老贼牛蛙，我还在想警校组五缺一算什么，结果把人家班长给整东京去了]
[哲也跟警校组是什么孽缘啊，出门撞一个，回家撞一个，出差撞一个，难道是在集卡吗？（狗头）]
[娜塔莉震怒哈哈哈哈，小俩口难得约会竟然还能碰到凶杀案……等下，这是利口酒不是柯南吧？怎么也开始走哪死哪了？？]
[陷入沉思jpg]
[突然顿悟jpg]
[懂了！柯南表面小学生，实则高中；哲也表面大学，实则……咳咳咳，反正这是遗传定律！]
[楼上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狗头）]
[懂了，江户川哲也！]
神谷哲也和五条悟凑过去，发现室内躺着一个死相极其凄惨的人，鲜血几乎染红了半间房子，碎肉乱飞，脸上还被残忍地划了许多道伤口。
这不可描述的画面放在漫画里八成会被打上马赛克吧？
在伊达航的旁边，还有一个男人正跪在地上捂脸痛哭。
“社长啊，社长！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山下次郎哭了一会，突然起身，抓住老板的领口，两眼发红，咬着牙说：“果然，果然你这家店里就有怪物，那个怪物终于忍不住杀人了，失踪了那么多人，你有责任，你必须负责！”
老板惨白着脸，慌乱辩解着：“真的不是，我真不知道有什么怪物……”
“你这里已经失踪很多人了吗？”伊达航皱着眉询问。
老板嗫嚅道：“其实不是店里……是外面的街上，但是警方来调查了几次都没结果，警官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怪物的事情。”
伊达航上前拦住情绪激动的山下次郎：“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怪物，一定是凶手作祟，我们目前要做的就是冷静下来，找线索还这位先生一个真相。”
山下次郎很笃定地道：“一定有怪物，绝对有的！”
伊达航刚想说什么，就发现一个高个子男生不知何时绕过门，直接进入凶杀现场，蹲在尸体旁边全无害怕的表情，他喊道：“喂，小子，不要破坏现场啊！”
“哇哦这场面真刺激。”五条悟推了推墨镜，拿着手机咔擦咔擦拍了几张，甚至还来个自拍，在伊达航想要过来揍人时，又“唰”得溜出去，佯装无事发生。
某人笑嘻嘻地道：“我没有破坏现场哦。”
伊达航：“……”拳头硬了。
现场并没有咒灵肆虐的痕迹，这起案子应该是人为的，只是想嫁祸到咒灵身上。
只是——
被虐杀的死者上浮现起的怨气，与旁人惶恐的负面情绪杂糅，在天花板上形成了一个若有若先的翻涌黑影。
再过十多分钟，一只新的咒灵就会酝酿出来。
这种方式形成的咒灵顶破天也就二级，五条悟并未急着祓除，而是想借此观察神谷哲也下一步的行为，他挪到后者旁边，咬耳朵似的说：“你打算怎么办？”
神谷哲也有些诧异，这不是应该等警察破案的活儿吗？跟他一个无辜群众有什么关系。
论坛上还没有画到这一幕，他也看不见是不是咒灵作祟，便对五条悟说：“等警察，维护现场。”
嗯？这是不想暴露身份动手吗？
伊达航见围观群众脸上恐惧不安，便指挥道：“大家都去大厅旁边的温泉周围坐一会，喝喝水平复一下心情。”
这家旅馆为了图气氛，除了温泉，其他地方都是暗黄色的灯光，看着便让人心生压抑。
众人乖顺前往，那个叫山下次郎的还想拽着伊达航哭，被他旁边那个短金发的女子直接暴力扯开：“不要动手动脚！”
山下次郎险些没继续哭下去，顿了一下，继续说：“我跟社长是下班后过来放松放松的，社长因为血压有些问题，仅仅泡了一会就不舒服，我把他送回房间，出去给他买药，结果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肯定是恶鬼作祟，不然怎么会在段段时间内造成这种惨剧，我社长可是跆拳道高手！”
伊达航皱着眉，先去前台看了看监控，当晚社长回房间后，走廊就无人出入，除了那两个白发的青年进去泡温泉，但后者并无可疑举动。
恶鬼是不可能有恶鬼的，目前嫌疑最大的还是那个哭的最惨的！
神谷哲也和五条悟又坐回温泉边，五条悟完全没有被血腥场面影响到，甚至直接开始搅合温泉，看着快活得很。
双腿仅在温暖的水中，确实令人心情愉快不少，就是鼻尖萦绕的血腥味，让神谷哲也有些不适。
只能说山下次郎的表演哄一哄普通人还好说，稍微在黑暗里待久一点的，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神谷哲也觉得自己的温泉之旅不能给他坏了，便站起来对山下次郎说：“建议你现在去澡堂那里洗洗澡。”
山下次郎一秒变脸，警惕地说：“你是什么意思？现在恶鬼肆虐，你让我一个人去洗澡！”
“不去就算了。”神谷哲也懒得多说，又坐回去，他捧着保温杯，喝了口枸杞茶，只觉得鼻子痒痒的，嗓子也有些胀。
啊……有点上火，看来明天得泡野菊花了！
山下次郎背后“唰”得冒出一片白毛汗，他自己当然心知肚明没什么恶鬼，人就是他杀的，凶器被他用石头沉在澡堂的最边缘，那里有水流冲刷，不会留下迹象。
这个白发青年是什么来头，难道是看出他杀人了？
怀揣着不安与狠厉交织的心情，山下次郎又默默挪近一点，打算仔细观察。
[淦，我老婆额头怎么红了一大片！五条悟你手劲好大！（指指点点）]
[这巧合到让我觉得哲也是在碰瓷哈哈哈哈，五条猫猫的表情瞬间变心虚惹截图]
[牛逼，五条悟在进来的时候就自主开着无下限，他竟然能碰到哲也的额头，这说明他的无下限很可能对哲也无效啊！]
[草生出来了，怪不得咒灵一碰就没，这是咒回版的“人间失格”？有一说一，我觉得在某些方面哲也跟太宰还蛮像的]
[确实，都是看得透彻、求生欲淡薄的人，但太宰好歹还有织田作拉着，还有武侦一群同伴陪着，而哲也什么都没有……]
[也不算什么都没有吧？贝尔摩德跟他关系不也挺好，警校组也在]
[你们见他有主动联系过谁吗？只有在救人的时候才露出些许喜悦，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他根本没有为自己而活]
[emo了宝，我们就不能关注一下事件吗？那个山下次郎的os真的是有够好笑的，他竟然想对哲也动手]
[哲也感觉好敏锐，通过血腥味就判断出山下次郎杀人凶器在澡堂了，刚刚那两句话应该也是在敲打他，让他自首吧？]
[啥时候能改改对犯罪分子宽容大量的性子，又不是每个人都会感恩]
[这也是他温暖的地方呀，呜呜呜哲也宝贝，妈妈抱抱！]
神谷哲也上论坛时还被卡了一下，见到评论里刷出来的内容，他一时间竟然连辩解的心思都消停了。
他又不会透视，怎么可能知道凶器在澡堂？老贼也没夸大画他的能力，这些评论区怎么脑补到这种程度的！
下次难道他抬头望天，评论里就能直接——“哦呼，神谷哲也竟然一看就看到外太空的星星了”
神谷哲也险些被自己的脑补给逗笑。
不过这些弹幕说来说去都是对他表示关心的多，他也乐意看这些正面评价——只要不咒他早死。
·
五条悟也看出来了这个山下次郎八成就是凶手，但警察迟早会来，也用不着举报。
他感兴趣地戳了戳神谷哲也的手臂：“泡温泉还系着绷带，不怕浸湿伤口吗？”
“不是伤口！”神谷哲也眼睛一亮，如同卖安利找到对象一般，他朝五条悟旁边靠了靠，神秘兮兮地解开绷带。
洁白的绷带揭开，活灵活现的乌鸦纹身蹦了出来，温泉的水汽覆上去，显得格外神秘。
五条悟下意识“哇哦”一声，凑近看：“好酷的纹身，你去哪里整得告诉我呗，你说我要不要也整一个，你觉得我整啥样的好看？”
终于，终于有人夸他纹身好看了！！！
神谷哲也只觉得五条悟在温泉里戴墨镜的行为都变得那么顺眼，他们合该是好兄弟。
“我也觉得好看。”他轻咳一声，有些矜持地道，“平时用绷带缠住，只是减少磨损而已。”
然后神谷哲也就开始给五条悟安利各种纹身的款式。
五条悟一拍手，眼睛发亮：“明天我就去搞一个夜蛾的纹身，顺带还能拉上杰。”
两人就纹身话题聊得火热，对彼此的印象也来了个刷新，那相见恨晚的模样，把在旁边围观的山下次郎看得一阵无语。
神谷哲也一时没抓住绷带，让它全滑了下去，他“啧”了一声，连忙逮住往回缠。
安室透那家伙手劲是真的大，他要记仇了！
五条悟这时瞥到神谷哲也靠近手腕部分的青紫伤痕，有些皱眉。
伤痕不止一处，血管上有几个针孔，而更为狰狞的是绕着手腕一圈的肿胀，像是被人暴力拖拽的痕迹。
他还没仔细看，神谷哲也就将绷带给绕了回去。
后者神情坦然：“你饿了吗？我有带些甜点。”
“甜点，什么类型的？”五条悟咂咂嘴。
房间里的灯光晃了晃，已经酝酿成的咒灵如同碎裂的瓷偶，从外踏入，直直朝山下次郎冲去。
“真丑啊。”
那咒灵体型极大，丑陋的模样让五条悟厌恶地往旁边挪了挪，他看向神谷哲也，却见后者还悠哉地从包里掏出点心，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
“杀，杀，杀……杀了你！”
“啊啊啊啊！”感受到死亡来临，山下次郎当即看见了恶灵，吓得魂飞魄散。
他下意识站起身开始寻求庇护，见神谷哲也还在旁无动于衷的样子，顿时强行挤过去，想要拉人当挡箭牌。
五条悟见状，一脸不爽地直接将山下次郎踹出去：“叽叽歪歪，还在装蒜。”
旁边的普通人都惊呆了。
山下次郎被咒灵狼狈地追着上蹿下跳，身上已经出现几处伤口，伊达航作为警察自然不能不管，他抄起旁边放着的扫把，看着空气直皱眉。
“神谷桑~你不出手吗？”五条悟自来熟地戳了戳神谷哲也。
在他看来，两人对咒灵的存在心知肚明，只是如果神谷哲也动手，就代表他承认祓除一级咒灵的事情。
神谷哲也：“……”所以说咒灵在哪？
他总不能伸手去山下次郎面前摸吧？那也太社死了。
“专业人士，还是你去吧。”他象征性地鼓鼓掌，“加油！”
二级咒灵，一招的事情，五条悟才不放在眼里。
“那甜点等下我先选！”五条悟吹了个口哨，手中咒力集结，对准咒灵。
咒灵感受到威胁，转换目标，朝两人冲过来。
“术式顺转……喂，你做了什么？！”五条悟刚抬起手准备放大招，就见神谷哲也将一堆零食塞进他张开的手里，肌肤相触一瞬，他刚酝酿出来的咒力瞬间消弭。
“你先选？”神谷哲也见五条悟摊着手，还以为他是要零食，非常有同伴爱地交出去。
咒灵已经冲到面前，五条悟下意识拽住神谷哲也往旁边扯，却见后者早就往旁边一闪。
咒灵刹不住车冲入温泉池中，直接溅了五条悟一身的水。
满头都是水的五条猫猫：“？？？”失去高光。
“噗哈哈哈哈哈！”
刚刚赶来就直面翻车现场的夏油杰，毫不客气地发出了挚友の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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