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 杀鸡儆猴,安定胡氏
西北边患,主要作乱的胡虏,是秃发部鲜卑、氐人流民、羌人猎将。
这三股势力之中,秃发鲜卑实力最为强大,这种来自大漠深处的野蛮部落,正是农耕民族最为惧怕的敌人。
相比来说,氐人是早先和秦国杂居的戎人、鬼方等先人后代,经过与汉人的多次通婚融合之后,从外表来看,已经与关中汉人无异。
羌人的情况要更加复杂一些,这些世代生活在凉州高海拔地区的部落,有些羌部与汉人交往频繁,渐渐融入到汉人之中,有的演化为了凉州本地的汉人大族,有的则依靠险峻的山势、困难的道路交通条件,继续占山为王。
三个不同的群体,其中又细分为不同的小族群,要想区分开谁是朋友,谁是敌人,难度相当的大。
刘封一时半会,也没有耐心去经营一个如此复杂多变的凉州,所以,假手于郭淮及当地的汉人士族,是一个听上去不错的主意。
“文伟,你以大汉秦王令诏告诸胡,本王拟在凉州金城召集诸部酋帅会盟,凡愿与会者,到时可前往赴会,若有不愿参加,并继续侵扰我大汉疆土者,虽远必诛之。”
刘封眼眸中厉色闪现,杀气腾腾吩咐道。
“殿下的意思,是要杀鸡儆猴.....。”费祎神情一肃,迟疑了下问道。
以大汉现在的国力,足可以震慑诸胡,在实力占优的情况下,分化瓦解诸胡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只不知诸胡之中,谁是鸡,谁又是猴?
费祎领令而去。
刘封又转身回了郭芙住处,与其叮嘱了几句,让郭芙转告郭淮,他不日就要前往金城,郭氏有多少实力,不要保留的全部展现出来,正好让没有见识的胡虏看看,大汉不用出动全力,仅靠凉州一个地方的郡兵,就能震慑住他们了。
郭芙被刘封“啪打”了一晚上,心中又惊又喜,她在洛阳曹魏宫中时,没有能享受到的待遇,没想到在长安刘封这里得到了。
若是时间巧合的话,说不定她也能怀上一儿半女,到时候有了后代,那她在蜀汉这边的底气就要足了许多。
刘封在郭芙住处歇了几日之后,即启程前往北地郡高奴一带,准备与征北将军姜维一叙,就重点打击北方诸胡的情况进行商洽。
从长安至高奴,一路之上是笔直平坦的秦时直道,这一条直道从高奴再往北去,可以直抵河套的长城一带。
当年,始皇帝为了修筑这一条农耕民族的防御城墙,征发各郡男子徭役,结果导致陈胜、吴广在大泽乡揭竿而起。
强大无比的秦王朝,只历二世而亡。
刘封率军行走于这一条故道,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再强大的王朝,也不能任意无度的挥霍积蓄的资源,这一次凉州的边患矛盾,他也可以倾全力扫荡诸胡,但所冒的风险,也有可能和秦军当年一样,大军滞留岭南未回,而内部却因空虚,遭到对手的反扑。
所以,最佳的方法,还是分化瓦解加上精兵突袭斩首的策略,既杀了诸胡嚣张的气焰,又能让西北边境暂时获得安定。
姜维听到刘封到来,急率麾下将校出高奴城相迎。
“伯约,汝辛苦了!”看到姜维鬓角已有微霜,刘封不由得心中生愧。
他虽然事务繁忙,但多在中原荆州和关中、扬州一带来回,姜维不是领军在凉州苦寒之地交战,就是深入北方不毛之地,与风沙为伴,与战马为伍,辛苦程度可想而知。
“殿下,维不辛苦,维有生之年,能为大汉征战四方,开疆拓土,此生之愿已了,足矣!”姜维哈哈大笑,上前几步向刘封施礼。
朝中勾心斗角,不是姜维的强项。
他也不愿意搞那些阴谋诡计,现在大汉朝中,有刘封在上面挡着风雨,姜维只需要做好军中之事,就算再忙再苦,他也是心情愉悦。
甚至在姜维看来,刘封一天天的应付朝里朝外的纷繁事务,操心的程度要远胜于他,所以,姜维一点也不羡慕刘封的轻松自在。
刘封与姜维打过招呼之后,即率中军入高奴城,到北上的汉军众将营中巡视。
在这些皮肤粗糙的汉将之中,刘封看到了安定胡氏的两员年轻将领胡奋、胡烈,也看到了比以往更加强壮结实的赵广。
“玄威,玄武,汝父可安好?”刘封拍了拍胡奋的肩膀,问候道。
胡奋昂首站在诸将校的前面,身躯站得笔直,目不斜视的答道:“禀秦王殿下,阿父正在安定郡为太守,前不久来信,麾下已操练安定子弟三千精骑,就在明日送到军中.....。”
胡遵是三国曹魏的名将,胡族出身,在定居安定郡后,渐渐汉化成为当地大族。
在和郭淮一起投附蜀汉之后,胡遵领令镇守安定故土,凭一己之力,将乞伏鲜卑和氐羌流民势力挡在了安定郡之外。
胡烈的年纪要比胡奋更小一些,这个历史上灭了蜀汉的魏将,如今只是一个尚有稚气的小将,看到刘封与兄长叙话,胡烈神情不由得惊异起来。
“阿兄,秦王看上去怎么和兄长差不多大,按年龄的话,他应该和父亲一般的年纪了。”等到刘封离开,胡烈好奇的问胡奋道。
胡奋一摇头,道:“殿下天赋异禀,又岂是我们常人所能揣度,说不定,等你我的儿女长大,殿下也还是现在这样。”
胡烈听言,勐一拍大腿,惊喜出声道:“阿兄,芳儿不是天天嚷着要嫁给秦王殿下吗?弟本来以为,年龄相差太大,现在看来,这事情还真能成功?”
胡奋脸上一红,胡芳是他的女儿,这小娘从小聪慧精灵,有过目不忘之能,当年,胡遵曾戏言将她送到长安宫中为婢女,结果小娘以为要将她送给刘封作妾室,小小年纪便在心里记下了这件事。
胡奋每次回转安定,都会被胡芳缠着,问她什么时候能去长安,能见到秦王殿下,这小娘如此不知羞耻,让胡奋这个父亲很是没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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