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次日，姜梨回团里报道。
闻梵房间有不少人，是团里的新人，在聊事情。
几位新人见到姜梨纷纷起身打招呼，“姜梨姐好！”
姜梨淡笑地回应，“你们聊。”然后看向闻梵指了指茶吧间。
闻梵勾了下唇，笑着点头。
姜梨回了个淡笑，身姿窈窕的拐去茶吧煮咖啡。
不一会，会散了，闻梵双手环抱身前，大咧咧地走了过来，下巴冲姜梨扬了下，“这么早就过来了，商家那位老爷子急急忙忙让人来接你，我还以为你不跟团住了。”
姜梨打开咖啡机，取出放在储藏区的咖啡豆，抬抬眼皮，“我的领导，你不看看那群小崽崽在群里艾特我多少遍了，我不来行吗？”
闻梵笑了笑，“怎么样，有见到那位曾经‘鞭策’过你的人了？”
闻梵知道姜梨有那么三年的少年趣事。
还是在一档《少年舞者》的个人访谈中，那是她跟姜梨第一次见面，在滇南，姜梨的书房，让她大开眼界。
她的书房中摆放了不少行云流水的书法作品，还有她自我调侃的‘狗刨式’的画作，在她看来都是极佳的。
姜梨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跟个宝藏似的，在滇南古镇还经营了好几家古玩店，小有名气。
闻梵第一次进入姜梨的世界，就跟进入打开了宝藏图似的。
两人因此结缘。
姜梨那时半开玩笑说，没办法小时候被人‘鞭策’过，遇到过一位严以律己的‘老师’。
闻梵还以为是位年长的人。
姜梨简洁描述下，闻梵才知道是京市的那位年轻的商总裁。
“嗯，见到了。”姜梨一边忙一边回，声音清脆。
“你们青梅竹马见面会不会有点不一样的感觉？”闻梵靠在桌边，调笑地比划着暧昧的手势。
姜梨美眸抬了抬，“梵姐，你可别瞎讲，我们压根不算青梅竹马，顶多算勉强认识吧。”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商老爷子要撮合你和商总呢。”闻梵笑。
闻梵在京市工作多年，京市城里的商家多少还是了解，重要场合使用的高新设备都是由华商集团提供的，华商集团是商家的，当家人谁不知道是位年轻的总裁。
严格意义上，姜梨和商淮舟算门当户对，两家结亲不是没可能。
不管是两人高颜值的外貌，还是背后实力来讲，都很般配。
在他们的圈子里，可谓是天作之合。
撮合——
姜梨想到商老爷子半开玩笑的话。
应该不可能。
她跟商淮舟——
他嫌弃她的程度，她又不是不知道！
她暂时还不想想这些！
姜梨摇头：“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那套。”
闻梵淡笑，“哪个年代都讲究门当户对。”况且还是这么登对的两人，往哪一站，别提多养眼。
闻梵不是什么八卦体，简单几句话，这个话题算终止。
姜梨的注意力都在咖啡豆上，她对煮咖啡这项工作也算精益求精，一包咖啡豆被她倒入几个专业漏斗中翻滚一圈，依次过滤豆子大小。
闻梵一直觉得姜梨这个人在某些方面有强迫症，甚至矫情，比如在煮咖啡这件事上面，这些咖啡豆子是精装，在装袋时，都是经过了严厉的筛选，普通人看来豆子大小一致。
姜梨还能在这些豆子中挑出个不一样的大小来，不一般厉害。
又比如编排舞蹈上，她是个舞痴，不管环境或天气不过多恶劣，只要能到达曲中意的效果，姜梨照样在泥浆里翩翩起舞。
跟个没事人似的。
你说她有强迫症或矫情，某些时候又特别随意，在生活上，闻梵见过姜梨房间特别整洁的时候，也见过她房间的凌乱。
也见过，她跟一群老专家为了捍卫文物，在边界甚至周旋十天半个月。
明明一路开心的不得了，回来她又开始嫌弃自己的皮肤都变得粗糙了。
总之，都挺随心情的。
十分钟后，姜梨将煮好的咖啡推到闻梵身前。
闻梵倚在吧台边缘，淡笑的喝着咖啡，“还是你的手法好啊，其他人煮的淡然无味。你说你，钻研舞蹈就好了，没事还学什么泡茶，煮什么咖啡的，都给我喝上瘾了。”
“听你的意思，还是我的错了。”姜梨又给自己煮了一杯，是被她千挑万选出来的小咖啡豆研磨的。
“哪敢呀。”闻梵啧了两声，“就你喝个咖啡能这么多讲究。”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情调，小颗粒的咖啡豆煮出来的咖啡香味更浓郁。”咖啡煮好，姜梨低头闻了闻，浓郁的香味倾入心脾。
在闻梵看来，不是更香，是更苦。
还不加糖。
闻梵嫌弃，“真受不你，我隔这么远都闻到了苦味，你还能喝得下。”
姜梨不但喝得下，还喝得津津有味，“没法子，谁叫我要保持身材呢。”姜梨很喜欢吃甜食，唯独咖啡能喝苦的。
“”对于身材管理这块，闻梵挺好奇的，其他舞蹈演员经常跟她抱怨，只要减肥，臀部曲线和胸围都跟瘦下来，上舞台古典服装撑不起来，太缺乏美感。
姜梨恰恰却相反，就跟练了什么秘诀，只瘦该瘦的地方，不该瘦的地方分毫不减，还尽显玲珑有致，四肢纤柔，曲线太优美。
闻梵打量着姜梨，不由感叹，“哎，你这身材真不知道怎么保持的。”曲线太完美。
姜梨抿着咖啡，笑道，“没办法，天生的。”
“得。说你一句，你不用威亚都能分原地起飞了。”闻梵笑着打趣了句，转身在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丢姜梨身前的桌面上，“给。”
姜梨略略翻了下文件，淡笑，“不错嘛，这么快就确定下来了。”
闻梵：“你提的灵感策划，上面领导审核给力。”
“千人舞台剧，难度不小，下次会议上面的领导会纳入重点讨论事项，你要有心理准备。”首次以历史长河为主导的舞台剧，人多壮观，场面震撼，也代表舞蹈的难度会加大，姜梨又是这次舞蹈编排的主要负责人之一，还是主演。
姜梨考虑了一会，说道，“目前排列的问题暂时还没想到好的，等回了滇南我请教一下我的舞术老师再做策划，应该问题不大。等总台团圆节演出结束，我一定交一份完美的作业。”
闻梵没多说，姜梨的实力都有目共睹，小小年纪，奖项一摞一摞的，对她没什么不放心，“可以，团里的人随你挑，京市青年舞蹈团我打过招呼了都全力配合。有什么困难随时找我。”
姜梨眨了眨眼，“有领导这句话，我放心大胆去干了。”
闻梵笑了笑，手指摩挲着咖啡杯，“我们组的舞蹈演员今晚全员整齐，姜老师打算什么时候开始练习？”
姜梨想了下，“明天开始吧。”
闻梵：“行，我一会儿在群里发通知。”
两人事情聊完，两杯咖啡也见了底。
姜梨走之前，闻梵又提了句，“对了，5d转场的技术人员过几天确认场景图，你这边跟他们沟通下意向。总台的科技技术都是由华商集团提供的。”
华商集团姜梨知道，是商淮舟的公司。
难怪他对团里的时间安排那么清楚。
难得啊，日理万机的商总，还有空关注这么一件小事。
临近演出，最近的排练量大。
晚上姜梨洗完澡，有了千人舞的灵感，她换上舞蹈服刚试着跳了一段，意境始终不到位，她又将舞蹈的故事背景翻出来看，找感觉。
姜梨翻了几页书后，有了点感觉，有视频电话进来。
她合上书本，拿过手机看了眼，申请视频通话的是——
商淮舟！
姜梨拿手机的动作一顿。
他找她做什么？
姜梨琢磨一阵后，接听视频。
视频被接通，商淮舟冷隽的脸出现在镜头里，他穿着正式，一件深色的衬衫，不过没打领带，衬衫领口的纽扣解开了三颗，整个人很随意，性感的喉结。
还挺好看的。
姜梨觉得她的想法有点跑题了。
姜梨目光微微闪躲了下，准备问他，怎么还没休息。
商淮舟先开口问她，“在做什么？”他幽深的眸底点着笑意。
姜梨心虚地扬了扬手上的书，“在看一本。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商淮舟拳头放在薄唇下‘咳’了声，口不对心，“没什么事，不小心拨错了，就顺便问问。”
“哦，那先挂了。”她好不容易有点灵感，不喜欢这个时候被打扰，她跟商淮舟也没什么可聊的！
“什么书这么好看？”都要急急忙忙挂视频。
商淮舟眉心微拧。
姜梨顺着他的话回答，语气有点伤神，“舞台剧的背景故事。”
商淮舟缄默两秒，“年底沿河百年纪念馆的演出？”
“嗯。”姜梨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相关单位的高新设备都是由商淮舟公司提供的，他们参演有代表性的舞台剧，他清楚很正常，她没遮掩。
商淮舟瞧她这会心不在焉，眼底尽显疲倦，“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姜梨不否认压力的存在，这是她来剧院任职以来第一次独立主导舞蹈，还是一次重大意义的舞台剧，领导们都看着不容出错，她叹叹气，“嗯，演出时间还早，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今晚忽然有点灵感想要试一下。”
商淮舟注意到姜梨的舞蹈服了，一件简便的轻纱古典舞，一根丝带稍稍束着头发，气质古典又温婉。
好看。
商淮舟薄唇弯了弯，说道，“指定题材编写的舞台剧只是针对某件特殊意义的事，容易给思维设限，可以尝试挑出单一的编写背景，结合整个历史背景的演变过程来——”
姜梨直勾勾地看着他，一瞬不瞬。
商淮舟没接着往下讲，被她盯得有点不自在，他隔着屏幕跟她对视，薄唇抿着几分笑，问她，“这么盯着我做什么？”他说错话了？在舞台剧这方面他是外行。姜梨喜欢舞台剧，在他家那三年，他在她的‘挟持’下，大大小小的舞台剧看了几百场，有感而发。
姜梨摇头，她看他的眸子似有星辰，声音清脆十分，“商淮舟你好像提醒到了我，我大概明白该怎么排练千人舞了。谢谢，先这样，晚安！”
“”
商淮舟就这样被姜梨挂断视频。
他有点懵，还有点小郁闷。
他就说了一句话，还没说全，能给她提供什么灵感？
商时卿和杜禾一起进来，就瞧见商淮舟坐在沙发上，交叠的长腿上放了一份待审阅合同，没看查阅，而是盯着合同上方的黑屏手机发愣。
工作狂老板在发呆？
杜禾跟发现新大陆似的，恨不能拿手机拍下来。
商时卿很淡定，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走到商淮舟身旁，淡笑，“老板，你干嘛呢？”
商淮舟眼底没什么起伏地收了收思绪，放下一双交叠的大长腿，低下头翻阅文件。
商时卿有事找商淮舟没管其他，将自己手上的文件递给他，“喏，应你要求，这段时间搞到的人。还差一位最重要的，你指名要的那位，他在科技研究院任教。”
商淮舟接下文件夹，随意翻了下里面一叠履历表，抬眼问，“有困难？”
商时卿耸耸肩，在他对面坐下，“没有啊，只是让你过目下。”
杜禾握了握下巴，小声跟商时卿交流，“商总监，亚星集团自从换了执行总裁后也在逐步转型科技行业，那个执行总裁手腕挺厉害的，据说是亚星从国外高薪挖掘回来的人才。他们目前也紧缺这块的高新技术人员，估计也盯着。”
商时卿没所谓，“盯就盯呗，还没我猎不回来的人。”
杜禾佩服，就欣赏商总监这种有魄力的人。
不过，对方也是个狠人。
商时卿手腕一倒，手里的另一份文件递给商淮舟，“a原材的报价审批下，我明天去谈。”
商淮舟手压下文件，“这个暂时不急，先把会议室晋合的评估资料刷给我。”
商时卿：“好，什么时候要。”
商淮舟抬了抬眼皮，“今晚加个班，唐总监？”
商时卿提起的气息缓缓咽下，微笑点头，“得。”
还真没把她当长辈看，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她要睡美容觉的好吗？
商时卿很怨念，身姿摇曳地离开。
杜禾还没走的意思，商淮舟瞥着他，“你还有事？”
杜禾站在原地蹑手蹑脚的，笑了笑，“商总，等案子谈完，我能留半天的自由活动时间吗？”
商淮舟瞥他。
杜禾摸了摸头，“处理点私事。”
“你在这边还有私事要处理？”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多破事。
杜禾如实说，“给我女朋友买个包，她心心念念很久了。还有办公室的女同事，她们也需要带点东西。”
商淮舟低下头签文件，“你还做什么助理，干脆改行做代购得了。”
杜禾立刻表决忠心：“不不不，我对公司爱得深沉，坚决不改行！”兼职还是可以考虑的。
“”
半分钟过去，杜禾正在想老板答没答应时，商淮舟从文件抬头，“女孩子都喜欢包？”
“对呀，包治百病！”从他女朋友以及办公室的那群女同事就可以看得出来，她们对包的执着。
杜禾看自家老板这副似懂非懂的状态，就没懂。
别说，他家老板在，咋感情这方面这么空白？
这都不懂！
杜禾在商淮舟对面沙发坐下，“老板，追女孩子要投其所好，不然很难追的。当初靠着我机灵的手段，才打败一众对手！我一直深信，送礼物这招准不会有错。老板，你可以送姜小姐礼物试试。”
杜禾再次确认：“老板，你是在追姜小姐吧？”
商淮舟强调：“我们是未婚夫妻。”
杜禾深吸一口气，他都不好意思打击他家老板！
姜小姐承认了吗？
没有好吧！
算了，他老板不懂，他传授点经验。
杜禾耐下性子，“老板就算你跟姜小姐是未婚夫妻也要追呀，你们又没结婚。”结了婚还可以离呢！
商淮舟听到这句话，翻文件的手微微一顿，似乎考虑到了什么。
而后，他抬眼，眸光淡淡地看了杜禾一眼又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审文件。
杜禾正琢磨老板有没有把他说的话听进去，商淮舟从文件中抬抬眼，看他一眼，“杜禾，你可真小气，给你女朋友就买一个包。”
“”杜禾气绝。
他的老板啊，那是奢侈品，奢侈品！
一个包好几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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