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岁月的女人第十一章
《佛系岁月的女人十一》朱芳莹
落叶随风将要去何方
只留给天空美丽一场
曾飞舞的声音像天使的翅膀
划过我幸福的过往
爱曾经来到过的地方
依稀留着昨天的芬芳
那熟悉的温暖像天使的翅膀
划过我无边的思量
相信你还在这里从不曾离去
我的爱像天使守候你
若生命只到这里从此没有我
我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
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
万斌弥留之际,一遍遍的听着这首歌,他多想芊宝能原谅他,他多想看她最后一眼,可是他不允许家里人告诉她,那个面目全非的状态,他不想留给这个深爱的女人,他只想让她一直记住那个高大帅气的团长。
他恨自己葬送了这份幸福,其实这么多年他无时无刻不惭悔着,直到生命的尽头,他依然无法原谅自己,那场由于他不严谨的生活态度,毁掉了那个公认的童话爱情故事。
可是他哪里知道,芊宝早已原谅了他,她无数次的趴在病房窗户上看着他,她尊重他的想法,她更不想让他看见她伤心欲绝的样子,怕他带着悔恨离开人世,她一直守在门外,她发疯一样的求着佛祖,只要他活着,负她千遍万遍又何防。
芊宝不知道世间的万物是靠什么来定义的,那每一次的轮回又是怎样的一种景象,但是芊宝千真万确的许多次在梦里和万斌对话。
他说:“他对不起她,他说他过的很不如意,他说他就是一个傻瓜。”
他说:“他一直在痛苦中生活,他说他只是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
他说:“只有芊宝才是他的最爱,他说那只是人为的陷害。”
他说:“他从来没想过会离开,他说他以为会给他解释的机会,他说他真的真的无法忘记那个穿军装的小女孩。”
他说:“他病了,病的很重,他说他不想她去看他,他说如有来生他绝不会背负背叛她的这个名声,就是天涯海角他也要去找她水清楚。”
他说:“他生命的终结就是老天对他的惩罚。”
芊宝一直以为是她还在记恨他,她觉得自己太狭隘,万斌一定生活的很好,那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多金帅气,多少女人都想拥有他,怎么会过的不好,一定是她嫉妒他,因为老话常说梦都是反的。
那天她开车遇见了万斌的大姐,看见大姐憔悴焦急的样子,她才知道万斌病了,已经病入膏肓。
大姐告诉了她万斌所有的事情,以及不想芊宝去看他的使然。
挨不过芊宝苦苦央求的大姐,同意芊宝开车和她一起去了医院。
医院走廊的深处,万斌站在那里,骨廋嶙峋,面目全非,看到芊宝的那一刻,二人相望之时,他泪光点点,浑身颤抖,他举起的双手,想来一个拥抱,可是瞬间就无力的垂下,
芊宝几近崩溃,万斌身上的军装早已不在让他神采飞扬。
那个梦境清晰逼真,她悠然惊醒,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半天回不过神来。
“穆芊宝你很讨厌,甚至有些龌蹉,你自己放弃的,你自己要离婚的,你们分开很久了,你应该祝福他,无论是人为的无情还是岁月的无情,那些都已过去,你应该做的是记得他所有的好。”
每一次梦境醒来,芊宝都会恍惚好久,那逼真的场景,清晰的语言对话,让她不断的责怪自己,她有时怀疑自己患有心里疾病———嫉妒综合症。
可是这时常的梦境,让她无法自拔,每一次梦中惊醒,她都感觉那个人不是自己,她常常掐自己的脸,一下、两下、三下,很疼、很疼,可是梦里的情景也是真切又真切,于是她只能常常告诫自己,要以佛系之心看待红尘往事。
时间就这样静静的流淌着,芊宝依然时不时的梦见万斌,或泪流满面或嘲笑自己终究脱离不了凡夫俗子的模样。
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赵英文,这个自称拥有侠义之心的女人,根本不相信鬼神之说,可是每一次芊宝说起梦境来,就仿佛是真实的场景。
赵英文尝试着寻找万斌的家人和朋友,她想从他们的嘴里得知万斌的消息,可是最后都无疾而终,因为她认识芊宝的时候,芊宝已经是孑然一身了,没有人敢贸然的告诉她一些事情,毕竟万斌让所有可能接近芊宝的人,都要封锁他有病的消息。
既然芊宝恨他入股,就让她继续恨下去,因为万斌了解芊宝,她会奋不顾身的来看他,照顾他,她会飞蛾扑火一样为他守身成蝶,因为她是——他永远的穆芊宝,而她要维护的是她的——永远的万斌。
于是赵英文背着芊宝,费劲周折找到了万斌的部队,她了解到万斌在一次军事演练中突然倒地昏迷不醒,急送部队后勤医院抢救,最后确诊,万斌患上了细胞黑瘤。
暮霭中的西海岸,芊宝站在花团锦簇的山间,微风吹过她的头发,平静的表情,秀美的身影倒映在山水间,像极了圣母玛利亚。
赵英文偷看着暮霭中的画面,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她想过无数个说辞,可是她担心芊宝,她知道芊宝从来就没放弃过那份对万斌的爱。
赵英文流泪了,戒八(衣若汐)给她讲过这个童话爱情故事的启幕和剧终,她任凭泪水和着微风混夹在暮霭中,或许对她来讲这也是一次快乐的体验,因为她还没有爱过,还不懂的其中的酸甜苦辣。
赵英文檫了檫眼泪,她平息了一下情绪,她真想骂街,这是那个龟儿子在捣鬼,那个龟儿子那么缺德,要是让我见到,一脚踢掉她的下巴。好端端的一份婚姻,就这么被龟儿子给间谍了。
赵英文缓了缓蹦到脑尖的愤怒,沿着靠近芊宝姐的小路走了上去。
她及其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芊宝姐会梦到万斌的一切,而且历历在目,她想会不会是万斌给芊宝姐下了降头,又会不会是在给芊宝姐托梦,她无法解释这个古怪的现象,她甚至怀疑这两个人还是不是真正的人类。
之前芊宝姐病了,病的那么严重,甚至威胁到了生命。
如今万斌又病了,病的命不多时,难道这就是天意。
赵英文突然想起多年前?,她认识芊宝姐的时候,在峨眉山顶,有个道士非要拉着芊宝姐看相,看相的道士说:“芊宝姐和万斌他们是相互的命,要是分开了,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就会生病或者死亡。”
当时她还以为这就是骗钱的把戏,硬是给芊宝姐拽走了,如今想起来还真的应验了,可又该如何解释的合理呢!
)一切都在来不及中发生了,他们之间来不及原谅,来不及在深情一次,来不及在告慰彼此的心灵就阴阳相隔了。
所以我们经常说的来日方长,那就是对未来的一种欺骗,是那种安慰自己的一种托词。
芊宝一身黑裙,胸带白花,黑超眼镜遮挡着面部,一捧白色的百合抱在怀里,身后跟着一个五六岁左右,同样穿着黑西装的小男孩,小男孩也带着黑框眼镜,手里拎着一个黄头发的毛绒玩具,看不出表情,默默的跟在芊宝身后。
小男孩长的很精致,从轮廓,到神态,走路的姿势已然一个小万斌,在看那脸型,高耸的鼻子,圆润的嘴唇,长腿,黄金比例的身材,简直就是穆芊宝克隆。
她们把白色的百合放在墓碑前,坟墓很新,新的有些刺眼,碑文上写着万斌的生平和事迹,那是部队组织对他的一种评价,在未亡人里刻着爱妻穆芊宝的名字,还有儿子穆小乙。
小男孩懂事的跪在坟前,眼睛望向墓碑上的照片。
“妈妈,这就是爸爸吗?”
“是不是我只有来这里才可以看见他。”
“小乙,这就是爸爸。”
“妈妈,大姑说爸爸死了,他不能抱小乙了,也不能和小乙说话了。”
“妈妈什么是死了,为什么我之前都没有见过爸爸。”
“妈妈我不要这样的爸爸,你说过他会来看小乙,会带着小乙玩,会给小乙买好多、好多新玩具,小黄毛都旧了。”
“妈妈、我要爸爸,活着的爸爸。”
眼泪疯狂的从芊宝脸颊滑落,她无法和小乙解释,是她剥夺了他们父子相认的权利,是她拒绝了他们父子相见的机会,因为她没想过一个转身便是永别。
她本想一辈子都不告诉小乙,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在这么残忍下去,她要让她的孩儿知道,她永失我爱,他永失父爱,她们要一起面对现实,尽管小乙还太小,不能懂得太多的东西,但这就是生活,活生生的生活。
芊宝走过去,將小乙抱在怀里。
"小乙这就是爸爸,今天即是看望也是告别。"
小乙用小手擦着妈妈的眼泪,奶生奶气的说:
“妈妈不哭,哭了难看,小乙马上就长大了,可以保护妈妈。”
隆冬的后海干冷干冷,酒吧里的芊宝一阵阵恶心袭来,她抱歉的示意台下的客人,大家毕竟都是这里的常客,很多都是来捧芊宝场子的,所以没有人会为难她。
戒八(衣若汐)赶紧过去将芊宝搀扶过来,在早已备好餐食的桌前让芊宝坐下。
“猴哥(芊宝),你和小乙都饿了吧!快吃点吧!”
“猴哥(芊宝)我说你,可别不爱听啊!我感觉小乙不想听歌,小乙不想来这种地方。”
“还有你不告诉万斌怀孕的事,能说的过去吗?毕竟他是孩子的爸爸,你和小乙需要他的照顾。”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生我养,他不必参与。”
到北京不久芊宝就知道自己怀孕了,那么多年想要没有,原本放弃孕育的想法了,觉得丁克也不错,可是孩子却不合时宜的来了,她发誓一切照单全收。
抚摸着已经隆起老高的肚子,想起当年结婚的时候,万斌说将来不论男孩女孩都叫小乙。
小乙,表示老幺,宠爱之意。如今小乙真的就要来到人间了,可是却成了穆芊宝一个人的战场。
没有办法,这就是生活,比戏剧还精彩的生活,所以自从经历那些众多的变故,芊宝发现自己坚韧了,并且强大了很多,尤其是怀了小乙之后,她可以很认真的面对生活里的变故了。
她想,这便是母爱的力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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