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尾声下厌西楼爱鹿雁的证据……
此时万籁静寂, 浮空相拥的厌西楼与鹿雁显然是万众瞩目。
鹿雁伸一根手指头，按厌西楼嘴唇上, “算啦，太多人了，一会儿恩人和我说，我爹娘他们该担心我了，先去。”
她笑，仰头看着厌西楼，眼里止不住的高兴, 厌西楼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脸红，他一本正经点了点头：“都听的。”
鹿雁抱着厌西楼脖子, 依赖地蹭了蹭, 抬头亲了亲他唇角，随后拉着他往落去。
红『色』的裙摆金光里闪烁着圣洁的光, 落地上后, 她脚边的草木都仿佛更茂盛了一些。
此时鹿烬和鹿归、兰霜、黎素素等都回神来行到鹿雁身边, 将她围成一个圈。
“雁雁！”先口的是激动的鹿归，他上上打量鹿雁。他感觉到妹妹身上那一股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息, 虽没有压迫, 却是令人止不住向往与崇敬。
鹿雁高兴地看向鹿归，眼睛弯弯的：“哥哥。”
她快速看向兰霜, 看向鹿烬，看向所有人：“阿娘, 爹爹，师父，师叔，师弟, 银前辈……大家都还好吧？”
鹿雁的声音还是和从前一样，柔软清脆，十分乖巧，神情比从前更平和了，让人看一眼便心头宁静。
“好着呢！”兰霜笑着点头，她的目光扫周围，脸上的笑容没有像此刻这样轻松。
鹿雁的视线从相识的每一个人脸上掠，她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最后落到了那几个上界残魂之上，口说话之前，她抬头望了一眼天。
北狼窟结界打，此时与外界合二为一，这里的天空很蓝，说明此时整个修仙界的天都是蓝的，没有聚灵阵抢夺灵，没有魔种肆虐，连无定九幽之跑来的邪魔都消亡了。
“死之前，们有么话说呀？”
鹿雁收回视线，看向那几个上界残魂，她声音乖巧，看起来一点不像是说生死的事情，更像是与人闲聊。
厌西楼就站她身边，明艳的双眼朝着那几人横了一眼，他刚说话，就感觉鹿雁『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低头就见她的目光落他身上，她说：“被他们伤了，很疼吧？”
他怔了一，随即嘴巴一瘪，特别委屈地控诉：“当然了，特别疼！”
鹿雁嗯嗯点头，“尾巴呢？”
厌西楼立刻放九条大尾巴，鹿雁的手抓着其中一条『摸』了『摸』，此时尾巴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一些了，是她帮着愈合的，她记得之前尾巴上伤痕累累的模样。
鹿雁安安静静地『摸』了了会儿，然后牵住厌西楼的手，看向面前几人残魂。
她生了。
鹿雁乌溜溜的大眼冷冷地看着这些残魂，明明白白传达一个意思——们已经死了。
那俊美冷漠的上界修士对上鹿雁的眼神，不自觉垂了眼睫，道：“无话说，败者为寇。”
“大师兄！”他身后上界修士忍不住小声喊了他一声。
鹿雁看着他，眨了眨眼，学着厌西楼的模样哼了一声，很肯定地说道：“让我猜一猜，上界，没有神种，无人成界神，却窥探到了一丝天机，模拟了魔种，没有神降灵力，便夺取比之弱小的界之灵力。到了现，们的上界，低我一等。”
那俊美冷漠的修士听了，忍不住抬头朝着鹿雁看了一眼。他不通，此界的神种会是这么一个小姑娘，最后竟让她真飞升成了界神，而此时，她竟然猜到这些。
到了此时，他也没么隐瞒的，刚硬的声音冷冷的：“是，弱肉强食，向来如此。”
他说完后，看着鹿雁，冷声道：“去吾界？”
所有人都看鹿雁，也这个问题，鹿雁同样，当时北狼窟废墟里遇到的那位衣着华贵的前辈曾让她飞升至上界，来彻底斩断被上界窥觊一事。
是，她到了富贵，到了万界拨正器，三千世界，小世界无数，被吸取灵力的灵力枯竭的界也数不清，是像她这样的由万界拨正器引导的神种必然不是一个。
被打破的平衡正修复，她所的修仙界是其中之一，必然也有许多小界一同崛起，新的平衡与秩序也已始悄然成立。
像是他们那样的‘上界’已经走向衰亡，他们终将被天道舍弃，从万界之中消亡。
她就算去上界，也不是去他们的‘上界’，她当然去其他各『色』的小界，甚至去界神所的神界，哪里需费精力去搭理他们那样的腐朽的所谓‘上界’？
如今这个修仙界很好，她保护的人都好好的，爹娘也已经找到，她所有的愿望都已经达成了。
鹿雁挽着厌西楼的胳膊，摇了摇头：“没有必。”
那修士愣了一，眼神里浮了『迷』茫。
鹿雁不他们机会去明白这件事，她抬起手，轻轻挥了一，面前的那几率残魂瞬间带着疑『惑』消散于天地之间。
至此，修仙界‘异物’全清理干净。
鹿雁偏头看厌西楼。
厌西楼咧唇笑了，挑眉：“去哪里？”
鹿雁抱着他的脖子也笑了，声音雀跃：“去一切始的地方。”
厌西楼瞬间就懂了，他抱着鹿雁脚尖一动，人已经半空中。
还没来得及和女儿说上一句话的鹿烬立刻面高喊了一句：“早点回家——！”
远远的，他听到了女儿传回来的声音——“嗯！”
鹿雁和厌西楼走了，被毁得差不多的北狼窟大城急需修建，所有人始忙碌起来，而外界的秩序也等待着重建。
……
无定九幽，依然雪，好似修仙界如何变化都影响不到这里。一眼望去，尽是雪原，一眼望不到尽头。
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雪，脚踩去，竟是没了膝盖。
厌西楼带着鹿雁到这里时，没有飞，而是落了地上，他偏头就朝着自己的背看了一眼，眉眼飞扬，道：“上来呀。”
鹿雁立刻明白了，她看着他微微蹲身弯腰，她踮起脚尖就趴了上去，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就和当初他背着她离无定九幽时一样。
雪落她身上，脖子里，那寒凉也依旧。是她却不觉得冷，因为她的恩人身上仿佛有源源不断的热，温暖着她。
鹿雁深呼吸一口，把脸埋他脖子里，等着他口。
结果厌西楼先将那《智书》取了来，鹿雁不明所以，接了来，这《智书》是当初宁风免的天行楼所化的宝物，上面有关于厌西楼的第九尾生的秘密。
现翻来看，鹿雁确实看到《智书》上后面好几页都写着愿力的积攒值，后来每一次她与恩人还懵懵懂懂的时候，《智书》比他们先感应得到，先积攒了这情之所起的愿力值。
鹿雁问：“这书怎么啦？”
厌西楼却没有回答这一句，他清朗的声音含着笑意，停顿了一，似乎从哪里说起。好，他没有太久。
他说：“小器灵，我是天狐族最天赋异禀的九尾天狐，每日随便修炼一，速度就超普通妖族。我们天狐族住一座隐秘的山里，那山名为青璃山。当时此界灵浓郁，不论修士还是妖族，甚至是魔族，都达到鼎盛的状态，几万年前，高境修士多不胜数。”
“我生五百年便化人形，五百年，已是到达渡劫境，即将迎来飞升。妖族与寻常修士飞升不一样，以妖身飞升比人族更难，当然了，这肯定难不倒我的，放心，我那么厉害，没么难得倒我！”
“妖族渡劫飞升，除了经历劫雷之外，还经历心魔劫或是情劫，除却心中障念，而我天狐一族九尾天狐还有一种独特的本事。”
说到这，厌西楼卖了个关子，尾音上扬，好像等着鹿雁问自己。
鹿雁特别配合：“哇，么本事呀？”
厌西楼这才咧嘴角笑了：“渡劫飞升，劫雷之，窥见星轨天机。”
鹿雁听不太懂，是很认真听着他继续往说：“我从小青璃山长大，从来没有离，就和荆北一样，周围都是妖族，生活简单。我没有么害怕的东西，无畏无惧便无心魔，所以，我的心魔劫窥见星轨天机后，化一场梦魇。我看见了大片大片的雪，我行走雪里，背上背了一个浑身破烂的小姑娘。”
说到这里，厌西楼的步子也没有停，他的语速越来越快：“梦魇是断断续续的，后来我还梦到了修仙界灵稀薄，梦到了我妖族被后来崛起的御兽宗驱使，梦到了天行楼，还梦到了……北狼窟成神那一幕。高高立于半空中，方是伸双手嚎叫的面容扭曲的邪魔恶鬼，梦里看不清楚，我以为是站山崖之上，我见不到的样貌。”
“我好奇心重，不理解我看到的是么，就知道一件事，妖族未来的惨况，于是我硬生生折损了修为，停止了渡劫，毁去了半身修为，那次我受伤严重呢！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梦中所见的我居的狐狸洞里画了来，毕竟，星轨天机，不与人说，任何一个变数就会影响未来，我已经窥见天机，哼，现，我就是那个变数。”
“后来，我重新始修炼，青璃山等着，终于等到了御兽宗崛起，妖兽被大量从各地捕猎受人驱使一事。为了保护妖族，我散尽修为灵力，早就选好的地方，替他们划妖域，以自身几千年灵力为守护妖域之结界。”
鹿雁听着，这些事，恩人以前也和她说的，那次他骗她吃真心丹，结果他自己反倒吃了那一次，他让她问他曾经的往，她问了，他就告诉她了。
厌西楼还说：“我死后，神魂不灭，被阿槐用天狐族秘法妖域养护着，养护了很久，我，得有两千多年。终于我于十八年前重生，因为我神魂力量强大，所以重生时就是人身，狐身的我少了一条尾巴，且从前记忆全失。”
如今厌西楼的记忆已经全起来了，并且也将所有事情全梳理好。
他说起这些，语高兴：“重生后，我每日被阿槐他们拘着修炼，被他们告诉我从前的厉害，心里难强行骄傲镇定，我很恢复第九条尾巴。青璃山内无人知晓如何令第九尾重生，我就偷偷离了妖域。”
“离妖域后，我……”厌西楼懊恼了一，西南城里曾经被捉的事情不提，他只轻哼一声说道：“我后来听说有个人叫宁风免，他有一个叫做天行楼的秘境，每个人得到心之所往的机缘。而我心之所往的当然就是第九条尾巴长来，于是我准备去天行楼。”
“结果我那时刚从妖域来，对么都很好奇，西南城里经历了一点事，所以当我看到天灵网上有人说无定九幽之有一神器名为定海神针时，我高高兴兴就来了无定九幽。”
鹿雁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声，回起自己与厌西楼的初遇，联他说的关于当初他渡劫飞升之时见到的星轨天机所化的梦魇，忽然之间就都明白了。
从厌西楼一千岁时准备渡劫飞升，窥见到星轨天机时，从他决心折损修为那一刻起，她的命运改变了。
之后厌西楼做的每一件事，都与她命运息息相关——
他散尽修为保护妖族，后来重生，八尾天狐为了生第九尾离妖域，因为富贵天灵网发布的信息，他被骗到无定九幽，成了救自己的那个人。
而这一切，都他渡劫飞升之时的星轨天机里见到，甚至他后来背着自己离无定九幽这一件事，九尾天狐厌西楼也曾窥见。
富贵说，她是神种，或许银戮前辈失败时，天道就始为她这颗神种的“发芽”做准备了。
厌西楼就是那一滴甘『露』，滴了她的心上，他是她的引路人，他们的命运很早便联系了一起。
鹿雁明白这些，高兴极了，她附厌西楼耳旁，说道：“恩人，所以，那么早就见我了呀！”
厌西楼低着头也笑了起来，他点头，“是呀。”
鹿雁问：“为么恢复九尾时没告诉我这些？”
厌西楼语略带骄傲，道：“我当初没有飞升，就已经是一个变数，我窥见星轨天机，是告诉，不知道还会生么变数，横竖我会保护好的。”
鹿雁喜欢极了厌西楼自信的模样，她偏头就亲了他一口，很是心，说道：“恩人，改变了我的命运。”
厌西楼也心道：“我听见了，所以以后每天更喜欢我一点，不管是八尾天狐还是九尾天狐，都喜欢。现喜欢，以后也喜欢，梦里面我也必须是最好看的狐狸！”
他背着鹿雁无定九幽走着，不知不觉之间竟是已经到了当初那一处墓『穴』。
墓『穴』已经被雪填满了，厌西楼和鹿雁都知道是这个位置，这里方被关着的邪魔息很浓。
如今还留九幽之的，都是被当时的鹿雁吓到的胆子小不敢来的，至于胆子大来搅混水的，都消亡了。
鹿雁还有一个问题：“那当初为么妖道云昼的密室底的壁画也有狐狸洞的那一幕啊？”
厌西楼长眉一挑，道：“既然有银戮，也有，那自然像是我这样窥见到天机的，也有其他人，他们都没有我有用，还得是我！本大爷天无敌！”
鹿雁抱紧了厌西楼。
了好一会儿，她他耳旁大声喊：“恩人天无敌！鹿雁世间最爱厌西楼！”
厌西楼哪到她竟然这么大胆，忽然就他耳旁说这些爱不爱的，弄得他脸都红了。
是脸红归脸红，心里却高兴得好像了花。
他重新拿起那本《智书》，对鹿雁一本正经说：“这种话怎么先跟我说，肯定我先说的，不，《智书》上都有我……厌西楼爱鹿雁的证据。”
说到爱，厌西楼脸更红了。
这《智书》分明是他情智的书，从陈则和狐女，蛇妖多墨和小兔，则是告诉懵懂的他，么叫做情，到后来，他真正懵懂了情智，情窦初，生的愿力便是他生第九尾的原因。
这大约就是他渡劫的情劫，渡了，便生第九尾。
他从天行楼拿到的机缘便是这《智书》明明白白告诉他的情该如何。
惜他笨，看得懵懂，当初只以为小器灵多喜欢他一点，他就早点长第九尾，差也是差不多的，关键他，不是她。
鹿雁如今翻《智书》，发现上面的字自己看见了。
她一页页翻去，看到了陈则和狐女、多墨和小兔的故事，到后来浮秋郡后，恩人对她情窦初，他替她扛雷劫时，恩人对她初尝□□，甚至每一次神修都有记录。
到最后他替她挡住‘上界修士’，助她成神。
鹿雁看完后，便咕哝着：“这《智书》都记得不全，恩人对我的好这上面都没有十分之一。”
厌西楼背着她看向天，眼睛弯弯的：“小器灵知道就好了，管它记不记！”
鹿雁也仰头看天，此时雪停了来，天空湛蓝，与当初她离无定九幽时截然不同。
天空是那样澄澈，入眼之处尽是美好与希望。
鹿雁忍不住笑，“恩人，我们一站去哪里？”
没有任何负担了，他们以随心所欲去任何地方看一看了。
“小器灵，去哪里，我肯定就陪去哪里，十方各界，天南地北，只，我们都去！”
鹿雁觉得没有一刻像是此时这样美好了。
她说：“先回家看看！”
“好，回家！”
……
重新回到北狼窟，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那天鹿雁虽然说早点回家，是从无定九幽来，忍不住拉着厌西楼逛了长芦镇，去了人参镇，将北归路上他们曾经去的地方都去了一遍。
一路上，他们看到了如今生机勃勃的修仙界，看到了修士们经历魔种一事后很快始恢复秩序。
不少以前没听说的宗门崛起了，各宗门的弟子大会也得如火如荼。
靠着法宝与警觉『性』此次几乎没有损伤的天御城里更迎来了许多修士投靠，极为热闹。
等到北狼窟后，鹿雁和厌西楼远远地就看到了荆北鸡山喂鸡，看到了爹缠着娘广场晒『药』，看见哥哥被黎素素追着打，看见清虚剑宗的师弟们正被师父教导着练剑……
鹿雁握紧了厌西楼的手，大声朝前喊：“爹，娘，哥哥，黎姐姐，师父……我们回来了！”
忙碌着的众人一回头，看到两人，纷纷停手里的事情，围聚而来。
厌西楼低头看鹿雁时，发觉她也看自己，相视之间，他笑容灿烂，他情不自禁喊她：“小器灵。”
“恩人，我呢！”
厌西楼点点头，一直看着她。
他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便是遇见她，他堂堂九尾天狐，此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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