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池宴的忙里偷闲令俩人折腾到半夜三点多。
林稚晚早就浑身没有力气,软趴趴地贴在池宴的胸口,后背都是汗,池宴赤/裸的手臂绕过她的颈子,搭在她胸前。
没有说话,垂着眼睛,表情有些餍足。
林稚晚偷偷瞄了他两眼,想到之前在短视频里看,说你以为男人事后的冷漠猜测他是不是不爱自己了,其实男人本人也许就是在想迪迦奥特曼。
她眨了眨眼睛,撑起身子,朝他靠得近些。
池宴也顺势看向她。
林稚晚:“你相信这世界上有光么?”
池宴:“……”
问完,林稚晚十分认真地捕捉他脸上的表情。
有点无奈,有点无语。
是觉得她影响到自己思考了么?林稚晚撇了撇嘴,又问:“迪卡和赛罗谁厉害?”
池宴忍不住了,抬手贴在她额头上量量体温:“没事吧你?”
林稚晚:“……”
他大概没有在想奥特曼,她再次躺回他的怀抱,好奇地问:“你刚刚想什么呢?”
池宴:“什么?”
“就是事后。”
话音落下,林稚晚就听到池宴轻笑了声,这声音在事后很暧昧。
“我在想,”池宴贴近她,“要么下次你试一试女仆装?”
林稚晚:“……”
流氓。
她一掀被子,强忍着腿软去洗澡了。
池宴决定要将流氓属性发挥到底,直接大刺刺跟在她身后进了卫生间。
直到四点钟,林稚晚才彻底被放过。
她简直是又困又累,整个人都要傻掉了。
满脑子都是,不是说男人过了二十五岁那方面的能力就直线下降么,过了这个年,他都二十七岁了,怎么一点儿要下降的意思还没有……
再这样,她可遭不住了。
*
不出意外,第二天林稚睡到了中午十二点。
池宴正在门口低头讲话:“不准进房间,妈妈还没起床。”
林稚晚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跟蛋挞对话。
蛋挞哪里都好,就是太黏人了,几乎一秒钟都不想跟林稚晚分开,但是它怕池宴,所以有池宴在门口拦着,它也不敢进。
只敢在门口唧唧歪歪地叫两声。
“阿宴,”林稚晚揉了揉眼睛,柔声唤了声:“你关门就好了。”
池宴回头:“你舍得?”
“你这样拦着它也见不到我呀。”
池宴:“……”
林稚晚趿拉着拖鞋往卫生间走,池宴也跟着她拐进来。
她掬起一捧清水洗脸,池宴在旁边刮胡子,一个晚上而已,他就冒出来一层青色的胡茬。
在纽约那会儿,林稚晚嫌弃他胡茬太硬太扎人,池宴扬扬眉,似乎毫不以此为耻反以为荣:“你懂什么?”
胡子生长旺盛说明雄性激素分泌旺盛。
后来林稚晚再看到他的胡子,总会衍生出一点色/情的感觉。
池宴这张脸,十年如一日的俊秀到令人发指,骨相优秀,皮相也没得挑,轮廓清晰,面部折叠度很高,剑眉星目,鼻梁高,嘴唇薄。
是那种很抗老的长相,最重要的是,他平时也有大老爷们的粗糙,脸上什么保养品都不用,皮肤照旧很好。
林稚晚不自觉看得有些出神,心猿意马地想,谁十几岁的年纪看到这张脸不会小鹿乱撞啊。
池宴刮干净胡子,又随便往脸上撩了两把水,用毛巾擦了两下,透过镜子看到林稚晚正在看自己。
“怎么了?”池宴扬了下眉毛,语气有点儿欠揍,“我知道自己好看,但也不用看到这么投入吧?”
“……”
偷窥被发现,林稚晚绞尽脑汁给自己想理由:“你的双眼皮,”她咽了下口水,“像卷帘门那么大。”
池宴:“……”
“卷帘门?”他凑得近一些,认真纠正她,“这他妈是眼窝。”
林稚晚:“……”
她知道,但是还能让她说自己正在觊觎他美色?
“哦。”她胡乱地应了声,然后低头挖了一大勺面霜涂在脸上。
池宴也有模有样学她,挖了一勺面霜蹭在脸颊。
很明显很少用这玩意,池宴皱了下眉,然后也给涂开。
林稚晚疑惑地看她,池宴语气平淡的冒酸水:“我可得保养好自己。”
林稚晚:“?”
池大少爷演上了,酸溜溜地说:“某人不是一直喜欢十八岁男生么。”
“人老色衰,色衰爱弛,我得有点儿危机感。”
林稚晚:“……”
他说要有危机感,可表情懒洋洋的,动作慢吞吞的,完全是拿话点他。
年前最后一天,他是要把账都算清楚,包括她今年看了几次十八岁小帅哥。
这狗东西还挺记仇来着。
“那其实也没有,”林稚晚决定以互呛结束今年的结尾,“人二十五岁开始肌肤状态就开始下滑,你都三十来岁了,保养起点太晚。”
她默了默:“已经属于无力回天了。”
“……”
池宴白了她一眼,走了,顺便把她面霜也带走了。
*
第二天,除夕。
林稚晚起得早些,对着镜子仔细化妆。
她参加过国际芭蕾舞比赛,经历过蓝血时尚品牌的面试甚至是工作之后的品牌大秀和杂志专访,但人生第一次感觉到紧张,居然是在见家长这件事上。
早在几天前,林稚晚就在网上做了功课,选好今天要穿的衣服,也敲定了妆容。
见家长,要走温和清淡知性路线。
她穿了白色高领毛衣搭配黑色直筒裤,外面穿一件藕粉色羊绒大衣,珍珠吊坠配小腕表。
粉底打得很薄,扫了一点腮红,眼影清淡,最后卡在选口红这一步。
她将烂番茄色和豆沙色口红举到池宴面前:“帮我挑一个呗。”
池宴看了两眼:“这不都是红色?”
林稚晚:“……”
见她纠结,池宴随手一指:“这个吧。”
是豆沙色。
等林稚晚化完妆,两人又拿来准备好的礼品塞进后备箱,最后带上满怀期待的蛋挞,一起出发。
现在这个时间,大多数打工人都返乡过年,临江市空了一大半,路上车辆寥寥无几,一路畅通。
林稚晚不可避免的有点儿紧张,对着后视镜左看右看,确保没有一根头发掉了下来,还是不太放心地问:“今天来的亲戚很多么?”
池宴想了想:“不少。”
过年他们统一是在外公陈均行家里过,外公膝下三个孩子,三个孩子家里四个小孩儿,但是池宴的曾外婆尚在人世,因此陈均行的两位哥哥一位妹妹及一家子人都在。
不过在的多半是妹妹和妹夫。
因为在临江,一般男人都得去老丈人家过新年。
“我要是人都记不下来怎么办啊?”林稚晚忧心忡忡。
池宴说:“没事,反正一年也不见几次。”
林稚晚:“……”
有时候还挺佩服他的洒脱,不过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那你妈妈不喜欢我怎么办?”
虽说两人过日子,跟双方家长没有什么关系,但婚姻不是谈恋爱,有个良好的婆媳关系很重要。
“这个就不用担心了,”池宴看她,眉目温柔:“我妈巴不得我早点儿结婚。”
“你帮她解决这个问题,你应该是女菩萨。”
这会儿他还有心思开开玩笑,林稚晚嗔了他一声,到底是把心思放在肚子里了。
外公家在市中心,一座拥有一百五年历史的宅子里。
巷口太窄,车子驶不进来,两人一下车,就看到有小孩儿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跑进院子报告:“小舅舅来啦!小舅舅来啦!”
还有个小孩儿说:“小舅舅还带着漂亮大姐姐!”
孩子他妈纠正他:“那个是你小舅妈。”
蛋挞这只狗哪里见过这种大场面,只敢躲在林稚晚身后。
门口就剩一个小姑娘,三四岁的模样,扎着两个冲天辫儿,穿了一身漂亮的鹅黄色羽绒服,眨着紫葡萄似的大眼睛,陌生地看看林稚晚,又看看池宴,又看看蛋挞。
模样怪招人稀罕的。
林稚晚问池宴:“这是谁家小孩儿?”
“好像是堂叔家表姐的。”
他朝小姑娘招招手:“过来。”
小姑娘也不怕生,颠儿颠儿迈着小短腿跑过来了。
“你是谁家小孩儿?”
“池诗琦家的。”出门就报妈妈名儿。
“你多大了?”
小孩儿掰着手指,每次掰到三就卡顿住,明显是不会了。
池宴低头,问她:“小鬼,不会数数吗?”
这舅舅好凶哦,小孩儿一把抱住林稚晚大腿,寻求漂亮姐姐的依靠。
小姑娘太漂亮了,林稚晚忍不住逗她:“你叫什么呀?”
小姑娘奶声奶气回答:“元元。”
几个半大小子又颠儿颠儿跑了出来,喊她:“元元进来啦。”
又看到躲在林稚晚后边的蛋挞,通通眼睛放光,“哇”了一声,然后丝毫不怕生的跑过来,围着蛋挞左看右看。
“舅舅,为啥这狗是蓝色的!”
“我家猫也是蓝色的,它是不是狗和猫生的小孩?”
“傻子,狗和猫不能生小孩。”
“能!就能!”
两人就要吵起来了,分不出胜负,齐刷刷看着池宴等待答案。
池宴懒得回答,糊弄道:“染的。”
几个小孩儿齐刷刷“哇”了一声:“太酷了吧!”
林稚晚:“……”
还带这么骗人的?
因为林稚晚牵着蛋挞,几个小孩儿看向林稚晚,询问:“美女姐姐,我可以摸一摸狗狗么?”
林稚晚点头:“可以啊。”
蛋挞性格温顺,几个小孩也都是轻轻地摸,很和谐。
有个白白净净的男孩问林稚晚:“它叫啥名儿!”
林稚晚:“蛋挞。”
“为什么叫蛋挞?是因为它喜欢吃蛋挞吗?”
池宴笑了声:“因为它笨。”
其实最开始蛋挞不叫这个名儿,林稚晚在网上看一些智商可以从清华毕业的狗狗,能准确的帮主人拿到想要的东西,就以为蛋挞也可以,就训练它拿桌子上的蛋挞。
最后这只傻狗不仅没有把蛋挞递过来,甚至把自己名儿搞忘了,被迫改名蛋挞。
几个男孩“哼”了一声:“我是大聪明,以后再也不吃蛋挞了!”
抱着林稚晚大腿的小女孩儿看着几位哥哥摸大狗狗,眼里充满了期待,小手伸出去又不敢摸。
林稚晚蹲下来询问她:“想摸摸狗狗吗?”
元元点头。
林稚晚:“放心吧,狗狗很听话的,你去摸摸它的头。”
有了鼓励,元元小心地朝蛋挞伸出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
林稚晚鼓励她:“元元不要怕。”
有了鼓励,这下元元真的把手搭在了蛋挞脑袋上,它的毛发松软,摸着舒服。
元元惊奇地瞪大眼睛,然后发出嘎嘎清脆的小声,又转头抱住林稚晚大腿,嘴里说话不清:“抱抱!”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谁不喜欢,林稚晚给人抱在怀里。
院里有人出来帮忙拿东西,曲思远双手插兜吊儿郎当:“自己不会拿么就会指使人。”
池宴也没让着他,直接朝他屁股招呼了一脚。
后备箱里一堆礼物,曲思远哼哼了声:“有我的么?”
池宴问他:“给你那一脚还不够?”
“小气鬼!”曲思远骂骂咧咧,拎了两个轻的就走了。
兄弟之间没有什么嫌隙也不尴尬。
几个小孩儿征得同意,先牵蛋挞进门。
有预感今天蛋挞一定会累死。
最后就剩池宴林稚晚还有元元走在最后。
池宴问:“你不累么?把这小鬼给我。”
林稚晚摇摇头:“我喜欢抱着。”
“喜欢姑娘啊?”
林稚晚点头:“这不比那群跑来跑去的臭小子可爱多了。”
池宴逗她:“那干脆咱俩生一个。”
林稚晚听出他的调侃,决定新的一年一定要在斗嘴上胜过他,反问:“你能行么?”
生男生女都是男人决定的。
池宴也不托大,耸了耸肩:“不太清楚,晚上试试?”
林稚晚:“……”
穿过一进院子,进去厅堂,里面好多人,大家互相打过招呼,就差林稚晚做自我介绍了。
陈依依嗔池宴:“你干嘛呢那么慢。”
几步的路走得这么慢!
元元趴在林稚晚肩膀,笑嘻嘻说:“舅舅说要生小孩儿。”
小孩的声音又脆又尖,立刻充满了整个厅堂。
林稚晚脚趾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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