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礼物◎
43
今天生日活动是檀迦安排的,原恂一概不知情。
檀迦订的是一家很受年轻人喜欢的的桌游餐厅,适合朋友们一起聚餐,到了地方才告诉原恂:“我把祁周礼原恪他们都喊来了。”
檀迦从小到大的生日都是朋友们帮她过,热热闹闹的才有意思。就算在大学时期,焉斐誉赵干也会飞到青浙帮她庆祝,所以檀迦习惯了。
第一次给原恂过生日,思前想后,觉得应该跟朋友在一起。
但注意到原恂淡淡回应的表情,檀迦瞥他,疑问:“我是不是擅作主张了?”
“不会。”原恂笑笑,说,“喜欢被你安排。”
檀迦恃宠而骄地哦了声:“那小恂子,下车开路。”
檀迦跟原恂出现时,其他人已经到了。祁周礼在开玩笑:“来之前我思考了半个小时,如果我给原恂准备个奥特曼蛋糕,会不会被赶出去?”
怼他的人自然是林葭:“这是个成年人该说的话吗?”
“你懂什么?男人至死都是少年。”祁周礼一搭旁边的谢鄢的肩膀,试图找同类:“你说是吧?”
谢鄢不掺和这俩人的矛盾,把他手排开,站远些。
这段时间谢鄢顶了原恂的职位,同风起内部已成体系,足以正常运作。但在合作方乃至媒体看来,谢鄢与原恂相较完全不一个分量,同风起走下坡路已经是必然。
为了打消外界的顾虑,同风起要做出成绩证明自己。所以这段时间大家异常的忙碌。
当急切地要完成什么时,暴露出的问题势必更多。
原恂还在同风起时,两人就是互呛的状态,醉酒睡在一起后,越发看对方不顺眼。谢鄢
前几天林葭被父母催婚,频繁地被安排相亲。别看林葭在职场雷厉风行,但面对父母却说不出一句狠话。虽然在她看来,婚介平台的大把会员费就是骗钱,但能让母亲有点事做,丢点钱就丢点钱吧。至于时不时安排来的适婚男士,林葭本来挖掘潜在客户的目的都会去见见。
所以对于这一场场相亲,先跳脚受不住的不是她。祁周礼跟踪狂似的,一路尾随到林葭吃饭的餐厅。坐远了听不见对方讲话,坐近了又怕被发现。祁周礼立起菜单遮着脸,竖尖了耳朵听。服务生打量着这个古怪的客人,就差报警了。
林葭一早就发现了他在,淡定地点菜、聊天,也不拆穿。
婚介平台介绍的男人一个比一个不靠谱,林葭今天吃饭的对象是个三十五岁的离婚男,聊天时非常直白地问林葭一周自慰几次,又借着看手相的名义坐到她旁边,丝毫不管林葭脸上流露出来的厌恶,甚至试图将手搭在她肩上。
林葭对这越发得寸进尺的性骚扰,正要发作,有人比他要快一步。
“我看你近期有血光之灾。”祁周礼听了很久,对男人看手相时一通胡说非常不屑,三步做两步来到这周,动作敏捷地把男人从林葭旁边揪了起来。
相亲男嚷着,骂祁周礼神经病。
别看祁周礼细胳膊细腿,林葭睡过自然知道,是有肌肉的,不是那种吃蛋白粉吃出来的肿,是真的属于男人的散发着荷尔蒙的力量。
“道歉!”
餐厅里还有别的客人,祁周礼压着怒气,却不输气势的厉声命令。
相亲男吃了苦头却还在狡辩:“你有病吧!这我女朋友!服务生呢!服务生来管管。”
“管你妈。”祁周礼一用力,男人被按在桌子上嗷嗷直叫。
林葭觉得祁周礼这一刻man爆了。
但下一秒,祁周礼在相亲男认怂道歉马不停蹄地滚走后,转身把林葭骂了个狗血淋头。
林葭一阵无语,为自己刚刚竟然在心里夸原恂觉得后悔。
两人心里清楚对方为自己好,但好面子互相较着劲儿,谁也不愿意先服软。
这不,两人还互看不顺眼呢。
原恂瞧着两人间熟悉的暗潮涌动,索性直接问:“你俩还没在一起啊?”
被提问的祁周礼和林葭相看两生厌,齐齐哼声:“就他?也配。”
“你觉得我眼瞎吗?”
其他人心知肚明,配合他们演戏,且看谁能犟过谁。
祁周礼想起来问:“你俩怎么才来?”
原恂无奈耸肩:“早恋被家长发现,叫去训了会话。”
不过还有人比他俩来的还晚,原恪跟焉斐誉一起过来的。估计是当了老板的缘故,也可能是站在原恪这个臭弟弟身边,焉斐誉身上的御姐气场越来越浓烈。好在原恪一张脸能打,不说话没表情时酷得要命。
焉斐誉跟大家打了招呼,说取生日礼物费了点时间,随手把礼盒递给原恂:“既是生日礼物,也是你俩的新婚礼物,希望你们生活甜蜜,要是敢欺负我们迦迦,可饶不了你。”
檀迦揶揄:“你惯会省事,哪有两个礼物一起送的。”
焉斐誉起了个头,其他人陆续送礼物。
不知道是不是檀迦的错觉,跟这群熟悉的朋友在一起,檀迦觉得原恂明显放松了。虽然在外人看来,两个阶段的原恂似乎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不苟言笑,都是禁欲冷淡。但檀迦作为朝夕相处的身边人,这种感觉异常强烈,甚至她觉得原恂距离自己变远了。好在回到熟悉的生活圈,那个熟悉的原恂又回来了。
吃了饭,一行人没有转场,直接在包厢里玩起了桌游。檀迦被焉斐誉拉到一旁说话,不经意抬眼时,注意到原恂正在看这边。
隔着点距离,檀迦跟原恂做了个鬼脸,原恂弯唇,浅浅笑了下。
原恂察觉到手机振动,低头看到来电人,冲檀迦指了指手机,又指了指露台。檀迦点头,让他去。
电话是程褚和打来的,室外的空气肃杀,显得电话里的声音格外清晰。
“下午去你公司是要跟你说,你上次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程褚和在电话里说,“檀惠出车祸前,是去见了你爸爸。”
原恂敛走笑,嗯了声,对这个事实并不意外。
原恂接手公司后,在熟悉公司账目时留意到原忱鑫这些年在做公益。一个企业有几个固定的公益项目不是什么特别的事,但其中几个项目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原恂知道檀迦虽然嘴上不说,但内心很崇拜她的母亲。她有去了解过檀惠的事情。所以他一看公司的公益项目,便立马意识到,跟檀惠做过的几篇报道有关。
山区的留守儿童、虐杀动物、矿井塌陷、退役的运动员……一个报道过,一个一直资助。
这类账目的数量多了,难免会让人觉得奇怪。
最终导致原恂联想到车祸的事情时,还是因为谢鄢。谢鄢知道原恂帮自己是因为檀迦后,明确地表示:“其实我没帮上忙。当时我赶到时,事情已经解决了。是一个在刑侦方面很牛的警察出面排查了各个路口前后两个小时的监控,第一时间查到了肇事司机,只不过那司机家里太穷了,根本赔偿不起,所以事情解决起来花了些时间。你别听祁周礼瞎吹,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
谢鄢以为原恂这下可能去感谢那个警官,便帮忙想了想,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警官年底那几天因为突发性心脏病去世了,还上过新闻。”
谢鄢一提,原恂便有印象了。
警官姓郑。
原恂见过他,在自己家里。原忱鑫创业前服了两年兵役,和郑叔叔是战友。
但郑叔叔是刑侦心理学的专家,不是地方的小片警,介入到车祸事件中着实有些大材小用。
所以原恂才想到查一查原忱鑫和檀惠的联系。
知道他俩是认识的,一切似乎就解释通了。
想来他们的关系一定不错吧。
彼时,檀迦见原恂放下手机后,迟迟没有进来,隔着一道玻璃门,他挺拔地站在那,屋里走动的朋友都成了烘托的前景。
正好原恪过来聊天,檀迦把焉斐誉推给他,抬步朝露台走去。
原恂始终没有转头,直到檀迦开了露台的玻璃门,才闻声偏了偏头,见是她。
“怎么不进去?”檀迦搓搓手,放在嘴边哈了口气。
“一起看会风景。”
原恂伸手拉她,示意她过来、再过来点,用宽大的风衣裹着她,两人紧紧地拥在一起。
“你脸都冻冰了。”檀迦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转过身,用手捧着他的脸,一会哈气,一会给他暖脸。
见原恂眼神有些忧伤,檀迦问起:“在想什么?”
“儿女的生日,母亲的受难日。”原恂说,“有点想我妈了。”
檀迦一愣,随后用手捧着他的脸,小心翼翼地哄他:“你和小恪长得都这么好看,你妈妈一定是个大美人。”
“谁妈?”原恂一揽她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咱妈咱妈。”
檀迦被碰到痒痒肉,还没等躲开,原恂先用风衣把她裹得严严实实,逼问:“我的生日礼物呢?”
檀迦狡辩:“你在路上不是说已经得到了最好的礼物?我以为那个礼物就是我。”
“是你啊。”原恂不置可否地承认。
檀迦幼稚地跟她玩文字游戏:“这不就得了。”
原恂抵着她的额头,跟她耍赖撒娇:“可我现在想拆礼物。”
“那你拆啊?”
“真的?”
檀迦自信地嗯了声,心想屋里都是朋友,任谁往这边一偏头就能看见露台的情形,他肯定不敢做什么。
正因为檀迦抱着这种不信邪的态度,原恂手绕在她背后把她文胸搭扣扭开时,她仿佛被踩到尾巴的小猫陡然警惕起来。
“原恂!”檀迦气急败坏地喊他,瞪一眼,说,“你给我扣回去!”
原恂乐得为她服务,嘴角挂着笑:“你确定?”
“快点啊。”檀迦怕有人过来。
原恂清了下嗓子,站直些,搂着她的胳膊紧了紧,把人往自己怀里揽。
文胸是蕾丝的,薄薄的一层,原恂碰到自己后背时檀迦明显能感觉到他滚烫的体温。
“不会扣啊。”原恂故意拖时间。
檀迦不信:“你一只手不是解得挺溜吗?”
“手熟。”
两人在露台腻歪了会,直到屋里有人喊“寿星,切蛋糕了”,才回屋。
蛋糕是檀迦订的,她不是没想过自己动手做一个,但想到自己上回险些把厨房烧掉的经历,及时掐灭了这个念头。
许了愿,吹了蜡烛。
原恂把人搂怀里亲了亲,察觉到檀迦把手伸到了自己的口袋里,茫然地低头看:“什么?”
“生日礼物。”
檀迦动作快,原恂只注意到了是个白色的长型的东西。他不知想到什么,戏谑地问:“验孕棒?”
檀迦气急败坏,不客气地抬脚踩了他的鞋子一下,愤愤地吐槽:“小原总,你每天都在想什么?”
原恂理直气壮地接话:“想你啊。”
檀迦不理他,催促他:“切蛋糕了。”
分完蛋糕后,檀迦再次凑到他身边,认真地问他:“你很想要小朋友吗?”
原恂回视她,认真想了想,说:“有你是我最大的荣幸,与你有关的所有我都喜欢,孩子只是其中一部分,有或者没有,我始终爱你。”
檀迦被原恂的情话甜得弯了弯嘴角,想了想,小声说:“我很喜欢小朋友。但我还没享受够二人世界。”
原恂学着她的音量,回:“我知道,而且我也是。”
檀迦踮踮脚,示意原恂凑近些,这是有更隐秘的悄悄话要说。
原恂配合,朝她俯了俯身。
檀迦气声:“那晚上不戴套做一次。”
原恂没回她。
檀迦晃他的胳膊:“行不行嘛。你今天生日啊,咱们过得特别一点。”
原恂垂眸觑她,说:“真行。别人生日,许愿,我过生日,帮人实现愿望。”
檀迦咯咯笑,继续跟他撒娇。
原恂无奈,纵容地嗯了声。
其他人热闹地吃着蛋糕,小两口不好私聊太久。檀迦得逞后,喜气洋洋地推开原恂去找焉斐誉说话去了。
原恂心里不公,得,我就是个工具人呗。
檀迦给原恂的生日礼物是一只录音笔,晚上到家檀迦在浴室洗澡时,原恂开始听里面的内容。他也没特意数自己听了几遍。
直到浴室门响,檀迦出来手扶在门框上黏黏糊糊地喊了声老公,原恂才回神。
檀迦没裹浴巾,也没穿睡衣,不知什么时候准备了件旗袍,魅惑的酒红色,蕾丝的,下摆短得刚盖过腿根,领口有一枚红色的盘扣,束在她白皙的天鹅颈上,前襟是近乎椭圆的镂空设计,包裹住她挤出的深v,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件衣服真的很过分,圆润的肩袒露在外面,衣料更是半透,好在深色的蕾丝绣花把该挡的都挡着了。
“咳。”原恂脑子里那还有什么录音笔里的内容,看见檀迦的一瞬间便不自在地清了下嗓子。
她迈着猫步,慢悠悠地过来,眼神拉丝。走到跟前,她抬脚,踩在凳子的边边。他刚刚腿分叉坐着,檀迦放脚的位置卡得刚刚好。
原恂低头看了眼,从她涂着猩红色甲油的脚趾,一点点上移。
四目对上时,檀迦问:“好看吗?”
“我需要仔细看看。”他把人打横抱起,不给她作天作地的机会。
情到浓时,檀迦问他:“你有听吗?”
原恂做事的时候喜欢专注,不太想闲聊,知道她说的是录音笔,只淡淡地嗯了声。
檀迦却想要多一点的评价,执着地喊他:“原恂。”
原恂没回。
檀迦又喊:“老公,我有正事要跟你说。”
原恂才敷衍地应了声,示意她自己看,反问:“你确定要现在说。”
檀迦笑,勾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不再打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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